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叶凡悲叹,为何他总是命运多舛
继“邪主”之后,“邪祖”也将成为他的标签了吗
岁月长河滔滔轰鸣,那长河上,那光阴中,是“大梦万古”在驰骋,逆流而上,极尽纵横
至此,它已然失控
当叶凡下定决心,要创造一个没有“苦叶”的世界后,一切的发展就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
非他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有仙帝焚身,献祭自我,推波助澜。
因为,有无上意志果断割舍,将无尽生命力散去,还于万古诸天。
因为,有早已死去多年的祭道天帝诈尸,以残躯为祭,共鸣了祭海,让那长存在残墟的灵从寂灭中复苏
这些人,单一摘出来都太强大了,远胜过此刻的叶凡,何况是他们还联手了于是自然而然绑架了“大梦万古”,纵横古今岁月,仿佛要将一切都化作梦幻泡影
创造一个没有“苦叶”的世界
可以
当然可以
我们认为,这不是问题
甚至,我们觉得,叶凡你还是太保守了你完全可以更激进一点
比如说
创造一个没有“高原”的世界、创造一个没有“魔祖”的世界
没有“高原”的日子,才有诸世的好日子
没有“魔祖”的日子,才有叶凡的好日子
所以,放手一搏吧
“已有的道路,突破到祭道之上,据说真正要祭掉的不仅是道,还有进化路,以及自身,一切成空,一切归于永寂,然后在寂灭中复苏,等待再次活过来,才能彻底凌驾一切之上。”
“这种突破的方法,除却本身必须足够强大外,还要有相应的心念寂灭前,如果迟疑着,没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没有敢于舍弃一切的勇气,以及气吞万古,心中始终长存的不可撼动的信念,缺失一种,任你祭出所有,也只是死路一条。”
“这很有趣啊”
大梦万古极速狂飙,横扫亘古岁月,掠过亿万纪元,却有人已经等候多时。
“我很好奇,这所谓的祭,所谓的一切成空,归于永寂,是否可以换个对象”
“都是在天地中成空,所以我不想死,那能否请天地赴死”
“重置万古,重置天地,让古往今来再没有我的身影,让世界将我遗忘”
“我从来不曾存在过,于是在这世间,本就是空,是不存,也是另类的永寂”
“至于说,豪情勇气信念”
“这不到处都是吗”
“诡异肆虐之下,不祥屠戮众生,祭海中那无数被毁灭的世界,哪个世界中寻不到有着这样品性的生灵”
“只不过,他们实力不足,最终都倒下了,化作了花粉路的根基。”
“曾经,他们为了守护天地、守护苍生而战,直到死亡。”
“今朝,我便令他们再为守护天地而战,为守护苍生而战,从死亡中杀回来,从绝境中杀回来”
“将那份豪情再度演绎,将那份勇气再度贯彻,将那份信念再度闪耀”
“你们曾经被夺走的生命力,我为你们要回来了”
“你们曾经被埋葬的意志,我为你们唤醒了”
“连你们重新入场的资格、机会,我也为你们安排好了”
“大梦万古启动”
“当人生能重来一次”
“就让我看看,你们能有多么璀璨”
“去吧”
“尽情燃烧自己,绽放永恒的光芒,照彻一切的诡异与不祥,破开万古寂灭的迷雾”
“我是因,我是果,我来见证,我来守望”
“我来以力证道”
冥冥中,若有一道灵光在闪耀,像是要照亮永恒。
灵光在轻语,当“大梦万古”的风吹拂到祂的身边,祂认真交感,将种种心得与感悟烙印,成为最清晰鲜明的印记。
这些印记,有一种超脱般的玄妙,像是要立于永恒之外,他化超脱。
“如有后来者,见证我闻我见,我将超脱的探索烙印于此,立足做减求空,再苦一苦叶凡,如你所见”
“或许,我会失败,我会倒下,但这条道路的探索不会消失终有一天,会有璀璨之光超世而去”
“是故,后来者当明我心,知我意,前赴后继,书写辉煌与灿烂”
灵光,愈发璀璨,像是要在最绝望的世界中,为后人开辟出新的天地与生路。
血脉繁衍,生命传承,其意义不就在于此吗
这一瞬间,古今未来都在轻颤,恍惚间变得朦胧了,模糊了,又似乎在孕育着怎样伟大的奇迹
叶凡惶惑。
继“邪主”之后,他要再踏上“邪祖”的贼船
怀揣着不安的心绪,他被黄袍加身黑锅罩体,叶邪祖垂拱而治,祸害古今之事,自有小弟们为之分忧。
前所未有,叶凡的意志极尽舒展,他的视野极尽升华。
虽然他的神通失控了,但感知却还在,随着“大梦万古”而尽情流淌在岁月中,经历一场最不可思议的旅途。
这是一种很奇妙难言的状态,叶凡像是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本我,超脱在外,如一个旁观者。
另一部分,则是他的道,他的法,凝聚了他的因果、命运等等种种,化“大梦万古”,真切的去经历这一场旅途,去“入戏”。
在旅途中,“入戏”的那一部分恍惚间迷失了,忘记了一切。
他成为了“他”,端坐在时间长河之上,座下是无数梦幻泡影一般的诸天世界,从过去到未来,光阴流淌间共同凝成了浩浩荡荡的时光长河,岁月瀚海。
“他”沿着时光长河而上,一点真灵跨越无数不可思议的时代,经历了数之不尽的劫难,穿越过许许多多无法言说的维度。
有尸山血海,帝落世间;有诸天成墟,化作焦土万古长空一画卷,绘尽诸世血与悲。
显然,单凭叶凡自己是没有这个能耐的,哪怕他成了道祖,甚至是真正的仙帝都不行,半路上就会暴毙。
但在这里,作为“他”的他,被加强了
那不是单纯实力上的加强,更准确说是一种跟脚上的改变,一种因果的继承,让“他”不会被劫数所困扰,而仿佛化身成劫数的源头,降劫世间
“他”从一条浑浊的大河畔走过,河中是万千亡灵哀嚎,有的亡灵看到了“他”,顿时喷薄出无穷的怨恨,挣扎着要从河中杀出来。
“他”从一个天坑旁走过,天坑若葬地,埋葬无数尸骸,这些尸骸尽皆惨烈无比,伤痕累累,可见生前经历过多么恐怖的血战,战斗到最后一息,直到陨落长眠可随着“他”的经过,这些尸骸竟自主抬起手臂,像是要徒劳的抓住什么,将之拉下来陪葬
“他”从
终于,跨越了无数的时代与劫数,走到旅途的尽头,“他”立身在广袤无尽的山河之上。
这是一个特殊的时代,彼时似有天地恸哭,山河同悲,“他”眺望远方,看到了有十口棺椁横空,在历史的长河中照耀万世,各种异象连绵不绝,是血雨倾盆,是鬼哭神嚎,预言了最黑暗与血腥的纪元从此开启
一个时间点,分割了光明与黑暗,在此之前是光明大世,在此之后则是黑暗、诡异、不祥主宰了人世间。
“他”就立身于此,若有所思。
忽的,“他”一个迈步,登临了一座祭坛之上,回转身形,像是在俯视万古岁月、苍茫诸世。
在一阵让仙帝都要为之悸动的波动中,祭坛上起舞了,让“他”的身形模糊了,折射出的光景,是“他”在变幻不定。
“他”时而是正常的,时而又诡异难言,身上长满浓密的红毛,眼窝中呈现出死鱼般的眼白,七窍流淌黑血,发丝变得枯黄,呼吸间吞云吐雾,有灰色的雾气,金色的烟尘
即使恐怖如斯,“他”也毫不在意,只是轻语着,“我是谁谁是我”
“我很茫然”
“或许,我有许多想要实现的心愿;又或许,我什么都不想要,只希望能丢下一切所背负的东西”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记不清了但,有一点不会变”
“我要改变这个世界,创造一个没有”
大风烈烈,将无尽的生命力、光粒子送来,亦将“他”的轻语声压过,让人们无法继续聆听。
直到某一刻,一声恢宏到极致的道音,响彻了万古诸天。
“大梦万古”
“发生了什么事”
界海中,世外天帝,上苍道祖,高原准仙帝,他们本来或蛰伏,或隐匿,暗搓搓的猫着,看“叶邪主”拼死拼活。
他们的算盘打得很响,计划的很完美,期待叶凡在突然而来的天降横祸中暴露出所有后手与底牌,方便未来进行谋算。
一开始,都很顺利,石罐横空,祭海天降,叶凡死去活来,被迫展现出很了不得的东西他竟然在暗地里偷偷摸摸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四大禁区异象一摆你说这是好人鬼都不信啊
高原出身的准仙帝更是大惊邪主究竟何许人也为什么他演化的那魂河、地府、浮土、葬坑,内中奥妙丝毫不比他们一群人联手塑造的逊色不能说相差无几,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只是不等他们猜想出个一二三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他们竟然在这世间感觉到了“陌生”
仿佛有怎样微弱却势不可挡的变化在上演,万古长空一画卷,如今被坚定有力的清空、重新绘制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唯有超越仙王,跳出了岁月长河束缚的准仙帝级之上的生灵,才能有清晰的感触。
准仙帝,只要不肆意妄为,触碰大因果,便可自由纵横时间长河,不像这个境界之下的生灵,还被束缚在时间的尺度之下,只能偶尔一瞥,管中窥豹。
也正因此,他们此刻的感受才最深,心头惊恐,感觉自己存世的根基都被干扰了,被影响了,身体有一瞬间的模糊,在变得虚淡
“历史要被改变了,这是在否定我们存在过的痕迹吗”
有来自天外的道祖震恐,“怎么敢怎么能是谁在与诸天万古,结下这般前所未有的滔天因果”
“疯子狂徒魔头”
天外道祖近乎口不择言,疯狂的咒骂。
与此同时,他竭尽所能,试图逆转这个过程。
不止是他。
上苍的道祖,高原的准仙帝,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各显神通,只为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保全自身。
且,他们试图反击,推演、反杀。
于是,诸强得见根源,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他们望向岁月长河,极尽远眺,终于看见了一道模糊的身影,立身在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上。
在它的背后,是无尽光明;而在它的身前,则是无穷黑暗。
诡异与不祥,化作它的冠冕;璀璨的生命之光,化作它的披风。
诸天、诸世,在它的脚下碎裂、凋零,只有一点又一点黯淡的光粒子飞出,化作它手中的书籍,记录、演绎一个个世界最后的悲鸣与绝唱。
它似是倦了,忽然一扬手,书籍便被抛入了岁月长河,溅起万千浪花。
有那么一瞬,浪花激荡,冲散了模糊的雾气,显化出一张面容,让诸强神情扭曲。
“果然是你”
天外道祖低吼,凶戾怒视“罪魁祸首”,那是一片横在界海中的神秘叶子,“毁掉你”
无尽杀机汹涌澎湃,一尊又一尊准仙帝从暗中走出,无声无息间他们达成了共识邪主必须死
毕竟谁也不知道,若任由邪主的神通催动到极致,他们的下场会怎样
是否会将他们这样的准仙帝都化作梦幻泡影,成为其梦中人
怎能允许
这一刻,他们在为生存而战
“魔帝,这就是你所图谋的吗”
世外之地,万古光阴的颠覆进行,让两尊仙帝都被震动了,“一叶遮天好一个大梦万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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