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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洞
    江澜不知沈别枝的脸色为何变得这么难看。

    他困惑地眨了眨眼,那纯粹的模样勾得沈别枝心底发痒,气都生不起来,某人还在傻乎乎问他“你是不是伤口疼毕竟是我抓的我用点灵力给你疗伤吧。”

    “不是。”

    沈别枝一把握住江澜的手,江澜不解,本能感知到危险,下意识往后退,却被猛力一拽,撞上对方肩头那处被咬破的皮肤。

    沈别枝倾身压下“我是在想,以后的事以后再商量,先将眼前难关度过吧,还有两次”

    说是区区两次,沈别枝却拉着他修炼了整整一夜,吸收来的灵力绝不止两次的量。

    江澜本想好好炼化吸收来的东西,专心结丹,可他这身体实在不禁造,昏过去前,他气都喘不匀,无奈道“你,你犯规。”

    沈别枝抱着他,吻了吻肩上红痕,满足地喟叹一声,轻柔道“犯规你就不要我了吗”

    “”

    江澜适时地昏过去,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确定对方睡过去后,沈别枝调动体内灵流,威压磅礴,铺天盖地,金光将洞穴照地亮如白昼,修为恢复,已冲破桎梏封印,充盈满四肢百骸。

    江澜被他折腾地无暇思考,这才没留意他已恢复的修为。

    借着金光照明,沈别枝头一次如此清晰地观察江澜。

    少年被他圈在怀里,一直紧捂的衣裳早就被他剥了个干净,丢在床尾,掩在被褥下的身体刚刚还在配合他修炼,被他烙满痕迹。

    少年有一双漂亮干净的眼,哪怕是本能反应剧烈,眸中也无半点俗欲,脸红起来的时候,又欲又纯,别有风情。

    下颌轮廓清晰,又不算太硬,皮肤细腻,只有指尖虎口上带着些薄茧。

    睫毛不算浓密,却纤长灵动,被欺负狠了颤得厉害像蝴蝶振翅,眉色不浓不淡,不像粗旷的壮汉,也不会显得阴柔,英俊得刚刚好。

    年纪不大,些微稚气,偏偏江澜常常冷着脸,不到难为情时是看不到的。

    但沈别枝看过很多次,那种可爱又可怜的反应

    往下

    少年心口上有一道疤,修炼的时候沈别枝就摸到过,疤痕虽淡,却深,像多年前的伤,当时伤的肯定很重,险些致命的那种。

    再往下,便是一塌糊涂的小腹,隐隐发烫,沈别枝一摸就知道江澜快结丹了。

    沈别枝单手覆上,能感觉到一团灵气在跳动,像有生命似的。

    眉梢一挑,面容僵了一瞬,沈别枝冒出一个荒唐念头,觉得有些好笑。

    那团即将化作金丹的灵气是他们两人努力的结晶,倘若江澜是个女子,照他们这没日没夜的修炼进度,这会儿说不定真就怀上了。

    本来以为被困在这里,是一件恼人的事。

    如今,即将脱困,沈别枝反倒郁闷起来。

    这些日子,他从江澜那里套来许多话,知道这是怎样一个荒谬的世界。

    他倒不是忧心自己的处境,而是

    目光转向江澜,忍不住捏了捏他柔软的双颊,挤出鸭子嘴,沈别枝眉眼舒缓许多。

    心想这样可爱多了。

    想到以后也会有别人与他同床共枕,瞧见他这模样,沈别枝脸色又冷了下来。

    这个世界的男人和男人双修是常态,江澜被全城的男子觊觎,还有个城主催命似的逼他破初,一直没让他们得逞是因为破初之前不可乱来,会损伤根基,但破初之后,双修便是一件很随便的事,甚至天天换伴侣,又或者多人同修也是常态。

    气人的是,江澜本人似乎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在他哄来他的承诺之前,江澜甚至对他说你想找谁修炼都可以。

    换言之,出卿御洞后,江澜极有可能随便和别人双修。

    就像沈别枝的世界中,男人总会娶了妻又纳妾,这都不满足,还要跑去秦楼楚馆一夜风流,处处留情,那些男人觉得这是常态,无伤大雅,女人们也早已习惯这种生活,甚至顺服道“哪个男人不偷腥只要他还记得回家,日子就能过下去。”

    沈别枝无法理解,只能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包括放弃他母亲

    想起来也是好笑,沈别枝盯着江澜看了会儿,渐渐阴郁,像个抓住男人偷腥把柄的妻子。

    江澜身上全都是他的颈骨香,淡淡的海棠花味。

    但一想到有一天,江澜宿醉归来,浑身上下都是别人的颈骨香

    沈别枝想自己的东西,折了也不可能给别人用。

    掌心蕴起一团灵流,将要覆上江澜丹田。

    只要江澜无法结丹,就永远离不开卿御洞,他们可以一直双修,直到时空门打开,他将人直接带回自己的世界就安全了。

    江澜就彻底属于他了。

    无论是带在身边玩弄,还是无情道大成时,用来弑爱证道,都是不错的选择。

    毫厘之间,掌心的灵流带着摧毁的威压,慢慢覆下

    “唔”少年梦呓一声。

    大约是洞中太冷,他又没衣裳避寒,还被沈别枝掀开被褥,潜意识蜷缩手脚,小腹被腿遮挡,慢慢朝着热源靠近,缩进沈别枝怀里。

    梦话还在断断续续。

    “结丹”

    “我要结丹,带你”

    沈别枝沉声问“带我什么”

    “带带你出去,过好日子,不让人欺负你,努力修炼,保护你”

    “”

    沈别枝瞳孔微颤,掌心那团灵流不受控制,自己熄了。

    他沉默地看着少年,看了很久。

    倏然笑了声,俯身贴近少年,鼻尖挨着鼻尖,少年温热绵长的呼吸像钩子一样撩他。

    “你最好别骗我。”

    倘若在沈别枝的那个世界,随便拉个人问,沈别枝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真真假假,各有说辞,难以考证。

    但有一点是共识沈别枝是个性情古怪,阴晴不定的人。

    想杀一个人,或想帮这个人,都在一念之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上一刻,他还要毁了江澜的金丹。

    转眼间,他却已耗费灵力,为江澜结丹。

    江澜在睡梦中,什么都不晓得,就逃过一劫,又稀里糊涂结成金丹。

    他也不傻,醒来后惊讶于自己的变化,又定定看着沈别枝,像一只蹲在身边睁圆眼睛的猫,一动不动。

    沈别枝笑了笑,给猫顺顺毛“是我做的。”

    江澜握住沈别枝手腕,感知片刻,皱眉“可你连修为都没有。”

    沈别枝掩藏得好,修为不如他的江澜自然感知不到。

    “但我天生就有灵力,虽然没修为,用不出来,但帮你结丹不难。”

    欠人情了

    江澜有些难受,皱眉道“你用了多少”

    “一半吧。”沈别枝无所谓道“反正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倒不如都给你,我这里还有一半,下次双修的时候,我再给你。”

    “不不用的”江澜连忙摆手,脸皮薄,又白,红起来格外夸张明显,“你留着自己用,回头我教你修炼。”

    沈别枝有些难过“你这是在拒绝我是不愿意和我双修,还是不愿意接受我的灵力”

    江澜连忙辩解“不是的你别多想,我只是想让你有自保的能力。”

    沈别枝“然后就可以甩开我,你要始乱终弃,让我自生自灭”

    怎么又始乱终弃

    江澜麻了,急得直摆手“真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我”

    他急得说不出话。

    又听沈别枝说“你知不知道一个天生灵体,空有灵力没有修为的人,没人保护会是什么下场他会被强者抓去做炉鼎,日夜不停地双修,直到吸干灵力,衰竭而死,这样死去的天生灵体尸体奇臭无比,连狼都不吃,只能被丢得远远的,烂在泥里。”

    “怎么会”江澜又急又惊。

    小伙耿直惯了,怼人还行,他不懂怎么安慰人,哄人真是太难为他了。

    却不知某人眼底滑过别有深意的笑,根本不用他哄。

    沈别枝主动说“好,我知道了,你不会抛弃我的,那在我有自保能力之前,你要好好保护我,记得寸、步、不、离。”

    “那是自然。”江澜一口气松下,如蒙大赦。

    那双凤眸凝着一个人看的时候,显得格外深情,江澜被看得不自在,赶忙躲开,视线到处乱飘。

    “卿御洞的禁制快解开了。”

    江澜穿好衣裳,发现沈别枝的衣服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遮挡关键部位都难。

    “你穿这个出不去的,这样吧,”江澜扯过锦褥包裹住沈别枝,哄道“你先等我,我去给你找一身衣裳来,再禀明城主我们的事,还有我那院子常年不住,想必落满了灰,不能委屈你,我得打扫一下最多三日,我就回来接你”

    沈别枝挑眉“这话听着耳熟。”

    江澜“什么”

    沈别枝“陈世美就是这么承诺自己糟糠之妻的,还有那苦守寒窑十八年靠挖野菜果腹的王宝钏。”

    江澜“你话本子没少看。”

    沈别枝躺下,枕着江澜的腿“深闺之中太无聊了,无事可做,打发时间罢了。”

    江澜“”

    “别动,我给你揉揉,免得影响走路,别教外面的人瞧出来。”沈别枝一边揉他腰,一边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我没不相信你。”

    “”

    腰的敏感点都被沈别枝拿捏在掌心,江澜说得出话才怪。

    一旦说了人家不爱听的,就被狠狠揉一把,一路酸麻到腿根。

    “阿澜。”

    “嗯”

    “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你,我想试试看”

    你究竟对我的无情道突破有没有作用,肉欲和情爱到底有何区别。

    倘若我心动了,又该什么时候杀你才比较合适。

    这可难倒江澜了。

    虽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更亲密的行为不胜枚举,唯独亲吻,是没有过的。

    最多,互相啃过脖子,或者受不住时啮咬过肩膀。

    亲吻

    明明只是最简单的事,江澜却觉得比双修还要难为情。

    躲不过去的

    他捧着沈别枝的脸,眼一闭,心一横,啪啾一声,盖章似地将嘴唇印在人家眉心,一触即分。

    “”沈别枝,“我是说”

    江澜拔下插在岩壁中的陌刀,铿锵一声,打断沈别枝的话。

    他将陌刀放在沈别枝身边“这是我的本命神武,对我而言意义非凡,我将其作为信物交给你,你别怕,等我回来接你。”

    沈别枝“好,刚刚那个吻能不能重”

    江澜满脸通红,要煮熟了,超大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禁制已开,我早去早回,你保重。”

    “重来一下,在这里”

    沈别枝手指点在自己唇上,可眼前哪儿还有江澜的人影

    “跑得倒是快。”

    这一次,是真跟逃命一样,江澜一路狂奔入城,歇下来才发现腰都酸麻了。

    他扶着腰,喘了好一会儿,才推开城主府大门。

    正在浇花的城主转过身,见到瘦了一圈的江澜。

    浑身沾满了别人的颈骨香,衣服遮蔽不住的脖颈上全是痕迹,就连手腕都没放过,耳垂都被吮肿了

    城主的眼神,让江澜觉得自己像远征赴死的将士,他丧事都被办好了,然后魂兮归来,愧疚的城主就差一拍大腿哭着说阿澜啊,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送你上战场

    四目相对,城主湿了眼眶,婆娑泪目紧紧盯着江澜,声音哽咽,心虚又愧疚“小阿澜,城主我对不起你啊”

    江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