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公提及江城,几乎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名字——陈阳。那个来自江城,年纪轻轻却眼光毒辣的小伙子,那个在古玩界掀起阵阵波澜的传奇人物。
如果这幅十咏图真是陈阳的,那可就太好了!众人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心中涌起同样的念头。他可是宋开元的徒孙啊!只要宋开元肯出面,这幅十咏图,无论真假,都能不花一分钱地留在故宫!
想到这里,众人纷纷扭头看向宋开元,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希冀。
而宋开元听到江城二字,心中也是猛地一跳。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惊讶?是欣慰?还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不会又是陈阳这小子吧?他暗暗想着,脑海中浮现出陈阳那张年轻而自信的脸庞。
看到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自己,宋开元心中明白他们的心思,却不动声色地沉下脸,故作严肃地问道:“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宋老,”王翔凑近宋开元,脸上堆满了狡黠的笑容,仿佛一只发现了秘密的老狐狸,“您看这事儿闹的,八百万买一幅画,这魄力,这眼力,整个江城,除了您老人家的那位高徒孙陈阳,还能有谁?”他故意拉长了陈阳两个字,眼睛滴溜溜地转向宋开元,观察着他的反应。
宋开元眉毛一挑,故作不悦地冷哼一声:“你少拿陈阳那小子来打趣我,他要是能花八百万买幅画,我把这桌子吃了!”说完,宋开元把嘴一撇,“你们谁听说过,陈阳捡漏超过一百万了?别说一百万了,就tm连十万他都没舍得过,还八百万,可能吗?”
王翔听宋开元这么说完,顿时来了精神,他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说道:“哎呦,宋老,这次可真没准,陈阳那小子最近可是发了一笔横财,具体多少不知道,但肯定少不了,八百万对他来说,估计也就是九牛一毛!”
“横财?什么横财?”宋开元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虽然嘴上说着不信,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
王翔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听说啊,他上次在汉海春拍上,可是足足卖出了两千多万的物件,这不就是横财么,这对他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么,大家说对不对?”
所有人听完都纷纷点头,这事大家都知道,而且在江城,除了他陈阳,还有谁有这种眼力,再加上春拍拍卖的钱,绝对就是陈阳没跑!
“我以为他又捡到什么大漏了呢,就这事?”宋开元眼角却闪过一丝笑意,他知道,陈阳这小子,一向运气好得出奇,说不定这次真是陈阳捡漏的,“放心,那小子就算有钱,也不会这么花!”
“哈哈!”这时秦公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宋老,你还真别说,我一开始也以为是陈阳那小子呢!那小子可是个鬼才,总能给人带来惊喜!”
他说着,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这才接着说道,“不过这次还真不是他,我后来特意问了浩峰,他说这位买主,年纪轻轻,看着也就二十出头,而且……”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见大家都屏息凝神地听着,这才缓缓说道,“而且,这位买主姓秦,叫秦德柱,据他自己说,是从江城来的。”
“秦德柱?”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名字,他们闻所未闻。
“这小伙子,不简单啊!”秦公感慨道,“他跟我说,他从小就喜欢研究古董字画,家里有不少名人字画。”他说着,走到十咏图前,指着画上的题跋,侃侃而谈,“而且这小子,对这幅十咏图的来龙去脉,可是了如指掌!乾隆的题字,脱脱木儿的印章,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就连画中的一些细微之处,他都能看出门道来!”
秦公说到这里,眼中满是赞赏,“真是后生可畏啊!咱们古董界,真是人才辈出啊!”
听到秦公这么说,大家不由也纷纷感叹,只有宋开元抱着肩膀没说话,听到不是陈阳,他心里也安心了不少,但同时也有点失落。要是陈阳这小子,说不定真能捡个大漏!如果要真是陈阳,这事还真不好办了,这帮人绝对会把自己架上去,让自己说服陈阳将这幅画捐出来,作为研究之用。
到时候,自己是要维护徒孙的钱包,还是顾全自己这张老脸。陈阳是自己的徒孙,而且这孩子办事有些冒进,但在古董方面眼力确实不错,人家花这么多钱买到一幅十咏图,自己怎么好意思让陈阳交出去?说出去,自己这张老脸往哪搁?
失落的是,在江城居然不是被陈阳捡漏,这让宋开元有些失望,看来这小子最近被宋青云带坏了,指定是不务正业了,要不然这好东西怎么会错过,不行,自己得找时间骂骂他们,不骂不成才!
宋开元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冷不丁听到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在耳边狠狠敲了一下锣。他猛地抬头,只见王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茶杯震得跳了好几跳,茶水都溅出来了。
“秦公,”王翔的声音洪亮,像是在唱戏,“既然这样,那我们更不能让这幅画上拍卖了!”他说着,伸出手指,指向那幅静静躺在桌上的十咏图,语气斩钉截铁,“赝品!这绝对是赝品!”
王翔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言论,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耿昌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王翔,心里暗想:这王翔,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听到人家花了三百万买来的宝贝,就直接开口说成赝品?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直接判定人家是赝品,这不是强取豪夺吗?
“对!王主任说得对!”这时候许利民也明白了王翔的意思,突然一拍大腿,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两眼放光,兴奋地说道,“大家好好想想,如果我们现在鉴定这幅画是真迹,然后让它上了拍卖会,那这幅十咏图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
“拍卖,拍卖,顾名思义,价高者得!万一,我说的是万一,被哪个有钱的大老板看上了,一掷千金拍走了,带到国外去了怎么办?更可怕的是,万一,万一被外国人拍走了,那可怎么办?那不就成了国宝流失了吗?”
许利民这番话,像是一颗炸弹,在众人心中炸开了锅。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和担忧。可不是嘛,要是真像许利民说的那样,那可就损失大了!
“哼!”耿昌听完,忍不住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真是有意思!我记得刚才大家还都认为这幅十咏图真假存疑,怎么?这会儿就变成真迹了?你们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耿老,您这话说的,什么叫变脸啊?”闫凤芝也听不下去了,她一脸严肃地反驳道,“我们这不是变脸,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最正确的判断!这幅画,它就是赝品!如假包换的赝品!”
秦公始终一言不发,他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嘴角带着一抹冷冷的笑意。这些人啊,一个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其实心里都在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你们也别在那儿演戏了。”秦公终于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人家说了,这幅十咏图就算是要上拍,也只会让国家各级文物单位参与竞拍,像什么个人、企业、外资,那是绝对不允许参与的!”
秦公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许利民才猛地一拍桌子,指着空气,大声骂道:“奸商!奸商!真是个奸商!”
“这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许利民气得满脸通红,唾沫星子乱飞,“他这分明就是故意设了个套,专门来坑我们这些文物单位的!秦公,你可不能助长这种歪风邪气啊!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那以后我们还怎么开展工作?”
许利民越说越激动,他走到秦公面前,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地说道:“秦公,依我看,既然这幅十咏图现在还不能确定真伪,那就先别急着上拍。如果对方坚持要出手,我们可以私下里跟他们接触,尽量把这幅画留在国内。”
“哼!”秦公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斜睨了许利民一眼,不屑地说道,“私下接触?就凭你?你还不够格!别说你不够格......”说着,秦公看了一眼王翔,“就连你们王主任都不够格,就算要接触,也得让你们魏院出面才行!
“你......”许利民眉毛一竖,胡子一吹,正欲反驳,却被宋开元稳稳地打断。
宋开元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清脆的茶碗碰撞声,压下了众人嗡嗡的议论。他放下茶碗,眼神扫过众人,带着一股莫名的威严,“既然是这样,我们就更得好好给人家鉴定了。”
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闫凤芝立刻接上了话茬,“宋老,您想想,如果这次这种风气压不下去,以后可怎么办呐?谁手里有好物件,不都往拍卖行送?到时候咱们这些博物馆、研究机构想收集文物,岂不是都得乖乖掏钱去买?”
闫凤芝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痛惜地说道,“我们辛辛苦苦搞研究,不就是为了保护国家的文物吗?这要是都流到市场上,被那些资本家炒来炒去,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王翔也按捺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他怒目圆睁,高声说道:“宋老,您想想,别说他们文物局,就连我们故宫博物院,以后想收件东西,都得去拍卖行高价回收!那得浪费多少钱啊!这不是把国家的钱往火坑里扔吗?”
一时间,附和声此起彼伏,像炸了锅一般。
“就是,就是,宋老,这歪风邪气,万万不可助长啊!”
“宋老,这事关系到您的名声,可得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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