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通纳”伊恩立刻高声喝住了对方,甚至少见的没有喊对方的名字。从认识坎通纳开始,除了第一次见面,在对方强烈要求下,伊恩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喊“埃里克哥哥”的,他是真的害怕坎通纳不小心说出什么来,那他先前所有的努力就完蛋了。
坎通纳咽下了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没关系,他总有自己的办法的,这世上还没有人能欺负他的亲人而不付出代价的,正如那次惊世一踹,他绝不屈服绝不退步。
伊恩看着明显没有服气的坎通纳,继续对他们解释道“我确实想要躲一阵子,但我对曼联的爱不比教父少,我只是不想影响我爱的球队和为之奋斗的球员,如果因为我的私事影响了成绩,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但我们今天的这出戏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弗格森敏锐地指出了他话里的漏洞。
伊恩苦笑着说“那您觉得那些小报会安分多久呢人都是有反骨的,高压威胁是不可能长久的,我总不可能真的学王室搞什么荣誉谋杀吧”
叹了口气,他继续说道“德国的巴尔教授每年都向我发出邀请,在运动医学方面,他们有独到的见解和经验。至于中国那里,有再多的理论知识也不能替代实操经验,我想去那里沉下心磨练一年,当然,我也的确打算有空就多去看看我外公。等过了两年我再回来,摆出主席的样子大方接触过所有人,就算真的有造谣的小报,也没人会信了。”
凯茜夫人看出了什么却没有追问,而是镇定地下了结论“那你的决定就没有错。不要理老头子了,带狗狗们出去遛弯吧,你不回来,我们两个就算再加上你表妹也消耗不完他们的精力。”
伊恩明白凯茜夫人是想让他躲出去平静一会儿,乖巧点了头。等人影消失在门口后,凯茜夫人就立刻变了一张脸准备开喷,却看到了一旁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c罗。
“好孩子,你去帮伊恩分担一只狗狗吧,就当是饭后消食。”
c罗如蒙大赦,看了眼弗格森没有反对就立刻提桶跑路,成功在院门口追上了伊恩。听完c罗结结巴巴的解释,伊恩笑了笑,把手里那只德牧的牵引带递给了他。
“他叫路易斯,我牵着的金毛叫可可,都才五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细心的青年握着c罗的手教他怎么才能省力又不让狗狗难受或者挣脱。这让c罗好不容易冷却的大脑又开始融化。
夏天的太阳落得迟,虽然他们都已经吃完饭,天光却仍大亮,只是太阳走到了天边,依旧留恋人间不肯离去。c罗看着伊恩的脸被镀上一层金色,缓声跟他说着球场的小秘密,未来队友的性格喜好,怎么融入球队等等等等琐碎又重要的事情。
要是这条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就好了,c罗这样想着。就仿佛为了让这一切匹配得上伊恩的美好,白天还燥热的空气此刻被微凉的晚风取代,周围那样安静,除了伊恩说话的声音,他的心跳声,偶尔也会有其他人家生活的声音,一切都那样温暖,舒适,美好。
直到看着伊恩推开院门,c罗才从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中醒来。
他们已经回到了弗格森家。
漂亮的别墅和花园在c罗眼里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这段路为什么这么近,连太阳都还没能完全落下他们就又回到了原点,莫名其妙的,c罗开始觉得委屈,就像是孩子抗拒上学一样,他也不想回去。
同一时间,伊恩也在犹豫着、迟疑着。凯茜夫人牌吹风机横扫整个家里还是没问题的,所以他暂时不必担心什么,可那点心事被看破的可能让他踟蹰不已。
狗狗没有人类这样的复杂心思,可可爱爱的金毛可可想要带主人进去,却拉得走神的主人失去平衡向花丛里倒去,德牧见状焦急上前,却把c罗也带歪了。
没有什么狗血的吻在一起,伊恩第一时间调整了姿势背身,用自己当作垫子接住了c罗。被一身肌肉的运动员砸到身上,身后还是带刺的蔷薇,真可谓不可承受之重,伊恩却只闷哼了声。
金毛终于明白自己闯祸了,焦急地叫喊起来,屋内的人急匆匆出来,就看到两个人狼狈地自花丛里爬起来。
“伊恩”跑得最快的坎通纳围着伊恩看了半天,“你没事吧用不用带你去医院”一旁的c罗被他选择性忽视了。
伊恩摆了摆手“我自己就是医生,去什么医院,没事啦,换件衣服就好。”
将信将疑的坎通纳带着两人回去,伊恩又如法炮制安慰过了弗格森夫妇。
沾了一身泥的衣服是没法再穿了,打了声招呼,伊恩就带着c罗上楼换一身新的衣服,虽然刚刚180的他的衣服小了点,不过宽松款的c罗应该也能穿得上。
c罗拿到了衣服才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迷茫地跟着伊恩进来的他像雕塑一样,低头看着平常的t恤短裤,仿佛能从里边看到什么宇宙奥秘一样,直到听到嘶的一声。
伊恩光洁的后背上扎了许多小刺,渗出点点血迹,就仿佛雪中红梅般,c罗却没有欣赏的心思。“别动,你后背上都是花刺,我去找凯茜夫人要医药箱”
伊恩却拉住了想要离开的人。“我这里有,就别告诉夫人他们害他们担心了。”
从衣柜角落取出医药箱,拿出镊子,c罗深吸口气,开始将那些小刺从伊恩后背上取出来。他原本很认真的,可差不多取完之后,他终于忍不住有些分神。
身为运动员的他早就看惯了各种健美的,可伊恩完全颠覆了他的审美,青年整个人都白得健康透亮,在灯下如美玉一般,身上的肌肉一看就是健身房水准,不过薄薄一层,奈何先天条件实在太好,宽肩窄腰之下,让人一看就明白后背那块骨头为什么要叫蝴蝶骨。在偶尔的呼痛声以及被呼吸扫到皮肤不自觉抖动时,那颤动的骨骼带动肌肉,就仿佛真正的蝴蝶展翅。
那些花刺从伊恩的身上离开,有的不小心碰到了c罗的手指,也刺出了一点血。c罗将它拔了出来,可有更多的花刺顺着那里扎了进去,带着另一个人的血扎进他的血肉里埋伏起来,将他与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融为一体。
夏天的常服宽松透气,沿着后背上的花刺一路向下看过去,从挺括但不厚重的宽肩到收窄仿佛不盈一握的腰肢,沿着缝隙仿佛还能看到腰窝下边一抹隐约的白色。
从来要勾人,不能看不见,也不能全看见,只有半露不露的东西才让人更有窥探的欲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