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本来觉得范孟配不上“大元掘墓人”这么威风的称号,听完河南行省的重要性和案件的后续处理之后,他坚决捍卫范哥得此名号的资格。
他们敢那么大胆的起义造反是因为天底下到处都是造反的起义军,朝廷顾此失彼谁跳的高揍谁,没空关注他们这些小动作。十几年前河南行省那么多兵,朝廷的精锐还没被折腾干净,以他们刚加入红巾军时的实力,最多三天就得被消灭殆尽。范哥威武范哥厉害范哥给蒙古人掘坟头
徐达眼睛亮晶晶的碎碎念,最终被不胜其扰的花云和耿再成联手镇压,呜呜呜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没有老徐制造噪音,大家伙儿继续看视频。
范孟和高纳麟把河南江北行省的官员灭了整整一茬,这里的官僚体系是后来重建的,但是锅哥亲政时元朝是什么情况大家也清楚,当时的大元江山已经千疮百孔,镇压各地叛乱还来不及,想恢复完整的河南行政体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元末的农民起义不是从韩山童、刘福通开始,韩山童、刘福通只是掀起规模最大的农民起义,不是说他们之前没有起义。论起时间,彭莹玉、陈友谅等人都比他早。
从锅哥继位到他亲政这八年时间,广西瑶民反元起义、吐蕃反元起义、山东人民反元起义、广东广州朱光卿反元起义、河南周口棒胡反元起义等接连不。我们现在能看到的记载在当时肯定是规模不小的起义,这些起义遍布全国各地,甚至漠北草原的蒙古人也在造反。
总之就是,河南江北行省新建起来的行政体系非常虚弱,和纸糊的没有区别,根本应付不了造反这种大事。这么一看,河南行省成为元末红巾军的重点进攻目标的因果早在十几年前就种下了。汤和换了个姿势,一手撑脸沉声道, “我还是觉得也先帖木儿的功劳更大。”
范孟杀了一茬的官员,对驻守河南行省的官员却没有太大影响,只要兵还在,朝廷对河南行省就不会无计可施。现在起义军四面开花,还得多亏也先帖木儿在沙河之战中将朝廷的底牌精锐大军一次性消耗光。
脱脱给也先帖木儿准备的那三十万大军都是朝廷的王牌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很容易就能实现,可惜摊上了也先帖木儿这个坑货。
之后高邮之战脱脱集结百万大军要镇压各地起义,但是他们算过,脱脱手底下的兵力最多最多只有四十万,朝廷的兵被也先帖木儿糟蹋完之后,他拿不出百万大军。
高邮之战中的四十万大军和也先帖木儿麾下那三十万大军不能比,也先帖木儿那三十万是朝廷直属的精锐王牌,脱脱那四十万却大部分都是蒙古勋贵的私兵以及地方团练,还有就是周边附属小国的兵马。
朝廷失去底牌大军露了怯,他们又要镇压起义军,地方自然少不得拥兵自重。
这可都是也先帖木儿的功劳。
徐达贼兮兮的笑笑, 这有啥,他们都是大元掘墓人不就得了。
挖坟哪儿能一个人挖,当然是人多力量大,大家伙儿齐齐上阵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把坟挖好。
至正十一年的事情先放放,元末农民大起义后面专门开一期讲,把时间线扯回来,我们继续说朝廷对范孟案件的后续处理。
范孟在河南行省搞了那么大的事情,气的伯颜失去理智逮谁咬谁,逼的大都朝廷连皇帝带朝臣齐心协力把人给按下去,铁了心不让他继续掌权。
大元已经炭岌可危,他再这么折腾,他们离亡国也不远了。
于是三个月后,皇帝联合脱脱等人发动政变结束伯颜掌权的时代,伯颜被赶出大都,第一站就是去河南江北行省当左丞相,之后没多久就死在流放南恩州的路上,锅哥从此开始亲政。
看过上期视频的朋友们都知道,咱们锅哥在刚亲政的时候心气极高,他想当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真心实意的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能拯救大元于泥沼中的天选之子。
他励精图治路上的最大障碍伯颜已经被踢出大都,给范孟案收尾正好可以向天下人展示他的本事。
后至元六年三月十八,锅哥连下两道诏书,一道是“诏徙伯颜于南恩州阳春县安置”,另一道就是河南江北行省“除首罪外,余从原宥”“止坐首恶,胁从勿论”。
前面那道诏书不必多说,就是流放伯颜,重点是后面那道诏书。
范孟案的“首罪” “首恶”是范孟,范孟和同伙霍八失等人在朝廷派人过去之前已经全部被杀,皇帝下诏说只追究“首罪”的责任,其他人能不追究尽量不追究,总之就是要体现出真
他对河南百姓的浩荡皇恩。
他是个严明公正的皇帝,连伯颜这种大权臣作了错事都绝不姑息,该严苛的时候严苛该仁慈的时候仁慈,这还不得把河南百姓感动的眼泪汪汪。
史书记载,专赦之条下达后, “河南之民,欢呼鼓舞,帖然安定,始获更生之赐。”只看这段记载的话,河南百姓的反应很给锅哥面子,就差把锅哥当再生父母了。
但是有一点大家别忘了,伯颜被流放已经是第二年三月的事情,而范孟搞事是在前一年的冬至。这中间几个月的时间,河南行省的官员已经被高纳麟给杀的差不多了,他这时候再去下诏说什么“除首罪外,余从原宥” “止坐首恶,胁从勿论”,这不纯粹耍人玩吗
那些被牵连的官员已经排队去找阎王爷报道,这时候朝廷下了道圣旨说不再追究他们的责任,咋滴,你锅哥还能和阎王爷打个商量让那些已经死了的官员都活过来
所以说皇帝的话听听就算了,不要当真,陪着他演戏就行,太认真了没好处。
朱元璋嗤笑一声,“也不知道他们那儿的史书是谁编的,别的不说,河南百姓的反应肯定都是胡编乱造忽悠皇帝的。”
他当小老百姓的时候能知道村里的地主姓甚名谁已经不错了,上头当官的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官的逃过一劫能让他吃饱肚子吗
这些史官真是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上写,也就忽悠忽悠大都那傻不愣登的皇帝,这不,后世的神仙没有亲眼见到都能知道那上面写的都是假的。
前朝的史书由后面朝代的文人编写,灭掉元朝的是刘福通的大明,也就是说元史是明朝的大臣编的。
啧啧啧,老刘你不行啊
朱元璋肆无忌惮的嘲笑不在场的刘福通,其他人跟着吐槽。史官不是要秉笔直书吗怎么还说假话忽悠人沐青听的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不知道这些人发现他们吐槽的其实是他们自己后会有什么反应。
河南行省的官场被范孟和高纳麟两把爬犁犁了个彻底,伯颜被流放之后,锅哥任命木华黎的后裔朵儿只为河南行省左丞相,朵儿只“为人宽弘有度”,非常适合干这种安抚人心的善后工作。
事到如今,震惊朝野的范孟案终于告一段落。
但是事情还
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
“还没有结束”朱文正皱眉, 范孟和他的同伙都死了,河南官场的官儿也几乎死绝,朝廷还派了个好脾气的大官过去安抚,接下来还能什么事情
李善长笑笑,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 朝中的党派之争。
皇帝亲政之后重用脱脱,但是看后来脱脱的下场,这对君臣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谐。老李话音刚落,光幕中接下来的画面便肯定了他的说法。史书记载元统以后,宰相互相倾轧,成为风气,虽以脱脱之贤,亦不免于任爱憎、售恩怨。
这里先插一句,元朝是蒙古人建立的大一统王朝,他们内部有“忽里台”贵族选汗,坚持的是“幼子守灶”制度,也就是由最
小的儿子继承父母的财产,但是中原汉家的传统是嫡长子继承制。
两种完全不同的政治传统产生矛盾,导致元朝自始至终皇位之争都非常激烈。皇位继承人有他们各自的追随者,朝中大臣和蒙古勋贵们都免不得要参与到夺位之中,因此元朝的党争异常残酷血腥。
后面会专门出一期视频讲元朝内部的皇位更迭,我们现在将目光专注在锅哥和脱脱身上。
前面说了,脱脱是个贤臣,但是他也有他的毛病,党同伐异排斥异己这种事情没少干。
前面也说了,锅哥这时候想当个力挽狂澜的好皇帝,但是不要觉得他想当个好皇帝就意味着他是个好人正,相反,锅哥这人很现实,一旦发现其重臣没有利用价值,或者势力强大能威胁到他的地步,立刻就会除之而后快。
来看看这段话自至正改元以来,凡权臣赫赫跋扈有重名者,皆死于其手,前后至杀一品大官者,凡五百余人,皆出指顾之
间,而未尝有悔杀之意,此岂优柔不断者所能哉然则竟以何者而失天下曰由其阴毒故也。
锅哥在位期间,只一品大员就杀了五百多个,杀就杀吧,后来坏事儿了他也毫无悔改之意,只会把责任推脱到别人身上。错的都是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罢了。
不得不说,这心态非常不错。
花云骂骂咧咧,狗皇帝,早晚有一天要杀到大都砍了他的狗头。徐达捏紧拳头, a
34咱俩一起去。花云重重点头, 好
三言两语之间,俩人已经约好杀去大都砍了狗皇帝的狗头。其他人算了,想想而已,随他们去吧。
刚才已经说过,范孟案以皇帝下诏专赦而告终,然而到至正四年,也就是案发五年之后,此案又被旧事重提,重新进入朝臣的视野之中。
至正四年,这个年份有点特殊。看过上一期视频的观众对这个年份应该会有点印象,这一年,脱脱因病辞官回家休养,朝中的执政宰臣换人了。
就在这时,朝中有人想重新追究范孟案。史书上只写了有“宰臣”想重新追究此案,还要把当时涉及案件的人尽数抄家灭族,并没有明确说明是哪一位宰臣,但是我们可以结合各个史料将这个幕后推手给揪出来。
案发之后,因为范孟任命段辅当河南行省左丞、平章,伯颜借此大做文章,试图将朝中所有汉人廉访使全部撤职。当时的脱脱是御史大夫,伯颜是他叔叔,他没法在明面上和亲叔对着干,于是找到皇帝让皇帝想办法把伯颜的疯狂念头给压下去。
因为这事儿,伯颜还把脱脱大骂了一顿,说他身为蒙古人却向着汉人,实在丢他们祖宗的脸。
这里可以确定,脱脱不想扩大化,他只想赶紧把事儿压下去,以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也就是说,那个想重新追究范孟案的宰臣肯定是他辞官之后的继任者。
朝中“宰臣”提出要重新追究范孟案时,当时的刑部尚书盖苗坚决反对,这事儿暂时被压下去,但是盖苗很快被外放去山东当廉访使,估计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得罪了执政的宰臣所以才被外放。
和他同病相怜的还有另一位刑部尚书宋文瓒,宋文瓒当上刑部尚书后,朝廷再次提议重审范孟案,关于朝会的记载是“连三百余人,族斩刑寓有差”,这次连治罪范围都圈定好了,但是宋文瓒也是坚决反对旧事重提,这事儿又一次不了了之。之后没多久,宋文瓒也被外放了。
除了两位刑部尚书反对,朵儿只也不同意重审这个案子,河南行省已经乱成一团糟,再杀下去还不得炸锅啊
皇帝最开始派朵儿只去河南收拾残局就是看重他脾气好不惹事,朵儿只也没让他失望,到河南之后就仔细审案,想为其中蒙冤的人主持公道,争取少杀一个是一
个。
但是吧,之前也提到过,最开始派去河南处理这事儿的是高纳麟。高纳麟的意思就是但凡沾边的汉人就全杀光,之后暗戳戳给想仔细审查的朵儿只穿小鞋,说他和脱脱一样身为蒙古人却向着汉人,真是丢脸丢到祖宗那里了。
高纳麟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汉人,但是他其实是西夏人,还是伯颜的心腹亲信,对官场上的汉人都深恶痛绝。这么一看,他似乎
很像想重审案件的“宰臣”。
不过高纳麟当时不在大都,而是在外面做官,这一点不符合条件。
耿再成磨磨牙,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徐达倒不这么觉得, “那个叫朵儿只的蒙古人挺不错,看人不能只看出身,得相处过之后才知道好不好。”
不过那个叫高纳麟的西夏人的确不是好人,呸。
厅中所有观众呸
我们再来看看伯颜倒台之后朝中担任过丞相的人,先是马札儿台和脱脱父子。脱脱也是个神人,他叔当丞相他不满意,他就联合皇帝把他叔拉下马,他爹当丞相他还是不满意,于是就踹了他爹自己上位。
脱脱辞官之后,阿鲁图、别儿怯不花和朵儿只相继秉政,一直到至正九年闰七月脱脱复相,这中间的五年零两个月的时间,在主流史书中都被认为是元朝统治走向全面崩盘的时期。
范孟案被旧事重提,恰好发生在脱脱辞相和后继者三人当政的临界点。
至正四年五月,脱脱辞去中书右丞相一职回家养病,继任者阿鲁图,这是脱脱亲自挑出来的继任者,在各种史料中的形象都是个老实憨厚而又迂腐的蒙古贵族,当上丞相没多少天就被人设计撤了职,不用多想,直接排除。
设计阿鲁图上位的是别儿怯不花,别儿怯不花在至正四年脱脱辞相后拜中书左丞相,和右丞相阿鲁图“从驾行幸,每同车出入”,一时朝野都以“二相协和”为喜,但是这些都是假象。
别儿怯不花和脱脱什么仇什么怨咱们不知道,反正在脱脱辞职之后,别儿怯不花不止一次想拉拢阿鲁图弄死脱脱,但是阿鲁图是个老实人,还是脱脱提拔上来的老实人,他不想也不敢和别儿怯不花同流合污。
别儿怯不花在阿鲁图那里展次碰壁,但是不妨碍他在锅哥面前说脱脱坏话,阿鲁图不
和他合作有的是人和他合作,脱脱的人缘也就那样,他不愁找不到人和他一起挤兑脱脱。
爷不在朝堂,朝堂依旧处处有爷的传说,说的就是脱脱这种情况。
脱脱虽辞官不干,还大老远跑去甘肃养病,但是一直不曾远离朝堂争斗,好在这时候他和哈麻的关系正在蜜月期,每次别儿怯不花在锅哥面前说脱脱坏话,哈麻都会站出来帮他说好话,这才保住脱脱在皇帝心中的形象。
这么一来,想重翻旧案的是谁就出来了。
别儿怯不花既有作案动机,又有作案时间,是他没跑了。
他重启范孟案不为别的,就是想打压脱脱,案件因为朝臣反对没能真的重启,但是朝廷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又是元气大伤。这里不得不提到一个人,他叫苏天爵,是元末朝廷中家族恩荫和科举考试两条路一起走的汉人高官,还是个难得的好官。
苏天爵坚决反对大肆追究范孟案,原因有三其一,职责所在,他受朝廷委派奉使京畿,询民疾苦疏涤冤滞,其中的“冤滞”自然包括范孟案中的胁从连误人员;其二,皇帝当年已经说过不再追究,君无戏言,现在再提就是出尔反尔;其三,皇帝前不久赦免了棒胡、朱光卿、韩法师等反叛者的“未获读误之徒”,既然李瑄之乱和棒胡之反的胁从违误者均不追究,为什么范孟案中的已赦免者要被重新治罪要是范孟案重新追究,这让刚被赦免的那些人怎么想
朝廷镇压叛乱不容易,好不容易稳定几天,民间起义再卷土重来谁去镇压
就算朝廷能出人出兵,粮饷从哪儿出国库已经见底,民间的百姓都在饿肚子,上哪儿筹集镇压反贼的粮饷苏天爵是朝廷高官,他很清楚蒙古大军出动的后果,往往反贼没杀几个,小心度日的百姓却被劫掠一空。对民间百姓来,说被官兵劫掠下场更惨,反正都是死,他们为什么不加入起义大军这是朝廷在逼他们去造反总之,苏天爵坚决表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重新追究对朝廷有害无益,劝皇帝别没事儿找事儿瞎折腾。
然后,他就和之前的两位刑部尚书一样,哦,不对,他比前头两位还惨,前面那两位只是外放,他是直接“忤时相意,竟坐不称职罢归”,直接撤职赶回老家了。
范孟案最终也没能重新追究,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持反对意见的都遭受外放打压,苏天爵这种难
得的政绩赫赫的好官竟然被以“不称职”的借口免官,可见当时的党争有多激烈。
朱元璋搓搓下巴, “苏天爵,这人我记得,他之前带兵打得徐寿辉到处乱寓,是个厉害人物。”
朱文正抬头, “爹,然后呢”
老朱耸耸肩,然后就积劳成疾累死了,就前两年的事儿,那会儿你们兄弟三个还在外面逃难。
李善长叹道, “如果苏天爵还活着,徐寿辉等人不一定能坚持到现在。”
那么个好官如果在太平盛世多好,可惜摊上如今这么个大乱的世道。
朝中结党那么严重,有本事的人不能得到重用,反而汲汲营营的人能往上爬,如此朝廷不被灭掉才见鬼了。
范孟不是第一个因为备受欺压愤而搞事的汉人小吏,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十年后,有个沔阳渔家出身的刀笔小吏也加入造反的行列,那才是真正搅弄风云的枭雄。
范哥的故事就讲到这里,我是你们亲爱的u主青青陌上桑,观众朋友们,下期见。
随着结束语的出现,欢快的乐声飞出,光幕越来越暗,最终和声音一起消失不见。
来无影去无踪,一切都和上次一模一样。
观众们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没有着急忙慌乱成一团,还有心情凑到一起说话。
花云挠挠头, “沔阳渔家出身的刀笔小吏谁啊”
南边湖网密布,渔家出身的人多了去了,就像在他们这儿说快要饿死的贫农要造反一样,一嗓子喊出去大半个军营都会应声。这神仙也真是的,说也不说清楚,他们哪儿猜的出来
朱元璋捶捶脑袋,不太确定的说道, “今年年初,徐寿辉派他手下大将倪文俊打下了沔阳,有个叫陈九四的家伙带着手下兄弟去投靠倪文俊,那家伙好像就是沔阳本地渔家子。
李善长对此人也略有耳闻, 这陈九四很会审时度势,最开始只是在倪文俊手下当簿书掾,不知道他怎么讨了徐寿辉的欢心,如今在那儿可谓是如鱼得水。
老朱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搅弄风云的枭雄
陈九四是沔阳渔家子,他朱重八是濠州放牛娃,咋就不说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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