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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想。

    “大人,慎言。”

    崔海河凉凉地否认了何玉琢的猜测,“人殉之事,违背天理伦常,太祖太宗三令五申的禁事,安怀济老则老矣,还不至于糊涂如斯。”

    祁峟懒洋洋地瞥了眼争执的二人,道“事实真相就在眼前,派人一探便知。暗一等人已经奔赴现场调查去了,他们很快就会带回结果,众爱卿稍安勿躁。”

    暗一很快就领了情报赶回来,沉静道“前方是安家小公子的送殡队伍,安小公子未婚无后而终,安老尚书悲痛不已,特找了四位新丧的年轻姑娘结阴婚陪葬,四位姑娘均是官家小姐,阵仗这才浩大了些。”

    祁峟懒懒抬头,环视冗长的出殡队伍,道“孤的爱卿,还真是个个有钱。”

    瞧瞧那沉甸甸满当当的实木箱子,瞧瞧伙夫们重重弯下去的腰;蹒跚艰难的步伐、深浅不一的脚印,似乎都在诉说父母之爱子。

    可是,安怀济对安小公子的宠爱,似乎,好像,很虚浮很飘渺人人都知安怀济对长公子的偏爱与宠溺,可却没几个人听说过小公子的名号。

    事情疑点重重。

    祁峟晦暗的眸子深沉下去,清冽的嗓音温润和缓,“阴婚不违法吗”

    礼部尚书崔海河硬着头皮接口,“法无禁止皆可为。阴婚一事,民间盛行,屡禁不止。上至官吏宗亲,下至贫农百姓,只要不是身无分文一贫如洗的家庭,都会给英年早逝的儿子配个阴婚,搭个伴,好享受祠堂的香火供奉,不至于逝者独自一人,伶仃孤苦。”

    刑部尚书何玉琢随之补充,“这叫配食,我朝烈宗连废五任皇后,遗旨晋封已薨赵妃为后,便是准其附祀,共享祭奠。”

    祁峟

    长知识了。

    “倘若附祀,一人便可。何需四位姑娘”

    祁峟一句话,问蒙了在场众人。

    父母之爱子,自然是倾其所有,生怕孩子遭受一丁半点的罪,多安排几个侍妾夫人陪葬,不是很好理解的事吗

    陛下怎就如此,榆木脑袋呢

    “暗一,结阴婚的四位姑娘,她们都是何身世正室嫡妻又是哪位”

    暗一双手抱拳,吐字清晰,“四位姑娘分别是御史柳家的庶女、韩国公府二房的庶孙女、东陵侯谢家的原配嫡长女、荣华大长公主的外孙女。”

    祁峟暗自感慨安小公子的身后待遇还真是丰厚。

    “至于正室嫡妻,是农户医女姜黄。”

    “什么”

    何玉琢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心中所想无一不展现在脸上,“你是说,堂堂县主给尚书庶子做妾”

    崔海河也不淡定了,他的关注点却另有不同,“农户医女不是未婚妻吗怎么成了正室嫡妻安家是想让她过门守寡吗”

    被两位大人接连追问,暗一压力山大,却也说不上个所以然,只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道“下官不知。”

    祁峟安抚地瞧了眼暗一,道“无妨,孤也不知。”

    场面一时肃静。

    祁峟最先受不了沉默,道“相逢便是缘分,众爱卿且随孤一起,送小公子最后一程。”

    崔何二人自是应允。

    何玉琢是个话多的,一路上都在回忆安小公子的生平读书差写字丑但过目不忘;言辞刻薄但心地善良不与人结仇;酷爱打猎,恨不得一年365日,300天都扎根深山;知恩图报真性情敢担当、力排众议让农家医女作正妻

    祁峟对安小公子的印象立体丰满了不少。

    也为他的早逝感到惋惜。

    但这零星半点的惋惜,冲不散祁峟对安家的怀疑。

    祁峟眺望远方矮矮的小土包,总觉得这浅的不能再浅的掩埋深度,随便三两锹,就能将坟墓铲穿。

    暗一眼尖地望到了坟前肃跪着的披麻戴孝的年轻女人,悄悄凑在祁峟耳边道“陛下,那位直挺挺跪着,面上无悲无喜,眼神呆滞的,便是姜黄姜姑娘。”

    “陛下可要邀她一叙”

    “不必。”

    祁峟冷淡地拒绝了暗一的好心,他没兴趣开解劝慰素不相识的女人,但到底记住了姜黄姑娘。

    五官温和典雅,书香气息浓郁的农家医女。

    一看便知是怜悯仁慈的好人家的女孩。

    “派人清查安家和御史柳家、韩国公府、东陵侯府、荣华大长公主府的利益往来。锦衣卫查获的所有情报,悉数上报,不得隐瞒分毫”

    祁峟坚信此事必有蹊跷,而他的直觉告诉他,安家距离全族覆灭的结局,仅剩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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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公子入赘

    雍和殿,夜色渐深,繁星闪烁。

    “湖州知府来信,今年珍珠行情不好,龙眼大小的珍珠约等于无。陛下若是实在需要,可用龙眼核大小的珍珠替代。”

    小柚子一边说话,一边暗暗观察祁峟的脸色。

    他家陛下向来脾气不好,又酷爱奢华明艳之物,这龙眼核大小的珍珠,虽说也不差,但,这样的珍珠,给他家陛下使用,便是做纽扣,都寒酸了点。

    见陛下脸色实在算不上好,小柚子战战兢兢地走近龙椅,将一盒珍珠并一封信恭敬地呈上御案,声音细弱,“陛下请看。”

    祁峟瞥了眼瘦小可怜的、瘪瘪的、成色欠佳的珍珠,深呼吸数次,才勉强压住了火气。他面沉如水地打开信,入目便是端正秀丽的楷书,信中写道湖州大旱,珍珠蚌大量死亡,珍珠产量急剧下降,采珠女辛劳不易,望陛下体恤民情,不要奢侈无度。

    祁峟

    祁峟的火气瞬间被引爆,他愤怒地将锦书揉成团,毫不客气地用烛火引燃,微弱的烛火遇上锦缎便熊熊燃烧,火势之大,令雍和殿一众宫女太监心惊肉跳。

    “陛下,小心”

    小柚子慌忙开口,“陛下切莫伤了手。”

    祁峟只充耳不闻。

    他冷静地攥着熏灼的火团,翻来覆去的把玩,跳跃的火苗在指尖蹿动,上下左右来回摇曳。

    祁峟越想越气,烛火映衬出他面色可怖的脸。

    安家小孙子拿着比龙眼大、比龙眼圆润饱满的紫色珍珠当弹珠玩,他祁峟只能用龙眼核大小的劣等珍珠裁衣做鞋

    笑话他呢

    真把他当叫花子打发

    滚烫的火苗蹿上指尖,灼热的刺痛让人清醒。

    祁峟随手提起一盏茶,轻描淡写地浇在火团上,熊熊的火势迅速减小,不多时,就只剩一团漆黑破损的布,隐约可见其上的文字。

    湖州和京城相距甚远,两地书信往来不便。

    京城发生的大小事务,湖州很难同步知晓。

    祁峟不介意帮湖州知府一把,送他一个给安尚书表示忠心的、绝妙的、一生仅有一次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