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尸体共处一室,恐惧、反胃想吐。在一天或者两天前,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我还只是个在学校备受追捧的女孩。
犯人没有捆绑我的手脚,可能觉得我逃不出去了吧。”
杀人团体中的一员称呼其他人为犯人,是什么样的黑色幽默啊。
石出女士摸了摸脖颈,她有点想吸烟了。痛苦到她想逃避的回忆,但看着眼前那个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稚嫩的女孩,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他其实没有想错,我被打断了多块骨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连爬行都感到浑身撕裂的疼痛,更别提站起来了。
但奇迹的是,我从防空洞爬了出来,匍匐地像将死的野狗一样爬出来了。他看到我惊讶极了,没有再杀我,也没有给我疗伤,只是给了我一口饭吃。”
石出女士神情诲暗,语速缓慢。傍边的男警官在走神,他明显对犯人可怜的过往没有兴趣。
很多犯人都有一个悲伤的过去,同情是同情不过来的,只会消耗自己的情绪。工作了几年的警察先生对这些犯人只有反感,一群增加工作量的家伙
“他后来给其他人制造出类似程度的伤,将他们放养在防空洞里,和我打赌是否有人像我一样逃出来。但并没有出现,其他人都死了。”石出女士说这件事的时候脸上浮现出扭曲的得意感。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如果知道未来发生的一切我可能会宁愿烂死在腐尸中,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他用家人和朋友要挟我,要求我为他做事,和他一起杀人。我逃跑了很多次,无一成功。每次都被打的半死不活,每次又都死不了。”
“渐渐地我妥协了。这不能怪我,那么久的时间没有任何警察或者家人找到我的存在。
我为了保护他人,不去杀人承受了那么多苦楚,应该讨回来些了。”
“他是一个噩梦,和我不同。他享受着犯罪、虐杀,他为了彰显自己的力量不断地对其他人下手。有段时间他听说了以形补形的谣言,开始食用被害死的人。
其实我没感觉出有什么作用,他被骗了。”
千绘在沉默中听完了整个故事,犯人石出由保的一生。或许其中某些讯息是编造的、主观美化过的。
里面夹杂着大量石出女士的心里话,诸如我是被逼的、我没有办法、没人来救我、如果是你们你也会这样、我帮助过被他囚禁的犯人
千绘靠在椅子上,平静的语气下隐藏着波涛汹涌的情绪“说完了吗”
“你以为说这些就能让我可怜你吗如果遇到曾经的你,我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杀掉你。”
“阻止你未来的犯罪。”
石出女士看起来有些惊讶“随意的着说杀掉过去还是普通人的我,那可不是善良的孩子应该做的。”
男警官想要说什么,但被千绘打断了“别给自己找理由了,你就是天生的坏种
即便后来有能力离开操控你的男人,你依然待在了犯罪团伙。”
千绘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你不配得到救赎”
石出女士晃了晃手铐,金属手铐哗啦作响,敲在千绘的心中。
“没关系,我将完故事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完成了救赎。”
一种不需要你们承认的救赎。
“来吧,警官。让我们来聊聊犯罪经过和证据。”
警官将千绘请了出去,他安排了一个小警员陪织田千绘。
这份细心和刚才让千绘直面犯人的情况简直是天壤之别。
“抱歉,希望没有吓到你。百木警官只是想尽快破案而已。”
千绘没有理会小警员的挽留,直接出了警局。
“有事也别联系了。”她抱怨道。
选择来见这个犯人是千绘失忆醒来后做过最后悔的决定,尤其是石出由保一直在传递的信息你遇到我这种情况也会成为现在的我。
怎么可能啊啊
千绘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妄图去了解犯人的想法自己真是太愚蠢了。
千绘没有打车,横滨的出租车很贵。也没有选择电车,她就静静地走在马路上,街上人来人往,完全无法区分路过的行人谁是杀人犯。
果然受到影响了。这怎么可能看几眼就发现犯人呢。
千绘从口袋里掏出钞票,走到路边的甜品店买了两个蛋挞。可以驱散一切的美味食物
蛋挞赛高
晚上回去千绘没有告诉织田作这件事,适当的隐瞒有利于家庭和谐。不然作之助会担心的。
今日安吾先生终于有了空闲,织田作带着千绘来到了上次的酒吧。他们通过狭窄灰暗的楼梯进入黄褐色的酒吧,比黄昏更暗,但又不似夜间黑暗。
进去后轻易地找到了太宰治和坂口安吾。
太宰治看了他们一眼就收回来目光“校服啊,和这里格格不入。”
霓虹女孩在非上学期间不会穿校服。
千绘今日为让安吾更好的读取信息,穿上了一直被压在衣柜里面的校服。
千绘没有搭理太宰治,把蝴蝶结递给了安吾。随后坐上了安吾傍边的凳子。
坂口安吾接过蝴蝶结发动异能力,他的异能可以读取残留在物品上的记忆。静了片刻他看了一眼太宰治。
“一个黑发短发女孩,头发微乱有点自然卷。她身高一米七二,穿着和你相同的校服。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她在门外面,低着头拿着礼盒准备送给你。”
身高是安吾根据周围的建筑环境推断出来的。作为情报人员细致的观察力是基础。
“你身后穿来一个未入镜的女孩的声音,她说幸子找我们有事吗
这个黑发女孩应该就是她口中的幸子。”
安吾详细地描述了疑似千绘家中的布局,女孩的相貌,千绘和幸子的对话。
唯独特殊的是“眼睛有点像太宰治,是鸢色的眼睛。”
黑色短发凌乱随意,和太宰的发型完全不同;对方脸部线条柔和,面对千绘时非常害羞,大部分时间都低着头,不敢和千绘对视。
千绘接过了蝴蝶结“原来只是眼睛相似,我就说我不可能认识和太宰相似的人。”
安吾没有说的是,对方的眼神和太宰简直一模一样,如同宇宙黑洞般冰冷惑人,漫不经心,似乎世上没有值得在意和留念的事情。
但看像千绘时又变回了最普通的高中少女,鼓起勇气和千绘对话。
明白了自己初见太宰的异样感从和而来,千绘不再纠结。“可能那个幸子是我从前的朋友吧。”
织田作有些担忧地看着千绘。
千绘可能不知道,此时的她嘴上说着轻松的话。但巨大的悲伤似是要将她淹没,她坐在那里,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随时可能消失不见,咫尺天涯。
千绘眼神空洞,毫无内容。和织田作初次进入千绘的病房时一样。
织田作给千绘点了一杯牛奶。神奇的酒吧有着各种饮料,能够满足不同客人的需求。
太宰治注意到了安吾看他的异样,只怕不只是瞳色相同,“还真想见一见那个和我有着一样眼睛的女孩。”
“所以我来帮助千绘找回记忆吧”
“不要”千绘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么久了他们没来找我,可能都不在了吧。”千绘脱口而出。
下意识的反应即为最真实的、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认识。所以在千绘的过往的记忆力昔日亲朋好友都离世了吗
所以才不去追寻曾经的记忆。
“来打牌吧,千绘快点变出一副扑克牌。”太宰治转移了话题。
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不想因为微弱的好奇心和织田作出现分歧。
安吾“但是太宰没有办法碰到牌吧。”
异能力变出来的纸牌在人间失格的作用下会消失。
太宰面无表情地嘲讽道“千绘,好逊。”
“喂,你这家伙。”千绘生气地攥紧了拳头。
织田作调解道“我记得店里有扑克牌。”
三人之前在店里玩过扑克牌,太宰治起身去向酒保取牌。
太宰“要赌点什么吗”
千绘瞬间来了精神,她不知道从那里拿出一根黑色记号笔。“输了要任由赢家画乌龟什么的图案。”
“是很难洗掉的记号笔哦”千绘又开始捣蛋。
“,翻牌前弃牌将被所有人画乌龟。翻牌后弃牌两个,转牌后弃牌三个,河牌后输掉是四个。”
“最后的赢家可以自己画或者指定其他人画。”为了画乌龟,规则被简化了很多。
想了想千绘补充道“二十四小时内不能去除记号笔的颜色。”
太宰瞪大了眼睛,像是找到了合适的玩具“千绘,好棒的想法”
织田作无奈道“我明天还要上班啊,千绘。”
太宰洞察人心,织田作可以预知,千绘可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换牌。
安吾有些抗拒“不合适吧,我最吃亏了。”而且这种玩法只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于难,太看中运气了。
“这可不行哦,安吾。”太宰招呼了酒保开始发牌。
四人的位置依次是太宰、安吾、千绘、织田作。
千绘看了眼自己的牌黑桃a、梅花10
“安吾的牌应该很好吧。”太宰倾斜身体向安吾凑了过去。
“太宰”安吾将太宰一把推开。
“切”太宰看向酒保,“翻牌吧,没人会在第一轮弃牌。”
三张公共牌为黑桃10、黑桃k、红心j
织田作看着手中的牌,选择了继续。
千绘目前手中的牌很一般,只有一个对子10,不过她还有异能力。“继续。”
安吾的眼镜闪过银色的划痕,抿了抿嘴,选择了继续。
太宰“当然要继续啦我可是都想好要给安吾画什么了。”
千绘开口试图扰乱大家“能少画一个乌龟也好,对吧太宰。”
太宰不为所动。千绘的话在其他三人眼中稚嫩无比,完全无法挑动三人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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