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遥最后是被气走的,面对盛宴和陆明月的双重打击,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出些什么无耻不要脸的话来,才能继续面对他们。
拍卖会都还没结束,就急匆匆地走了。
他一走,盛宴好笑地看着陆明月“生活和谐”
他怎么不知道他们的生活和谐了。
对上盛宴脸上明明是笑着,却带着一丝怎么都掩饰不住地冷淡口吻,陆明月愣了一下。
这是在责怪他
他笑了笑,这个他是真没有想到,那天他给盛宴的感觉,只得到盛宴“还行”的评价,他还以为自己并没有让他太过于满意。
毕竟从前盛宴就说过他的技术实在是太烂了,还需要好好练练的话。
这么多年,他除了自己,也找不到其他人练,对他来说,他觉得自己的技术还不错,但对盛宴来说就不一定了。
没想到盛宴倒是挺满意的。
之后,两人又都在忙,陆明月也不太可能提得出这样的心思。
倒是让盛宴不开心了。
他没忍住,凑到盛宴的唇边轻轻亲了一下“晚上给你”
四周人还挺多的,突然被亲的盛宴耳背有些发热,不点头也不否认地说了一句“随你。”
别别扭扭的小伴侣。
陆明月被他可爱到得还想再多亲他几下,但也知道盛宴面皮薄,最后什么都没做的又退回到座位上了。
两人看似很认真地参加完拍卖会,一路很正常地上了车,还有说有笑地回了家。
但等进入到卧室,卧室的房门一关,两人就骤然吻到了一起。
不是浅尝而止的触碰,也不是蜻蜓点水地吻脸颊,陆明月吻得缠绵悱恻,像是要把多年的相思之苦,在这瞬间尽数还给盛宴。
盛宴感受着他的举动,突然笑了“这么着急”
陆明月放开他的唇,一边一下又一下地啄他,一边蹭着他的鼻尖说“嗯,我好想你,盛宴,我好想你。”
真的,好想,好想。
想的都快要疯掉了。
如果你再不出现,我都快要去找你了。
但盛宴明显没有听出陆明月语气里的另外一层意思,好笑“想我还这么能忍”
他就在这里,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
陆明月顿了一下,随即也笑“这不正行动着”
说罢,他又再次吻上了盛宴,卧室里连灯都没有开,两人借着昏暗的视线,各自替对方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一起进入浴室。
盛宴原本以为,他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肯定做起来生涩无比。
但他没有想到,他一拿到工具,就像是做过千千万万次那样熟练一样,自然而然地就很会。
一开始盛宴并没有多想,但直到到了床上,面对陆明月时,他好像天生就对他很熟悉,知道哪儿该重一点,哪儿该轻一点。
听着陆明月的声音,他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让他满足。
盛宴骤然加重了自己的力道,觉得有些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陆明月是失而复得的惊喜,都快恨不得盛宴就这样永远不离开他,对于盛宴的行动予取予求,年轻气盛的盛宴初次尝试这种事情,本就新鲜,加上他还想从陆明月身上探知一些事情,也不知餍足。
整整一个晚上。
从黑夜到月华褪去,晨曦渐渐升起,两人这才拥着被子沉沉睡去。
等盛宴醒来的时候,都又是夜晚了,床上早就没人了,就连昨晚被他们弄得狼藉一片的床单被褥都没有了,他睡的是再干净不过的新床单被褥。
半撑起身,任由长发散落在后背,目光在房间里巡梭,没有看到人。
正要下床去取衣服,就听得啪嗒一道声响,卧室的房门开了。
他的动作顿了顿,向房门口看去,看见是一身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陆明月,这才又继续动作。
陆明月也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起床找衣服的盛宴,偏了偏头,不太敢看对方的身体,一看到就会想到昨晚两人疯狂亲吻对方,连每块肌肤都没有放过的场景。
尽量淡定地问了一声“起来了”
“嗯。”
运动了一晚上,盛宴嗓子有些发干,他去房间里的衣帽间快速找了套自己的衣服穿上。
出来的时候,陆明月已经给他倒好了水“给。”
他接过两口就喝完了,这才感觉嗓子好了点,整理着散乱的长发向他问道“去哪儿了”
不是说没工作了,又跑去上班了
“去处理了一点事。”陆明月回道,“你不是想知道当年谢青遥究竟有没有救你吗我让人去查那两个绑匪了。”
陆明月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就是什么好人,好人是做不了生意的,他做生意这么多年向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既然有人要犯到他头上,他也不会退缩就是。
谢青遥三番五次挑衅到他这儿,他早就有些不耐烦了。
先前顾及着他救过盛宴的性命,一直没有对他的挑衅有所行动,但昨天盛宴既然说了那样的一番话,那就证明这里面的事另有隐情,不调查清楚他不会安心。
盛宴愣了愣。
昨晚他察觉到谢青遥有异样的时候,就有想过要通过绑匪来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至少要拿到肯定的证据。
但没想到陆明月已经快了他一步。
这种一觉睡醒,就有人想他所想,及他所及的感觉,还真是
盛宴说不上来了。
他看了眼好整以暇的陆明月,问他“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着急。”
陆明月笑“怕不把你抓紧点,你就被外面的诱惑给勾引走了。”
这是昨晚盛宴对他说的话,他现在又还给盛宴了。
盛宴被他逗笑了,陆明月还说自己老,他看他比谁都会。
事情已经过去这
么多年了,且当年那两个绑匪也是迫于生活的压力,走投无路胆向恶边生这才生出要绑架富人的小孩勒索,作案经验完全不足,半道上就被抓住了,被判了十年。
现在他们早就出狱了,有案底的人不太好找工作,怕被周围的邻居亲戚指指点点,几乎是一出狱就搬走了。
正常人想找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够找到。
但陆明月有钱,在金钱的使然下,两个绑匪现在的住处很快就被他们给找到了。
起初两人还以为盛宴找他们是寻仇来了,怕得不行。
后来得知盛宴只是找他们问点事,这才放心下来,把事情如实相告了。
有了两个绑匪的亲笔口供,盛宴挑了个系统的休息日。
如同人一样,再厉害的系统也不可能24小时工作,它们也需要休息充电,只不过这个休息充电的时间很短,且他们一般都挑宿主睡觉的时候休息,一般任务者根本不会知道。
但盛宴不一样。
盛宴的系统是1号系统,也就是说,在他之前除了0号系统,就不会再有其他系统了。
何况他的系统还是“那个人”
从“他”
身上取下来给他的。
也就是说,除了0号系统,他拥有他们这条数字排序链系统的最高指挥权。
关于系统的一切,他都有权知道。
所以过年这天,忙碌了一天还要守夜的谢青遥收到了来自盛宴的一条消息“你在哪儿出来聊聊”
谢青遥瞬间就激动了
那天他从慈善拍卖会回来之后,766号系统就不停地催促他完成任务。
这个任务不仅仅是要让盛宴回心转意,还有要他提升画技,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油画师。
说实话,谢青遥很焦躁。
画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成功的,需要夜以继日地练习还有那么一点突然开窍的天赋,这才能够一点点地进步。
要达到首屈一指那个地步,除了画技精湛以外还需要运气。
要是没有运气的画家,就算死了也籍籍无名,稍微有点运气的画家还好,去世之后,画火了。
人还在世,画就风靡的,那都得是集天地气运为一身,超级欧皇中的欧皇了。
谢青遥是有点小骄傲的,但他也没有骄傲到他能够达到世界名画家那个地步。
这个任务可让他秃了头,他觉得与其做这个任务,还不如去勾引盛宴来得简单。
至少他跟陆明月比起来,他比陆明月年轻,盛宴是太单纯了,还没有体验到年轻伴侣的好处,才会迷上陆明月。
等他体验到了,或许就不这么想了
当然这个想法他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让他恬不知耻地去勾引盛宴,他做不出来,他的虚荣和骄傲都让他做不出这种事。
就在他烦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
他突然就收到了盛宴的这条消息,瞬间,谢青遥就开心得要蹦起来了。
大过年
的,盛宴不跟陆明月在一块过年,却跑来发消息找他出去聊天。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们吵架了
谢青遥顿时就意会到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绝好的乘虚而入的好机会,盛宴在陆明月那儿得不到安慰,在他这儿却能够得到。
时间长了,还能不让盛宴回心转意吗
谢青遥快速地回房间换了身更加得体漂亮的衣服,为了给盛宴留个超好的印象,他甚至还化了点妆,把脸上那些缺点都给遮掩了起来,使得今天的自己格外的完美。
但当他兴冲冲地赶到盛宴约他聊天的咖啡馆时,却发现陆明月也在。
两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哪里有一丁点吵架的模样。
谢青遥瞬间感觉自己出来前的举动就像给瞎子抛媚眼,白费功夫。
“你来了。”看到谢青遥,盛宴跟他打了声招呼。
“嗯。”谢青遥走到他们身边,刚才的兴致全没了,心里有点忐忑地坐下,问他们“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两个人一起约自己出来,不会是要打自己一顿吧
法治社会,就算自己曾经试图拆散他们两人,也不至于殴打他来出气吧
“给你看点东西。”盛宴取出自己的手机,将那两个绑匪口述的视频推到谢青遥面前。
这是盛宴的私事,陆明月不方便打扰他,一见他开门见山地就要跟谢青遥说事,也不在一旁碍事,站起身来,指着外面的车道“我在外面车上等你。”
“好。”盛宴点头。
陆明月一走,谢青遥接过盛宴给他的手机,点开视频一看。
刚一看到画面里露出他日夜恐惧的一个人的面孔的时候,他就吓得手一抖将手机落在了桌上。
盛宴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还有备份,摔坏了这部手机,别的地方还有。”
“我知道。”谢青遥这会儿已经完全没了来时的气势了。
虽然视频里的人已经跟他恐惧里的那个人面容长相不太一样了,但这是他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就算不太一样了,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他也能够立马认出来。
手机掉在桌上,视频并没有中断,视频里的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为什么要绑架你,哦,当年我们原本绑得是另外一个小男孩的,但他说他家没钱,说你家有钱,我们这才绑架的你”
“你都知道了。”谢青遥听着视频里带着点口音的话语,整个人又羞又恼,全身上下都写满了难堪。
就像是被人扒光了丢在大街上,没有一点隐私地供人观赏。
走也是丢人,不走也是丢人。
“嗯。”盛宴颔首,“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谢青遥疑惑了,这话不应该是他来问吗
他想知道盛宴想对他说什么
对他暴怒或者用“你怎么是这样的一个人”的眼光看他还是发起舆论让人谴责他的行为
“你当年也才八岁。”盛宴看他说不出话来,主动道,“虽然加害我,但出于自保,也不是没有情有可原。”
“嗯”盛宴这话倒是令谢青遥意外了,这是,要原谅他的意思
盛宴当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之所以不对谢青遥使用那些手段,是因为感觉他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他是反派不是坏人。
他是反派不是法律。
他是反派不是道德。
他没有要人做人就必须十全十美,这辈子一点错误都不犯,是人就会不完美,是人就会犯错,这些都很正常。
重要的是,犯错后,要知错,而不是一错再错。
“其实只要你当年勇敢地承认你自己的错误。”盛宴又道,“我们家其实也不会把你怎样。”
一个八岁的孩子,别说只是一句转移伤害的话了,就算真犯了什么错,法律也不会对他判刑。
谢青遥看着盛宴不说话,他感觉现在的盛宴真的跟以前的盛宴不一样了,很不一样。
“是你太害怕了。”盛宴说出症结,“害怕承担犯错后我们看你的怪异眼神。”
“是你太虚荣了。”盛宴又说,“不舍得放下我们家给你们家许诺的好处。”
“你的心又贪又虚荣。”盛宴再道,“偏偏你自己又不够强大,做不到意志坚定,死不悔改的心性。”
说实话,像谢青遥这种忐忑不安、摇摆不定的心性,做反派都不够资格,也不知道主角系统是怎么瞧上他的。
盛宴的一番话说得谢青遥无所遁形、无地自容,他低下头,面皮发烫,恨不得整个人都埋在地下去。
确实,他就是这样一个虚荣,贪心、又胆小,除了有点画画的天赋以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无是处的人。
“所以你太容易被人蛊惑了。”盛宴说完绑架的事后,这才缓缓进入主题,“谢青遥,有个自称系统的东西找上你了吧。”
“”
盛宴前面那些话都没有令谢青遥震惊,但盛宴这句话彻底让谢青遥震惊了,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盛宴。
这种事他怎么知道的
这种事盛宴怎么知道
谢青遥真的不会装,有什么心情立马就表现在了脸上,盛宴都不用去看他的脸,只是听到他那突然变得急促的呼吸,就知道他猜对了。
盛宴问他“你想成为系统的傀儡吗”
“傀儡”谢青遥疑惑。
“它给你任务,你去完成,你不就是它的傀儡。”盛宴道。
谢青遥不认同这个说话“但它也给我报酬了。”
他觉得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互惠互利,傀儡还算不上。
说完谢青遥就想自打自己的嘴巴,他这么一说,不就摆明了自己有系统。
虽然不怎么看网络,但他也知道,有系统这种事,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
但盛宴就
像没有看到他的尴尬一样,自顾自地又说了“一个皇帝,一个幼小的皇帝,他就算没有掌握皇权,但国家还是听他发号施令的吧。”
谢青遥点头。
“但突然有一天来了个摄政王,告诉你,你只需要按照他所说的做,国家将会国泰民安,你还觉得你是个自由的皇帝吗”
谢青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确实,系统跟他说,只要他听他的,他就会帮自己解决当年的事情,可现在还不是被盛宴他们给知道了。
系统还跟他说,只要他好好完成任务,它就可以帮他兑换画画技能,让他成为首屈一指的油画师。
可它所谓的完成任务,不过是,他在油画界知名的程度达到什么地步,一个月画多少画,才能够获取积分兑换那些技能。
要是真按照系统的提示来,他每个月都画那么多画,知名度还不断在上升,他想,他不用系统,也能够达到他想要达到的高度吧。
所以他就是一个系统的傀儡,一个帮他完成任务的傀儡。
什么互惠互利,不过是他错以为的罢了,他从一开始就被它给骗了。
谢青遥的心情跌宕起伏,这种原本以为是金手指降临,结果不过就是一个笑话的事,换谁,谁能够接受得了。
何况那个叫做系统的东西还镶嵌在自己身体里,他根本没有办法去取出。
因为按照系统的解释,它是住在自己脑袋里的,就算把他脑袋打开,医学家们也发现不了。
他突然病急乱投医地向盛宴问道“你有办法解决我身上的系统吗”
既然盛宴都知道系统了,那也一定有解决它的办法吧
“没有。”盛宴摇头,“一旦被系统绑定,除非死亡,否则无法解绑。”
谢青遥的面色蓦然变得苍白,还得他死了才能解绑
他才22岁,正值青春的大好年华,虽说他过去做过一些错事,除了备受谴责以外,好像也罪不至死吧,他凭什么要去死啊
活着才有无限可能,死了可就真就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谢青遥不想死,但他又怕不按照系统的指令做任务,系统也要它死。
毕竟他只是人家拿捏的一个傀儡,人家想要他生就生,想要他死就死。
这么看,他无论如何都要死了
就在谢青遥慌得六神无主的时候,盛宴的声音传到了他耳朵里“不过,我有封禁系统的办法。”
顿时,谢青遥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他向盛宴看了过去,像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一样问他“什么办法”
“利用系统的积分购买永久禁闭功能,让系统永远地待在小黑屋里,直到你死亡后才能解禁。”盛宴说完又问了一句,“你死了,就不用再管它了吧。”
“当然。”谢青遥点头,他都死了,就算是拉去火葬场火化,他也没有知觉,任凭系统鞭尸也好,炸成灰也好,他都不在乎。
盛宴颔首,不说话
了。
“就这么简单”
”
盛宴颔首,系统再厉害也是由人类发明出来的,他能操控人类,人类也同样可以反操控它,就看谁技高一筹罢了。
谢青遥说不出话来了。
是他太胆小,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猪油蒙了心,一错再错,才会答应成为系统的傀儡。
而被他一再伤害的盛宴不仅没有怪罪他,反而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他,甚至还教他封禁系统的办法。
谢青遥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言尽于此,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盛宴说完事,起身就要走了,陆明月还在外面等他,至于谢青遥要不要按照他的方法封禁系统是他的事。
他要是封禁了,他就省得自己出手了,他要是不封禁,谢青遥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毕竟反派天生就是站在主角对立面的,他做了选择,他们就是你死我活的天敌。
“对不起,盛宴哥。”在盛宴即将要远离他的时候,谢青遥突然站起来跟盛宴鞠躬了,“我为我小时候做过的事情跟你道歉,我那时候不该陷害你,也为我为了遮掩错误做过的错事跟你道歉,我不该听从系统的蛊惑来拆散你和陆总的婚礼,我现在知道我做错了,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谢青遥也不奢求能够得到盛宴的原谅,他就是感觉自己道歉了他心里会好受一些“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和陆总了,我祝你和陆总永远幸福。”
“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盛宴听完他的道歉点了点头,便再没有搭理他地从他身旁离开,推开了咖啡馆的大门,走了出去。
坐在车里的陆明月一看他出来了,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说完了”
“嗯。”盛宴应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的”
“没有。”陆明月摇头,看着他笑道,“因为信任,不需要过问。”
盛宴笑了一下,抬头一看,突然出声道“陆明月,下雪了。”
“是啊。”陆明月抬头也正好看见漫天的雪花从天而降,在周围的灯光中翩翩起舞,他伸手接了一片雪花,“下雪了。”
偏头一看,盛宴的长发间已经飘落了不少雪花,他站在黑夜里,站在灯光下,站在雪地里,眼睛一直看他。
陆明月没忍住凑上前吻住了他,年华易逝,雪花易融,唯有你在我这儿永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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