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和霍清越领证的第七年,已经处于“儿孙绕膝”的状态,小呜和沈承耀家的猫生了三只,被闻溪抱回家养了一只,剩下的留在了沈承耀那里。
他和许译文领证后就住在了一起,许老师也很喜欢小动物,喂三只猫也不觉得烦。
小呜最终还是被带去做了绝育,好在比较顺利地度过了应激时期,也没有出现什么后遗症。
通常,猫咪能健健康康活个七八年已经非常好了,陪伴你十年以上甚至更久那是非常幸运的,小呜慢慢的没那么调皮,每天只爱窝在那里睡觉,而它的儿子精力依旧十分活跃,还喜欢跳上跳下。
闻溪和霍清越的生活有这两只猫作调味剂,也多了许多趣味,不过婚姻也到了大众口中所说的最难捱的一年。
最近这几年,两个人基本处于异地状态,有时一个多月才能见上一面,因为闻溪去首都进修了博士学位。
他本身对于学历并没有太高的要求,实在是闲在家只能画画,无事可做,又不想出去上班,便用读博来打发时间了。
对别人来说十分头疼的事情,放在闻溪这种学霸身上,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何况他还有个更聪明的老公在旁帮助。
霍清越比从前更忙,闻溪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把精力过多集中在他的身上,以免得不到相应的回馈,心里会失落。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你给予对方多少,就会希望他回报给你多少,没有真正不计较的,哪怕嘴上这样说,心里也会有座天平,一旦倾斜,就会越来越别扭。
为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只能提前预防,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忙起来,别把伴侣当成是生命中的唯一。
霍清越能够陪伴闻溪的时间是真不多,有时飞到国外出差,很久也见不到一面,没有个强大的心理来应对,感情肯定会出现裂缝。
好在闻溪读博后整日赶毕业论文,也忙到飞起,两人之间达成一种动态平衡,倒也彼此彼此了。
时间来到这一年的夏天,闻溪的博士终于读完,很顺利毕了业,从首都回到岚城。
飞机落地机场后,他打开手机就看到霍清越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一句我在大厅,快点出来。
听出他话外之音,闻溪弯起唇。
如果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怎么会催他
所谓“小别胜新婚”,这七年时间里,他们每天都能腻歪在一起的时光并不多,自然见到对方的时候也会分外激动。
从通道走出来时,闻溪便看到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华粤的广告。
这一年,华粤的股价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有限时间内翻了二十倍。
这是基于对华粤的信任,同时也是对霍清越的肯定。
他公司所研发的人工智能产品全面推广后,掀起一波热潮,将事业又推向更高的巅峰,已经成为这个行业的领军人物,再没有前辈敢质疑。
闻溪为他取得的成就
感到骄傲,霍清越谁都没有倚靠,单凭一己之力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作为他的丈夫,自然不能拖他的后腿。
距离上次见面过去了快两个月,闻溪走出去,一眼望见西装笔挺的他站在那里,沉着冷静。
而他穿着白t恤牛仔裤,像个男高中生似的,活泼可爱朝他飞奔过去,不顾别人打量的目光,跳到他身上,喊了声“老公”。
在霍清越面前,闻溪不用刻意地示弱,他总会不自觉流露出这种状态。
霍清越也很吃这一套,稳稳托住他,对着他的耳朵暧昧低语“看得出你很想我。”
爱与被爱同时进行才有意义。
闻溪毫无顾忌对他撒娇,释放他所有的甜腻气息,“想,想得晚上都失眠了。”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黑眼圈。”
“它离家出走,去找熊猫玩了。”
即便听他讲这种冷幽默的笑话,霍清越也会感觉很有趣。
配合地笑了笑,说“我老婆的黑眼圈还真调皮。”
闻溪的眼珠晃了下,连忙转移话题,“我饿了,快去吃饭吧。”
“回家吃,我亲自做饭。”
霍清越把人放下来,顺势牵住了他的手。
看着他们十指紧扣,还处于热恋期似的,闻溪忐忑的心慢慢放下了。
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再异地了吧。
经过这几年的成长,他也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心态方面有了明显变化,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没有安全感。
霍清越的事业也基本稳定下来,可以放手给公司的高层领导,不需要他再亲力亲为。
他们两个人可以弥补之前错失的时光,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了。
想到,闻溪便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回家的路上,闻溪正在和霍清越讨论吃什么,忽然来了一通陌生电话。
以为是推销广告,他反射性点了挂断,对方却又接着打了过来。
奇怪地皱下眉,闻溪还是接了,“喂”
那头沉默了有两秒,就在闻溪以为是不是谁在恶作剧的时候,终于出声了。
“是闻老师吗”
听到对方的这个称呼,闻溪的目光瞬间凝滞。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青涩的脸,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前方,紧张回复“对,我是闻溪。”
“我我是罗裕洲。”
果然是他。
闻溪没想到真有一天能接到他打来的电话。
他们曾约定好,他考上中央美院的话,一定要告诉他。
那这是有好消息了吗
在闻溪想问的时候,罗裕洲已经告诉了他,“闻老师,我考上大学了。”
闻溪激动得想哭,他为一个胆小怯弱的孩子走出大山而欣喜万分,尽管他并没有做什么,但能够有幸见证,也是难得的人生经历。
按捺住喜悦的心情,闻溪笑着问
“是哪所大学”
霍清越看了眼闻溪,短短一分钟的时间,他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能让他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我我考上了一所二本,没有考上美院。”
罗裕洲似乎觉得难以启齿。
他打来这通电话应该也是鼓足了勇气。
现实生活果然不会出现奇迹。
对罗裕洲这种文化课薄弱,在大山里上课的孩子来说,考上二本其实都难如登天了。
他真考上美院那种地方,可能是人生开了挂,毕竟那所学校的学生,基本非富即贵,再怎么着也没有贫困生。
“能考上大学已经很棒了,我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闻溪鼓励完,接着问“你要在哪座城市上学”
“岚城。”
闻溪和霍清越一起去到罗裕洲打零工的餐馆时,看见他正汗流浃背地给人擦桌子。
他已经在上大一了,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闻溪,是觉得自己没考好,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那也没有特别说一声的必要了,有可能闻老师都已经忘了他。
直到有一天,他在网上刷到一个视频。
有人在首都一所高等院校里拍短视频,闻溪无意间入镜,被拉着进行采访,他长得还是很年轻很帅气,和大学生站一起也不违和。
博主问闻溪有没有什么心愿。
闻溪想了想回答“其实我的人生已经很圆满了,如果要许愿的话,那我希望那些追梦的孩子都能够梦想成真。”
虽然在这话里,他没有特指谁,但罗裕洲却想到了自己。
他忽然有些愧疚,闻老师对他那么好,没他的鼓励他也走不到今天,他却连一句道谢都没有。
于是,反复挣扎之下,罗裕洲打通了那串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尽管他也不知道闻老师是不是换了手机号码。
当第一遍被挂断的时候,罗裕洲有些退缩了,再被挂第二遍的话,他一定不会再打。
然而上天还是厚爱他的,闻溪真的接了,而且还记得他。
“罗裕洲”
隔了那么多年见面,闻老师依旧清脆响亮地叫了他名字。
罗裕洲回过头,对上闻溪那双闪亮的能给人无限希望的眼睛,瞬间怔住,恍如隔世。
他看到闻老师的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在网上直播的发布会上见到过,知道他的身份,是鼎鼎有名的华粤总裁。
他们站在一起,真的很般配。
闻溪知道罗裕洲自尊心强,不愿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帮助,所以见面后他也没说要资助他。
只是,他知道他过得并不好,否则不会去餐馆打工。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闻溪和霍清越的异地生活结束后慢慢步入正轨,找回了曾经的相处方式后,他才开始去想办法帮助罗裕洲。
父亲自那次意外受到惊吓后,身体状况便大不如前,又过了几
年,二老已经六十多了,也正式退休,在家享受晚年生活。
闻溪提出给他们找个小时工,帮忙打扫下家里的卫生,每周来个三四趟,孟娇并没有反对,如今的她也不能再嘴硬,身体没劲儿撑不住就别逞强了,学会跟孩子示弱,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父母这边同意后,闻溪就去联系了罗裕洲,问他能不能帮个忙,把基本要求同他说了,还强调找陌生人他不放心。
罗裕洲岂会听不出闻老师是在给他创造赚钱的机会,他想找小时工,什么样的找不到,何必要他这么不专业的。
但毕竟人家一番心意,拒绝太拂面子,他也刚好缺钱,用自己的劳动所得去赚钱,没什么好扭捏的。
罗裕洲答应之后,便在课余时间到闻家打扫卫生,做做饭,这对于农村出身的他来说简直太简单。
闻永益和孟娇见多了城市里娇生惯养的孩子,突然出现这么个懂事听话还手脚麻利的,像捡到宝似的,说要收罗裕洲为干儿子。
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闻溪慢慢也接受了生活的平淡。
每个波澜不惊的日子,其实都是命运给予你的馈赠。
某个夏日午后,闻溪和霍清越带着两只猫去到了山间避暑。
民宿周围是茂密的丛林,他们隔着一层白色半透明的纱帘运动很久,去到了阳台。
两只猫在惬意打着盹,闻溪坐在霍清越的腿上,紧张地张望四周,“你说会被谁看到吗”
霍清越低头看了眼他的手,“你是不是摸猫的尾巴习惯了”
他受不住他这样无意识的撩拨。
闻溪佯装尴尬一笑,缩回了手,撩起了裙边。
自从那次解锁之后,他们便爱上了这样的方式,不仅有新鲜感,还会有一种背德的刺激感。
况且,穿小裙子也的确很方便。
“霍清越,和我天天待在一起,你会烦吗”
闻溪揽着他的脖子,汗水从发际线留到了下巴。
“你真的很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霍清越一掌拍上去,将人往前推,“我为什么要烦我的老婆”
反问完,他低头咬上他的锁骨,“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
角落里,小呜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慵懒地“喵”一声,像是已经见怪不怪,又重新睡了。
午后的天足够晴朗,林间有微凉的风吹来,缓解了燥热。
闻溪浑身湿黏,被霍清越抱进浴室,放进浴缸里冲了一遍,彻底湿透了。
霍清越耐心帮他擦干,换上睡袍,又给他吹了头发,然后两个人回到阳台喝下午茶。
在这样一个舒适惬意的环境,生活的状态都变得悠悠哉哉。
闻溪被霍清越揽着,靠在他的肩头,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很久之后,霍清越低头看向他泛红的脸颊,在上面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很少说爱,可每个举动都在表达爱。
闻溪,唤醒了他对爱的渴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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