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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第44章

    一场比试,赢下可在勋贵中名声大显,还有普通人一辈子恐怕都无法挣到的钱财。

    这彩头看似只是助兴,可讲得全是人情世故。

    小厮们绕着堂中这么走了一圈,托盘上的金银玉器就堆成了小山。

    两者之间差距明显,代表盛叶舟的方形托盘比圆形托盘里至少多了小半,最后宋盛派仆人送上的翡翠马只能堆到地上。

    安国公府祖孙三人,父子两人都坚定地选择了盛叶舟。

    或许正是由于国公府主子的支持,不少中立者也看在主家面份上投了盛叶舟。

    彩头一出,徐啸的脸眼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双眸狠狠瞪了眼盛叶舟后,开始不停抿嘴放开复又抿嘴。

    但很快,他又欢喜起来,心中好似想到了什么,面上逐渐浮现出急迫之色。

    盛叶舟扭动了下手腕,此刻心境也有些许变化。

    平日里追求平稳,所以作答时字体尽量要求一笔一划清清楚楚,每日在自习室里练习的字体今日正好可以拿出来一用。

    “今日你可千万别再藏拙。”廖飞羽生怕盛叶舟还是如在书堂时一般温吞,输了比试是小,丢了盛府面子是大。

    “尽力而为。”盛叶舟笑了笑。

    “不要只是尽力,要拼尽全力才行。”陆齐铭眸光一直盯着徐啸,此刻见其一副胸有成竹之相,心中担忧更甚。

    “叶舟只需尽力就足以赢他,还拼命作甚,反而过犹不及。”廖飞羽老气横秋道。

    陆齐铭不解。

    “你待会就能知晓。”

    虽没明确见识过盛叶舟真正的实力,但廖飞羽从好友一向平静无波的眸色中就能猜出其根本没用多少力。

    游刃有余都能稳住每回的月末考校前五,若是稍微努力点,前三岂不是手到擒来。

    “神神秘秘。”陆齐铭不满,推着廖飞羽的肩让他好好说清楚。

    廖飞羽故意卖关子,就是不答。

    盛叶舟依然老神在在地望着堂中。

    宋氏姐弟听得兴趣盎然,眸光在盛叶舟和廖飞羽二人身上来来回回,满是惊奇。

    “咳咳”

    就在这时,老安王一声轻咳,堂中瞬时安静下来。

    他双手朝两边一抬,示意盛叶舟与徐啸走上前去。

    堂中雅案摆好,连笔墨纸砚都已摆好,盛叶舟上前时眸光从案上扫过,立刻发现墨条崭新得没有半分研磨过的痕迹。

    这一发现使得他眉心微不可闻地皱了皱。

    墨条食指长,两个手指宽,墨条底端棱角分明,乌黑油亮,看成色就知材质不错。

    但盛叶舟闲暇之余曾经专门向魏先生请教过墨石之事。

    像这种长条墨石第一次使用时要尤为仔细,研磨时需得注意边角碎墨掉落,这种碎料不易融化,若未融化前便写上纸张,出来的字上会有碎屑附着,也会影响其墨色均匀。

    有些粗心的书生在科考之时就喜欢带新墨锭入贡院,阅卷时不少都在卷面不整洁上吃了亏。

    “两位请入座。”老安王捋须轻笑,有随从抬了两把椅子来到雅案前,他顺势坐下,安国公则在右侧椅子落座。

    盛叶舟本来站在左侧,听到老安王的话后只是下意识地选了自己这边的雅案,身子刚侧了侧就见徐啸疾步从身边走过,身影一花已撩袍坐下。

    无奈,盛叶舟只得转道右侧雅案前坐下。

    堂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尊者全在右侧,他们离着书案不过就两步之遥,一低头就能看到纸上所写的字。

    在如此多的眸光注视下,也难怪徐啸不愿选那边,被这么一盯影响了心绪实在不美。

    盛叶舟往右转了转头,寻到祖父所站的位置,扬起唇角冲他笑笑,随后回头看向老安王。

    “今日你们二人所比试的内容为大经礼记中经解篇,礼之于正国也犹衡之于轻重也”老安王笑眯眯地望着两人,随后又紧跟着开口“默写论语学而篇倒数五句,并解其意。”

    “一炷香为限,香燃尽之时停笔,你们二人可听明白”

    二人点头。

    “燃香比试开始”老安王双掌一拍,小厮燃香,淡淡烟气飘散开来。

    盛叶舟深呼出口气,卷起左袖,收敛心神,开始磨墨。

    清水逐渐变得浑浊,尖角碎屑果然掉落许多,随着盛叶舟轻缓地推开研磨,颗粒大得分明的还是没有半分融化迹象、

    盛叶舟用墨条将大的碎屑推到一边,随后轻轻在砚台上磕了磕,声响立即引来众人注目。

    墨条材质不错,但师傅手艺粗糙,熬胶时并未融合完全,导致轻轻一碰就掉落不少碎屑。

    如此敲了几下,终于不再掉落,盛叶舟才收回手专注磨墨。

    而就在他敲击之时,徐啸已执笔在研磨好的墨汁中翻了一圈,动作很重,直至将整个笔头都浸黑才提起来。

    老安王眸光在两人身上轮番扫过,最后落到徐啸身上。

    今日所考内容本就不少,加上还要亲自磨墨,想要完全作答时辰很是紧迫。

    这两个孩子,一人操之过急,砚台上还残留着圈清水,一看便是还未研磨均匀就迫不及待润笔。

    如此一来,墨色越到后头会越淡。

    而且

    刚想到此处时,就见吸满墨汁的笔尖才刚移到纸上,就掉落大团墨滴。

    徐啸右手连忙一扯,将纸移开,立时在下一张纸上落笔,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

    心浮气躁,好胜心太强

    再看盛叶舟,这小子还在磨墨,墨条笔直,手腕带动手缓缓打着圈。

    动作瞧着不急不缓,脸上神色也没有半分着急,就好似在家中书房练字般闲适。

    终于,他白嫩细腻的面上露出几分满意神色,右手执笔沾墨,这才开始正式作答。

    看到盛叶舟作答,

    老安王身子往椅背一靠,半阖着眼皮打量起厅中众人。

    比起看两个半大孩子默书,当然还是堂上这些老狐狸更让人有兴趣。

    身旁之人好像与他想法相同,就在他转头看向盛禺山之时,安国公也正转了头看向他。

    两人不由一乐,盛满笑意的眸子错开,各自又看向雅案前作答的两个少年。

    徐啸写得越来越快,好似笔下生风般很快就写完半张纸。

    老安王与安国公年纪大了眼神都不太好,见他写得麻溜,运笔流畅,心下不约而同地觉得此子功底还算不错。

    就在此时,徐啸略一停顿,复又折回去重新描了描上一个字,接着毛笔使劲在砚台上滚了一圈,又重新落笔。

    老安王叹息一声,心中只道可惜了如此的天资。

    接着便将眸光落到了盛叶舟身上,这一看,立时让他眸光大亮,身子忍不往前探了探。

    此刻作答的盛叶舟就像是换了个人。

    手腕悬空,左手轻轻拉着右手衣袖,下笔如神,一鼓作气竟然已写完了大半张纸,看着比徐啸还要快些。

    但快归快,动作并不显浮躁,反而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

    周遭或是期盼或是看笑话的眸光都被盛叶舟完全忽视。

    他手下随着心中默念不停落笔,犹如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背诵默写,一气呵成,直至落下最后一笔。

    收笔

    盛叶舟将笔放回笔架,习惯似地弯腰轻轻吹了吹纸,待墨迹干透,这才缓缓抬头看向正中间快要燃尽的香。

    “我看你们二人都已作答完毕。”老安王注意到盛叶舟已手笔,不等香全部燃尽便起身,走到两张雅案中间,低头扫过左右。

    “小子已作答完。”徐啸拱手。

    盛叶舟闻声也起身回道“小子也写完了。”

    “那”老安王抬头朝右边的众位长辈招手“都来瞧瞧吧,我相信谁高谁低明眼人都能瞧出来。”

    盛叶舟两人退到一侧,就在众人都围拢去看答卷之时,徐啸轻笑两声“输给我也不算丢人,彩头徐某就却之不恭了。”

    仿佛老安王方才那句谁高谁低他已经确信就是赢得那个。

    “我不怕丢人,只是徐兄你待会儿莫哭才是。”盛叶舟不咸不淡地拱了拱手。

    输不丢人,但是输给如此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他嫌丢人。

    “如何”

    众人不过围拢片刻,老安王就已询问出声。

    两张并排而放的纸,光是从卷面和字上就已经高下立判,他不相信在座的众位会瞧不出。

    “变幻灵动,笔锋飘逸却不飘忽,每个字大小相近,能看得出有很扎实的基本功。”廖山长最先开口,眸光看向的是右侧答卷。

    安国公捋须轻叹,并未点出是谁的字,只有些可惜道“字徒有其形,起笔太重落笔轻,导致整篇字都头重脚轻,急躁不已。”

    说着,这才伸手指了指左侧那张纸“众位瞧,这最后几个字,潦草得根本看不出写得是何字。”

    老安王更是直接,直接将盛叶舟的答卷拿起重叠了大半到徐啸纸上。

    这一重叠,两者之间的差距更是无比明显。

    上面的答卷每个字间隔均匀,而下面那张则从那些空隙中时不时露出半个字。

    徐啸的答卷,开始下笔时大开大合,导致一行写不完一句,所以写到后来他的字就缩小不少。

    如此一两行也就罢了,可整张试卷上几乎都是如此。

    “那下面就看看默写内容如何吧”安国公又道。

    很快,廖山长眸光就从两张答卷上收回,有些愕然地看向盛禺山。

    启蒙班的情况他当然知晓,盛叶舟性子乖巧,很得几位先生偏爱,但学识真算不上出众。

    教授写字的魏先生曾说过,盛叶舟的字方正有余,脾性不足。

    写得端正,但是缺乏个性,日后很难在写字一事上有所作为。

    但他今日一瞧,完全不是如此,盛叶舟的字苍劲有力,早有独属于他自己的风范。

    而且好几百字的默写,连一个错别字都没有,通篇行云流水,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中途连半次停顿都没有。

    不管从何处来看,此子学识在启明书院都能派上前几,绝不会只是区区启蒙班中游水平。

    难道是盛禺山的私下教导

    “若真能狠下心来教导孙儿,你觉着我会舍得将人送到启明书院”盛禺山好似完全看透了好友的心思,捋着胡须一脸春风得意。

    “你这老家伙有福气。”廖山长一声轻叹,笑着摇了摇头。

    长者们点评时周遭其他人都能听到内容,好与差意见分明。

    但只能听到内容,对不上号。

    徐啸激动得红光满面,似是早已确定赢得那个一定是他,时不时挑衅地冲盛叶舟几人故意微笑。

    “让他得意,等会有他哭的。”廖飞羽轻声道。

    “你怎知叶舟一定会赢”陆齐铭无比焦躁,心肝都跟猫抓似的难受,想了半晌还是想凑近去瞧瞧“急死我了,我得去瞧瞧。”

    “笨。”廖飞羽一把抓住好友手臂,狠狠翻了个白眼,凑到陆齐铭耳边轻声提点道“你看盛祖父。”

    陆齐铭“”

    步子往后一缩,整个人放松下来,搂着盛叶舟肩头冲对方抬了抬下巴回敬了个挑衅。

    盛祖父那张脸笑得都皱成了朵花儿,谁看都知晓他心情好着呢

    “我相信众位心中都有数了吧。”老安王朗声道。

    众位长者散开,安国公背手立于雅案之前,两张答卷已放回各自书案之上。

    “安王您先评。”安国公道。

    老安王捋着胡须,又从袖口中将荷包取出,接着直接朝右一抛,盛叶舟下意识接住。

    “盛府,盛叶舟胜”

    简单,明确,盛叶舟

    此次比试胜利。

    安国公也未拐弯抹角,右手一抬干脆道“我也投盛叶舟胜,方才观卷的众位可有人持不同意见”

    徐啸脸刷一下变得惨白,不敢置信地望着两张写满字的答卷。

    就在安国公问话的下一刻,众位长者齐齐摇头,就连徐府祖父也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输了竟然输了

    赢了百次考校又如何,在如此重要的一场比试中他输了

    盛叶舟浅浅一笑,右手垂在身侧下意识摸索着荷包里玉珏的形状,面上连半分喜色都没有。

    就在安国公宣布盛叶舟获胜的那一刻,脑中突然响起胖墩儿的声音。

    赢得重要比试一场获得积分六百,信誉值五点,奖励抽奖三次。

    请宿主再接再厉

    他虽然看似一直在微笑,其实意识早因抽奖二字神游天外,立即就召唤出自习室界面,点开抽奖中心。

    但此刻堂中根本由不得他走神,不过片刻,盛禺山的声音响起。

    盛叶舟凝神看去,看到祖父正在笑着招手。

    疾步走到祖父身边站定,立时发现身遭长辈们关切的视线,道道眸光打在面上,饶是大人芯子的盛叶舟也觉得颇为不自在。

    “今日比试只是小孩子间的打闹,承让承让了。”盛禺山笑着朝徐府老太爷拱手。

    徐老太爷还未做表示,反倒是老安王笑着抢先走到了盛叶舟面前。

    “好小子,今日表现不俗,日后切不可自满,他日高中只是时日问题。”

    评价之高,不仅使盛禺山喜溢眉梢,恭维声如潮水般扑来,很快就将盛家祖孙淹没在了其中。

    盛叶舟唇角抽动,在嘈杂声中冲老安王拱了拱手。

    老安王笑了笑,眸光从盛叶舟的右手掠过“小子,一会儿先别忙着走,本王还有话与你要说。”

    “是。”盛叶舟连忙应下。

    结果已出,徐啸不信自己竟然输得如此难看,就算在许府长辈严厉的眸光中仍抢步上前看了看盛叶舟的答卷。

    片刻后,他放下纸张,默默退到一侧,整个人像是失了魂般垂着脑袋不再搭理其他人。

    既然是比试,那就定会有输赢,赢者接受来自所有人的道贺,输者只能忍受嘲笑,暗自神伤。

    瞧见徐啸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连廖飞羽都不忍再上前讽刺。

    一场及笄礼,最后以盛叶舟喜获众多名贵彩头作为结束。

    走出安国公府,盛叶舟很想长长伸个懒腰,舒缓下坚硬疼痛的肩背。

    安国公那几掌,威力尤存。

    但此刻他并不能即刻回到自家府上马车,安王府随从在离开前又请盛氏祖孙留步,请他们在大门一叙。

    “你说,安王留你作甚”

    硬要留下看热闹的廖飞羽低声问道。

    盛叶舟摇头,紧接着就拿起块白色的半圆型玉珏

    “我觉得应该是与此物有关。”

    方才老安王那一眼,最后是落在荷包之上,而且看玉珏的造型,应当还有另一块。

    “小子眼力不错。”

    廖飞羽刚拿起玉珏的下一瞬,老安王的声音就在几人身后响起。

    “本来应当请你们上王府慢慢说,但方才宫中来人,本王与安国公要立即入宫面圣,所以长话短说。”

    老安王走到盛叶舟面前,大手抬起,轻轻拍拍他的后脑勺。

    “此玉珏其实不止一对”

    玉珏材质普通,但来历不俗。

    当年老安王化名为许镇行走坊间,机缘巧合拜入或柳木先生门下,此玉珏便先生当年赠予他们师兄弟之物。

    “本王共有师兄弟七人,其中好几人如今名气都不小,若你日后想拜师,可带此玉珏上门,也算是个信物。”

    “我观你性子,最合我大师兄脾气,由他教授你,皇榜高中指日可待。”老安王又道。

    盛禺山眸子一亮,连忙拱手问道“不知王爷的大师兄是”

    “榆木先生,太傅可认识”安王笑问。

    盛禺山“”

    盛叶舟有些好奇,老安王的大师兄竟给自己取了个榆木疙瘩的榆木为号,是向众人昭告自己性子执拗,还是自嘲呢

    盛禺山笑容一僵,面上显现出几分羞愧之色。

    “难道太傅与榆木先生有旧”安国公看出丝端倪,笑着问起。

    此事说来还真是巧,盛禺山何止是认识,甚至还与之不欢而散。

    榆木先生之名,只是赵衍自嘲的名号,其实世人都尊称其文玉先生

    正是当年因盛叶钰拜师换人之事与之决裂的那位先生。

    十几年前就因此事,文玉先生已有多年未再收徒,近些年更是听说已从书院请辞回到了老家罗平县闭门不出。

    严格说来,他还算得上罪魁祸首。

    如此这般一说,老安王的神情别提有多精彩了,厉色想笑轮番跃上眸底,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难怪我大师兄前些年老说自己老眼昏花,教学生就是误人子弟,原来是差点看走了眼啊”

    盛禺山更觉羞愧。

    “此事太傅你无需多忧,本王自会写信跟大师兄说。”

    至于如何说服大师兄,袖口中那张盛叶舟的答卷就是最好实据。

    他就不信看到答卷后,大师兄还能装老眼昏花。

    “”

    说完,老安王与安国公匆匆离开。

    “五哥。”

    盛叶舟一上车,早等半天的盛叶翰连忙扑了过来,紧紧抱着兄长的手臂不肯松手。

    “怎了”

    撩袍坐下,盛叶舟拍拍弟弟的脊背,小些奇怪的问道。

    方才晚宴之时,贪吃的小家伙几乎没怎么动筷,一双眸子就像是被惊吓到的小鹿,不停瞄着那些来敬酒的

    人。

    “咱们快快回府。”

    可是噎食了”盛禺山也关切地摸了摸盛叶翰的脑门。

    盛叶翰狂摇头,但就是不肯张口。

    最后还是坐在窗旁的盛叶雲哭笑不得地轻拍弟弟屁股,笑骂道“臭小子是被那些曲意奉承的人吓怕了。”

    “他们都是坏人。”盛叶翰闷声闷气道“前一刻还说五哥装腔作势,等咱们一赢了就来寻我说好话。”

    寻盛叶翰的都是些同龄孩子,这些小少爷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功夫吓得盛叶翰根本不敢搭腔。

    那些个心眼子,他哪是对手,没得两句话都被套了进去。

    “等你长得和五哥一样高,你绝对比他们厉害。”盛叶舟笑着安慰“说不定你比他们还会变脸,平日里你可没少卖惨骗我给你做乳糕。”

    盛叶翰“”

    “你学他们作甚”盛禺山也被逗笑,心情颇好地大掌一拍幼孙的屁股,笑骂道“若是你日后敢和他们一般溜须拍马,看祖父怎么收拾你。”

    盛叶翰“”

    胖乎乎的小人儿扑在盛叶舟膝头,不服地扭动着身子。

    “五哥今日得了如此多彩头,本打算分你”话还没说完,盛叶翰忽然弹起,双手合拢笑嘻嘻地做出讨要的动作。

    “分几件我早看重其中两个荷包三块玉佩,我猜肯定里面有不少银票。”

    “要玉佩作甚,等和你五哥一样高,再选几块玉佩去戴。”盛禺山插话道。

    盛叶翰嘟嘴,仍是一脸不服,但只一瞬便又喜笑颜开,笑眯眯地道。

    “宋大少爷才九岁就与五哥你同样高,我再长三年就能赶上哥,没多久了。”

    膝盖再中一箭的盛叶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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