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弟妹的产业,你这样不好”
四阿哥不想收这个,弟弟太大方了不算坏事,可是拿着弟妹的产业豪爽,就有些欠揍。
九阿哥美滋滋道“我福晋的就是我的,别说是两桌席面,就是每年往宫里孝敬的寿礼、节礼,都有不少是福晋的银楼里定做的”
府里有好几套帐,都是舒舒管着。
九阿哥也看过几眼,没有那么分明。
毕竟舒舒之前说过,两口子的东西,往后都是几个孩子的。
不过九阿哥也晓得,自己福晋不是个傻大方的,要是自己有了其他小心思,那看似一套账目,指定能立时分成两三套。
九阿哥显摆完,没有给四阿哥继续说教的机会,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道“家去了,我福晋还等我吃饭呢”
看着九阿哥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四阿哥摇了摇头,将那几个银牌仔细看了。
他也瞧着背后的符号像是排序。
如此还好,要不然这牌子出去,被人仿制就亏了。
百味居的一桌上席,总要好几两银子
等到九阿哥回府,舒舒正从宁安堂回来。
九阿哥见她似有心事,问道“怎么了顺承王府那边有事儿”
昨日顺承王妃打发人来给舒舒送生辰礼,提及想要过来给伯夫人请安。
伯夫人就让她今日过来了。
舒舒点头道“是老王爷交代下来的,让他们两口子负责下头弟弟妹妹的婚嫁,阿哥们还好,旗属中等人家里找就是了,可是格格们这样,却是低不成、高不就了”
郡王福晋是五月进门的,年岁阅历在这里,自是战战兢兢的。
这些格格说起来身份尊贵,是郡王的妹妹,可是因父亲的缘故,都是无爵宗女。
老王爷又是个自私的守财奴,恨不得卖姑娘,更别说给姑娘预备嫁妆了。
长女桂珍格格的嫁妆丰厚,那是特例。
因为桂珍格格虽是庶出,可是王府长女,诸位小王爷的长姊,外家也有佐领,不少是她生母的陪嫁,剩下的就是外家跟堂亲的添妆。
其他的王府格格,多是户下人所出,也没有体面的外家,一个个的生在海淀别院,长在海淀别院,就可怜了。
九阿哥听了,皱眉道“这是盯上小四、小五了,不行”
舒舒摇头道“没有,就是打听打听公府旁支的几个堂弟。”
外嫁不放心,嫁妆简薄,怕被轻慢了,郡王福晋就想要在老亲里找。
九阿哥摇头道“真是糊涂,既是晓得不足,还往高门大户里够,在旗属人家里选殷实的,谁还敢欺负王府格格不成”
高门大户也不会欺负,可是到底有不合意之处,到时候日子更是不好过。
舒舒道“爷说的对,只是对郡王跟福晋来说,就是面上光鲜跟内里实在的选择,他们的身份,也只能选面上光鲜了。”
否则老王爷不满意,宗亲也会觉得他们当兄嫂的待下头的弟妹刻薄。
九阿哥寻思了一下,觉得不对劲儿,道“海淀还有个太福晋在呢,怎么问到县主处这没安好心啊,惦记县主的私房了”
伯夫人是王府的老姑奶奶不假,可跟寻常的姑奶奶还不同。
不是那种爱敛事的性子,也从不插手王府的事儿。
舒舒讥笑道“就是小算计罢了,郡王府的产业在王府名下,可是各处管事都往海淀交账,听说王府那边日子过的极节俭,这是有人给两口子支招了,那又如何阿牟本是心疼侄女们,早预留了一份银钱,给几位小格格做添妆,但是他们上门算计,阿牟可不会惯着。”
九阿哥皱眉道“勒尔锦守着那些银子做什么虽说比不得其他几家和硕亲王府,可是顺承王府也是功王府邸,那一支几代王爷,都是战功赫赫,家底丰厚着呢”
舒舒摇头道“谁晓得呢,也不是缺银子的人家。”
九阿哥也不是爱吃亏的。
要是伯夫人自己乐意给,那他自然无二话;上门来算计,他不想给脸,就道“往后别待他们太客气,省得蹬鼻子上脸。”
顺承郡王辈分小,是九阿哥族侄。
不管是从身份,还是从辈分,九阿哥夫妇对那边都是完全压制。
之前给几分体面,都是看伯夫人的面子。
舒舒道“看阿牟的意思吧,到底是阿牟的亲侄儿。”
九阿哥道“不是还有个三哥么上个月刚升了议政跟前锋统领”
舒舒道“是啊,真要说起来,阿牟跟那边更亲近些。”
舒舒觉得,就算是长辈跟小辈之间,也有个边界感为好。
所以伯夫人跟娘家那边的往来亲近,她并不插嘴,完全以伯夫人的喜好来。
伯夫人对哪家亲近些,舒舒就跟哪家亲厚些,很给伯夫人捧场,其他的并不干预
转眼,到了十月初三,太后寿辰。
虽是免筳宴,可是大家还要跟着贺寿。
跟过年时差不多,不只是皇家诰命,宗室诰命与民诰命也要入宫给太后贺寿。
二品以上,都要入宫,到宁寿宫外贺寿。
诰命的排班在后,先是由皇上率皇子、皇孙、宗亲、文武大臣去宁寿宫贺寿。
礼部官员在场,倒是纹丝不乱,大家随着排班听吩咐就行了。
放眼看去,多少石青色吉服,就是因身份不同,上面的绣花不同。
舒舒虽是皇子福晋,可这个时候也不够看了,只能随大众站着候着。
还好排班的时候前头就是七福晋,右手边还有十二福晋,妯娌几个小声说着话,时间也过的快了些。
就是
趁着十二福晋被旁边一个老福晋拉去说话,七福晋贼兮兮地往不远处看过去,给舒舒使了个眼色。
舒舒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原来是富察侧福晋。
富察侧福晋是按照皇子侧福晋指婚的,可是之前这样的场合并没有出来过。
今日例外,身上也穿着皇子侧福晋服制。
舒舒看了一眼,就转过头。
真要说起来,富察氏本也有资格出面。
不是说八阿哥没有请封,富察氏就不是侧福晋。
真要那样的话,从大福晋到舒舒这里,皇子福晋就没有请封诰命的,可是谁能否认她们是皇子发妻么
只能说现在朝廷的规矩也好,皇家的规矩也好,还有些不齐整,并不怎么重仪式。
就像敏嫔跟良嫔,册封为嫔的时间跟谕封为嫔差了将近十年。
真要说起来,富察氏的身份也不是贝勒侧夫人,而是皇子侧福晋。
有资格向宗人府请封侧福晋的是郡王以上宗人。
贝勒以下宗室,没有资格给侧室请封。
皇子例外。
皇子最多可以有四个侧福晋。
富察氏原来不露面,现在露面,不知道是不是八阿哥的安排了。
等从宁寿宫贺寿出来,七福晋就跨上舒舒胳膊,小声道“真是憋死我了,当着十二弟妹的面儿也不好说话。”
舒舒道“七嫂看了热闹就行了,各家过各家的日子。”
往后皇孙们大了,母以子贵,各家的侧福晋不会少了。
现在笑话旁人,到时候自己也会成了笑话。
七福晋也晓得舒舒是好话,道“你当我是闲的是前阵子有些风声出来,说是富察氏有动静了,今日见了我才吓一跳。”
舒舒晓得,她素来消息灵通,摇头道“应该不是,前几天我去富察家添妆,还跟她碰上了,不像是有身孕的样子。”
七福晋点头道“怪了,那这闲话怎么出来的,张冠李戴了不成”
舒舒道“多半是了,许是哪个格格、侍妾有喜,外人不晓得,就往富察氏身上说”
等出了地安门,看到舒舒马车旁有都统府的人候着,七福晋就跟她作别,找自己马车去了。
舒舒则是跟着都统府的人,去了觉罗氏的马车。
“太不周全了,就不该答应”
觉罗氏皱眉道“外头的人见了,少不得要嚼舌头”
这说的是简亲王府过几日的“三七”。
舒舒之前答应了简亲王福晋的请托,跟着两位郡主一起主持“三七”祭礼。
舒舒搂着觉罗氏的胳膊,道“要是我不是皇子福晋,还能说我巴结攀附,我都是皇子福晋了,身份比他们家只高不低,还能说我什么”
旁人羡慕嫉妒恨无所谓,只要康熙看到她心软重人情的好品格就行了。
觉罗氏额指了指她额头道“你看不上的,那些旁支里的宗女眼珠子都要瞪红了”
既是帮着王府操持祭礼,少不得一份酬谢。
舒舒小声道“额涅,皇上叫宗人府那边统计自太祖朝开始的已革黄带子跟已革红带子呢。”
觉罗氏一愣,道“什么缘故”
舒舒道“要是除了宗籍就当成寻常旗民,不说爱新觉罗血脉会不会被人轻贱,就说以后儿女婚配,怎么做区别,要是往后跟民籍混了呢”
从入关开始算下来,也六十来年了,几代人了。
再往前算,有小一百年了。
闲散宗室日子都不好过,更不要说那些除宗室的人
罪大恶极的不必说,子孙落魄也是活该。
像福松祖上这种,因权力倾轧败落的,给一线生机,也是恩典。
舒舒觉得,因牛痘的事,福松这里康熙还会酬功,许是会赏民爵,就是不知道什么等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