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七岁时,禅院直哉顺利觉醒了术式,和他父亲禅院直毘人同类的术式。
毫无疑问的父子。
禅院真理这边则不太顺利。
直哉倨傲地抬起下巴打量真理,他不需要侍女抱了,觉醒了术式的他,已经是能称之为人的咒术师了,不需要用卑贱的家伙代步。
没有觉醒最顶级的家传术式让他有点沮丧,但想到真理尚未觉醒术式,他既得意又生气。
得意于他比真理优秀,生气于他不想和一个废物当双生子。
直哉说“真理,你不会没有术式吧被传染了吗,你应该听我的,不要和废物混那么近。”
他劝了很多次,她总不听,总有各种理由和好听的话让他发不出火,真理只有这点不好。
自甘堕落。
果然,真理不在意道“术式不会传染,无术式当然也不会,不然你该戴着隔离罩生活,直哉,也许你该多读点书,或者看点漫画。”
直哉生气地轻哼了一声,他习惯了她的直接,从字面上理解就好了,她对他不会有恶意,他确信。
她说“我不会没有术式,直哉不用担心。”
“我没有担心你”
“嗯,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直哉不用担心因为我被别人嘲笑,我不会让直哉被欺负的。”
直哉脸有些红,“知道就好”
真理适时开口“哥哥能给我演示一下术式吗”
“既然你求我了,看好咯,就一次”
直哉摆好架势,朝真理勾勾手指,“你向我攻击,不用担心,我会留手的。”
真理点头,按照她对直哉实力的了解,控制了速度和力量。
直哉使用了术式,稚嫩、错漏白出。
能赢。
真理得出结论,停住了攻击。
直哉也收回术式,“怎么样你不行吧。”
真理点头,“在术式方面,我现在不如直哉。”
禅院直哉非常满意,他高兴道“我喜欢真理。”
继续不如我吧。
继续仰视我,我就会很喜欢你。
没有术式算了,没有也可以,他可以勉为其难保护她,谁叫她好命是他的妹妹呢。
听说以后会成为他的妻子,如果没有术式就另当别论了,妹妹也不错吧,他不会让未来妻子欺负她。
弱小的女人需要强大的男人保护。
这是真理。
“真理也喜欢我吧。”
“嗯,我很喜欢直哉。”
08
双生子
尚在襁褓中的禅院真理不能理解,为什么她要在昏暗的角落仰望他的光辉。明明都是小孩,从一个母亲的怀抱里出生。
“欧尼”
“要叫少爷。”
蹒跚学步的禅院真理不能理解,为什么她想要任何东西都需要付出,想学会走就要摔跤,想学会跑就要跌倒,想要飞必须忍受寒冷,想要摘星必须成为巨人但是直哉不用。
他带走了她的一部分。
想要直哉有的一切。
想要直哉。
他们本就是一体,有了他,她才能完整。
她缺失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夫人问她喜欢什么。
她说直哉。
“要叫少爷。”
09
十岁的禅院真理是次品。
没有术式的她,即使拥有咒力也无济于事。
顶多是比废物多一点用处。
但嫁不出去了。
没有人会要一个可能给后代带来不幸的妻子,侧室都不行。
这时候,直哉充分发挥了同胞情。
少年走到院子,看见坐在廊下望着天空发呆的妹妹。
小时候有些相似的容貌,随着年龄增长,各自显出不一样的特征,以至于完全不像了。
真理安静时像一阵风,像一场雨,像随处可见的世间万物,她时常安静着,于是便时常在无人的角落像万物一般自由生长,没有丝毫威胁。但当上翘的眉眼轻飘飘移到你身上时,你会恍惚觉得自己是比尘埃更渺小的存在,自己在她面前不值一提。
所以大家不愿意和她对视,连仆人都不想接触真理小姐。
可能笑起来会温柔点,但她从来不笑。
或者说,他没见过她笑。
真理是一尊塑像,静默的,如神一般。
“真理,我会娶你。”
少年接近妹妹,伸出手在她面前,自信且笃定,“跟我走。”
禅院真理看着眼前纹路清晰的手掌。
她回过神来,捧住他的手背,在掌心轻轻吻了下,如一片羽毛落下再翩飞。
“不行啊,会给直哉带来麻烦吧。”
她微微偏头扬起下颌,眼睛向上瞧他,眼底是往常一样的淡然,但直哉认为她眼睛里的是崇拜,是祈求,是一切自下而上的附庸的情感,他专注于手心的柔软湿润。
相贴的地方源源不断传来热意,甚至要攀到脸颊了。
他猛然抽回手,握紧,松开,不适地扯了扯衣角。
他听到了拒绝,却没有生气或难堪。
看啊,他的妹妹,永远为他着想,心里只有他。
“你很懂事,真理,如果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晚上也可以。”
直哉曾经说过,不要在日落后找他。
因为麻烦。
他白天已经够辛苦了,应付一群白痴,一群没脑子的卑贱的家伙,要训练,超累。
只有晚上的时间独属于自己,属于禅院直哉。
现在,他决定和真理分享。
因为她是那么的可爱、聪明、体贴弱小。
是不需要耗费心力就能掌握的存在。
她没有术式真的太好了。
“好的,哥哥。”
“嗯。”
10
甚尔不解地看着禅院真理。
“真的没有术式吗”
真理点头,“目前来看,确实没有。”
甚尔沉默了下,说“那我们是一样的了。”
真理“我们原本有什么不一样吗”
都是人类,都姓禅院。
“除了生理结构,我觉得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
甚尔“才不是这个意思,没有术式你会过得很糟糕。”
即使再缺乏常识禅院甚尔也明白,他的垃圾生活都是因为术式和咒力。
没有就代表否定所有。
“我无所谓这些。”真理小口咀嚼着饭团,“但是直哉说要娶我。”
“咳,咳”
甚尔呛到了米粒,咳了几下,不等完全顺好气,语速有些快,说不清是急切还是仍然呛着,问道“你同意了”
真理没直接回答同不同意,静静看着旁边的少年,好像在判断什么。
甚尔的身形已经接近成年人了。
禅院再欺负人也不会短了小辈的衣食,顶多次一等。十几岁的少年人每天起来都会比昨天更有力量,更高大。
他飞一样长大。
她捏了下甚尔的手臂,巨大的力量潜藏在那些肌肉纹理中,她的手指稍稍用力就遭到阻力。
甚尔松懈力道,肌肉软和起来。
她又捏了捏。
甚尔直愣愣又问了一次“你同意了”
真理说“我的意见往往没有用。”
甚尔将这当成默认。
他无意识皱起眉头,“哦,结婚也挺好的,直哉反正也很喜欢你。”
甚尔不觉得兄妹结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就是禅院。
封建,落后,信奉绝对的唯一的强大。
在这里长大的甚尔,拥有了不同于外界的观念。
真理摇头,“我没有答应,没有术式我会很麻烦。当麻烦找上直哉后,他会迁怒我。”
甚尔笑了,“你肯定能打败他。”
真理说“但这在禅院没有用。”
甚尔抓抓头发,不在意道“管他呢。”
他曾经想得到认可。
打败了很多人。
用咒术的禅院家同辈几乎都不如他。
但是没有用,总有更强的人压倒他。
用咒术否定他。
久而久之他就明白了,没有用。
寻求认可的动机不成立。
出生那刻,他就被否定了。
“我带你去看六眼。”
“甚尔的语气好像在说去看猴。”
两人在前往正殿的必经之路等着。
今天五条家的人带着他们的六眼来禅院家拜访。
官方说法是交流沟通,实际上是炫耀。
禅院和五条势同水火,等待和解的那天不如等待世界毁灭来的靠谱。
几百年才有的一位无下限兼六眼持有者,可以预见未来百年咒术界的苍穹必将在其笼罩之下。
禅院家对家传术式的渴求更加强烈。
几乎到了病态的程度。
甚尔的处境也愈加不妙。
真理对六眼也有点好奇。
她被甚尔牵着,远远望了过去。
什么都没看到,那位六眼被层层的人群包围着。
大家重视的态度让甚尔发出啧的不满声音。
真理晃晃手臂,“甚尔。”
“干嘛”
“六眼看完了,我们去训练吧。”
“什么都没看到嘛,而且还想着训练啊我以为你会沮丧下。”
“为什么”
“被判定为没有术式。”
真理说“没关系,因为有甚尔,所以不会沮丧任何人都不能评判我,也不能评判你,甚尔,你超强的。”
“禅院家你说了不算。”
“总有一天不过甚尔的情况,我一直都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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