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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不能闹出被人乱嚼舌根的事儿来。”

    她家姑娘四五岁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景郎君,一直特别的投契,用话本子上的话说,就是妥妥的青梅竹马。

    五年前宋家搬迁入京,银翘和府中其他仆婢们也跟着一起北上,唯独洛溦一个人留在了越州郗隐的药庐,直到去年方才入京。

    这其间,姑娘有没有跟那位景郎君再相处见面过,银翘估摸着极有可能。

    洛溦听完银翘所禀,半晌没有说话。

    原来,景辰来找过她。

    只是一来就撞上了她父亲。

    算起来,他两年前进了鹭山书院,去岁秋闱中了解首,想来收到喜报后不久,就来了京城,中途大概又得了贵人举荐,辗转进了肃王府。

    饶是如此,也还是入不了她爹的眼。

    洛溦对银翘道“他既然登门报过名姓,福伯多半知道他如今在长安的住处,你让福江去打听清楚,然后带我去一趟。”

    银翘有些怕了,“姑娘你要自己去找景郎君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

    洛溦站起身,揽住银翘的肩,把她身体转了个圈,朝外推去

    “我是帮哥哥跟他说些公务上的正事,而且还有福江跟着,没什么不行你乖乖照我的交代做,等搬进长兴坊的四进宅子,我就升你做我院内的总掌事,全权调遣新添的丫鬟婢女们,好吧”

    银翘被洛溦说得晕晕乎乎的,懵懵然就被哄出了屋。

    过得两日,福江总算打听到了地址,领着洛溦去了长安怀雍坊。

    怀雍坊靠近西市,位置倒是便利,但居民鱼龙混杂,住家的窄巷里亦是棚户林立。

    景辰搬过几次家,如今的住所,在一条东西窄巷的中间,柴门土墙的一间小院,毫不起眼。

    福江见四周好奇的街坊邻居探头探脑地窥视,拿起墙角的大苕帚,赶鸡赶鸭似的扫起地来。

    尘土飞扬,人群四散。

    洛溦拢了拢帷帽的垂纱,推门进了院子。

    此时午后的阳光正好,灿灿映在院中的梨树上。

    梨树下铺着一张竹席,穿着家常素衣的景辰,缚着袖,裤腿挽起,正蹲身翻检着晾晒的苦荞。

    听到推门声,他抬起眼。

    洛溦摘了帷帽,瞪着他。

    景辰站起身,眼中笑意温柔

    “绵绵。”

    洛溦收了视线,不再看他,走到竹席前,低头打量着晾晒的苦荞。

    “你这荞米里掉了好多落花,不趁早拣出来,等花焉了,怎么筛”

    她把帷帽放到一边,蹲到席边,伸手拣出几朵掉落的梨花,置于一旁,“哪有人像你这样,在树底下晒粮食的。”

    景辰走到她旁边,也蹲身拣起落花

    “你不是教过我,梨花也能入药吗配着荞米吃,还添了股清香,岂不正好”

    洛溦拣花的动作顿了顿,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视线相触。

    洛溦转开头,怼道“哪里好了”

    苦荞最苦,麸皮又硬,连穷苦人家若非万不得已,也是不吃的。

    她移转目光,打量了一下院子四周。

    朝向不好,阴冷潮湿,院子就巴掌大的地方,也就只有树下这一点点方寸能晒到阳光。

    她沉默下来。

    半晌,问道“肃王府没有给你安排住处吗”

    景辰神色淡然,“之前有提过,但我更喜欢这儿,一个人,自由自在的。”

    他抬起眼,朝洛溦温和地笑了笑。

    洛溦咬了咬唇角

    “肃王他,没让你再去王府了,对吗”

    想想都知道,大乾几十个州府,几十位的解元,却只有一位深受帝宠的嫡公主。

    公主性情强势,既然认定了景辰是自吹自卖的无用之人,必然会不遗余力地让所有人都认同她的这个判断。

    惹到了她,再有人欣赏才华、再得人举荐,也是不敢留用的。

    洛溦听福江说过,士子们参加京考的花销巨大,单是各种笔墨都需极上乘的。长安寸土寸金,不比越州、徽州,单靠代笔书画就能挣出束脩和生活开支。景辰孑然一身,无父无母,生活拮据之苦,可想而知。

    景辰拾掇着落花,半晌,漫不经心地道“我来长安,是为了准备科考。讨好贵人之事,原本也非我所愿。”

    洛溦扭头盯着他。

    一直压抑着情绪,终是涌上了心头。

    她倏地把手里的花瓣扔向他“你就是个傻子,景辰”

    她站起身,“什么自由自在,什么更喜欢,哪有备考的考生住在这种阴冷的宅院,自己晒粮做饭的你是来参加京考的,连我都知道,寒门学子来长安,要卖弄文章,要找人行卷。你故意输给我,得罪公主,断送自己前程,会觉得那是我所愿吗”

    景辰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微微轻蜷,由着混着落花的苦荞从指缝落下。

    他仰起头,清澈的眼眸折映着午后骄阳,熠熠而明亮。

    “公主仅因一局筹算就断我前程,如此贵人,我又何须在意她的看法我输了,不过是被人嘲笑才疏,而你是圣上亲口认下的玄天教弟子、太史令未来的妻子,你怎么能输”

    长乐公主口气咄咄,显然等着看洛溦出丑,急不可耐地想要大做文章。

    她若真输了,岂止是被嘲笑那么简单

    洛溦望着景辰,唇线紧抿,垂眼撇开了视线。

    “你不用管我的事”

    她有些窘迫顿生,一如那晚在水榭骤然听见景辰名字时,不由自主的紧张和难堪。

    认识这么多年,甚至不曾对他隐瞒自己为人解毒之事,却唯独从没告诉过他,她和沈逍那纸所谓“天定”的婚约。

    但如今,抑或者说,早在他进到水榭之前,她的那桩婚事,便再也瞒不住了。

    景辰似乎看出了洛溦的尴尬。

    他站起身,“两个月前,我去你家找你,你父亲告诉我,你已经在京中议定了极好的婚事,对方身份贵重,不想让你家再与从前的旧识有所往来。”

    洛溦知道,她爹的原话,肯定比景辰所述难听十倍不止。

    她又气又愧,“我爹就是那样的人,你别听他胡说。”

    景辰道“我并不介意。记得我们小时候,你才七八岁大的样子,跟我和镇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