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很难打。
因为楚王不仅仅占据了楚地,还占据了陆裕的交东。
要去楚地,就必须过交东。
交东养马,地广就不用说了,偏偏山脉还少,他们进入交东,连个隐匿身影的地方都没有。
而楚王要拖时间造武器,短时间内必然不会再出兵,只剩他们主动出击这一条路了。
不然,等楚王真的将铁弩做出,他们就失了先机。
“打。”陆明月很快下了决定,他统计了自己手上的兵力,收复幽州后,他手上又多了十万兵,加上盛宴手上的,一共有五十万兵了。
这么多人,若是还攻不下一个楚州,未免也太丢人了。
“粮草”盛宴看他。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么多人一起出行,粮草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来想办法。”陆明月眉都没蹙一下,打了这么久的仗,这些交涉的事他已经做起来头头是道。
何况他先前拿下雍州,将粮草运回朝内,现在朝内的世家大族,都要仰仗他的鼻息才能拿到粮种,他们若是不开仓放粮,他就不给他们粮种,看谁耗得起谁。
“好。”陆明月这边没问题,盛宴这边自然也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传令下去,明日大军开拔”
兵贵神速,要想在楚王的兵器还未建造出来之前就攻入楚州,那就得实行快准狠的打法,多耽搁一日,就多耗费一日的时间。
这次开拔就不像先前那般都是些小规模的出征,说走就走。这么多人,就算是踏也能将一条路踏平。
各方面的运转都得到位,每日走在路上,盛宴和陆明月除了要赶路以外,还要忙着处理其他事务,压根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
就要打楚州了,林京墨心里焦急如焚,他私心里当然是希望不要打,拖到楚王将武器建造出来,或者让盛宴带兵弃朝廷而投楚,这样陆明月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因此他很想快些接触到盛宴。
但他跟在陆明月的行车旁一连走了半月都未曾见到人,先前这两人在舜城的时候,恨不得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做。
每每对视,眼神黏腻得都叫他难受。
可现在他却迫切地希望这两人能够快些做,因为只有他们做的时候,他才能够有机会接触到盛宴。
但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的大军抵达交东,马上就要跟楚王驻扎在交东的兵力开战了,盛宴和陆明月一次也未碰过面。
林京墨心里烦躁得直骂人,该做的时候不做,不该做的时候天天做,这不纯粹折磨人
盛宴和陆明月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每天依旧我行我素地干着自己的事。
只有在大军开战前,两人碰了碰面。
“楚王在交东拉起了一条三十万兵马的战线。”摸清楚交东的兵力部署后,盛宴来找陆明月说了说情况。
“他这是在模仿你先前在舜城拦截他的打法”陆明
月几乎是没有思索,就道出了楚王的心思。
“是。”
盛宴也清楚,“不过,我们可没有像他还要顾及另外一条军线。”
先前楚王兵临舜城,还要时刻担忧幽州那边的情况,打了一次败仗后,攻击并不猛烈。
盛宴现在的情况跟他可不一样,他现在要的是快准狠,每一刻钟都很宝贵。
“盛将军要怎么打”陆明月看盛宴。
“我需要兵分五路。”盛宴在一条直线上放了五只杯碟,“五个地方一起击破。”
两军对垒,如果只是你来我往的厮杀,拼的就只有各方的兵力士气以及体力。
打仗还需要讲谋略。
三十万人的战线很长,如果盛宴只是挑一两个地方攻击,他们随时都能够支援。
但若是他们战线的每个关口都有人攻击,每个地方都自顾不暇,他们的增援还来得及么
陆明月看着盛宴摆好的五个杯碟“可这个想法也很大胆。”
他们是攻方,人家是守方,守方肯定做好了万全之策,五个地方一起击破,若有三个以上的口子被撕开,他们才有能胜机会,反之很有可能被敌军包抄,损失惨重。
“打仗,靠的不就是一个赌字吗”盛宴瞧着陆明月,眼神清冷而坚定,“我赌这局,我们胜。”
他这自信狂妄的眼神太过于迷人,迷得陆明月的心跳停了好一瞬,才疯狂地跳动。
“好。”几乎是在陆明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就率先替他回答了,“这局我们赌了。”
陆明月想起他先前与袁嚣的那一战来,靠的也是一个赌字。
彼时他只有他自己,他都赌赢了。
现在他的身旁还多了一个盛宴,没道理他会输。
而且他输了也没事,大不了,一切从头再来。
陆明月想到他本就身无一物,就算全部失去又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不由得笑了。
大战在即,商议好战事,盛宴也没在陆明月这儿多待,出了帐篷就要回自己的军营,一出来就跟候在外面的林京墨撞上。
他的肩撞了一下盛宴的肩。
这个动作原主以前经常和林京墨做,两个相恋的人天天在军营里,只是偶尔见上一面和片刻的十指相扣怎么能缓解他们的思念呢,于是身体的触碰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每一次擦肩而过的触碰。
都是独属于他们的悸动。
可惜,盛宴不是原主,虽然片刻的碰撞确实让他产生了原主的记忆,但他的心毫无波澜,甚至并不打算回应林京墨。
但528却在他脑子里疯狂地跳“宿主,宿主,这是打算回应挚爱了吗啊啊啊啊啊,快点救赎你的小可爱啊”
盛宴被它烦不胜烦,正打算怎么应付过去时,陆明月从营帐内走了出来,冰凉而阴鸷地眸光睨了眼林京墨,冷笑道“你想做什么”
刚还沉浸在自己终于和盛宴接触上的林京墨,
对上陆明月那双如毒蛇般的眼眸,顿时如坠冰窟。
从陆明月将他带回军营的第一天起,就告诉过他,不要妄图接近盛宴,否则他一定会让自己生不如死。
林京墨毫不怀疑,陆明月有这个能力。
但他怎么可能不去接触盛宴,他若是不接触,等待他的是无尽的屈辱和折磨,可他若是接触了,他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所以这次他对上陆明月的眼神,丝毫没有退缩,盛宴会来救他的吧
“一个卑贱的奴仆也妄想与孤对视”
触及林京墨不甘心的眼神,陆明月毫不犹豫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向身后的陆忠道,“目无尊上,拖下去,鞭四十。”
陆明月的手劲不可谓不大,一巴掌下去,扇得林京墨口角溢血,但他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瞪着陆明月。
他在等。
等盛宴救他。
他不相信,刚刚他与盛宴的触动,盛宴毫无感觉,就算还没察觉出他就是林京墨,出于那一抹熟悉感,他也应该会救他的吧。
528也在盛宴脑子里疯狂跳动“陆明月太歹毒了,宿主,宿主,快救救你的小可爱啊”
“好。”
盛宴也没拒绝,向明显发了怒的陆明月道“只是撞了一下我的肩,算了吧。”
“他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你给他求情。”盛宴不说还好,一说陆明月的眼神如刀般扫了一下盛宴的肩头,恨不得将刚刚林京墨撞过的地方给削去。
但他舍不得。
他只能上前,揪住盛宴的衣领,对着他的肩头,隔着衣物,狠狠地咬一口。
将上头林京墨残留的触感,狠狠抹去。
听到盛宴被他给予的痛感发出的闷哼声,陆明月这才满意地松开盛宴,舔了舔沾着血迹的牙齿,一双眼睛疯狂而肯定道“你是孤的。”
除了孤,任何人都不能将你抢走,就算是林京墨也不行。
说完,他也不管盛宴接不接受,转过头去瞧着林京墨,嘲讽道“再鞭二十”
不安分的人就该狠狠的教训。
“呜呜呜呜呜,这是什么蛇蝎心肠,这也太可怕了吧,我的小可怜啊。”528在盛宴的脑子里疯狂哭诉。
盛宴扯了扯唇“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不给他求情,是我给他求情也没用。”
528无奈“那宿主你还是快些离开陆明月吧,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着急。”盛宴看了眼,紧绷着下颌,不知道憋着多大怒气的陆明月,“再攒攒,等怒气值攒够了再爆。”
“可是”528看着即将受刑的林京墨,“鞭六十啊,六十鞭下来,你的挚爱还有命在吗”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盛宴道,“只要他熬过了这关,以后他有的是折磨我出气的机会。”
“好吧。”528还想着盛宴能够篡位登基,高高在上的帝王为薄红颜一笑,各种
俯身低头的戏码,
,
连盛宴为他求情也不能容忍,只能愤恨而不甘心地被陆忠拖下去鞭笞。
陆忠是陆明月的亲信,绝无手下留情的可能,一鞭子抽下去,血肉炸开。
偏偏林京墨还喊叫不出。
叫出来的声音都是嘶哑地嘎嘎声,惹得军营里的其他人不住地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他只能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那难听的叫声。
盛宴还有军务,也不便再久留,看了眼便离开了。
陆明月饶有兴致地看了会儿,狠狠地将心里那股郁气发泄了出来。
觊觎他的人,下场都该如此。
六十鞭打完,林京墨整个人都已经血肉模糊了,陆明月也没想要他死,他死了,盛宴还不知道要如何怪罪他。
活着多好玩啊,他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打完,就让军医替他医治了。
楚王的人混进军营,正在全力地寻找林京墨,原本他们在军营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直到陆明月今日大动干戈地打了他身旁的哑奴一通。
找他的人就猜测,这人不会是林京墨吧
于是,半夜,林京墨正躺在医治伤员的帐篷里,全身冒着冷汗忍受着痛苦时,一道奇怪的敲击声在他床板上响起。
林京墨心神一荡,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从痛苦同醒来,同样敲了几下床板算作回应。
暗号对上了,找人的心神一松,但随即看到林京墨的样子,他又笑不出来了。
人都折磨成这样了,还有在朝廷军营里待下去的必要吗
于是他小声地询问林京墨“林大人,需要我们将你救出去吗”
林京墨摆摆手,他受了这么大的罪,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那才是功亏一篑。
他得留下来帮助楚军。
正好今日盛宴和陆明月说战况的时候,他在一旁偷听到了一些。
林京墨支起疼痛难耐的身体,用手语一点点将他今日偷听到的情报传递给来寻找他的人。
他的唇角也勾起一抹残忍的笑,陆明月不让他接触盛宴又怎样,他不知道,把他这个敌军头子放在身边,本身就是一种危险吗
只要楚军这次能够大胜朝廷军。
今日这顿打,他终究没有白挨。
林京墨的消息传回楚军,正派人加班加点在赶制兵器的楚王得知消息,瞬间大喜。
“表弟不愧是人中龙凤。”楚王大赞道,“遭受了如此折磨都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为我军获取到如此重要的情报,我军这一战,若还是兵败,实在有愧于他。”
吴方在一旁问“王爷的意思是”
“派人加固朝廷军即将攻击的五个口子。”楚王想也不想道,“只要这一战我们能胜,朝廷军调整休养需要时间,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建造兵器了。”
“好”吴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
有些不安,但他仔细一想,好像王爷的部署也没有什么问题,便不再说什么的应下了,下去安排了。
楚州吞了雍王和陆裕的人,加上他们这些年在楚地的发展,手上一共有六十万兵马。
在交东他们就摆开了三十万兵马的战线,若是还要派兵加固,只好抽调守在交东与楚州交界线上的十万兵力增援。
如此一来,原本的五个关口,每个都增兵两万人。
一个关口八万人镇守,朝廷军再厉害,总不能五十万大军一起出动,至少要留二十万兵力驻扎,以待后手。
这样他们每支冲击关口的人数就只有六万人,六万对八万本身实力就悬殊,再加上楚州这次加固的都是精锐兵。
朝廷军想冲开关口更是难上加难。
只要他们不超过三支队伍冲开关口,他们就有机会一举将他们包抄,叫朝廷军有来无回
楚州军率先获得了情报,提前作了部署,士气大增。
而朝廷军这边,果然如楚州军所料,朝廷军只派了三十万人出征,留了二十万人驻扎。
出征这日,林京墨躺在军营的床板上,听着外头出征的号角,阴暗地想,吹吧,吹吧,这是你们最后吹响号角的机会了。
只要一想到,这一仗结束后,三十万兵力全折在交东,陆明月那满脸不可置信,气急败坏的神情,他身上的伤都不痛了。
如此重要的一场战役,陆明月不可能不随军出征,就算不打仗,他也要在战场上远远地观战。
但当他带领的军队抵达其中一个关口,看清楚那城墙上守住的人手,眉心一蹙“他们增兵了”
盛宴带着人去了另外一个关口,陆明月只能问韩城“其他关口是否也增兵了”
若只有一个关口增兵还说得过去,若是五道关口全部增兵。
陆明月眉心一沉。
先不说老鼠的问题。
他们的计划要改变吗
“已经派人去问过了。”韩城比陆明月发现得还要早,他现在是一军主将,若是连这点能力都没有,有违他现在的地位,“盛将军说不用管,计划照旧。”
“好。”既然盛宴说了不用管,陆明月当即就不管了,下令道,“攻城”
已经走到这步了,断没有不战而屈的道理。
打
狠狠地打
陆明月就不信了,仅仅只是一个增援了两万兵的关口而已,他们还打不下来了。
午时一刻,约定好了的攻城时间,五个关口的朝廷军同时向交东的五座城池冲去。
同样的城墙上的楚州军也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战争一触即发。
瞬间,整个交东的地界上,战火四起,喊打喊杀的声音传入到每个人耳中。
不断地有人死去,不断地有人冲上去。
楚州军增加的两万军并不是样子货,被朝廷军一冲就溃,他们是真正挡在朝廷军前方的拦路石,
打得朝廷军抱头鼠窜。
“宿主,不行你投降吧。”
528看了眼外头焦灼的战况,在奋力地劝说盛宴,它觉得反正盛宴也不是真心为朝廷效力的,何必要这么拼呢。
“不行。”
盛宴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它,“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投降两个字。”
在盛宴看来,为将者可败,不可降,他既然身为一国将军,身上肩负的是身后整个国家百姓的安危。
他若奋战到最后一刻,败了,没有人会怨他,因为他尽力了。
若是他连打都还没有打,就投降了,那他有愧于自己将军这个称呼,有愧于相信他的将士,有愧于他身后对他充满信任与期盼的百姓。
528没办法了“可是宿主你这样打下去,也没有意义啊。”
恰好,这时,有人来报“将军,五关口那边没顶住,败了,现在五关口的楚州军向四关口去了。”
四关口,原本六万人对八万人就已经很艰难了,若是让四关口的楚州军支援到四关口,不用说也知道四关口的下场会是什么。
“知道了。”盛宴神色淡然,手上的剑继续抵御着冲上的敌军,“继续进攻,不要被影响。”
他带人冲击的是三关口,只要他们顺利击破了这个关口,就能顺利去支援四关口了。
“是”
盛宴是全军的主心骨,打仗的时候,所有人说话都不好使,只有盛宴的话好使。
将士们见他不退,其他人也咬紧了牙关“拼了”
“不就是多了两万精锐爷爷当年在魏县,四个人都敢去收服两万五千人的军队,这点军算什么”
他这么一说,其余人也想起来了“对啊,当年太子殿下带着我们五千兵都赶去夜袭袁嚣五万兵马这点兵力算个屁杀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
战场上顿时士气大增,朝廷军都跟打了鸡血一般,拿着刀奋力与敌军厮杀。
一开始还占据上风口的三关口的楚州军们,在盛宴带领的这支越杀越勇的朝廷军下,渐渐开始走下坡路了。
眼看着战场上的战况马上就要逆袭了。
陆明月那边又收到了噩耗“殿下,关口二的兵力也败了,关口二的楚州军正向我们迎来。”
“关口三、关口四呢”陆明月听闻这个消息,没有慌乱,而是率先问起盛宴那边的情况来。
“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属下忧心忡忡地回。
陆明月听后却是心上一松“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只要不是所有关口都传来战败的消息,就还有一线生机,他拔出腰间的佩剑,一夹马腹,指挥身后护卫他的侍卫们全力以赴地冲入战场“走,随孤杀敌”
只要他们能冲破这关卡一,就能反过来反扑关卡二的楚州军,从而支援盛宴他们,现在只有杀,不停地杀,才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而陆明月天生杀气重,最擅长的就是杀人了,只见他冲入
战场,对着几个敌军就是一通杀,鲜血溅满了他身上的华服,溅得满脸都是,他却一点都恍若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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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
他是太子,他原本可以安心在后方观战,兵败了,他可以直接带着人离开,他还留有二十万大军,随时都可以卷土重来。
但他却毅然决然地带着人冲入了这落于下风口的战场,誓死也要为他们这些将士杀出一条生路。
这一刻。
就算不怎么喜欢这位太子殿下的将士们也为之触动了,这样的太子,这样的主将,这样的君王,才是他们这些刀尖舔血,随时效忠,为国捐躯的存在。
“杀拼了”
因此当关口二打了胜仗急匆匆赶来支援关口一,想杀关口二的朝廷军一个措手不及时,他们面对的不是被关口一打得奄奄一息的朝廷军,而是将关口一的楚州军杀得一败涂地士气高昂的朝廷军。
当然刚打了胜仗的楚州军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加入帮关口一对付朝廷军的队伍中。
有了关口二的楚州军增援,朝廷军就算再有士气,也不敌这么多人。
眼见刚燃起的士气,又有灭下去的趋势,陆明月摸了一把脸上都快糊住眼睛的鲜血,眺望了一眼盛宴的方向。
眼见那边还没有动静。
突然笑了一下,手上御敌的力道更重了,就算这仗败了也没事,好歹他们一块死在了战场上。
就是有些遗憾,没能死在一块,也不知道楚王会不会将他俩的尸首一块给拉出来鞭尸,这样的话,说不准有机会埋在一起。
“陆明月”
“你在想什么”
陆明月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道大逆不道,直呼他姓名的人。
陆明月心上一颤,咬牙将面前两个拦住他的敌军奋力杀掉,转过身,向后背一望。
这一望。
一眼万年。
只见战火四起,整个一片血雨刀剑相向的战场上,那个面容清冷而俊美的男人正隔着万千人马向他望来,那双眼睛写满了疑惑和担忧。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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