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书怡还第一次见这么不待见雪的人。
不光自己不待见,别人的兴奋也看不顺眼。
她看到裴靳白闭上的眼睛,只好封上嘴巴。
一年一度的春节终于来临。
清山别墅张灯结彩挂满了年味十足的红色灯笼,大门上是何老太太亲手写的对联。
整个裴家除了正在国外读书的裴灵舒,亲戚们都热热闹闹地到场了。
除夕夜依然是一大家子。
b市春节禁燃烟花,只不过一年到头好不容易可以不用上补习班的小萝卜头们仍在院子忙着放烟火棒,放完之后又喜气洋洋地回到屋子里,跟大人们拜年要红包。
裴靳白挨个给了小萝卜头们已经准备好的红包,然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萝卜头的家长教的,领完拜年红包后还大声说了句“谢谢舅舅,请问什么时候给我找个舅妈”
一屋子人顿时笑的前仰后合。
电视里放春晚当背景音。
远在美国的裴灵舒也特意打了个视频电话回来,挨个叫了一圈屋子里的亲戚,还给大家展示了一番她学生公寓里的自己写的英文春节对联。
跟裴灵舒打完电话,有亲戚好像忽然想起另一个跟裴灵舒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
“诶对了,上次那个小姑娘,小顾,书怡呢”姑姑突然问裴靳白。
虽然不知道进展的怎么样,但根据老太太这边还没有动静来看,好像接触还在继续。
裴靳白今晚发完红包后边一直没有怎么参与聊天,整个人好像都微微的走神,被问到后才看过去,答“回老家去过年了。”
何老太太也知道顾书怡回家过年去了,今儿一大早就收到了顾书怡的拜年短信,只是不知道她几号回来,也问裴靳白“几号回来”
裴靳白“初四。”
老太太瞧着对顾书怡动态仿佛很是了解的孙子笑笑。
除夕在春晚的零点倒计时中过去,年初一裴靳白又去了趟父母家。
裴远峰昨晚也听到老太太提起那个姓顾的女孩,他素来不怎么管裴靳白个人感情方面的事,也清楚儿子的性子不会在男女之事上做出什么出格举动,所以提到顾书怡,他的态度还是你自己决定就好。
只不过这一次,裴远峰多问了句那女孩的背景你调查清楚没有。
裴靳白看着父亲的眼睛,显然,虽然这几年已经逐渐不插手和光的业务,颇有些与世无争余生只用享受人生的意头,但曾经杀伐决断的男人,还是不会简单到什么也不管直接去完全相信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姑娘说的话。
老太太看重姓顾的小姑娘,显然不单单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周围可从来不缺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裴家不需要联姻,一直以来对小辈挑选另一半的标准也并不过于讲究什么家世地位,在乎的,同时也是最重要的,只有很单纯的,那
个人是怎么样的。
听起来简单,但对于他们整个圈子里的一些人,有时却是最难做到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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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过了。”裴靳白听到父亲问起,点了点头,答。
晚上,从父母家吃完饭之后,裴靳白的车终于驶回景楠公馆。
年初一的城市主干道格外空旷顺畅,有些路上甚至车子都没有几辆。
好像每个年都差不多。
裴靳白望向车窗外。
他的这个年过得似乎也并没有太多新意,唯有一件事,从最后顾书怡在车上兴奋叫他看雪的那一刻开始,占据了他从去年年尾到今年年头,甚至在新年倒数的时候,都一直在沉浸在那种情绪里。
一直在去反复拉扯,品味,咂摸。
他喜欢顾书怡。
他喜欢上了顾书怡。
大概是在人生的前二十几年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裴靳白发现自己好像也说不清那种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萌生的。
或许是去s市出差看楼顶夜景的那一刻,或许是平安夜顾书怡摔倒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又或许是更早,他都没有发现的时候。
但有了就是有了。
并且当你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那种感觉早已不知不觉中将你全部占据,无法自拔。
裴靳白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唇角上扬。
对于喜欢顾书怡这件事,他意识到自己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毫不反感,像是终于找到了完美适合自己的嵌合体,那么欣然接受。
于是裴靳白看向手机。
他对着跟顾书怡的聊天界面,昨天顾书怡上车的时候给他发了微信,谢谢裴总的车,她已经出发了,然后祝新年快乐。
裴靳白又想起顾书怡告诉他的返程日期是初四。
还有三天。裴靳白在心里告诉自己。
车子已经到达景楠公馆。
然后大概是因为心里一直想着顾书怡,裴靳白最后才发现自己电梯按的是顾书怡住的“18”。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楼层已经到达,电梯门打开了。
他本打算上前去按关门键再按19,却在手指触碰到关门键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轻微的声音。
景楠公馆一梯一户,过年期间墙上还粘贴着物业的福字。
裴靳白静静走出电梯。
他听清这声音是经过压抑后的啜泣声。
男人不由地皱了皱眉,疑惑但不确定的想法更多些,转过电梯间,入目是一个黑色的行李箱。
然后他目光往上,门口,是那件好像已经看了无数回的,长款乳白色羽绒服。
“顾书怡”裴靳白只看到背影便彻底惊讶开口。
门口的人听到声音后显然被吓了一下,猛地转身回头。
“裴总”顾书怡在见到身后的人后下意识叫了声
。
裴靳白一瞬间直接看到顾书怡还蓄着泪水的眼眶,以及通红的鼻头。
她昔日白皙的脸颊也轻微发皴,大概是湿咸的泪水划过,又被凌冽的冷风吹干。
顾书怡在意识到是裴靳白之后赶紧手忙脚乱地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打死没想到裴靳白会在现在出现,还到十八楼来做什么。
裴靳白面对突然出现的顾书怡“你不是初四才回来”
顾书怡只觉得擦脸时泪水已经浸得脸颊眼睛生疼,浓重的鼻音摇头“没有裴总,我有点事,所以提前回来了。”
裴靳白在发现顾书怡泪水的时候心脏都好像被人紧紧攥住,男人眉头皱的死紧,显然不信“提前到大年初一”
看她这个样子,显然是刚下电梯,甚至门都还没开,行李箱都没放进去。
裴靳白算了一下顾书怡那个南方小城和b市之间交通工具所需要的距离,她昨晚回去过年,甚至可能连一个夜都没有过完,清早便又直接踏上返归的列车。
顾书怡总算擦干脸放下手,吸吸鼻子“对。”
裴靳白迫不及待想问什么事那么急要大年初一哭着回来处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他一提气,却看到顾书怡泪水洇湿的睫毛。
然后想问的话卡在嗓子里,急躁开始消失。
裴靳白看着眼前门锁,拎起顾书怡行李箱“先开门吧。”
裴靳白跟着顾书怡进了屋。
18楼是当初他这房子时顺便买的,装修时由于不确定将来会怎么安排这房子所以风格比较简约,裴靳白进来后发现房子里除了最开始的装修外多了许多女性化的软装。
应该是老太太特意让人布置的。
只是裴靳白看着这房子,却似乎在里面找不到太多生活的痕迹。
顾书怡进屋后转身,伸手示意自己的行李箱,低声道“裴总。”
裴靳白把行李箱交给顾书怡,然后看她放进了应该是常住的卧室。
顾书怡把行李箱放回卧室,又去洗了把脸收拾了一下才出来,然后看到裴靳白坐在沙发上,似乎没有什么要离开的意思。
也是,这是他的房子,没让她走人就不错了,他想在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
顾书怡是在回到景楠公馆,对着门,发现这个她那么想回来,可却根本还是不属于她的地方时,才更觉残忍与悲凉。
学校的宿舍因为她们四个人都没有签留校协议,今年留校的学生也不多,春节期间那一栋楼都不开放了。
“裴总,喝水。”顾书怡去倒了一杯水放到裴靳白面前茶几上。
裴靳白看着顾书怡给他倒的水。
他本来再想问出口,可是在看到顾书怡依然红肿的眼眶时,又再次作罢。
裴靳白说声“谢谢”,喝了一口。
顾书怡抱着水杯坐到另一张沙发上,低眼,面对坐在这里的男人,发现自己开始害怕裴靳白的下一句,就是大年初一,你说了初四的车票,到底为什么这个时候跑回来,又为什么在门口哭。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可是总是会有人因为你越不愿说而越好奇,寸步不放地逼问。
直到手中温水变得有些凉的时候,顾书怡终于听见多面的人开口
“顾书怡。”
她抬头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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