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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苏亦行今日如常备好了晚膳送来。

    凌铉初故意沉了脸,指了指沙漏“今日迟了半盏茶的功夫。”

    苏亦行觉察到他的不悦,便拉着他的手低声解释道“方才在路上遇见了东宫里的一个妹妹,与她闲聊了几句,耽搁了时辰。”

    “你同她们有什么好闲聊的”

    苏亦行将碗筷摆放好,拉着皇上坐下“她说许久未见家中亲人了,有些想念。我想着过些时日便是她生辰了,陛下可以允她出宫省亲么”

    “这些事由你做主便好。”

    这一段时间,她每日来陪他用膳,按理说天天见面已经足够。可他早就习惯了朝夕相对,晚上身边没有人蜷在他怀中,他只觉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有时候睁着眼睛到深夜,很想爬起来再来一把火烧了紫宸殿,这样她就只能搬来和他同住。

    用完了晚膳,她正要命人将碗筷收拾好便离开。凌铉初忽然道“你误了晚膳的时辰,要罚。”

    苏亦行一顿,正要瞪他,余光瞥见宫女太监们都在,只好老老实实耷拉着耳朵道“妾身知错。”

    “罚你整理好书桌上的奏折,搬到那边。”凌铉初指了指榻上。

    榻上还有一个书案,有时候苏亦行会送些点心来,便和他在哪小榻上一起喝茶吃点心。

    苏亦行走过去一本本收拾,他刚巧将那本提议选秀女的折子摊开摆在了最上面。

    谁承想,她看也不看就阖上了,然后将重重的一大摞折子分了好几批运过去。搬完抹着汗道“陛下可还满意”

    “满意。”

    苏亦行刚要告退,又听他道“你事情办得好,朕要奖励你。”

    苏亦行皱起了眉头,他今日怎么这般奇怪,一会儿罚她,一会儿奖励她。

    “为陛下办事,乃是臣妾的本分。”

    “朕赏罚分明,说要赏便一定要赏。”

    “妾身谢陛下赏赐。”

    “赏你今晚侍寝。”

    苏亦行气结,这叫赏赐么这比搬奏折可辛苦多了

    奈何众目睽睽,她也不能揪他的耳朵,便只好咬牙应了。

    “不过朕公务繁忙,还辛苦你独守空闺了。”

    苏亦行哼哼了一声“巧了,我公务也很繁忙。”她说着便让云朵将六宫的账册都搬了来,和凌铉初的奏折堆在了一处。

    苏亦行得意道“瞧,比你的奏折还要高。”

    凌铉初咋舌道“你身体刚恢复些,这六宫的事务能打理便打理,怎么事事都要你来管下面的人都不做事么”

    “六宫的事务现在就是一笔糊涂账,要一样样清算。强公公这些时日忙得一天没得闲,都瘦了十多斤了。我这里还算是少的。前日四哥入宫来探望,听说爹爹也忙得昏天黑地,五禽戏都不练了。”苏亦行从袖中取出一包点心来,“这是宫外的点心,陛下累的时候就吃一块。”

    他揉了揉她的头“朕不累,你也别太辛苦。”

    “我不辛苦。”她说着翻开了一本账册看了起来。

    烛火摇曳,凌铉初批阅着奏折,却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手每每触碰到那本奏折,都止不住抬头看她一眼。

    苏亦行倒是全神贯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翻完了一本账本。

    他拿笔敲了敲她的额头“怎么翻得这么快,囫囵吞枣,不会出岔子么”

    苏亦行捂着头哼哼道“我可认真了,核对了两遍才翻过去的。不信你看”

    凌铉初接过来翻了翻,这一笔一划标注得果然认真,随意翻开几页也都能对得上。他心中暗自惊叹,她这脑瓜子还真是灵光。

    “行儿,你若是男子,怕是都能去参加科考了。”

    苏亦行听得夸奖,止不住咧嘴笑了起来“我娘亲也这么说过,不过话说回来,今年原本是该有科考的,因着此前的事情耽搁了。我听说年初的时候便有许多学子来京城备考,如今都翘首盼着不知今年是否还有机会参加科考呢。”

    “今年”

    苏亦行见凌铉初犹疑,忙道“我还听说,许多寒门子弟为了科考都是耗尽了家中积蓄凑够了盘缠。若是这一次不能参加科考,只怕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再来京城了。倘若这其中有治国之才,陛下若是错过了,岂不是很可惜。”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此事朕心中已经有定论,考自然是要考的。只是要从春闱改成了秋闱,至于那些考生,朝廷也自有安排。”

    “陛下圣明”

    凌铉初听着只觉得比吃了点心还要甜。苏亦行说话间又翻了半本账册,原本她的账册比他的奏折还多,如今看来,她只怕是早早就要看完了。

    于是他故意将那本选秀女的折子放到了她还没看完的一摞账目中。

    苏亦行果然没有察觉,一笔一划写得十分认真。他瞧着她的笔迹,倒是与他颇有几分相似。

    她翻过余下的账目,将它们整整齐齐放好,伸手拿起了那奏折翻了开来。打开来一瞧,赫然是大臣们上奏要皇上选秀女的折子。

    苏亦行愣住了,抬头看着凌铉初。他正低垂着眼眸批阅其余的奏折,似乎浑然未觉自己将折子放错了地方。

    她瘪了瘪嘴,将折子递到他眼前“陛下的折子放错地方了。”

    他接了过来,翻开来瞧了一眼。一抬头,便见她正紧张地看着自己。

    “这些个大臣,平日里自己家的事情还管不好,还来管朕的家事。你说烦不烦”

    “皇家子嗣绵延是国事。”苏亦行委屈地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们说的也没错”

    “此事也不能全然怪你,往日里也是朕宠幸你少了。”

    苏亦行想了想“也不少。”她搬来了彤史,“这个我都有记着呢,起初它才这么薄薄的一册,如今已经这么厚了。”苏亦行比划了一下。

    “那照这么说,确实是你的问题了。”

    苏亦行放下彤史,一脸忧愁“可我自己把脉,太医来的时候也问过,都说我身子骨很好,理应没有问题的。”她撩起眼皮瞧了眼凌铉初。

    他咳嗽了一声“朕自然也没有问题。”

    “那我替你把把脉。”她说着拉过他的手细细把起了脉。凌铉初哭笑不得,他本意是想让她紧张起来,最好能早些拿出那誓言书,他也好用来搪塞这些大臣。

    没想到苏亦行把了一会儿脉,一脸严肃道“陛下,你身子骨确实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

    “肾气不足。”

    “”

    下一刻,苏亦行被扛了起来“今日朕要让你体会一下朕的肾气到底足不足。”

    她被丢到了龙榻上,手忙脚乱地阻拦着他“不行不行,今晚的账目还没看完呢。若是现在侍寝,一会儿就起不来了”

    然而她的叫声很快被堵在了口中,衣带滑落。苏亦行很快便缴械投降,乖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道“陛下轻一些,我我一会儿还要看账本呢”

    对于她这般公然挑衅,凌铉初怎能饶了她。她竟会觉得他宠幸她之后还能有力气看账本

    于是这一句话,召来了一阵狂风暴雨。苏亦行起初还能回应他,后来便像是一叶扁舟,只能随着惊涛骇浪摇摆。

    待云散雨霁,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刚捞上来,伏在他的怀中欲哭无泪。今晚的账目是没法看了。

    凌铉初抱着怀中的人去沐浴更衣,替她换上了亵衣,便将她放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之后,这才轻声道“朕还有些折子没有批好,你先就寝。”

    苏亦行气得快要吐血了,他这明明就是耍赖。

    凌铉初神清气爽地去批起了折子,想到床上还有个小美人在等着,顿时事半功倍起来。

    披好了折子,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下,正脱靴子时,一双胳膊环住了他的腰。

    “怎么还没睡”

    苏亦行委委屈屈道“陛下,我若是不能尽快有孕,是不是就不能当你的妻子了”

    他愣住了,转身揉了揉她的头“你怎会有此念头那折子就是些不长眼的大臣乱写,朕已经驳斥了他。皇后之位一定是你的。”

    苏亦行搂着他的脖子,两人翻倒在被褥中“我不在意什么皇后之位的,我只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在意。”他捧起了她的脸,“行儿,你也知道,我一向心眼儿小。这里装了你,便再也容不下旁人了。我的宫中,有你一人便足够了。”

    苏亦行高兴地抱住了他,用力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凌铉初扬起嘴角“那誓言书”

    “其实我也希望陛下是我一人的。可东宫里那么多的嫔妃,倘若遣散了后宫,她们便都成了弃妇。若是出了宫,她们该如何自处”

    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

    “不过,倘若陛下愿意每人写一份和离书,言明今后婚丧嫁娶再不相干,之后再赏她们安度余生的钱财,倒也是可行的。”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凌铉初为难道,“只是这宫中的人有些我也不认识”

    “我认识。”苏亦行蹭了蹭他的脖子,“那和离书我来写,你誊抄一份便可。”

    “好就这么定了”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这一桩心事总算是了了。”

    第二天一早,苏亦行用完早膳便继续翻账册。凌铉初上了朝,其他事未提,劈头盖脸将那提议选秀女的官员驳斥了一顿,官位都降了一品。

    有了这个先例,其余大臣想要上奏时也都斟酌了起来。

    过了几日,凌铉初上朝时,又一脸愁眉不展。大臣们琢磨着这位新帝的烦恼,试探着问了一句“陛下可有何忧心事”

    “你们也知,朕与太子妃少年夫妻,感情甚笃。原本应该早些封后的,奈何近日她拿出了一物,让朕一时间进退两难。”

    苏鸿信正打着瞌睡,一旁同僚戳了戳他,他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何物”

    凌铉初抬了抬手,司南将那誓言书捧来。他叹气道“朕与太子妃也是患难之交,她还曾救过朕的性命。于是朕曾经应允过她,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一份便是朕当初写下的誓言书,还有金印。金口玉言,你们说,朕是不是不能违背誓言”

    朝臣们顿时议论纷纷,苏鸿信都傻了眼,一旁的同僚凑过来翘起了大拇指“苏大人教女有方啊。”

    苏鸿信赶忙上前道“陛下,想来当初这也是玩闹话。太子妃还少不经事,这才提出了这般无礼的要求,做不得数的。”

    “苏爱卿是想朕当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臣不敢。”

    监察御史忽然上前一步道“陛下不可这太子妃与您成婚已有一年有余,至今还未能承嗣香火。倘若陛下应允此事,于皇嗣无益。臣以为,此事事关国本,不得作数”

    朝中顿时起了一片附和之声,凌铉初早料到此事不会那么容易,但没想到反对之声这么大,着实让他头疼。

    说什么传承子嗣,他父皇留了那么多兄弟。即便是苏亦行以后真没有诞下什么龙嗣,大不了从宗室里过继一个来继承皇位。他不操心,他们倒是急起来了。

    最让他失望的就是苏鸿信,原以为他会为自己女儿说几句话,谁承想他第一个出来反对

    凌铉初一脸晦气下了朝,快到用午膳时却还不见苏亦行的身影。他便让司南去寻苏亦行。不多时司南回来,小心翼翼道“陛下,娘娘她她说今日不来用膳了。”

    “为何”

    “今日各位娘娘和小主们正在娘娘宫中小聚”

    凌铉初揉着眉心,这后宫得赶紧散了不然他连个一起用膳的人都寻不着

    苏亦行与宫中的姐妹们用了午膳,听着她们聊得兴起,不由得忘了时间。她们来寻她,似乎也是因为听到了风声,想探探她的口风。

    苏亦行也是单刀直入,将她和皇上的想法提了出来。原以为她们会不情愿,没想到她们竟也没什么疑议,甚至还聊起了出宫后要去做什么。

    苏亦行听着她们的打算,心中觉得,似乎女子能做的事情太少。于是晚膳十分便去寻了凌铉初。

    一进门,苏亦行便感觉气氛不对。司南拼命使眼色,她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待宫中只余下她们二人,苏亦行便腻歪歪地蹭进了皇上的怀中“陛下是不是在朝上碰了钉子”

    他举起折子不去看她,也不回答。

    苏亦行也不气馁,拿脑袋蹭着他的下巴“不要不开心了,此事可以从长计议。即使办不成也无妨。”

    他心下冷笑,他在朝堂碰钉子,她在后宫怕是也不好过。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怕不是想撕碎了她

    “你不必宽慰我。前朝的事朕自会料理,你只需要安抚好她们便可。安抚不好便不要理会。”

    苏亦行笑道“陛下不必忧心后宫,她们都很乐意出宫。”

    “很乐意”

    “是啊,宫中规矩又多,又没人疼她们。出了宫还有人家人爱护着,她们自然是想回到家人身边的。”

    凌铉初觉得老天在写他二人命簿的时候已经是反着写的,他做什么都无比艰难,到了她这里却易如反掌。命运着实是不公

    苏亦行见他还是不高兴,便凑到他唇边,将软软的唇印在他的嘴上。他的嘴角果然扬起了,搂着她的腰抱好“罢了,你说的不错,确实是要从长计议。”

    苏亦行仰起头瞧着他“陛下,我今日其实还想到了一件事。”

    “何事”

    “为何朝中不能有女官呢”

    “自然是祖宗的规矩”

    “可陛下昨日还说,若我是男子,参加科考也是能成的。我却觉得,倘若政令允许,许多女子也未必比男子差。若是女子入朝为官,再遇上那些个只知道要人传承子嗣的老臣,定能当面驳斥他”

    他被她的想法逗乐了“你这脑子里怎么总有这么多的奇思异想。”

    “也不算奇思异想,开国初期还有女将军呢。后来也是有过女官的,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如今怎么就不可以了呢”

    “经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

    凌铉初并未立刻就同意她的想法,只是埋下了一颗种子。他有时候很好奇,也不知她许许多多的想法都是哪里来的。听起来荒诞不经,却又那般有道理。

    他正晃神,苏亦行忽然捂住了嘴。她坐起身来,快步走了出去。

    只是走出去没几步,她便止不住吐了出来。凌铉初赶忙上前扶住她,苏亦行红着耳朵推开他“不许看”

    他又好气又好笑“这时候还要面子”他扶着她坐下,一面命司南传太医来。

    “是不是昨晚受了凉”

    苏亦行摇了摇头“今早不知怎么的,总是觉得难受。”

    “你呀,一定是累着了。”

    “那那怪谁呢”

    “怪朕”

    苏亦行止不住笑了起来。

    说话间太医已经赶来了,凌铉初仍旧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她伸出胳膊让太医把脉,太医连眼睛都不好意思抬起来。

    他把完脉,起身退后了一步,跪了下来“微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有喜了”

    苏亦行也有些愣神,凌铉初掐指一算,她这个月的月事确实没来。这个糊涂家伙自己又忘了

    苏亦行赶忙自己给自己把脉,这才确认是真的有喜了,而且一月有余了。她高兴地打赏了太医,一转头,却发现凌铉初正若有所思。

    “陛下不高兴么”

    “高高兴”

    可他的神情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凌铉初原以为她有了身孕,能堵住悠悠众口,他应该是高兴的。可一想到,若是这孩子出生了,以她的性子,只怕一颗心都要扑在这孩子身上。到时候她哪里还能关心他

    这么一想,只觉得喜忧参半。

    只是苏亦行怀孕的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宫内外,封后大典自然也提上了议程。凌铉初也是当机立断,先封后,再昭告天下遣散后宫。还特意言明,婚丧嫁娶绝不干涉。

    此诏书一出,天下哗然。百姓们议论纷纷,只觉得新帝与先帝截然不同。一时间倒是让凌铉初在民间的口碑扶摇直上。帝后伉俪情深也被传为了假话。

    但皇上却陷入了兵荒马乱之中,他每次见到苏亦行都如临大敌。她原本就脆弱,如今又有了身孕,只觉得自己稍微用力些都能伤到她。

    他想她搬到自己宫中来时时照顾着,又怕粗手粗脚照顾不周,可让她回自己宫中他又舍不得。每天她吃多了,他怕她撑了,吃少了又怕她饿着。

    太医让她多走走路,他也担心她摔跤,每天陪她散步时都小心翼翼护着。

    苏亦行自己倒是不觉得,一切如常。她自己会医术,闲暇时便会翻出医书来瞧瞧如何安胎。但更多的还是翻翻医书,看如何治疗心焦之症。毕竟凌铉初有时候睡在她旁边,稍微碰她一下,自己就惊醒了。里里外外要查看她有没有被伤到。

    她趴在他的怀中,温声哄道“陛下不必这般焦虑,它好着呢。”

    “它好不好不要紧,别伤着你才好。”

    苏亦行嗔怪道“你这么说,孩子若是听到了,会不高兴的。”

    “谁管他高不高兴。”他揉了揉她的脸,“你说你腹中这是个女儿还是个小子”

    “我我也猜不出来。陛下希望是皇子还是帝姬呢”

    “自然是帝姬。”

    “为何”

    “帝姬好多,像你一样乖巧懂事。若是生个皇子”他那些个兄弟,基本个个面目可憎。他的生父更是个杀父弑君的国贼。倘若生了个皇子,若是教得不好可是会要命的。

    不过这话他也只敢想想,说出来怕气到苏亦行。

    “可民间都说,女儿像爹爹,儿子像娘亲。若是帝姬,兴许性子会和陛下一样呢。”

    凌铉初皱起了眉头“那不好。”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期待起生个皇子了。长得像苏亦行的皇子,他低头瞧了瞧她的脸,似乎也不错。

    苏亦行倒是觉得皇子和帝姬都好,她都很喜欢。皇上却又开始发愁起来了,依他看,最好不要生。他还想过几年清净日子呢。

    “其实早早生了也好啊。待他到了十七八岁,就把皇位传给他,陛下和我游山玩水去。”

    如此说来,凌铉初又期待起了她腹中的孩子。一想到盛年时便可与她一起游山玩水,潇洒自在,便觉得通体舒畅。

    很快入了秋,秋闱也近在眼前了。

    苏亦行的肚子并未显怀,只有脱了衣服才能看到微微隆起。

    凌铉初下了早朝便匆匆去寻她,半道上忽然有一小医官前来跪拜。他略略瞥了他一眼“有何事”

    “回禀陛下,他醒了”

    他面色一顿,摆了摆手,继续摆驾回宫。

    苏亦行和皇上一起用完了晚膳,他忽然执了她的手道“今晚月色正好,一起散散步”

    “好啊。”

    他拉着她不疾不徐地走着,晚风轻拂,苏亦行只觉得心情舒爽。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太医署。苏亦行有些诧异“陛下怎么带我来此处”

    “来见你一位旧相识。”

    苏亦行惊讶道“郡主还未离开”

    凌铉初笑了笑,拉着她走了进去。太医署里,郡主正在晒药。听闻脚步声,转身向苏亦行施礼。

    苏亦行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还留在宫中”

    “自然是行医救人。”她轻声道,“娘娘随我来。”

    苏亦行转头看皇上,他笑着示意她随她进去。

    两人一路走,郡主低声道“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苏亦行羞涩地点了点头。

    郡主绽开了笑颜“真好。”

    两人进了屋,苏亦行闻到了浓重的药香。屋内的炉子里还煮着药,在蒸腾的水汽中,她看到一个人一袭素衣立在窗前。

    她停下了脚步,眼眶缓缓湿润了,良久,哽咽地唤了一声“哥哥”

    窗下的男子转过身来,面色苍白,但眉眼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他看着她,嘴角扬起了温暖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彻底完结啦撒花

    接力新文嫁给迎风咳血的摄政王重生

    话痨公主x毒舌摄政王一句话重生夫妇的杀伐之路1v1he

    文案1女主x男主线

    十七公主上辈子和摄政王并没有什么交集

    只记得御花园里远远看过一眼,是个迎风咳血能吐三升的病弱男子

    就这样,他还能与她的夫君唐国的太子斗上十年,谁看了都得称赞一句身残志坚

    十七公主死的时候还有些惋惜,摄政王要是活得久一些,弄死太子不成问题

    重生之后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十七公主决定辅佐摄政王,争取早日弄死太子

    摄政王一生杀伐果断,从一个无权无势的质子成为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朝政上自然是不需要她来帮忙

    她只要让他活得久一些便可

    他心情郁结,她便要哄他开心

    他身体不适,她便衣不解带悉心照料

    看着面色渐渐红润,身体渐渐康健的摄政王,十七公主颇有养了个大胖小子的成就感。

    摄政王其实本王还有一个心结未解

    十七公主管他什么心结,说出来都给你解了

    摄政王王府里还缺一个王妃

    于是十七公主连夜被摄政王叼了回去

    文案2女主x男二线

    十七公主死的时候,她的夫君,唐国的太子殿下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他熬死了病秧子摄政王,废了她这个恶毒太子妃,离登基只有一步之遥

    还娶了他心心念念的黎国八公主,那个害了她一世的八姐

    堪称人生赢家

    重活一世

    她要夺走他所有在意的一切

    前世他骂她,辱她,囚她,打她,嘲讽她

    今生她要他十倍偿还

    后来,宫宴上相遇。她笑着看着他走上前来,拱手施礼“侄儿给叔母请安。”

    摄政王执了她的手,神仙眷侣,他却成了痴心错付求而不得的那个,,,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