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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士兵弹起来后,费慎还没动手,他们却仿佛中邪了般,眼球暴突七窍流血,全身猛烈抽搐了几下,重新倒回地上暴毙而亡。

    紧接着,另一边火力正激烈的维冈士兵,也有几人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接二连三倒下。

    关键时刻容不得半点差错,队友们莫名其妙暴毙了,其余的维冈军心态受到影响,再加之敌人的步步紧逼,火力掩护霎时土崩瓦解。

    仿佛是转瞬之间,在场的维冈亲兵死伤大半,没死的也都纷纷被压制住了。

    费慎摘下面罩,环视一圈地上的尸体,心中已有了猜测。

    十之八九,是琅洛那要人命的副作用出来了,只是这效果如此凶残,还是令他稍感意外。

    赵政面如死灰,看表情估计也是猜到了原因。

    费慎去到他跟前,半蹲下身,不带感情道“我不喜欢浪费时间,让你的人投降。”

    擒贼先擒王的路上,自己倒成了那个被“擒王”的人,赵政心中一片冰凉,说不出话来。

    见对方没反应,费慎不痛不痒,丢出了那根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席未渊逃走的时候没告诉你吧,维冈已经沦陷了,在你来的路上。”

    之前始终奇怪为何联系不上总部的赵政,现在有了答案,他心灰意冷,又多了几分怨恨,生出了同归于尽之心。

    “我愿意投降,你放这些兄弟们一命,我告诉你席未渊的去向。”

    与九江城相似的情况,此刻也正在维冈上演。

    尽管维冈以山脉居多,整体易守难攻,可由于防守力量实在处于劣势,多城相继沦陷。

    更别说还有北图塔的地形图,柏苏军多次绕后包抄,一路势如破竹,仅用一天半的时间,就打到了维冈京口。

    剩下最重要也是最难打的城池,便是维冈中央政府所在的都城,亚京。

    亚京不仅有维冈军最后的部队,还盘据了叛乱组织忏摩。

    粗略一算,最少也有两万多人。

    两万多人用于攻城或许不够看,可若用在守城,还是有些让人头疼的。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作为分队指挥官的程悬,敏锐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几十个小时不眠不休的打过来,他能清楚感觉到维冈的防守极度空虚,有时甚至脆弱地像一张纸。

    然而现在兵临都城,对方的防守却突然坚固了不少,尝试几次反而消耗了自己的兵力,与之前的顺利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感觉十分令人违和,如果维冈有防守的能力,又为什么要将军队全部集中在都城里,让自身陷入骑虎难下的困境

    如此局面,程悬只能想到两种可能。

    一是维冈在演戏,想借机拖延时间,等来援军将他们围剿。

    二是回光返照,维冈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可以抵挡,眼前不过是最后的垂死挣扎而已。

    正当程悬与其他指挥官们商议,是否要搏一把,尽锐出战全力以赴,他忽然收到了来自邵揽余的一条密信。

    维冈援军失联,忏摩全军撤离亚京,柏苏已无后顾之忧

    收到消息的一刻,程悬心脏震了震,不仅是为消息的内容,他能收到这条消息,本身就已说明了太多。

    忏摩设置的屏蔽塔失效了,席未渊很可能已经不在维冈。

    程悬站起身,将消息摘取出来展示给其他人,沉声发话。

    “各位,最后一战了,拼尽全力吧。”

    迅疾的风从耳畔刮过,像刀子一样锋利。

    饶是身边有许多忠心耿耿的属下护送,席未渊仍旧直观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子弹由几百米外的距离射出,身旁又有两个人倒下。

    情况万分危急,席未渊仍是抽出了几分空闲想,赵政投降了,并且供出了他的行踪,否则科谟军不会这么快追上来。

    “城主,我们从水路离开。”

    有人低声提醒一句,最后一排士兵转身用火力掩护,剩下的人快速抵达了江岸。

    江上正有一艘小型游轮缓缓飘来,席未渊身旁的下属拿出对讲机,刚要提醒他们快点,突然轰地一声,游轮猝不及防爆炸了。

    江边众人神色骤变,身后追兵已至,眼看着就要来不及。

    席未渊不假思索脱掉外套,一个扑身扎入了湍急的江河之中,属下们急得大喊城主,却已经无法阻止,纷纷跟着脱外套装备跳入江中。

    科谟士兵追到了岸边,拎起手里的枪便是一阵狂扫。

    河对岸的苏典目睹此情此景,不顾身后众人阻拦,毅然决然跳进了横江里,朝着席未渊落水的方向游去。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找到对方,甚至已经做好了死在横江里的准备,只是暂时忘却身边的一切,一个劲儿地向前游。

    不知游了多久,也不知游到了哪里,身体冷得毫无知觉,四肢逐渐发僵,苏典终于在朦胧浑浊的视野里,看见了熟悉的人影。

    她立刻加快双腿摆动速度,往人影的方向挪去。

    可就在即将靠近时,水下产生异样的波动,一颗子弹飞速破水而来。

    苏典瞳孔微缩,来不及思考,拼尽全力扑上去,从侧面抱住了席未渊。

    身体狠狠颤了下,几缕血丝溢出后背,又很快化为无形,同江水一块儿涌向了远方。

    席未渊侧目看她一眼,横臂搂住苏典的腰,蹬动双腿,向上往江面浮去。

    请求支援太平山请求支援

    通讯器发出不堪重负的电流声,重复着这两句话,黑色外壳浸满血液脱手坠落。

    方牧喜晃了晃,双腿支撑不住,单膝跪了地。

    他费力抬起脑袋,额头鲜血糊满了半张脸,嘴角也在不停溢血。

    体内深处有股吞噬的躁动感作祟,疼痛入侵着每一寸脏腑,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迅速衰败,视网膜神经已经坏死,眼前唯剩空白的黑暗。

    太快了,第二次使用琅洛的副作用,来得太快了。

    只是方牧喜此刻没有心思关心这些,周遭是一片恐怖的安静,分明前不久,他还带了支三千人的忏摩军,要赶去太平山支援。

    可是转眼间,三千士兵只剩下了他一个。

    向来对外界事物感知迟钝的方牧喜,也不禁为刚刚遭遇的埋伏,感到心惊胆寒。

    每个人都死得惨烈万状,死得悄无声息。

    他们对上的不是普通军队,而是有着“丧心病狂不择手段、像怪物一样神出鬼没”之称的毒刺雇佣兵。

    有人窃取了他们的行动计划,泄露了支援军的行踪。

    器官衰竭得越来越厉害,方牧喜仿佛被戳了道口子的血袋,鲜血源源不断从体内涌出,他手脚脱力疲惫不堪,脑袋缓缓垂了下去。

    意识陷入昏沉前,两道急促的脚步靠近,清风吹来,一个瘦小的身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