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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借床
    大夫来得快,查看过伤势后,就留了药膏,没什么大碍。

    连城送大夫出去,看到那只猫后想要逮住,谁知它蹿就不见了,只能下次再来捉。

    猫在他离开后又钻进了屋里,因为屋里有牛肉的味道,它跳上桌子没找到,又跑到床榻前,向那股气味浓厚的地方钻去。

    大夫还留了烫伤的药,楚染一并给陆莳抹了。

    陆莳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毫无痛觉,楚染只当这人性子冷,不知疼痛,待上好药以后忽然想起她脸上的的伤痕。

    她凝视陆莳,发觉那些浅淡的痕迹加重了些,这人冷血又性子冷,估计还不晓得脸上被风吹得变样了,她想了想,去柜子里去找找药膏。

    那种药膏不多,来时并未准备,她想了想,就道“我出去一下,你在屋里等我,那只猫没走,它若进来,你别碰它。我待会找人进来把它带走,先别惹毛它。”

    陆莳没有沉默,而是弯唇笑了笑“我不惹她。”

    楚染没有听明白,懒得去深想这句话的含义,去院子里找了一圈猫,未果,她索性将屋门关了起来,这样便进不去了。

    她照旧去那家药铺取药。

    楚染离开后,丞相门下的幕僚便来禀事,他手中带了几封郢都而来的书信,放置在案上后,而后道“霍老不死心,依旧想借赈灾一事拉下太子。”

    陆莳冷冷地讽刺道“便由着他去,只要太子能沉得住气,其余的勿要多管。”

    幕僚称是,又道“羌族这里不甚安全,基本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来攻城。”

    “无妨,羌族蛮横,由着他们去,若是除了羌族,只怕长平侯府不甚安全。”陆莳道,战乱年代方能用到武将。

    皇帝只知武将牵制皇权,殊不知一旦夺了武将的权,其他国家乘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这些年羌族无非是小打小闹,抢夺些粮草罢了,没有真正来攻打。

    是以,长平侯并未计较这些,命人看着就是。

    再者几日前陆莳提醒过长平侯,切勿将羌族除去,也切勿与他们谈和。一旦西北这里无敌人,皇帝就会肆无忌惮地打压连家。

    幕僚又禀告几件不大不小的事,陆莳一一嘱咐后,他原路退了回去。

    走时,门开了缝隙,猫趁机钻了进去。

    陆莳有些疲倦,身上也觉不适,躺下时耳畔喵了一声,她下意识侧身,不再侧身去碰,手背上的伤提醒她,这只猫很野。

    楚染食言了,她并没有快些回来,被长平侯唤回府邸,商谈要事。

    说是也是羌族之事,羌族月月犯境,搅得人实在头疼,长平侯膝下二子一女,女儿便是先王后,早就去世。

    二子皆在膝下,见到楚染回来后都是恭谨一礼,楚染笑道“舅父莫要多礼。”

    长平侯唤近楚染,将羌族之事说了一遍,又道“昨夜险些伤了陆相,如今想来都有些后怕,不如你带陆相往南走上几十里地。”

    治病的大夫是城内的,脱不得身,长平侯数次请他南上,每每都被拒绝,又不可绑过去,便给陆相去信,谁知她自己过来了。

    楚染则道“此事倒也不急,羌族之事,我觉得就这样放着,他来突袭,我们便防着,您若将羌族赶走,西北无战事,陛下会夺了您的兵权,孰轻孰重,您掂量一二。”

    这话与陆相说得一般无二,长平侯心中多了一分较量,道“你与陆相商量过”

    “我与陛下是亲父女,焉能不知他的心性。”楚染避开外祖父探究的目光,这是梦中所得,梦中太子死后,羌族退了数百里,再不敢过来,陛下便趁机夺了连家的兵权。

    陛下若是明君,哪怕战死也要将外敌赶出楚国境内,奈何陛下一心只为自己的王权,让人不得不为自己考虑。

    长平侯府世代忠良,对于陆相的话虽说是深信不疑,心中着实愧疚,如今又听了外孙女的话,着实有些动摇。

    楚染趁机道“不能与羌族谈和。”这是同样的道理。

    长平侯未曾说话,两子对视一眼知晓父亲在考虑,便与楚染道“今日军中行乐,庆贺击退羌族,殿下可要去看看”

    “也可”楚染顿住,想起被她囚禁起来的陆莳,回去晚了约莫吃的都没有,她忙改口“不,我今晚有事,就不去了。”

    长平侯还在思考羌族的事,闻言奇怪道“你有何事”

    楚染不好说起她囚禁陆相的事,恐被骂就道“有一好友约我,故而要去赴约。”

    “你在西北人生地不熟,哪里来的好友,好生在府内待着,去军营里看看,与将士们说几句话总比你去外面勾三搭四的好。”长平侯不悦,他从连城得知她金屋藏娇的事,陆相还在城内,竟趁着她养伤与别的女子相好。

    听闻勾三搭四四字,楚染不满,道“您又听谁说胡言乱语。”

    长平侯抬脚就走,率先回营,不忘嘱咐她换身衣裳。

    楚染不想陆相被人发现落脚处,就只能找连城,让他去给陆相送些吃食过去,在府内找了一圈,听仆人说是回营地去了。

    她还未曾来得及嘱咐,就被两位舅舅带去了军营。

    连家人从不曾亏待将士,他们也会经商,银子大部分用来养兵士,击退羌族后都会小小地庆贺一番,刚好楚染赶上了。

    说是宴,不过是围在一空地上,点着篝火,端着酒水,看将军们比武罢了。

    楚染第一次见到这般声势浩大的场面,在场的将军不少,连同长平侯都特地过来捧场。

    宴上诸多将军比武,皆是虎背熊腰,容光焕发,连城争强好胜,从人群里出去就与将军们比试。

    他未及弱冠,场上的人都是哄堂大笑,也并未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楚染一身紫色圆领袍服,腰间玉带束身,端的是俊秀郎君。连家适龄的姑娘在配婚,将士们只当她是连家小姑爷,纷纷过去敬酒。

    风华正茂的少年,总是让人多看一眼。今日高兴,长平侯也不曾拘束他们,他们兴起拉着楚染去射箭。

    营中的箭与宫廷不同,太过厚重,楚染拉了两次都未成功,将军们罚她酒,几大碗酒下肚,楚染便摆手不肯。

    西北汉子喜欢饮烈酒,宫廷里的果酒实在难以相比,楚染跄踉两步后就坐回原位,她觉得头晕,与长平侯说过几句就要回城内。

    长平侯担忧她的安危,就让连城一路跟着。

    楚染尚可骑马,一路策马回城,先去酒楼买了几份清淡的素材,而后要了一碗鸡丝粥,打包好后给陆莳送过去。

    连城恰好要去寻猫,两人同行。

    马上疾行,风大,楚染被吹得晃了两下,差点掉落马下。

    到了之后,她下马,接过连城手中的食盒,蹒跚而行,一路竟没有摔跤。尾随的连城见她入屋,自己就去找猫。

    楚染进去后,将食盒放在桌上,向里面走了几步,陆莳在榻上枯坐。

    见人还在,她又回去将食盒抱了过来,放在榻旁的小几上,与陆莳道“我买了鸡丝粥,清淡的。”

    “你饮酒了”陆莳略显惊讶,她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就知不对,浓厚的酒味有些刺鼻。连家军击退敌军有庆贺的规矩,深深一想,她便明白了。

    楚染头晕沉沉的,腹中的热意早已蔓延全身,她一路策马过来,将力气用得干净,她想寻一榻躺着。可见陆莳在那里坐着,她便止步,道“你自己去吃饭,榻借我躺会,吃完就还你。”

    说话语无伦次,陆莳闻声放心不下她,伸手就去空中摸,她开口出声引她说话“你为何饮酒”

    “为何”楚染歪着脑袋想了想,慢慢吐出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的醉意“我白日里说过来的,侯爷说我勾三搭四,不让我过来,押着我去赴宴。”

    她身子晃了晃,往后退了两步,陆莳摸了空,她记住自己踏出的步数,待会回去,心中好有数。

    她摸空就再问“为何说你勾三搭四”

    楚染又想了想,捂住自己发烫的额头“阿城说我金屋藏娇。”

    陆莳一顿,冰冷的眉眼添了几分笑意,“为何不解释”

    “不想解释、嗯”楚染低头看到自己手腕上莹白玉手,她甩了甩,看到手腕处的烧伤,一块略显丑陋的疤痕,她就不动了。

    她不动,陆莳自然捉住她,眼中冰雪在瞬息融化,春光浪漫,道“为何不解释呢”

    楚染凡醉,哄一哄,必会说实话。

    陆莳是知道的,她就想知道楚染心内的话,她扶着歪歪倒倒的人,数着步数挪近床榻。眼前黑暗,但楚染下意识里是想去榻上的,故而也算是她引着陆莳过去。

    楚染醉得厉害,这酒后劲极大,她最好后坚持的清醒都没有了,想直接倒在榻上,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床榻就坐起身子,道“这不是我的床。”

    陆莳头疼,道“这是你的。”

    “不是,方才是你躺的,是你的,我去睡自己的床,不然说不清。”楚染登时就站了起来,一股力带着陆莳也站了起来,她甚是无奈,道“就当我的,借你睡半个时辰。”

    “可,那你不能睡,免得侯爷又说我勾三搭四。”楚染复又躺了下去,外袍也不脱。

    醉鬼什么都忘了,就记得这句勾三搭四。陆莳不与她计较,推了推她“阿染,脱了衣裳再睡。”

    醉鬼不搭理她。

    陆莳摸了摸她的脸颊,是烫的,想必是红扑扑的,她放心不下,复又道“阿染、阿染,会染风寒的。”

    现在身子滚烫,睡着后酒意散去,温度就会下降的,会冷。

    唤不动,陆莳自己摸索去接,手沿着肩膀向下的时候,碰到一处柔软的地方,吓得她猛地缩回手,面红耳赤。,,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