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狄听了苌弘的话,也是斜眸看了一眼单旗,他本来就是草包一个,就算是听懂了,也不知如何回话。
单旗则是笑着回道
“嗯,苌大夫所言甚善呐理该如此,理应如此啊”
刘狄则是又没头没脑的插嘴问道
“只是究竟是帮谁才是对我们周室最为有利”
苌弘却是一脸鄙夷的看向刘狄,但又碍于他毕竟是自己的老东家刘氏的宗主,却也只能是一番义正严辞道
“唯义而已,又何必言利天下自有公理在,只要我们周室不偏不倚,又何愁会受殃”
“今日,中行氏和赵氏祸乱晋国,此等行为皆为天下人所不齿,似他们这样的人,又与乱臣贼子何异”
单旗面对着大义凛然的苌弘,也不便多说什么,只道
“嗯,苌大夫说的极是。但是只不过据我所知,此事的祸首,恐怕正是赵氏啊”
苌弘却道
“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只怕也并没有这么简单。所以,我们还是应当静观其变才是”
单旗点头道
“嗯,苌大夫此言确是并无不妥之处。”
苌弘说道
“那苌弘失陪,我这便进宫去拜见王上”
随后,苌弘便是扬长而去。
待其走远,刘狄这才说道
“单大夫,这苌弘对晋国的事情,似乎也太过关心了些”星星网
单旗却是冷眼横眉,并嗤笑一声道
“呵呵,刘大夫不也一样急于站队中行氏你且放心便是,真到了时候,本卿自会让你称心满意”
刘狄闻言,不由心中大喜。显然,这无疑是给他一个极大的许诺。
“如此,便就都有劳单大人了”
单旗微微一笑,也不再搭话,望向苌弘入宫的方向,一时似陷入深思。
中行氏和范氏,在各自离开绛城后,便回到封邑,各自整顿军队,并率师径直攻打晋阳
此事很快就传入了绛城,待晋侯午知晓之后,先是不由为之一惊。但接着,他却又是叹息了口气。
他身为一国之君,有时候面对公卿之间的斗争,也是完全没办法的。
这并不是他的过错,而是长久以来,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约定俗成的政治习惯。
而晋侯午同时也还有些惧怕,生怕是这件事会平白无故牵连到自己。
不过,荀跞的存在这时却是给了他极大的安慰。
晋侯午在早朝之时,也是颇为不悦,一脸的愁意。
荀跞当然知道他的担忧,所以也没有多言,只是退朝之后,等到众臣退下,这才是与晋侯言道
“君上是否在为晋阳被围一事而困扰”
晋侯午点头道
“嗯寡人确实是有些担心呐荀卿,你可知如今情况如何了”
荀跞回道
“中行氏数番攻城,但都无功而返。晋阳坚不可摧,一时间,恐怕也是难有结果”
晋侯午忐忑道
“这件事如此发展下去,恐将对我晋国是大为不妙啊”
荀跞说道
“君上切勿惊扰,他们如今远在晋阳,理应不会牵扯到绛城。而且,要是谁敢对君上不敬,那么便是和整个晋国为敌想必他们也不至于这般的不知轻重”
晋侯午闻言,又是长叹一口,并道
“荀卿,此事你又是如何看待的寡人如今甚至都不敢当众议论此事。你既为首卿,可得替寡人拿个主意,到底是站在哪方为好”
荀跞说道
“君上,晋国公卿,当年可都是对着汾水立下过誓言始祸者死盟书至今在河里,而且之前范氏和赵氏铸鼎,也是将这一条誓言是铸在鼎上”
“如今有三臣开始了祸乱,却只有赵氏被驱逐,中行氏和范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可并不公平啊”
因为赵鞅举家离开绛城,中行氏和范氏又突然出兵攻打赵氏,赵氏就如同是被驱逐一般。
而荀跞此刻这样说,其实也有拉赵氏一同下水之意,这就是赵氏、中行氏和范氏一起的祸乱,始祸者死,他们三家都得死
荀跞表面上是替赵氏说话,但是其意却也是极其恶毒的。
晋侯午一时间也没有分辨出来。
“那依荀卿之意,该当如何”
荀跞朗声道
“他们三家,目无公室,这等大事都不曾请示君上,全都是他们自己在那擅自行动。臣恳请君上,将他们三家尽数驱离晋国,否则后患无穷,还请君上明察”
晋侯午隐约觉得不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替赵氏回护,只得说道
“赵氏在这件事中是被动的一方。他们处置邯郸赵午,也并无不妥之处。而且朝廷此前也早有定论,至于其举家回晋阳,也是事先就禀明了一切,驱离赵氏岂不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中行氏和范氏如今突然发难,这件事寡人以为才是其根由。只不过寡人如今对外人却也不敢如此说,但是在荀卿面前,却也是不得不讲这些话”
荀跞闻言,不禁忙道
“中行氏和范氏在朝堂上耳目众多,君上却依旧是如此小心谨慎些。若是只处置了中行氏和范氏,只怕是会将他们两家激化”
晋侯午闻言,不由一惊,随后又是一阵叹息道
“寡人贵为晋国国君,天下伯主如今却是话话说不得,事事做不得试问这天底下有寡人这样的天下伯主么”
荀跞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
“君上,臣想和韩氏以及魏氏再商量一番,到时再给君上答复,不知可否”
晋侯午点头道
“嗯,也好那就有劳荀卿从中斡旋了。尔等可先自行商议一番,再来跟与寡人建言。此事还请荀卿重视,不可有失偏颇啊”
荀跞当即退下,并是将韩不信和魏侈一并请到了荀府。而且,他还特意是让家臣梁婴父作陪。
韩不信和魏侈来了过后,其实心中也早已是有了定数。
荀跞见韩不信和魏侈到来,便率先开口道
“关于晋阳之事,想必二位也都已经知道了。此事在朝堂之上,众卿都是讳莫如深,不敢当众轻易提及。但此事,毕竟是关乎我晋国未来的大事,我们既身为六卿,群臣之望,可不能避而不谈呀”
韩不信则率先开口道
“此事本该早有定论,乃是中行氏和范氏始祸他二人不顾誓言,擅自率师攻打赵氏正所谓始祸者死,中行氏和范氏理应被驱离,并以晋侯的名义,兴兵以讨不臣”
荀跞却是长叹一气,并是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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