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
按照他对沈星燎的了解,自己只要对他表露出感情,就必定会得到回应,而这种回应大部分不会通过言语来述说,基本都是通过疼痛。
从前治疗沈星燎的医生就说过,沈星燎的情绪比起普通人而言会更加偏激,所使用的手段也会更加危险,这是因为他天生感觉到的不安会比别人强烈,尤其是对自己珍视的东西。
宁随也不是没有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在疗养院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虽然后面重逢时他表面收敛不少,但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底子压根没有变过。
奇怪的是宁随从头到尾都没有害怕过他,反倒时常在想,既然他对自己的事情会如此偏激,那自己也会是他最珍视的东西吗
这也就导致宁随不但愿意给他咬,甚至还很喜欢,好像总能够从里面汲取到对方澎湃的情绪变化,用这种汹涌感来消解那些横冲直撞的躁动不安。
沈星燎静静地抱着他,眸色却在听到这句话的刹那有轻微的颤动,直到很久宁随松开的时候,他次重新低头去看。
“随随”他的指腹摩挲着宁随的耳垂,低声问道“换个地方可以吗”
宁随一时以为他说的是办公室,回头看了眼。门是密码锁的,除了他们俩和周鸿以外谁也不知道,这个时间点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但是回头对上沈星燎幽邃的目光,宁随才倏地意识到他说的不是这个,是在说这次他不想咬耳垂和颈侧了。
那他打算咬哪里下巴吗还是锁骨
这些地方宁随都能够接受,旋即却心脏剧颤,察觉到那道炙热滚烫的视线像是落在自己的唇瓣上,让他隐约升腾密麻的幻痛。
到现在为止沈星燎只咬过他的嘴唇一次,就是吃错药的那天晚上,后面两人谁都没有提过这件事,好像只要提起来彼此的感情就会变得更加混乱、无法分辨。
到了眼下这种场面,即便无法得知沈星燎到底是怎么想的,宁随的神经却不受控制地战栗发麻,甚至冲动间都是在等沈星燎的要求。
而只要他要求,自己就会答应。
但是沈星燎最后并没有,即便那道目光都已经留下足够深的烙印,让宁随迟迟都无法从那种焦灼黏腻的气氛中挣脱出来,只能够任由自己被他的阴影全然笼罩。
沈星燎最后还是咬的耳垂,戴耳钉的那侧才刚刚好,他便换成了别侧,即便没有那颗鲜红欲滴的小痣,耳垂依旧干净漂亮。
察觉到犬齿摩挲的刹那,宁随疼得睫羽都颤动了下,好像不管是被咬多少次,这总疼痛且清晰的感觉都无法适应,甚至因为眼睛无法去观察,触觉感官便在脑海中无限放大。
宁随甚至能够感受到沈星燎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竭力隐忍克制着不要弄伤了他。
而这些汹涌的情绪就通过牙齿和耳垂相碰的地方流淌出来,宁随低低地急促地呼吸着,眼底不自觉升腾
水雾,“哥。”
声音很低,似还带着点几不可察地呜咽颤抖,还是疼的。他却察觉到沈星燎像是顿了顿,旋即宁随猛地倒抽了口气,剧痛传来连眼睛都猝然闭上。
面前昏花一片,宁随都是好久才缓和过来,带着水雾的双眼迷蒙地抬起来,想要责怪沈星燎为什么突然不收力了。
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出了血,鲜红的血珠不断地往外渗透,但是沈星燎不要他看,滚烫的手掌捂住他的眼睛,沉默又温柔地含住他的伤口,像是惩罚幼崽过后又耐心舔舐安抚的野兽。
酥酥麻麻的触感逐渐取代了疼感,宁随迷蒙地攥着沈星燎的衣领,理智也终于逐渐找回,猜测沈星燎大约是不愿意听自己叫他。
又或者是太想听到自己叫他。
但是宁随当时不敢验证,以后再验证吧。他真的是被搞得头皮发炸,明明都被咬过这么多次了还是会觉得难耐不已,躁动像是燎原的星火般,簇然便从心底蔓延开来。
不知道多久过去,沈星燎终于将他松开,宁随浑身已经彻底软了,跟着他一起跌坐在沙发上。
沈星燎将他身子掰过来正对着自己,沉寂注视了许久,低声地道歉,“对不起,刚刚你叫我我没有忍住。”
果然是因为自己叫了他,宁随周遭那种极具侵略性的气息逐渐散去,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呼吸,才摇摇头,“没事的哥。”
他当时只是觉得疼,却从来没有觉得沈星燎不可以。
换句话说,倘若他们是真的只剩下本能的野兽,沈星燎想要拆骨入腹也是可以的。
但是沈星燎从来就没有这样做过,他所有的行为都在克制。
两人无声的对望了会儿,倒是默契地揭过宁随为什么突然跑来、为什么突然会抱他的事情,只觉得汹涌的情绪好像在见到彼此的瞬间就已经平息下来。
但是宁随的耳朵破皮比起之前还要严重,沈星燎不得不给他找药膏,宁随闻到熟悉的气息已经习惯了,坐在原地任由他给自己涂抹上。
“哥,你手里面还有很多事情吗”宁随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资料,“有没有我能够帮忙的。”
“帮我看看投资的那些项目。”沈星燎耐心地将药涂好,拧好盖子后,才站起来挑出来些给他,“你不喜欢的直接扔掉就行。“
宁随接过来仔细翻了翻,基本都是影视圈下半年刚立项不久的,他当时学编导系的专业分高得那么恐怖,对于这些东西也有自己独特的评价体系,便从善如流地拿起笔。
但是在沙发上不是很好操作,沈星燎直接把自己的位置让他给,“用电脑吧,方便点。”
等到宁随坐过去以后,沈星燎便站在他的背后翻阅别的,偶尔还会往宁随的屏幕上看一眼,发现他做事是真的很有章法。
会习惯性地先分门别类,同类型的项目就放在一起比较,评价体系也很成熟,优缺点都会给出很详尽的说明。
沈星燎的视线又落在他的后颈,还有清瘦的背脊,他见过
宁随脱掉上衣时展出出来的模样,背线很深并且极其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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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燎的眼眸忽的像是被灼了下,直接取下外套盖在他背上,宁随猝不及防,压住外套的肩膀回头,“”
“穿着。”沈星燎走过去调整空调,“我觉得有点热。”
“”宁随明明也是觉得热才脱的外套。
但是沈星燎叫他穿他就穿吧,袖子都已经套进去以后,这才发现外套居然不是自己的,反倒是沈星燎的,衣襟间还有点很淡的木质香水。
宁随放在键盘上的指尖镇定停了会儿,就像是被他的气息全然侵占裹挟,就连脑子也好像被搅成一片混沌,片刻后才强迫自己重新集中注意力。
群里面的消息依旧在响个不停,卓清衡跟程古灵很显然非常亢奋,对于蓝绡流被赶下车的事情表达了十足的幸灾乐祸。
但是沈星燎跟宁随都没有去管他,赶在天黑前把事情处理完,准备去吃饭的时候才给蓝绡流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也来。
蓝绡流怒气冲冲地,“原来你还知道叫我啊”
“”宁随对于白天的事情还是有点愧疚的,但是不多,毕竟是蓝绡流先动的手,冷静地道“要是不来的话”
“把地址发给我”蓝绡流彻底被他拿捏,沉着张漂亮脸蛋气愤的挂掉了电话。
这表情甚至还把身边同学老师都惊到了,是真没见到过他这么生气。
程古灵也在学校,蓝绡流带的时候顺便把她给带上。程古灵最近的课程又密集作业又多,搞得她眼前发黑满脸疲倦,说是没有后悔是假的。
甚至想到估计成绩出来,自己应该也是整个法学系最差的,程古灵在末世世界面临如此大的浩劫,都没有体验到过的难过,终于深深地弥漫出来。
而这种难过迅速地化成了食欲,整晚就他跟集训得要死要活的蓝绡流吃得最多,把宁随看得都心疼了,总觉得他们在学校就没吃饱过饭似地。
“绡流再坚持下。”宁随脑子里面过了遍行程,“最多还有半个月,你就能毕业进组了。”
蓝绡流以前真的很讨厌拍戏,只是因为宁随有要求他才忍着,现在却听到这里脸就黑了,从来没有觉得拍戏比读书简单这么多。
半个月后蓝绡流正式进组浩海荡剑,整个人都是被集训搞得掏空了的状态,不但蛊惑众生的脸蛋消瘦了大圈,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但是他之前拍摄的先导片,发布时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司邱作为老导演可谓是手段层出不穷,把整个不到三分钟的片子塞满了内容量。
甚至拍摄的手段都不是全正经的,正式拍摄跟花絮结合,不管是蓝绡流在梳妆台前脱外套的那一幕,还是哑着嗓子清唱戏曲,全都收录了进去,在这么多群像内容中也占据了大半分钟。
当层层叠叠湖蓝色的衣摆荡开,露出蓝绡流那半张极具蛊惑性的脸来时,粉
丝们全都炸开了锅,
再次被他的盛世美颜冲击到嗷嗷乱叫
天生心惊动魄的美貌,
再有服装造型和取景的加持,骤然间让他的名字沸腾冲上热搜,而这幅画面也被接取下来疯狂流传,再次爆红出圈。
最近萦绕在蓝绡流身上最热的话题,当然就是他在跟戏曲专业团建时,短暂地作为招生办让学弟学妹们报考相关专业,当时黑子们还气愤地骂了个昏天暗地,觉得蓝绡流品行不端根本不配华夏大学
然而在这次的先导片里面,蓝绡流清唱的这么半分钟,彻彻底底震碎了黑子们的三观,要知道团建的时候他都还什么都没学过,现场发挥全凭模仿。
然而在即将进组的时候,他就将他自己的天赋发挥到了极致,从开嗓到发声的拿捏,再到专业度和熟练程度,就连本院校的老师们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最重要的是,蓝绡流是真的美。
清唱的时候他连戏服都没有换,抄着兜穿的就是件卫衣,依旧保留着他往日那副懒洋洋的劲儿,眼角眉梢却像是蕴着点钩子地,带着很浅的笑意,轻易就能够唱出天籁般的戏曲。
这又跟他拍摄脱戏服时的模样形成强烈对比,前者是层层叠叠的精致,像是浓墨重彩的顶级画卷般徐徐展开;而后者随意洒脱,自然得像是在看自家儿子过年的表演,震撼之余又接地气。
这下蓝绡流的表现是彻底炸了
是谁说蓝绡流就不能暂代招生办的
所有看完先导片的粉丝全都疯了,被蓝绡流唱戏的样子彻底迷住不管是他登台时的浓墨重彩、还是穿着卫衣时的随意自然,但凡是他开嗓的刹那,就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冲击性
呜呜呜呜天啊蓝蓝真的好美啊
唱戏的时候我真的是头皮发麻
本来以为蓝蓝去华夏大学真的只是旁听的,到时候进组免得犯些常识性的错误,真正要唱的话不还得后期配音吗谁知道他妈的原来真的要蓝蓝唱啊
我疯了我真的疯了朋友的朋友就在华夏大学戏曲专业,说蓝蓝压根就跟他们不是同个培训体系,旁听了两节课就被老师们喊走了带去集训姐们们是集训表现优异才有资格参与的那种
啊啊啊但是最戳我的还是蓝蓝清唱的那段,没有任何华丽的服装也不像是在拍戏,就真的好像是在唱给我听的那样
我也是,我好恨我当时怎么没有去学戏曲,现在我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好听除了卧槽什么都说出来呜呜呜
蓝蓝不是还在给华夏大学戏曲专业招生吗喜欢戏曲的高中生都给我报啊太美了太美了真的太好听太好听了啊啊啊
在讨论蓝绡流的时候,确实几乎无法抛却他的美貌谈别的,但此时他沙哑着嗓子唱出来的这半分钟,还有当时团建轻轻甩开的水袖,实打实地击中到了无数的粉丝。
戏曲这东西本来就具有无法抗拒的魅力,只是近些年来一直都不够大众,直到蓝绡流的出现,骤然将这种
魅力又融合到了自己的美感中,抛出去便引发惊雷地动。
之前还在喷蓝绡流不配碰瓷华夏大学的全都傻了,毕竟他展现出来的技能是实打实的;其他的粉丝也全都疯了,不管是要报考的还是不报考的,都彻底被他的戏腔和美感俘虏,激动发疯间掀起一阵阵铺天盖地的热浪
华夏大学戏曲专业的搜索率和热度在短时间内暴涨,粉丝们震撼地发现居然还有很多业内知名戏曲家出自这里。
各类剧种的相关作品也猛烈爆发,经典作品被抛出来反复放映,而正在坚持创作的现代优秀作品,被挖掘出来后也焕然生辉。
蓝绡流这次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居然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相关热度都没有消退,而且有逐渐向着其他传统文化扩散的趋势。
这对于浩海荡剑来说实在不要太好,司邱拍摄的初衷也有要把传统国风味儿呈现出来的意思,而且整体剧本也都热血沸腾、非常具有正能量。
没想到只是拍摄个先导片,蓝绡流就能够带来如此大的号召力,司邱现在简直越来越喜欢他了,在片场都频繁冲着他乐呵呵地笑,“蓝老师啊”
蓝绡流正好在喝水润嗓子,集训出来还没有能恢复,他现在说话好像都觉得喉咙拉扯着疼。
察觉到司邱这表情他就僵住,隐约有了点不详的预感,因为当时在拍摄二拜香的时候,导演也总是这么看他。
结果他已经受够了,就是铺天盖地的飞页,不断地给他加戏,还要疯狂磨他的镜头几次三番蓝绡流都要崩溃发飙了
想到这里,蓝绡流的眉眼就沉沉的,希望司邱最好不要跟他说什么好好表现,决定要磨他镜头之类的话。
结果司邱拍着他的肩膀还是笑呵呵地说了,“蓝老师你真厉害,是这样的毕竟你是主角嘛,如果我们编剧老师灵感爆发要添飞页的话,后面也需要你辛苦下”
“”蓝绡流的脸彻底黑了。
宁随远远看到这场景都要笑出声来,回头跟沈星燎道“前段时间我还跟绡流说,只要进组就好了,谁知道进组也这么累。”
“嗯。”沈星燎轻轻应了声,觉得其实最厉害的还是宁随,家里面三位艺人明明都不是会听话会努力工作的性格,现在却都兢兢业业的,连搞事都没有时间。
当上男主演以后的拍摄强度,跟他们上部戏时完全不同,就像是那么喜欢请假的卓清衡,到现在为止也一天都腾不出来。
石生金甚至还拽着他帮忙指导别的演员呢,而且其他名导也会频繁探班,目的就是盯着他石生金别把卓清拍坏了。
“哥那你呢”宁随回想起来沈星燎拍戏的那几年,如日中天的代价就是连轴转根本忙不过来,忍不住侧目注视他,“你拍戏的时候是不是也很累”
沈星燎的精力强悍,这点宁随是亲自体会过的,在剧组通告还有家族间来回奔波的时候不少,他又从来没有在路途上休息的习惯,时常几天几夜都没有办法歇息。
而感悟最深的时候,是他才刚上大学那段时间,好像随时随地都能够听到沈星燎的消息,明明昨天晚上都还在首映典礼,第二天清晨却就已经有路透出来他奔赴国外拍摄代言广告。
宁随的精力跟不上他,觉得光是学业和追逐他的脚步,就已经挤占掉自己的全部生活,无法想象沈星燎到底是怎么度过那段时间的。
“不是很累。”
谁知道察觉到宁随的注视,沈星燎浓密地睫羽也低垂下来,“你说过我可以跟你袒露脆弱,所以我不会骗你的,随随。”
是真的没有觉得,那时候沈星燎的状态,用癫狂来形容反倒是更加合适,他才从疗养院出来没有多久,各方各面都需要他迅速地强大起来,不能够有丝毫的软肋,否则或许压根就没有现在重逢的机会。
“你也说过的,我很强大。”沈星燎甚至笑起来,伸手抚摸他的脑袋,“所以别想那么多,信我的就好。”
即便宁随每次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面都会觉得感慨和难过,但是沈星燎都这样跟他说了,他也不会再问,只是轻轻点头。
两人无声地再看向片场,这才发现蓝绡流跟司邱已经说完话,气氛很激动也很亢奋,应该是准备好要拍第一场戏了。
只要蓝绡流歇了搞事的心思,拍戏就会非常顺利,而且除了某几个新生代的演员以外,大部分阵容都很靠谱很豪华,全程都让司邱兴高采烈,拍到后面连嗓门儿都高亢起来。
宁随跟沈星燎在剧组待了好几天,眼睁睁看着蓝绡流从最开始的勉强还能黑着脸支撑,到飞页终于纷至沓来的奔溃痛苦,觉得浩海荡剑的拍摄应该是稳了。
导演和编剧、甚至其他的演员都盯着蓝绡流呢。要不然就是夸赞他漂亮演得好,要不然就是把他当小孩儿似地乐呵呵地捧着换做别人肯定会拍得很开心,换做蓝绡流他就更崩溃了
他根本就不是这种人啊他喜欢的分明就是混乱邪恶堆,毫无底线地玩弄其他所有人,无时无刻感受愉悦和亢奋感
但现在都是些什么为什么还有偷偷喊自己蓝蓝宝贝的
蓝绡流越崩溃,宁随就越放心,耐心哄他几次后就回了别墅,主要是因为听说有快递送过来,需要他亲自拆封。
这件事宁随还有点奇怪,别墅的快递向来很多没错,但是自从万界娱乐跟沈星燎工作室合作以后,就算有粉丝礼物基本也都是往公司寄的,就连媒体狗仔都不知道他们住哪儿。
回去的时候宁随还困惑地询问沈星燎,“是谁最近买了东西自己给忘记了吗我没有买啊。”
“我也没买。”沈星燎眉峰动了动,“没事,待会儿看到就知道了。”
回到别墅后宁随立马去看快递点,发现居然是个很小的盒子,刚拆开个角宁随就察觉到好像不太对劲,等露出大半部分的时候,倏地条件反射藏在自己背后。
在原地看似冷静地站了很久,热气却无声无息地蒸腾上来,从脖颈蔓延到了耳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