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进度只剩8后，白昀切切实实地感觉到时间过得越来越快。
好像转眼间两个月就过去了。
这两个月里他每天都会确认一遍进度，但进度一直卡在72再也没有变化过。
可明明他和秦焰几乎每天都会亲吻，甚至他们晚上都睡到一张床上去了，好几次差点擦枪走火。
他能在秦焰的眼里看到对他愈来愈浓的迷恋。
按理说进度怎么都会上涨。
白昀在疑惑的同时也舒了一口气，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其实下意识期盼那一天来得不要太快。
今天天气不太好，阴雨绵绵，像是要下一场暴雨。
白昀走在校园的路上，路过的人时不时朝他投来好奇的目光，像是在疑惑今天他为什么没有和秦焰在一起。
这段时间里，频频有人拍到他和秦焰的亲密举动传到校园论坛上，刚开始还会引起两家激烈的争执，后来照片越来越多，两家骂着骂着越来越麻木，到最后已经见怪不怪了，以至于他们的焦点已经偏到啊今天两个人怎么没有在一起。
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白昀接起电话，秦焰在电话那头催他“不是已经下课十几分钟了吗，怎么还没赶过来”
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几乎把秦焰的声音给掩盖。
“马上，我打车过来。”
今天秦焰特地叫上了李尔和周飒去酒吧聚一聚，理由是庆祝白昀赚到了第一桶金。
白昀的小公司刚成立没几天，就接到了一笔大单，昨天他收到了那笔二十万的尾款，秦焰似乎比他还要激动，挨个给李尔周飒打电话炫耀，最后定在今天晚上去酒吧喝一杯，但白昀今天有选修晚课，所以秦焰他们先过去，他下课再去和他们汇合。
到了酒吧后白昀穿过舞池，看到秦焰坐在最中心的卡座上朝他招手。
这家酒吧算是市中心高档一点的，有低消且价格不低，所以来的人都算有头有脸的体面人，但就算如此，也有几个胆大的盯着白昀两眼放光。
一路上白昀已经连续拒绝了三个人的搭讪，其中两女一男，其中一个长波人看他往中心区的卡座上走，就知道他身份不简单，一直缠在他身旁，最后被秦焰冷的可以杀人的眼神给吓跑了。
白昀刚坐下，秦焰就凑过头来在他嘴上咬了一口，宣示主权。
然后四周躁动的目光一下子就少了许多。
“你喝了不少。”白昀闻到秦焰身上浓郁的酒精味，皱了皱眉。
“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我们啊每次都把我们当空气。”周飒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郁闷得要死。
“我去趟厕所。”秦焰给了他一个懒得搭理的眼神，起身走了。
白昀向来跟李尔没什么话，秦焰这么一走，他们也都各自喝酒，偶尔和周飒聊上几句。
李尔突然问他，“白昀，你和秦焰睡过没”
白昀到唇边的酒杯停住，“没。”
“那就好。”李尔松了一口气，又说，“他就跟你玩玩，你可别当真。”
白昀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没说话。
见气氛不太妙，周飒赶紧展开了新的话题，“半个月后是燕子生日，我们打算在学校给他办场arty。”
秦焰生日白昀有些讶异地抬起了眉，他没给秦焰过过生日，并不清楚秦焰生日是多久，如果不是周飒提起，他估计到那天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接下来周飒和李尔就你一言我一句地商讨今年秦焰生日要怎么过，白昀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盘算着能给秦焰送什么礼物。
过了好半天都没等到秦焰回来，白昀想去厕所看一眼，刚站起来，就看见秦焰顶着一头红发从舞池往这边走，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白昀怎么也没想到的人。
秦焰臭着脸走在前面，舒宁宁红着眼眶跟在他身后，身上披着秦焰的外套，仔细看的话，外套里面穿着一条十分清凉的制服裙。
“卧槽，舒宁宁怎么会在这”周飒惊讶地说。
白昀不动声色地朝秦焰的身后看去，发现舒宁宁此刻正紧紧攥着秦焰的衣服，看上去格外可怜和狼狈。
“刚去厕所，正好碰见她被一猥琐男抓着不放，我就顺手帮了一把。”秦焰对上白昀黑沉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开始心虚，连忙把自己的衣服扯了回来。
“不，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舒宁宁缩着脑袋，飞快地擦了一把眼泪，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周飒一下子就慌张了起来，他忙手忙脚地给舒宁宁腾出来个空位，招呼舒宁宁坐下。
舒宁宁坐下后又哭了一会儿，然后才渐渐平静下来。
原来舒宁宁勤工俭学，在这家酒吧打工，不料今晚被一醉鬼中年男缠上，秦焰回来的时候正巧碰见，救了舒宁宁。
白昀已经很久没见过舒宁宁了，自从那次爬山事件后，秦焰几乎没有再在他面前提过舒宁宁。
“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今天就先到这吧，你要先请假回家吗”
白昀静静地听完舒宁宁的话，恰到时机地提出送她回去。
舒宁宁的目光落在白昀的脸上，从前纯澈的眼神变得复杂，她含糊道“谢谢你白昀，不用这么多人送我，就让秦焰陪我打个车吧。”
秦焰听见白昀说要送舒宁宁，本就有些不爽，这下被舒宁宁点名，就想也不想地答应了。
两人起身离开时，白昀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周飒，你先送白昀回我那儿。”秦焰走之前吩咐了周飒一句。
舒宁宁默不作声地抿紧了嘴唇。
门外，秦焰给舒宁宁叫了辆车。
天气阴沉得更厉害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响起惊天巨雷。
等车的过程中两人安静如死寂，明明再怎么样和舒宁宁也算是朋友，但秦焰也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只好低着头百无聊赖地踢石子儿。
“真奇怪啊，”舒宁宁突然出声，“感觉这段时间你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想到我还能有不跟你拌嘴安安静静的时候。”
“有吗”秦焰不自在地抹了把红发，打着哈哈道。
舒宁宁见他这样，眼神更黯了些，这段时间秦焰几乎再也没来纠缠过她，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一种神秘力量操纵，反而在意起这个从前她觉得顽劣不讲理的公子哥了。
“秦焰，我一直想问你，爬山那天晚上你把我叫去小树林，是为什么”
秦焰想了好几秒，才想起舒宁宁说的是他打算表白的那一晚。
“那不是你也没来吗。”他抿唇，不打算再提。
舒宁宁愣了，她瞪着眼睛，一瞬间想明白了不少事。
“我来了，但是”舒宁宁迟疑的说。
“但是什么”秦焰好奇地问。
舒宁宁却没再说话，直到车到了面前，她安静地上了车，然后对门外的秦焰道“能麻烦你送我一程吗”
秦焰原本只想送她上车，这下也不好拒绝，只好坐了上去。
“秦焰，你是不是在和白昀谈恋爱”车刚开没几步，舒宁宁就突然打了秦焰一个猝不及防。
“啊”秦焰乱了阵脚，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他和白昀的关系。
“你不用骗我，我看到你亲白昀了。”舒宁宁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我早就该发现的，你对白昀从始至终都很特殊，从你认识他后，注意力就没离开过他，虽然你总说他很讨厌。”
“白昀他他虽然做错过事，但我一直觉得他很好，也祝你们幸福。”
话说到这里，秦焰不得不打断她，“不是，你误会了，我还没跟他在一起。”
“怎么可能”舒宁宁惊讶不已。
秦焰简单的把事情跟她说了一下，得到了舒宁宁三观破碎的眼光。
“你太过分了秦焰。”舒宁宁连连摇头，“你明明喜欢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秦焰耳尖通红，“谁，谁说我喜欢他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认命地啧了一声，“这样叫喜欢吗”
“如果这不叫喜欢，刚才白昀说要送我回去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秦焰嘴巴张开又合拢，最后认命地点了点头，“行吧，我确实有点喜欢他。”
和白昀“玩玩”都快玩三个月了，再迟钝他也能发现自己对白昀越来越在意。
原来，他早就已经喜欢上白昀了吗。
想着舒宁宁的话，秦焰突然反应过来，
“你说我这样对他很过分”他不确定地问。
舒宁宁翻了个白眼，“就这么说吧，你要是还按李尔的馊主意做，白昀迟早跟你拜拜。”
“我不准”秦焰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自己倒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竟是对白昀在意到这个程度。
舒宁宁说的不错，他始终觉得白昀似乎在等待一个时机，他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他不好意思地挪开目光，“那你说，我现在怎么做”
“追他，跟他表白，认真的和他谈恋爱啊。”
“追怎么追”
下车前，秦焰没忍住叫住了舒宁宁，“他会不会拒绝我”
“不会的。”舒宁宁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你知道那天晚上我为什么没来吗”
“为什么”
“因为白昀拦住我，骗我说你不在树林。”舒宁宁垂下了目光，“秦焰，他一定是喜欢你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惊雷撕破了天幕，照亮了秦焰惊喜又忐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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