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破了它的转魂之法,把它封在唯一的人身中。不止如此,还废了它操纵人身,传宗接代的能力。
从此,邪灵守着唯一的躯壳,陷入沉睡,教内那些备用的行尸,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纷纷被抛到修真界,被修士清缴。
“它苏醒后,会检验圣女的质量,然后由灵子代替它进行欢喜法,也即是点亮七星。当晚,它会入里间视察,确认无误后,便举行祭祀。在祭祀日溶解圣女,充盈教会祭坛。”
叶沁竹“祭坛”
穆语抿唇“此物便是我等耗费心思,需要摧毁的目标,恕我不能多言。”
“好。”叶沁竹发现穆语话藏一半,“你说的那个人是谁需要我提前联系么”
穆语摇头“他会主动来找你,你一口咬死和我血脉相连,他不会伤害你。”
她朝叶沁竹拱手,又施一礼“若他还有疑虑,你就将玲珑水镜给他,我来做人证。”
穆语说的面面俱到,叶沁竹连连点头,心里钦佩不已。
待一切交复完毕,穆语似乎被人呼唤,准备切断联系就此离去。
“对了。”到底是年轻,最后一刻,没能克制住好奇。
“我能不能有幸知道,那位帮你的大能是谁”
能入浮灵教如入无人之境,说不定是像肃玺仙尊那般的大人物。肃玺仙尊近日出山,其行踪让主母很是头疼,不知是否能寻到热心修士,替主母去拦人。
叶沁竹笑眯眯“他不曾告知我,他的名字。”
穆语不惊讶“可能大能都是这样,喜欢隐藏身份做好事。”
她不停往房间门口张望,最终匆匆断开联系。镜面波澜过后,恢复平静。
叶沁竹站在雨夜烛火之下,久久未语。
那个姑娘,并不坏,甚至称得上是好人。
为何会惧怕阿七
叶沁竹知道,每个人都有秘密。
她没有深挖的打算,但一个念头在心底,反复弹出,又被她反复压下。
阿七。是谁
如果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是能离他再近些。
叶沁竹没头没脑地想着,连自己动起来都不知道。
直到听到声清脆的动静,少女双眸回神,重新聚焦,看向到了时辰,正往外水汽的药罐。
差点,坏事了。
叶沁竹慌乱地把药罐从炉火上撤下,放到一旁。
虽然这儿是修真界,依然需要煎药、熬药。苏长柒的情况,用裴述的话说,药丸、药粉都太猛,不适合他,要适量用药,避免操之过急。
裴述给完药方,指导叶沁竹煎上药,就独自去做自己的事,叶沁竹不便打扰。
林翎不知道去那儿,找不到。
叶沁竹总不能去喊那位管事来帮忙照顾病人,要是喊了,估计三人一起提前去见神灵。
她只能先把药罐取下,想到两只手都被占满,开门不方便,先端着盛药碗的托盘,先开门入内。
里间并无变化,也没什么药味。
叶沁竹随手放下托盘,跑到床边,查看苏长柒的情况。
忽地愣住没动。
“你醒了”
榻上的男子,不知何时睁开眼,他侧转面庞,乌黑发亮的瞳仁中倒映少女的身影。
叶沁竹见他像是恢复力气,神情顿时明亮起来,她开始抱怨“我刚刚和裴述聊了很久,你不知道,他”
“他说治不了,是吗。”
他的声音很轻,落在地上,跌成碎片。
第20章
外间。
裴述站在一片雨打芭蕉声中, 设置完隐蔽身形的结界,打开交流用的水镜。
他拱手行礼,深施到底。
“主母。”
水镜的另一端, 是遥在千里之外的庚辰仙府。
覆灭浮灵教, 乃是修真界长久策划的大计。为这一日,大小各宗, 尽数聚于麾下,长期不散,听候那位主母的调遣。
仙府正殿,身着法袍的修士们位列两侧,各执法器,恭敬垂首。
往上, 是宗主一位, 以及空悬的一把座椅。
再上,白发女修端坐高堂。
女修神色恬静, 符法萦绕, 散发属于高阶修士的威压,令人畏惧。听到水镜中传来呼唤, 她起身转眸“述之有何事要说”
裴述“回主母,我以到达浮灵教的圣女行宫,见到了那位无辜女子。只是她似乎另有隐情,拒绝由我带离的提案。”
“因此, 我想向主母请示, 是否能留到祭祀日, 好安全将那位姑娘带出去。”
主母“知道了, 就按你和穆语的方式来。”
裴述“主母”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主母“除此之外呢”
“肃玺,有何动向”
她的话仿佛是什么开关, 语落之时,周围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裴述。
不约而同,期待答复。
裴述“我见到肃玺仙尊了。”
“他拒绝归山。”
“他竟敢如此”说话的是主母身旁的男子,仙府气宗的宗主许明。
“主母,他分明是不把你放在眼里,明明你三令五申,不允许他接近浮灵教,还公然违背。”
许明“他既然能做出这种事,说明先前屡次勾结魔族,犯我乾巽之壁,也有他的一份。此等心头大患,不可不除。”
裴述听许明怒骂,结结巴巴“说、说不定并非如此,仙尊他,没有做任何干涉。”
许明“他要是做了什么,难道我们来得及收拾吗”
裴述被他吼得一愣,支吾半晌,说不出所以然。
主母看向许明“住口。”
她抬指,按住腰间的雌雄双剑,语调轻盈,立时让许明不敢继续。
主母“述之,继续说。”
裴述“肃玺仙尊,受了伤。”
他犹犹豫豫“伤得不轻,实力远非先前可比。我在想,他的威胁已然减小,我等时不时可将解除蛊毒的解药”
许明“裴述,你放肆”
主母没喊停,裴述只能继续“况且,我观他这几年来从未有过杀心,对凡界生灵也多有爱护,说不定,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危险。”
许明“你这番话,是想要把主母置于险境吗你也知晓肃玺的传言,居然敢这么说。”
裴述不理许明,目光看向不说话的主母。
女修垂下长睫,似乎在思考。
她孤身一人坐在高位,轻抚伴在身边的双剑。
“他受伤了”主母问,“伤得严重吗”
裴述下意识松了口气,主母问起,连忙答复“不算轻,可能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
“那便是重伤了。”主母说。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身侧细剑,难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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