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慌了,说着rry,做出投降的手势。
去完仓库回来的调酒师,看见这幕面上大惊,立即跑过来劝架。
费慎神情轻蔑,往洋人身上搜罗一通,摸出钱包扔给那个男孩,松了手。
洋人不敢耽搁,担心对方反悔,赶紧张惶失措地溜了。
三棱军刺收起,费慎占了洋人刚才的位置,向调酒师要了杯白兰地。
调酒师压下惊魂未定的心脏,连应几个好,麻利地干起活来,生怕不小心惹到了这位脾气火爆的客人。
旁边的男孩神情踟躇,犹豫半晌,不确定地开口“小慎哥”
“不是。”费慎面不改色。
男孩立马确认了,喜出望外道“小慎哥真的是你啊我是柯澜,你不记得我了吗”
费柯澜激动地站起来,屁股下的高脚椅差点撞倒,忽觉这样好像有失分寸,又重新端正姿势坐了回去。
他努力抑制住高兴的心情,整个人凑近说“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见你,小慎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费柯澜今年刚满十八,只比费慎小了两岁,言行举止却显得幼稚了不少。
“几天前。”费慎言辞含糊,拎起钱包扔进他怀里,“拿着。”
费柯澜推让“刚才要不是你在,我就被骗了,这钱是你拿回来的,我不能要。”
“不要就扔了。”
费慎说得很不客气。
费柯澜委屈地撇嘴“好吧谢谢小慎哥。”
调好的白兰地被端上来,焦糖色液体在灯光的修饰下,显得分外诱人。
费柯澜见状,也替自己要了杯一样的。
费慎敲敲吧台“未成年不能喝酒,换果汁。”
调酒师“好的。”
“我成年了,上个月就满十八了。”
费柯澜抗议,然而被费慎平静无波的眼神一盯,又缩了回去,怯生生改口“还是果汁吧,我挺爱喝果汁的。”
转念一想,表哥这也是在关心自己,只是语气重了点而已。
费柯澜重新高兴起来,满眼好奇的模样。
“小慎哥,大西洋那边好玩吗留学是不是很有趣你西语讲得真好,我也想学。”
费慎饮了口白兰地,酒味闻着浓烈甘醇,入口反倒清苦,惹得舌根有些发涩。
他没什么诚意地勾勾嘴角“就那样,没什么特别。”
当事人明显不想回答,费柯澜却毫无眼色,十分感兴趣地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费慎觉得此人嘴比赵林木还碎,准备手动帮他闭嘴,身后蓦地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费柯澜,谁准你乱跑的”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费柯澜表情一僵,坐着不动了。
费慎回头看去。
吧台几米远的地方,一位西装青年站在那儿,个头很高,身形板正挺拔,将西服版型撑得十分完美。
男人一脸不悦的表情,似乎想开口训人,可在看见旁边的费慎时,面容愣是停顿了几秒。
不过很快,他调整好表情,先将费柯澜乱跑的行为教育了一番,接着淡淡一笑,目光移向了费慎。
“小慎,好久不见。”
费慎转动高脚椅,面向男人,从容开口“是吗我不觉得。”
他做出思考的神情,然后得出结论“可能是我特别不想看见你。”
西装青年眼神沉了些许,面上却笑容不改“父亲生病了,一直特别想见你,发了很多通讯都没收到回复,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费慎仰头,杯中白兰地悉数饮尽。
杯子丢回桌上,发出玻璃碰撞的脆响,在酒馆吉他音的衬托下,显得颇为刺耳。
“那看来你这个好儿子没做到位,”费慎说,“他宁愿要我这个远在海外的人赶回去,都不愿意见你,你得加把劲啊,费惕。”
闻言,西装青年费惕,脸色明显难看了几分。
被费慎说中了,父亲最近确实不愿意见他。
想想也是,养子再好再优秀,哪里比得过有血缘关系的亲侄子呢。
哪怕侄子一意孤行,选择独自离开费家远渡海外,一走就是六七年。
就算偶尔回来,亦是行色匆匆,待不了两天又消失了,做叔叔的依然想着惦记着,放不下。
哥哥们闹得不愉快,费柯澜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眼瞅着汗都快急下来了。
终于,费惕主动结束了这场插曲,淡淡说“你要是有时间,最好去看看父亲,毕竟你也算费家的一份子。”
随即,他喊上费柯澜,离开了酒馆。
第12章 旧迹
费慎留在原地,接连问调酒师要了好几杯酒。
白兰地、威士忌、伏加特不出意外皆是高度的蒸馏酒。
见他一杯一杯,酗酒似的灌进嗓子眼,调酒师没忍住劝了一句。
谁知费慎抿了下唇缝,两根手指拎着杯口晃悠,慢声冲他道
“你可以辞职了,这酒里加了果汁。”
调酒师一阵窘迫,他担心这位客人喝酒太猛,导致身体出什么问题,便将最后一杯偷偷换成了鸡尾酒,没想到会被对方尝出来,看来是个懂行的。
“抱歉,”调酒师补救道,“我马上为您重做一杯。”
“一杯绿宝石,谢谢。”
身旁多了股热气,有人坐了下来。
费慎背往后靠,右手搭住玻璃吧台,左手手肘撑于椅背边缘,漫不经心侧目。
邵揽余换了一件白衬衫,比先前那件要休闲随意些。
折叠的领口向两侧张开,形成v字,精细的做工很好地修饰了颈部线条,修长又有型。
酒馆里不甚明朗的吊灯,模糊了他柔和的五官,比平常少了些许温润,多出几分笑里藏刀的坏相。
绿宝石和伏加特同时端上,邵揽余率先伸手,袖口的暗纹刺绣一闪,拿走了那杯伏加特,将绿宝石推去费慎跟前。
“不喜欢喝鸡尾酒,或许可以尝尝这杯。”
盯着眼前绿得发慌的液体,费慎回忆起来,自己以前好像听过这酒的大名。
虽然是属于鸡尾酒的一种,但据说后劲很要命,有些几十年老酒鬼都遭不住。
停顿片刻,费慎端起来,直接一口干了。
接着面露嫌弃,扔开杯子,拆台道“你品味也不怎么样。”
邵揽余但笑不语,浅酌了几口伏加特。
他喝酒的次数极少,几乎滴酒不沾,小半杯伏加特下去,嗓子眼连着胃一块儿烧起来。
斑驳陆离的灯光下,费慎从对方冷静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细微变化。
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他说“这位先生,原来你不会喝酒”
邵揽余拿了两颗桌上的薄荷糖,面不改色含进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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