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破个例,因为她是他的太太。
尽管这会儿男人的面容仍旧像之前一样,有几分严肃,可岑溪却莫名从他的嗓音中读出了宠溺和纵容。
这是她见过的独一无二的闻则琛,是旁人见不到的拥有温柔一面的他。
岑溪的心中蔓延开无边无际的感动,犹如一夜之间春风忽来,温柔的气息一层叠着一层,在她心底掀起无名的浪潮。
“我会提前把采访稿写好,哥哥可以提前看一看稿子,问题也不会太刁钻。”
闻则琛“嗯。”
岑溪“对了,采访时间不会太长,半个多小时就够了,我知道你很忙。”
闻则琛慢条斯理地看了眼腕表,眉梢抬了抬,男人看向车窗外,嗓音莫名有几份缥缈的感觉“是很忙。”
话音一转
“但是如果我太太需要,多久都行。”
岑溪睁大了眼睛,脊椎仿佛有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经过,她抿了抿唇,半边身体仿佛软了。
“哥哥你人真好,那到时候我提前跟高特助约时间。”
“哦”闻则琛掀了掀唇,他坐姿松弛,不咸不淡地睨他一眼,“还需要跟高岩预约”
岑溪“”
闻则琛啧一声,清冽的眸子深深扫她一眼,仿佛含着淡淡的不悦“我们天天生活在一起,你还需要找个外人预约”
这口气似乎有点儿吃味
是她的错觉吗
岑溪吞了吞口水,下意识语气放软“那我不找高特助预约了,到时候我直接找哥哥。”
似乎对这个答案比较满意,男人紧皱的眉头松开了。
岑溪“我其实是害怕打扰您。”
闻则琛“不会打扰。”
“小溪,你可以慢慢地写稿子,等什么时候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直接开始。”
怎么听他这个意思,就好像空闲时间很多似的
可她明明最清楚,高岩曾经给她发过闻则琛的行程表,时间都是按照半个小时为区间划分的,甚至有时候会变态到精确到每分钟,排得满满当当的。
其实岑溪从未想过,这个让整个台工作人员为难的大难题竟然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她心头的一大桩心思终于解决了,整个人像一只放飞在天空中的风筝,整个人的身心都透着松弛舒适之感。
本想着把这个消息直接汇报给台长,可又觉得似乎不太合适。
毕竟这个任务说起来是徐秋露交给她的,也是徐秋露一直负责各种采访的事宜,若是汇报给台长,相当于越级汇报了。
“秋露姐,我跟闻总那边约好了,大概两周之内,可以将录音交上来做后期。”
徐秋露脸上呈现出显而易见的惊讶,没想到如此困难的任务居然真被一个小小的实习生顺利拿下了。
而且只用了很短暂的时间。
徐秋露“明天开例会的时候我会跟副台长汇报此事,相信一定会给你发奖金的。”
岑溪客气一笑“谢谢秋露姐。”
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在这个下午就传播遍了整层楼,大家都惊讶得不轻,小田她们还给岑溪买了个庆功的小蛋糕。
“小溪,你好厉害啊,这可是整个江城最厉害的权贵啊有着商界阎罗之称的总裁的采访居然被你拿下来了。”
“能跟我们分享分享有什么秘诀吗”
这个问题直接把岑溪问倒了,她的手紧紧捏着小勺子,一下又一下地搅拌着咖啡。
她垂下头,只能扯个谎“我就是跟他的特助联系的,然后就约好了。”
小田“啊,你居然可以联系到他的特助那位特助也高冷得很啊,我之前去景建,帮着台长去拿数据,特助都不理我的”
高岩看起来很高冷吗
岑溪嘿嘿一笑“应该是我运气比较好吧。”
小田“是呀,小溪温柔又善良,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好运气就降临到你身上了,来,快吃蛋糕,祝我们小溪一路高升”
这块蛋糕做得特别漂亮,香浓的芝士把蛋糕胚浸润得柔软又轻盈,像是轻柔的云朵,一看就口感细腻,让人想要大快朵颐。
岑溪吃着蛋糕,小田出去取了份资料,回来的时候,小姑娘干净的脸蛋皱巴巴的,嘴唇紧紧抿着,就好像受了欺负似的。
岑溪给她倒了杯水,温声问“怎么啦”
小田气得哼了两声,桌子拍得震天响“刚才我听见童暮桑说你拿下这次采访是靠着家里的关系”
“还说我们太高调了,这还没正式播出呢,居然就开始庆功了。”
岑溪释然地笑了笑“就这啊。”
小田惊讶“这些还不行吗”
岑溪“她怎么想我不在乎,何况这些也没到我面前说,就更没必要在乎这么多了,如果每天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占满大脑,那我们还有自己的生活吗”
小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溪姐,还是你会安慰人。”
岑溪勾唇笑了笑“走到任何一个环境,都不可能全是好人的,我们没办法改变别人,就只能调整自己的心态啦。”
小田朝她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我小溪姐,话说小溪姐,你对未来的男朋友有什么要求吗”
岑溪“”
“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个了”
小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睛弯成月牙状“我觉得小溪你太美好啦,不禁思考得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才配得上你。”
“哎呀,这个就不用你操心啦”岑溪喝了口饮料,囫囵道,“我的心思暂时放在事业上,别的事情都不想考虑。”
两人正聊着天,岑溪手机一响,突然收到了闻则琛的消息。
她深吸一口气,赶紧打开微信,发现只是一句平平常常的在干什么
岑溪在办公室跟同事闲聊。
平时白天闻则琛很忙,除非有要紧事,一般没给她发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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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则琛很快就回复我太太也学会摸鱼了
岑溪哭笑不得地回摸鱼怎么啦,这不是打工人必备技能吗
闻则琛也是。
岑溪哦,哥哥你是老板,肯定不可以随便摸鱼的,要是老板也开始摸鱼,那这个公司简直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发完之后,或许闻则琛是有事情在忙,五分钟都没回复,看着空荡荡的对话框,岑溪心底莫名有点紧张,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又小心翼翼发过去一条你给我发消息,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甚至有点儿担心,会不会改变主意,不接受采访了
又觉得闻则琛绝对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哪想到,他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岑溪赶紧站起来,瑟瑟缩缩地跑到厕所接通了电话,嗓音压低了些“喂,哥哥。”
闻则琛的嗓音透着几分懒散“小溪,没事情就不能给你发消息吗”
啊,原来只是因为想给她发消息。岑溪紧紧攥着自己的指尖,唇角下意识绽开一点笑意“倒是也可以,我担心会影响你工作。”
闻则琛“不影响。”
她刚要张口说点什么,却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的他轻微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身为你的先生,起码有跟自己太太发消息的自由吧”
周六早上,岑溪是被楼下的声音吵醒的。
她睡眠向来比较浅,揉了揉眼睛,发现也才八点多,本打算再睡一会儿,又实在好奇楼下的动静,只好忍着困意起了床。
闻则琛早就上班去了。
闻老太太和闻母似乎在商量着什么,两个人兴致勃勃地摆了一客厅的礼盒,全部都是大红色的包装,格外喜庆。
岑溪大概掠了几眼,发现大多是一些中老年的补品,价格不菲,还有一些珍藏的高端红酒,这些礼物肯定是给非常重要的客人准备的。
“哎呀,小溪,你怎么穿着睡衣就下来了”
曾洪影笑盈盈地看向岑溪。
岑溪“妈,你们这是”
曾洪影和闻老太太相顾一笑,像是看小孩子似的看向她,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小溪,今天是你和阿琛领证的第六天呀。”
岑溪点头“是第六天。”
看她们神秘兮兮的模样,这个第六天难不成还有什么说法吗
闻老太太嗔笑着看向岑溪“洪影,小溪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她肯定不懂这些习俗。”
“第六天啊,咱们这边的习俗是嫁出去的姑娘要回娘家,还不允许丈夫陪同,要不阿琛就陪你去了。”
岑溪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还真从不了解这个规矩。
曾洪影“我们早就猜到你不懂这些了,所
以我跟你奶奶帮你把礼物都准备好了,小溪,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看着面前堆成一座山的高级礼物,岑溪有些过意不去“妈,理论上该我自己准备的,辛苦您和奶奶为我费心了。”
“你这孩子说得哪里的话呀,本来这就是我们应该操办的。”
“赶紧洗漱洗漱,送礼物赶早不赶晚,早些到你父母那边才好,记得替我们向你父母问声好。”
家里的阿姨大包小包地将礼物塞进车里,后备箱和车里都满满当当的,曾洪影又交代司机几句,这才放心让岑溪出了门。
这一路上,岑溪的心都忐忑不安。
上次见到岑康,还是在闻则琛的办公室,那是父女俩关系最为剑拔弩张的一次。
她毅然违抗自己爸爸的命令,与他作对,主动请求尽快嫁给喜欢的人。
她很勇敢,做到了自己以为做不到的事情,如今想起来,仍有些心有余悸。
周慕婷那么强硬专横的一个人,回去肯定为难岑康了,还有岑璃,不知道背后该怎么想她。
长这么大,只要是岑璃喜欢的,她都会拱手相让,这还是第一次在明面上叫板。
爱使人勇敢。
岑溪回到曾经最熟悉的别墅,这会儿心里直打颤,她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做足了思想建设,才敲了敲门。
家里的阿姨赶紧将她迎了进门。
岑康有事情出去了,周慕婷在客厅里正插着花,看到她的身影,保养得当的女人冷嘲热讽了一句“还以为不回来了呢。”
“妈,”她垂头应了一声,口气平淡,“我回来看看您和爸爸。”
周慕婷将营养液倒进花瓶里,不咸不淡地扯了扯唇角,用尖利的眼神斜她一眼“还以为你攀上了高枝,就不认我这个母亲了呢”
岑溪长这么大从没跟周慕婷顶过嘴,这会儿既然对方明面上刻薄,一点面子不给她留,那她也没必要装出一副母女和睦的样子了。
“妈,二十年来,您又有哪一天真正把我当成过您的女儿。”
家里阿姨一见两个人明显不对付,赶紧偷偷出去给岑康打了电话,让老爷快点回来。
岑溪在她面前憋屈得够了。
她这话虽然不好听,可小姑娘面色温和,声线也温和,俨然没有半分生气的模样。
周慕婷脸色更差了几分“这些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还不清楚吗”
“你是姐姐,璃璃是妹妹,让着她难道不是应该的”周慕婷冷笑,“我们岑家悉心照顾你,给你最好的生活,供着你读书,你要是跟着你那个穷奶奶,如今还不知道在哪个小山沟待着呢”
岑溪倔强地昂起头,一字一顿道“不许你这么说我奶奶。”
周慕婷脸色一变,她自诩有素质,刚才那话确实有点重了,冷哼一声“小溪,是你自己说过的,养育之恩大过天,妈也不指望你在别的方面有所回报,就求你这么一次行吗”
“您清
楚的,我跟哥哥已经结婚了。”
周慕婷结婚了又不是不能离。”
“就因为我不是亲生的女儿,所以就活该将婚姻大事当成儿戏吗”岑溪下意识咬紧嘴唇,坚忍道。
中国人向来讲究圆满,劝和不劝分,在周慕婷心里,原来她的婚姻就是一场笑话。
可以随便将她嫁出去,也可以随便让她离婚。
景建大厦。
“哎,这不是我们的工作狂闻总么”蒋立延在电梯前挑眉笑着拦住了他,“怎么这才中午就回去了”
闻则琛俊美无俦的脸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波澜“别拦我。”
蒋立延啧一声“放心,我又不喊你去酒吧。”
蒋立延“公司这么多事,我又不能跟你似的,当个甩手掌柜就跑了。”
闻则琛蹙眉。
蒋立延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说“怎么,闻总,还从没见您这么着急忙慌回家呢难不成是为了回去看你的小娇妻”
闻则琛懒得理他。
蒋立延恨不得拍手叫好,眼神闪过一抹促狭“这是被我猜中了啊”
闻则琛“”
“你跟你宝贝老婆小溪溪怎么样了啊”
“别这样叫我太太的名字,我很介意。”闻则琛的目光在这一瞬变得冰凉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蒋立延虽然跟他是多年好友,可到底也怵他,一秒滑轨“你放心,以后我叫嫂子还不行吗”
“琛哥,你放心,我当初追嫂子那只是一时兴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些年哪里正儿八经谈过一场恋爱啊”
“我估计嫂子早就把我这段无聊的小插曲给忘了,您老人家也大人不记小人过,把这个事儿忘了呗”
蒋立延要是清楚那是琛哥的女人,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送花啊。那哪是送花,那是送命。
回到家,岑溪不在家。
闻则琛自己都未曾发现,自己脸上一闪而过的一抹失望,他扯了扯领带,刚想拿出一支烟。
正在打扫卫生的张嫂跟他闲聊起来“您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闻则琛言简意赅“公司不忙。”
张嫂点点头,蹲下身继续擦拭着名贵的花瓶“岑小姐今天也不在家,她回娘家了。”
“回岑家”闻则琛掏出打火机的手停在半空中。
张嫂“今天是新婚第六天,按理说新妇都要回娘家的。”
男人眉心一凛“你们让她一个人回去的”
张嫂“这是习俗,听说如果带上婆家人,意味着不吉利,你们还年轻,可能都不懂这些,要我说,这些老掉牙的规矩早就该废掉了。”
她擦拭花瓶的动作没停,耳畔突然闪过一把捞过车钥匙的声音,向来稳重的闻则琛从她身侧走了出去,留下一道低沉又带点担忧的声音“我有点急事出去一趟。”
张嫂看着男人独行的身影“不带上司机吗”
她笑着,自言自语地打趣着“估计是去找岑小姐了,瞧这小两口恩爱的,一会儿功夫都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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