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闻言,只得是摇了摇头,对于范蠡所言,也是颇为无奈
“哎我又何尝不知少伯所言皆出自肺腑只不过我也还需要一些时间”
范蠡无言以对,只得是一个拱手作揖。
这时正好车子也已到了杏林府邸。
二人下了马车,马夫将马车牵走,而李然则是独自一人,准备回到书房。
范蠡看着李然的背影,暗叹一声,一个转身,却差点是撞在褚荡身上。
“褚荡你怎么来时都不吱一声呢”
褚荡憨厚的挠了挠头,又是一脸懵
“哎俺脚步声沉,少伯你也是知道的呀而且平日里少伯你可都是能听得到的啊”
范蠡苦笑一下,想绕过去,这褚荡实在太壮实了,跟一堵墙似的。
正当范蠡要从他身边穿过,褚荡却是突然说道
“对了,月姑娘和先生是不是吵架了”
范蠡闻言,回转过头来,却是颇为奇怪的看了一眼褚荡。
“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莫不是连你也看出什么来了”
褚荡摇头道
“嗐褚荡乃是粗人,又能看出来什么俺只觉得今天月姑娘似乎脾气有点大虽说他本就性子烈,但平时里还算是通情达理的。不过今天早上,我什么话都还没说呢,她便扬言要打俺的嘴巴子”
范蠡清楚褚荡的脾气秉性,说话太直,而且往往是口无遮拦。
肯定是他又顺口提到了什么,却是惹到了宫儿月。
“你呀好生保护好府邸便是,现在其他的事可不要多问了”
褚荡却道
“对了,少伯,你说先生他到底什么时候婚娶月姑娘嘛”
范蠡闻言,也是不由瞪了褚荡一眼,并不再搭理他,径直离去。
徒留褚荡是在那委屈巴巴的说道
“这事难道还说不得嘛一个个的都拿眼睛瞪我,哼,谁的眼睛还小了不成”
褚荡也是瞪大眼睛,一双大眼睛如同铜铃。
却说李然进入书房,发现丽光正在宫儿月的陪伴下练字,李然和宫儿月四目相对,均是颇为尴尬,眼神都只敢放在别处。
然而丽光却并不能察觉到这一细微的差别,竟然依旧是欢快道
“父亲,你看光儿这些字,可有进步”
李然本想退出去,然而丽光既然如此发话,他也只得是走了过去。
他看了一眼丽光写的字,也确是清秀利落,就如同她本人一般,是愈发的娟好静秀。
“嗯,光儿你的进步确是不小,落落大方而不失典雅,孺子可教啊。”
丽光听闻过后也是愈发的高兴
“父亲,光儿的剑法,二娘也说进步很大呢”
丽光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拉着宫儿月出去,要耍剑给李然看。
宫儿月被丽光拉着,来到李然面前,李然和宫儿月再次目光对接,相互间的那种窘迫。
这一回,丽光也是隐隐有所察觉出来。
丽光正犹豫间,李然说道
“走,我们便到院子里,看看光儿剑术的长进。”
于是,三人便一齐走出了书房,丽光拿着宫儿月的佩剑,跳到大院正中,开始舞起剑来。
丽光的身形灵活,剑术练得也是有模有样,姿势优美,剑光犀利
正在这时,范蠡匆忙过来,看到丽光正在那里耍剑,而李然和宫儿月就在一旁看着,他便是来到李然身后先站立了一会儿。
等到丽光将一套剑舞耍完,范蠡这才上前说道
“光儿,该喝药了”
丽光收起剑柄,先是装出一脸苦相,但还是扭扭捏捏的,百般撒娇的跟着范蠡一起离去。
只因丽光的心疾始终没有根治,但是依靠着医和留下的那个药方,丽光倒也和寻常孩子区别不大。
待范蠡和丽光走后,只剩下了李然和宫儿月二人。二人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都感觉是有些尴尬,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李然沉默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说道
“月,昨晚之事,是我李然之错但大过已成,我李然也绝不会逃避。只待寻一个机会,我便会向众人宣布,让孔仲尼为媒,将你明媒正娶,如何”
宫儿月闻言,俏脸顿时红了起来,迟迟没有吱声。
李然也不敢去看宫儿月的脸,自顾自的又道
“你一人孤苦伶仃,不远千里从越国来到鲁国,而且之前还害过一场大病,如此无名无分,终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我李然也绝非无情无义之人,也理应给你更好的照顾才是。”
“你对我和丽光无微不至的照顾,又多次救过我的性命”
宫儿月内心深处当然是愿意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打断了李然,并是问道
“先生,你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是还是因为把月儿当做了夫人的替身又或者是先生是要为昨晚之事负责其实对月儿并无半分男女的情感”
李然不由是愣了一下。
其实,他对此还真的没有细想。当初之所以将宫儿月留下,也确实是因为宫儿月和祭乐长得实在太像的缘故,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至于在后来的相处中,李然也曾经恍惚过,但是这其中的纠葛,就连李然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当然知道宫儿月并非祭乐,那种情感,又到底是不是将她当做了替身
他真的说不清楚。
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李然醉酒,也确实是有将她当做祭乐的缘故,但这就是全部吗
李然尽管不想承认,但是却也明白,他对宫儿月,也有那种水到渠成的情愫在里面。
“月,事情并非如此我对你还是”
李然能言善辩,对于此事,却难得支支吾吾起来,真的是很为难,不知如何说是好。
宫儿月见状,也不想让李然为难,只道
“先生,你我如今都需要冷静一些,三思而后行,此事不如以后再说”
宫儿月说着,就羞红着脸袋离开了院子。
李然本想要追上去,褚荡却在这时候又前来通报
“主公,孔司寇来了”
李然稍作迟疑,随后说道
“哦,你且将他引去客厅,我整好衣冠,这便过来”
褚荡应声而去,李然倒也没有多做停留,回房整理了一下衣冠后便直接来到了客厅。
这时孔丘也是刚刚被褚荡带过来。
两人一见面,相互作揖入座,孔丘便是将今日朝堂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李然听罢,却是微微笑道
“孟孙能有如此想法倒也正常,但想必也是白费功夫。”
“这孟氏的成邑,看来终有一番波折。既已议定出兵,那为防万一,我便是随你们一同前往吧”
其实孔丘本就有这个想法,现在李然能够主动提起,不由顿是大喜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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