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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
    顽固顽固,不分老幼

    “你怎么知道那是她不该有且达不到的高度”

    “术业有专攻,孤很看好她;哪怕她确实能力不足,那孤也愿意给她失败的机会。”

    “纵观古往今来的历史,又有几个官员敢拍着胸脯说问心无愧呢屈指可数”

    “可陛下,”何玉琢哀叹了口气,“便不为国家考虑,也该替娘娘考虑啊”

    “太后娘娘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是先皇嫡妻,年岁尚且幼小,太后涉政,外戚干权,从来都会惹来骂声一片啊”

    “保娘娘最后的名声清白,不好吗”

    祁峟无所谓地笑笑,“孤以为不好。以太后身份涉政,以女子身份入仕,艰难的从来都是夏妍,不是你我,你我没资格替她瞻前顾后,更没资格唱衰说教。”

    “所有的问题困难,都是她本人直面;成败与否、顺遂与否,她是最核心的当事人。她会独自作出选择、她会独自下达抉择、她会一步步成长,直至业务熟练,做的比现在好上许多。”

    “哪怕她停滞不前,依她现在的能力,她也足以胜任户部尚书的工作。”

    “爱卿,你只需看在少时情分的面上,少一份苛责与诘难,如此即可。”

    祁峟神色淡淡,表情从始至终地寡然,他就是铁了心让夏妍入仕。

    夏妍手中有权力,民间有声望,他才好办事。

    他执着的不是夏妍这个人,而是夏妍所代表的身份。莫说夏妍聪敏能干,便是她痴傻愚笨,他也要送她站在更高更远阔的地方。

    他今天只是知会何玉琢一声,让何玉琢早日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在夏妍面前大惊小怪,平白坏了人家的心情。

    祁峟明白,来自熟人,尤其是偶像的打击,简直致命。

    他甚至不奢望何玉琢夸赞夏妍,他只期望他无视、不打扰夏妍,夏妍终究要独自面对、抗下一切。而与之对应,祁峟保证,所有的鲜花与掌声,属于夏妍的,那便一丝分毫也不会少

    任何人,不分男女,不论官职,荣誉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第22章 贵女难为

    夜色寂寥,圆月高悬,银白温柔的星光璀璨绚烂。

    雍和殿安宁一片。

    祁峟一个人侧卧在酸枝木贵妃椅上,纯白无暇的兔毛靠枕绵软舒适,透气又美观。

    厚厚的一叠试卷分门别类地摆放。

    有几份答卷格外出彩,从立意、深度、到用典、写作手法,无一不精彩绝妙。

    便是不那么拔尖的考生,所作文章也不乏可圈可点之处。

    点谁为状元,祁峟很是费了些心神。

    他左右对比,细致无比地评估三份答卷。

    书法,楷书周正,行书流畅,隶书圆润饱满,都不错,各具特色,各有各的风采。

    文体,诗词均有、以赋为主,俱是洋洋洒洒,文不加点。

    议事角度却大相庭径,考生一号,字字句句,届是百姓农事。从不违农时、不竭泽而渔、不过渡垦荒烧林、到改良农技农具、筛选粮种、因地制宜,详细无比地阐述了“农富以国强”的论点,可操作性极高。

    考生二号最出彩的答案是针对“吏治”的看法,其人强调“应对官吏的政绩作定期考核,陟罚臧否,应以政绩为依据,不得以年岁为衡量标准。

    权力的运转宜受监督,监察官与被监察官不得相知相熟,中央巡视地方理应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其人正直清廉、不畏权威的美好品质让人欣慰。

    考生三号则试图论证“百业共兴,技精人专则国强可期。”很是直白大胆地鞭笞“人分三六九等、技分三教九流”的世俗偏见,主张公平、平等、理想的劳动工作环境。从稳婆、媒婆、裁缝、郎中、农夫、猎户,歌颂到木匠、瓦匠、屠夫、商户、戏子

    其人心灵至纯至善,可见一斑。

    祁峟纠结再三,都没能给三份答卷分出高下。

    遂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抓阄。

    他单手推窗,胳膊随意一伸,轻松够到了窗边稀疏萧条的大树,闭着眼睛,摸索了三片叶子。

    晚风潇潇,枯叶零星地垂在枝干上,将掉不掉。

    祁峟观摩着大小不一的三片叶子,将叶形最大最完整的二号叶所代表的二号考生钦点为状元;叶形最小的一号叶所代表的一号考生钦定为探花;中不溜秋的三号叶所代表的三号考生自然而然成了榜眼。

    大事敲定,祁峟心情松快了不少。

    他一个人思索着安南的事,安南平原是大祁最重要的粮仓,贡献了全国百分之四十的粮税。与溪南山地、南越国接壤。

    南越国,大祁附属国,被大祁武力征服、镇压了100余年。100余年里,历任南越王都很会伏低做小、年年进贡、岁岁朝贺,谨慎卑微至极。

    尽管近50年大祁军事衰落,远远落后于北方狄人,但依然保持着对南越的绝对优势。

    但南越国从不老实,藏匿在臣服与屈从之下的,是其蠢蠢欲动、千年不灭的野心和欲望入主中原、扩大领土。

    如若不是南越国的山匪、强盗不时地入境骚扰、搜刮,大祁也不至于在北境接连败北的情况下,始终坚持在安南、溪南驻军。

    换句话讲,若是万无一失的和平友好真正存在,又何须重军驻守边境。

    祁峟不愿派兵镇压安南的反叛,只是不忍看血脉同胞为着政权的归属打得头破血流;而非代表他能忍受南越国趁机作乱,打着“除叛贼”的名号,擅自入侵安南

    他可以忍受安南地区的独立,但誓死不能接受安南的战乱,更不愿看见异国他乡的军队,踏足这片肥沃、安宁的土地。

    祁峟自知军事天赋一般,遂连夜宣旨,召集盛大将军和兵部尚书赵琅入宫商议要事。

    夜色渐深,雾气朦胧,明亮的月若隐若现,水流声滴答,鸟鸣声低沉,动静两宜,静谧一片。

    “陛下,”年事已高的盛大将军一挥衣袖,拱手弯腰,客气道“ 陛下圣躬金安。”

    “爱卿免礼。”

    祁峟自主位起身,殷勤而热切地搀扶盛大将军坐下,道“辛苦爱卿连夜赶来,孤有要事相求,不知爱卿可否应允。”

    “哦”盛大将军摆出一副好奇谦虚的表情,心中却不以为然安南暴乱之事,早就经由礼部臣子和殿试仕子之口传播的沸沸扬扬。

    寻常百姓尚且知晓,他又怎会毫无耳闻

    夜半三更,陛下不为此事,还能因何事传召他

    只是他,上了年岁,又伤了根本,养病多日,爱子早逝,接连打击下,早已没了披甲上阵的勇气与热血。

    武力收复安南,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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