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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费慎犹如茅塞顿开,脑海深处的记忆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

    李奉青,曾经的北图塔头领,还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叛乱军素食主义者。

    因为想与维冈议和,发展养殖业进出口贸易,却不慎被手下刘水淼钻了空子,致使组织内部分裂成两派,互相残害明争暗斗,逐渐分崩离析,最终被逼无奈退位。

    “居然是他。”费慎淡淡挑眉。

    当年北图塔头领换人后,李奉青从此杳无音讯,很多人以为他死了,未曾想竟是患上了眼疾,独居在这深山老林中,隐姓埋名地过活。

    邵揽余说“青叔当年之所以退位,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被段斯昂弃掉的九江城。”

    在组织内斗得最厉害时,李奉青也曾考虑过,是否要选择自断羽翼,用两败俱伤的方式除掉刘水淼那伙乌合之众。

    可惜李奉青低估了人性的恶。

    他万万没料到,刘水淼居然勾结上了段斯昂,两人沆瀣一气,直接屠了九江城,并因此获得了组织里大部分人的认可。

    这件事导致李奉青对北图塔彻底失望,不愿再与之为伍,干脆将错就错,放弃一切退位离开。

    费慎琢磨着邵揽余所说内容,突然想到某个方面,试探着问“青叔的眼睛”

    “不是辐射病。”邵揽余直言道,“刘水淼弄瞎的,更准确点说,刘水淼原本想害死他,但没成功,只弄伤了双眼。”

    听对方的语气,费慎敢打包票,青叔百分百是邵揽余救下的。

    他不经意侧目,瞥见身旁那人永远淡泊宁静的脸,心底忽然生出了几分骄傲。

    他的邵揽余,果然是这世上唯一完美的人。

    吉普车停在大门口,下车后费慎才想起,自己似乎漏掉了很重要的东西。

    “我们没带见面礼。”他提醒身边人。

    上次自己是昏迷着进了青叔家,没拿礼物倒还说得过去,这回都上门拜访了,两手空空属实有些没面子,也不符合费慎一贯的行事作风。

    邵揽余安慰“没事,青叔不在意这些。”

    等到进了门,费慎可算知道,邵揽余为什么说青叔“不在意”了。

    他没带礼物,而是直接给的现金。

    青叔虽然口头上没推却,但也只象征性收了两百。

    等青叔出去烧水,邵揽余把剩下的钱全都放在了对方枕头底下。

    费慎依葫芦画瓢,把自己钱包里所有现金抽出来,一股脑塞了进去。

    两人相视而笑,关上房门,回到了客厅。

    青叔家还是之前的老样子。

    简陋但整洁的房屋,零散却干净的家具,过往那位呼风唤雨的头领,如今独自隐居于穷山恶水,过得好像也还不错。

    青叔倒了两杯热水进来,颇有闲心地往里头兑了点茶叶。

    费慎稀罕地瞄了好几眼。

    上次来的时候,洗脸水都得自己去井里头打,这回连茶叶都有了

    邵揽余笑道“您要是想喝茶,下回我让人给您送几盒过来。”

    “打住。”青叔很不客气道,“这茶叶是那丫头留在这的,我不爱喝,快过期了,你俩能喝就赶紧喝完。”

    他说的是安娴。

    邵揽余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有半分嫌弃,待到水温冷却一些,神情自如地喝了几口下去。

    费慎同青叔闲聊几句,问对方还有没有什么家具要修的。

    邵揽余在一旁安静听着,见他们聊得差不多了后,才开口搭话“这么多年,青叔一个人独居在这,有没有想过换地方”

    此话一出,另两人瞬间没声了。

    费慎微觉惊讶,邵揽余很少讲废话,哪怕是普通闲聊,出口的话也带着另一层含义。

    现在对方突然提起这个,他很难不怀疑,邵揽余是有什么其他打算。

    青叔兀自沉默,仿佛没明白他在讲什么。

    邵揽余接着道“您应该知道,边境已经归属忏摩管辖了吧,您一个人住在这,往后要去雾镇买点什么东西,恐怕都不太方便。”

    青叔单手拄拐,戳了戳地,答非所问“马上中午了,你俩想吃什么,但我这也没多少东西,能选的也就那几样。”

    对方明显不想谈论此事,邵揽余却一改平日的八面玲珑,变得直白而锐利。

    “青叔,段家两兄弟已死,北图塔投诚忏摩,帮助他们占领了维冈,但你我都知道,将来如果忏摩做了太平洋之主,北图塔面对的,多半就是兔死狗烹青叔,李奉青先生,北图塔能有今天的地位,是建立在您毕生心血上的,刘水淼不堪其用,浪费了您的苦心经营,您真的愿意看见那样的局面发生吗”

    一番锥心之言,令客厅里无声良久。

    青叔突然丢了手里的拐杖,颤颤巍巍走到一旁,拎起扫帚,冲着费慎和邵揽余就是一顿乱打。

    “出去都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滚”

    邵揽余“”

    无辜被波及的费慎“”

    站在廊河边时,邵揽余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费慎替他擦了擦衣服上的灰,憋笑道“邵老板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第一次让人用扫帚赶出门吧”

    邵揽余摇摇头,满脸的无奈。

    何止是第一次被人扫地出门,还是生平头一回被人拿着扫帚那样打,还不能还手。

    幸亏只有三个人在场,否则邵老板一世英名,以及树立了多年深沉稳重的形象,统统都要毁于一旦。

    费慎帮邵揽余擦完身上的灰,一只手顺势放在了对方腰上,低声说“怎么突然这么急不像你的行事作风。”

    刚才在青叔家,邵揽余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费慎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们手里握着的那五座城,看似占领了维冈三分之一,和忏摩相互抗衡,可实则前有虎后有狼,与外界的出口被九江城堵得严严实实。

    一旦席未渊选择切割,利用经济孤立武装压制,孤立无援的毒刺很快就会坚持不住。

    为今之计,是得想办法从北图塔入手。

    最好能打通临定、九江城与科谟这一条完整路线,冲破忏摩的包围圈,建立起快速支援通道,才能更好地实行下一步计划。

    想法费慎都懂,但他仍是有些不明白,一向行事谨慎、运筹帷幄的邵揽余,怎么会突然这样冒失。

    得不偿失惹恼了青叔,还狼狈地让人从家里边赶出来。

    说得不近人情点,即便毒刺被包抄了,最后不幸败在忏摩手里,最该着急的也不是邵揽余。

    邵揽余意味深长看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一方面,我今天讹了席未渊,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反应过来实施报复,我担心被他报复,所以需要在那之前,制止这种可能。另一方面费于承开始动作了吧,你二叔得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