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第八百三十二章 这孩子随谁打滚求月票
康熙没有说话,看了四阿哥一眼,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四阿哥的心沉了下去,俯首退了出去。
康熙看着梁九功,道“原来这天下当父母的,心真是偏的”
梁九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他
实无法感同身受啊
康熙长吁了口气,道“小时候看着都挺讨喜的,就算有些小聪明、小算计,也不会与他们计较,孩子么,有什么好计较的;可是大了,再弄这些小聪明,看着就可憎了”
八阿哥也曾是他看重的儿子,也曾对其寄予厚望。
之前就是看出他有上进心,是个内里争强的,才选了他跟郭络罗氏指婚。
没想到八阿哥连基本的修身齐家都做不到。
上不能孝敬亲长,当间儿不能管好福晋,下不能善待兄弟。
他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儿子
连生母跟养母都不能真心孝顺,还能孝敬自己这个汗阿玛
甲板上,四阿哥站了好一会儿,去了十三阿哥的舱室。
书桌上放着烛台,点着两根蜡烛。
十三阿哥正在抄书,听到门口的动静,看到四阿哥来了,站起身来“四哥”
四阿哥点头走了进来。
因为是御小舟,圣驾所在的主舱都不大,更不要说小舱。
不过是八尺见方,除了一张榻,就是一桌一椅。
烛台上插着两根羊油蜡,可是光线依旧有些暗。
四阿哥皱眉道“就这么抄书,眼睛不要了,多插两个蜡烛”
十三阿哥听了,有些迟疑。
出门在外不比宫里,带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
四阿哥道“用吧,回头我打发人送过来”
路上往返大半月,白天行走没时间看书,晚上看书的话,光亮不够眼睛都该熬坏了。
十三阿哥这才安心,示意小太监又拿了两只蜡加上。
四阿哥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酉正二刻了。
“二更前就睡,别歇太晚,省得乏了晕船”他细细地叮嘱着。
十三阿哥点头道“嗯,不会熬夜的。”
他们也不会总在船上,要是圣驾下堤坝,他们也要跟着下去,要是熬的没精神了,回头该挨训斥了。
四阿哥没有再说旁的,起身离开。
他没有回隔壁舱室,而是上了码头,去了护军营行帐。
七阿哥正在吃饭,手中拿着的是烧饼夹肉,碗中是紫菜汤。
见了四阿哥进来,七阿哥立时起身,躬身道“四哥”
四阿哥看了他的汤碗两眼,倒是不算意外。
出门在外,别说是军营中,就是御小舟中也是以各种方便吃食为主。
“现下倒春寒,还冷着,晚上记得铺上皮褥子”
四阿哥道。
七阿哥“嗯”了一声,早年一起在景仁宫长大的,知晓这位哥哥是爱操心的,早已经习惯了。
四阿哥却没有立时就走,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什么,皱皱眉又走了。
七阿哥看得莫名其妙,不过也没有探寻究竟的意思
次日,京城,九皇子府。
舒舒醒了。
睁开眼睛,她就觉得不对劲。
帐子外已经天光大亮,九阿哥还在酣睡,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他乖乖巧巧的,右侧卧着,正对着自己。
之前的时候,是舒舒睡在里头,九阿哥睡在外头。
等到舒舒确诊了怀孕,就换成她在外头,这样起夜方便些。
前阵子衙门开印,九阿哥要去衙门坐班了,就换成他在外头。
舒舒醒的时候就起来跟他一起早饭,要是睡着,九阿哥也不吵她。
舒舒挑开幔帐,望向多宝阁的座钟。
已经辰正二刻了。
舒舒坐起身,轻推了九阿哥一把,道“爷,该起了,快到己初了。”
九阿哥睁开眼皮,伸了胳膊,将舒舒勾了过去,赖赖唧唧道“没事儿,今儿开始爷改己正到衙门,都跟老十说好了。”
舒舒跟着躺了下来,好笑不已。
还真有些“山中无老虎”的意思,圣驾在京跟圣驾不在京,就是两样。
如此也好,他自己就是上官,谁还会挑剔他去内务府晚了呢
反正内务府衙门那里有郎中坐衙,耽搁不了什么。
舒舒安心了,又跟着躺着。
九阿哥闭着眼睛,道“爷给季弘去信了,让他运湖石花木进京的时候,带几盆挂枝的樱桃树,等到二月底、三月初就到京了,你就能吃到新鲜樱桃了”
舒舒听了,生出期待。
去年跟着圣驾南巡,吃过一次江南的樱桃。
个头不大,只有拇指盖大小,确实晶莹剔透的,吃着也酸酸甜甜。
可是要是生产前到了还能解解馋,要是生产后到了,按照养生的吃法,就要蒸了吃,不能吃那个鲜嫩水灵了。
她咽了口水,道“今年鲜果下市的时候,叫人多做着糖水果子放着。”
去年叫人做了不少,可是吃的人也多。
又加上她是个手松的,如今就剩下不大好吃的糖水梨肉跟糖水山楂两种了。
九阿哥睁开眼睛,看着她道“不是还有不少甘蔗么,怎么不吃那个”
甘蔗保存的时间久,相对比较好运输,京城冬天就有甘蔗卖,都是数千里之外运来的,价格恒贵。
舒舒苦笑道“太甜了。”
她不想变胖,更不想跟那个什么妊娠糖尿病沾边。
万一不可逆,那可是给自己找病了。
九阿哥想了想,道“暖房里第二茬水萝卜也要好了,要不吃那个去了皮,里面也水灵”
舒舒望向九阿哥。
大聪明。
能想到蔬菜当水果吃。
蔬菜当水果吃的,怎么能少了西红柿
西红柿是万历年间以花木的身份,从海外传来的,已经一百来年。
群芳谱上记载,“番柿,一名六月柿,茎如蒿、四、五尺、叶如艾、花似榴来自西番,故名”。
舒舒有些懊恼,还真是一孕傻三年。
去年栽土豆的时候,总觉得差点什么,原来应在这里。
忘了西红柿了。
舒舒就道“爷打发人去御花园问问,有没有番柿的种子,要是有的话,要一包回来。”
九阿哥听了,皱眉道“怎么想起那个虽说果实艳丽好看,可是有毒,要是旁人误食了怎么办”
早年御花园有的。
后来因为他跟十阿哥淘气,老围着那个转,被报到御前,皇父就下令,都铲掉了。
舒舒想了想,道“我想养了,那个青果子有毒,吃了恶心呕吐拉肚子,可是果子红了,毒性就没了,我小时候顽皮,偷着吃过,早给忘了,刚想起这个。”
九阿哥“腾”地起身,看着舒舒,带了后怕道“你这是打小馋啊,什么都敢往嘴里送”
舒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健康控糖,这是养生的好食材。
九阿哥恼道“齐嬷嬷是做什么的就是这样看你的”
舒舒忙道“不是在家里吃的,家里那么多孩子,哪里会养这个是在姑母家吃的,当时她们家园子里种着。”
这倒不是编排瞎话,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不过偷吃这个是假的。
她小时候是个爱干净的小姑娘,还爱装大人,做客的时候,即便看着红灿灿的西红柿好看,也不会当着旁人的面要吃的。
那太寒碜了,跟她的行事不符。
九阿哥依旧不满,道“那也是身边人失职,你是吃过才晓得没事,要是吃了有事儿呢去哪找后悔药去,岳父、岳母不得哭死”
就是他也没有这么好的福晋了。
真是让人想都不敢想。
舒舒忙道“那时候小,不懂事,刚记事儿,才不知道轻重,往后不会了。”
九阿哥轻哼道“你可记得这句话,不许见了什么都想着吃”
就算要吃,也不能自己吃。
之前舒舒没怎么惦记,可是听他这话,还真惦记上了。
今天是二月初一,早春时节。
二月京城的时鲜是什么
野菜。
香椿、柳芽、曲麻菜。
舒舒不由皱眉,低头看了眼肚子。
她是最不爱吃苦味儿的。
之前预备了苦丁茶,都是给九阿哥喝的。
刚怀孕的时候,她就口味大变,点名吃清炒苦瓜,现在居然惦记柳芽跟曲麻菜了。
这两道时鲜,舒舒之前可是敬谢不敏的。
她摸了摸肚子,看了眼九阿哥道“爷爱吃柳芽跟曲麻菜么”
九阿哥呲牙道“苦了吧唧的,有什么好吃的都是京城的人闲的,将野菜也抬举起来了”
舒舒就好奇道“那这俩孩子随了谁了我阿玛、额涅都不爱吃,家里长辈只有大伯跟阿牟应季的时候吃两回。”
九阿哥却听明白了,道“你这是嘴馋了,想吃柳芽跟曲麻菜了”
舒舒点点头,道“现在也不应季,总要再过十天半月才有,先叫人泡一碗苦丁茶吧”
少少的放几根苦丁,借个苦味就行了,也能解解馋。
九阿哥想了想,道“暖房里不是又空出不少地么,除了番柿,再种些苦瓜”
说到这里,他在舒舒身上摩挲了两把,身子有些热,察觉到不对。
“未必是孩子要吃,是你吃肉吃多了,估计起了内火,才想要吃这些败火的东西,酽酽的茶叶泡一杯,应该也差不多”
这几个月,舒舒减少了主食的摄入,每餐恨不得就两、三口米饭,或是一个象眼小馒头,剩下都是肉蛋菜为主。
九阿哥不放心,立时翻身起了,道“叫姜太医请个脉,看吃些什么调调”
舒舒听着,也不放心了。
夫妻俩简单梳洗了,就叫人传了姜太医。
姜太医一进来,就察觉到不同,道“九爷、福晋,这屋子里好像比前两天燥了”
他在皇子府当值,最早的时候一天请一次平安脉,后来舒舒不耐烦了,改成三天一请平安脉。
上次来请平安脉时,屋子里还没有这么热。
九阿哥点点头,道“新屋子,地龙第一次烧,估计没填好,有些不暖和了,爷叫人又添了些”
主要也是为了舒舒舒服。
舒舒肚子大了,还体热,不爱穿厚衣裳了,家常衣服就去了棉的,只用了夹衣。
九阿哥就怕她着凉,感觉地龙有些不暖和,就叫人重新添了。
现在屋子里比年前还暖和。
姜太医没有着急说话,而是给舒舒请了脉,又看了她舌苔,道“福晋这些日子动的少,本就有些肝火,屋子一燥,就有些重了,多喝水,也要多走几步,肉停一停,不用喝药,喝几天桑叶茶看看”
还没有说完,外头有了动静。
崔百岁匆匆进来,道“主子,庄亲王来了,要见爷,在前厅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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