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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完,着急将消息送出,匆匆向洛溦请辞,退了出去。

    洛溦在官邸暂且安顿下来,捱到用完晚膳,心却依旧迟迟定不下来。

    有意想要再去打探一下景辰的消息,又想起褚修说过,从宣城到潐县,就算马不停蹄,也要一整日时间,哪能那么快就有回复

    她等到子时,终于说服自己暂且平复心绪,先行上榻休息。

    刚躺下不久,屋外走廊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一身风尘仆仆的萧元胤,大步踏进屋中,径直走到榻前,伸手掀开了床帘。

    洛溦一听到动静,便已合衣坐起,此刻甫一抬眼,企饿裙八把弎另弃七伍三留整理上传恰与齐王焦灼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屋内灯火昏暗,只余窗边的一盏夜明灯。

    莹莹灯影中,帐中的少女仰着面庞,定定抬望,手下意识地攥合了一下衣襟,神情中难掩一丝慌乱与戒备,仿佛是在勇敢地直面什么洪水猛兽

    萧元胤只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捅了个窟窿,满腔想说的话语都顷然填塞了进去,一个字再吐不出来。

    他想起两人最后一次的对话,想起她那时看着他的表情,想起若不是她急切逃离、又何至于陷入那般的险境

    他颤了颤手,松开了床帐。

    半晌,立在帐外,放缓声音问道

    “有受伤吗”

    顿了顿,“若有哪里不舒服,记得唤府医来瞧。”

    洛溦此时也定下神来。

    “我没事,先前褚将军已经遣人来看过了。”

    大事当前,她也不愿再纠结之前跟齐王的那段难堪,在帐内匆匆整理好衣裙,挽好发髻,下榻向萧元胤见礼,又道

    “栖山教人的情况,我已经跟褚将军交代过了。”

    洛溦抬起头,见萧元胤一身尘色,像是不知骑了多久的马赶来,额前发丝都浸着汗。

    她垂了眼,想起那晚雨夜,听见齐王身边的幕僚提及“淮州生乱,渡口又死了这么多百姓,朝廷里弹劾不断”,道

    “那帮贼人的巢穴,我或许也能画出大概的位置,他们跟袭击渡口的匪贼虽不是同一路的,但殿下若能早日擒拿到贼首,审出始末,就算朝中有人追责,也能及早解释清楚。”

    萧元胤凝视着面前垂首进言的少女,心中如被烙铁灼烫着。

    如若可能,他宁可她一见面就甩自己一个耳光,而不是又一次如解语花般的,为他的处境出谋划策。

    但凡,她不是这般称他的心

    他又何至于,说出那等混账的话来

    洛溦上报完自己所知的栖山教情况,见萧元胤寂然不语,一时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情绪。

    但至少,不像是打算翻出之前的那件事,跟她再闹上一场。

    她遂积攒了几许勇气,惦记着困扰整夜的担忧,抬眼看向萧元胤

    “听说我哥哥被送去了潐县军营,不知景辰是否跟他在一起”

    萧元胤满腔的遐思心绪如凝冰霜,霎时沉了脸。

    他盯着洛溦,冷声道

    “景辰死了。”

    第55章

    洛溦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灰白。

    “不不可能”

    她猛喘了一口气,连忙抓紧自己胸前衣物,脚下踉跄差点撞上身后的床榻。

    萧元胤忙伸手将她扶住,又气又恨

    “他有什么好的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穷书生,就值得你如此”

    洛溦沉浸在悲恸之中,一个字也听不见,抬手想去捂自己耳朵,无奈手腕也被萧元胤死死攥住。

    萧元胤垂低眼,见女孩面色苍白如纸,终是败下阵来

    “行了,他没死行了吧”

    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你要是再这样,本王指不定就真让他死了”

    洛溦身形僵住,抬起眼,先是怔愣愣盯了萧元胤片刻,继而眼角湿意泛出,意识尚不及回复,人已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寝屋中漾开。

    他比她高大许多,又是在那般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出的手,女孩的掌掴,只堪堪划过了萧元胤的下颌。

    他是习武之人,早在巴掌甩来之前就看清了洛溦的动作,明明可以抬手阻挡,却偏偏一动未动,硬生生受了她这一掌。

    屋内的气氛,一时凝固的针落可闻。

    良久,萧元胤沉沉开口

    “行了,这下扯平了,不恨我了”

    洛溦回过神,看了眼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真打了萧元胤。

    天家贵胄。

    就连长乐公主对自己动手,她都只敢躲、不敢还手,何况是大乾未来的储君,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帝王的男人。

    洛溦用力调整了下呼吸,声音依旧有些发颤

    “景辰他在哪儿”

    萧元胤盯着她,想笑又笑不出来。

    上次他那般轻辱她,她想打他的手都举了一半,却还是放了下去。

    今日只是开玩笑说了句要那书生性命,她竟是想也不想就给了他一耳光。

    萧元胤走到案边,倒了杯冷茶喝下,待镇静下来,开口道

    “他受了点伤,现在人在潐县。因他不是军中之人,不便住在营地,我暂且把他安排去了县衙。”

    倒不是身份不便,才安排去了别处,而是那小子跟在宋家兄妹身边的消息若是传出,难保不会影响到她的名声。

    一个沈逍也就罢了,他萧元胤看上的人,岂能再跟别的男人有所牵连是以景辰曾跟她在一起过的事,他比任何人都更想瞒得死死的

    洛溦走近了些,“他伤在哪儿了严重吗”

    萧元胤捏着水杯,半晌,没好气地说

    “反正死不了。”

    他赶到惊鸿滩的那晚,在山林靠近沼泽的地方,找到了景辰和宋昀厚。

    那时景辰浑身是血,显然经历过一场极其惨烈的厮杀,身上的伤,连随行的军医看到都吓了一跳。

    宋昀厚倒是还有些意识,但发着烧,浑浑噩噩的,说不清妹妹到底去了何处。

    萧元胤在山林间反复搜寻了两夜一日,最后只是无功折返。

    后来回了潐县才问明白,当日宋昀厚落下马车时惊动了匪贼,贼人勒马捉人,景辰拼死力战三人,几乎丢掉性命。宋昀厚烧得昏昏沉沉,扶着重伤的景辰在林间蹒跚乱走,最后倒在了沼泽旁边。

    萧元胤不想洛溦过分担心,只轻描淡写地讲了个大概,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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