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泽兰又一次准时的清醒了过来,虽然农场将自己的作息控制在了有些反人类的6点起,2点睡,但也为他规律了作息,而且每次醒来都会恢复到最佳的身体状态。
他伸了伸懒腰,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
抬头看了看天空上的进度条,终于从99跳到了他梦寐以求的100,泽兰开心的朝着前方挥舞了几拳。
紧接着他又注意到,原本应该还有一格空余的背包被装满了,那个他留下以备不时之需的空位里面,此时多了两张紫色的火车票。
没什么价值的火车票,谁也不知道终点究竟通往哪里
泽兰皱了皱眉,对这有些意味不明的形容感到困惑。
还有这奇怪的数量,他只有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两张车票难不成是叫自己出去之后再回来
想得美,出去之后那不是逍遥自在任我行,谁还会会这个鬼地方来啊
他实在是猜不透这两张车票的用意,干脆拉开窗帘,打算打开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好让自己有些生锈的脑子重新运转起来。
可还没等他推开窗户,隔着玻璃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坑出现在了农场中央。
泽兰震惊地向前扑去,看着地上那个快有半米深的大坑,嘴里喃喃道“我的地啊这怎么快要离开了还能闹成这样子。”
匆匆从椅子上拿了件披肩就往屋外走去。
原本昨天已经被他清理平整的田地,此刻已经凹陷下去,从中心到边缘都坑坑洼洼,倒是让人更方便进出。
“天呐,这么大的坑,我得整到什么时候去啊。”泽兰简单查看了一下田地的情况,开始蹲在坑边默默落泪。
他是真的很喜欢这片自己开垦出来的田地,结果临走了突然出现意外,这下他还怎么放心的离开啊。
这位先生,请问您能听见吗
一阵呲啦啦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起,常年没有接触到过电器的泽兰抬起头疑惑的扫视了四周,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耳朵“怎么都快要离开了,身体反倒出问题啦。”
“这回这陨石是真大啊,都凿了这么大个坑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垦得平啊,多少还是有些困难的吧,不管了,先动手再说吧。”一边嘟囔着,他有些摇晃着站起身,从背包里拿出平地用的锄头。
这位先生,请您先等一下,我家先生还在坑里面
泽兰手里高举的锄头顿住了,他犹豫着看向坑里,“竟然不是陨石”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给了您陨石的错觉,如果可以,请您帮忙救治一下我家先生。还有这里,是先生助理的联系方式,您任何帮助,我们是会给予相应的回报的
“啊,那个,这位不知名的外星人农场上和小镇上都没有电话哦,我们唯一的联系方式目前只有写信啊。”泽兰收起锄头,跳下坑去,真没想到自己还有救治外星人的一天。
您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并非外星人,而是机甲上搭载的一款人工智能
“哇哦,真是先进啊,那你不能直接联系别人吗”他看了看躺在坑正中央的机器人,“这能直接搬吗他都把地砸出这么大个坑了,会不会把骨头也给砸断了。”
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先生掉下来之后,我的信号就紊乱了,根本无法和外界联系
电流的嘶啦声忽然停了一阵,随后接着响起
请不要担心,护甲很好的保护了先生的关节和器官,没有出现严重创伤,大概等先生醒过来后,就能自行离开了
泽兰一通头脑风暴得出一个结论轻伤但昏迷。
“好了,那我先把他放家里,再出来整地。”他一使劲,就将地上的将近400磅重的铁人抬到了肩膀上,“唉咻,看起来一般,搬起来还是有点份量的嘞。”
装载在战甲上的智能暂时没了声音,泽兰也不怎么在意,在重要也没有自家的地重要。
人家智能都说了没病没病,自己就不需要上赶着操心去了。
泽兰一手抱着战甲,一手将沙发床拉了出来,他其实也是有点小私心的,刚把人家从地上挖起来,全身都挺埋汰的,往自己床上放那不就脏了嘛。
往床上一放,确定对方不会随意翻身滚下来再给他家地板造成重创后,泽兰就又拎着锄头往地里跑去。
等到托尼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见一个少年光着脚坐在沙发床边的地毯上背对着他,手上拿着一本书一页页翻阅着。
他转头观察的时候,身上的战甲互相摩擦发出的碰撞声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少年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像是习以为常的恢复原样。
托尼有些好奇,他张嘴想问,却发现自己的面甲还覆盖着脸部。
他又试着挪动四肢,浑身疲乏的感觉让他根本无力移动。
泽兰先生,我家先生醒了,但他的身体现在还不能自主移动,可能需要请您帮忙卸除战甲
泽兰听到后,往书籍中夹了片树叶,小心放好,这可是他这些年生活里难得的精神食粮。
他的手先是伸到战甲的脸部,接着又有些犹豫抽回,“这高科技的玩意我也不会啊,该怎么卸啊。”
我可以控制战甲的面部开关,至于其他部分就得在指导下拆解了
“嗯你说,如果我能让你家先生恢复行动能力的话,他就可以自己来”泽兰不停思考着,感觉自己脑细胞死得比前面十年的总和都要多。
理论上是可行的,但短期内应当是无法实践的,起码在先生体力恢复前
听到这话,泽兰的精神肉眼可见的振奋了,能不让他动脑子的方法就是好方法
“补充体力你早说啊,我最知道怎么恢复了”
“你先把他面甲打开,我去拿药”没给对方反驳的机会,他就一股脑的跑到屋外去翻箱子了。
“打开面甲。”
sir,你醒啦,正在打开面甲
托尼斯塔克此时依旧使不上力气,但起码可以仔细的观察四周的情况。
这个房屋的整体风格是十分质朴的,就像是每个美国乡下农场主所拥有的房屋,典型中的典型。
木质天花板和红砖壁炉,老式的家具,加上天然的棉麻地毯以及印花窗帘,他敢打赌自己身体底下躺着的会是一个切丝菲尔德沙发,上面的毯子和抱枕还是主人家亲手缝制的。
伴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泽兰就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鸟,捧着两个瓶子走了进来。
他和观察着自己的托尼打了个招呼“下午好呀,先生,今天你们的到来真是让我吓了一跳呢,我还以为是陨石,结果竟然是两个外星人在坑里,嘻嘻。”
他开着开玩笑,从怀里提起一个瓶子,顺带讲解道“这个是肌肉恢复药,能够解除你现在精疲力尽的状态,让你好受一些,但没法恢复太多体力,还是得休息上好一会。”
接着又拿起另一个瓶子“这是能量滋补水,能恢复体力,让你有使不完的劲,但第二天,该肌肉酸痛还是会痛。”
泽兰先生,我们家sir的意思是用能量滋补水就好
感受托尼手指的微微颤抖,智能回答了他的选择。
“噗哈哈哈,你们怎么这么好玩啊,我没让你们选啊,哈哈哈哈。”泽兰感觉自己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他真的很少这样开心过了,“这两个你都得喝,只有这样才能自己起来脱你的战甲,我只是希望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哦。”
他俯下身子,低声说道“这两个玩意的味道都超级难喝,我喝过一次之后就发誓再也不碰了,所以还剩下不少囤货呢。”
“忍忍吧,就一会儿的事,忍忍就过去了。”
托尼看着递到嘴边的瓶子,眼睛一闭,直接吞了下去。
刚喝一口,他就感觉到浑身的酸痛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慢慢的坐了起来,除了还有些疲累之外,感觉不到任何过度运动后的不适。
“哦,你好厉害啊,面不改色的。这瓶也给你,自己喝吧,我去给你弄点喝的东西。”托尼没有阻止对方,因为随着身体的好转,嘴里的苦涩味道也逐渐蔓延开来。
这种苦味不是平时咖啡提神醒脑的苦,而是一种好像把黄连塞进苦瓜,然后在中药里泡了三天三夜凝结而成的苦。
最关键的是,这股苦味在他的嘴里久久无法消散,哪怕他拼命的吞咽口水也不能减轻分毫。
他看了看手里的另外一瓶药剂,狠下心直接一口闷了进去。
端着两杯蔓越莓糖果走过来的泽兰真心佩服对方,这两个玩意他每种都囤了上百瓶,可除了第一次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一点,之后他是打死都不肯喝了,反正他吃饭也能恢复体力的。
“辛苦了,喝杯饮料吧。”
正在和嘴里苦味作斗争的托尼立马接过了杯子,接着果汁的甜味盖住了少许的苦。
“这已经是最甜的饮料了,不过还是不能完全盖住,你就多喝两杯,叠加一下效果吧。”泽兰笑着把另一杯也递给了对方。
托尼也没客气,跟着就接了过来。
这两瓶药加一杯饮料,硬是把他都给喝饱了。
“喝好了杯子放桌子上就行,这玩意都不用收拾。”泽兰重新一屁股坐会地上,拿起他心爱的唐吉诃德继续看了起来。
托尼捧着那杯还没喝完的蔓越莓糖果,不敢放松的观察着周边。
刚刚会喝别人给的东西,那是自己实在动不了才接受的,要说他对眼前这个有些奇怪的青年全盘接受短期内应该是不会的。
毕竟那两瓶奇怪的药剂,就不像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他原本还看着那两个空瓶呢,可眼前的它们却忽然慢慢消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