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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处倾力打造的珍品。

    魏朝皇帝命数诡谲,在位超过十年的皇帝不超过三个,而一旦迈过十年这个坎,魏朝的皇帝最次也能有四十年的亲政岁月。

    至于为什么祁峟只考虑太祖和太宗皇帝,原因也简单,魏朝第三位执政超过十年的皇帝是魏朝亡国之君,那个亡国之君审美奇葩,他只喜欢花里胡哨、富贵异常的金银珊瑚器。

    陶瓷琉璃琥珀

    国库哪来的钱打造这些丑玩意,有这闲钱多打造几个金摆件它不香吗

    祁朝灭亡了魏朝,但祁峟对魏朝的行宫、珍宝都分外有好感,魏朝的皇帝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艺术大家,魏朝亡了。魏朝宗室皇族死的死跑的跑,魏廷的宝贝合该是他家的。

    结果,现在,南越就拿着魏朝的宝贝来供奉他

    祁峟感到肉疼。

    南越的特产呢海盐呢直接送他百十来吨海盐多好,他很需要

    他知道南越盛产美女,但美女有什么用,既不能长久的欣赏观看,也不好变现换钱,更不好随意赏赐

    简直处处鸡肋。

    南越国王也不清楚祁峟脑子里的花花肠子,只觉得这个声名昏聩的小皇帝喜欢这些贡品,那小皇帝对他的亲近信任大概率能迅猛增长。

    也算是舍得了孩子套到了狼,不亏,不亏。

    只要小皇帝信任他,让他去安南剿匪,让他们南越的军队开进安南,也不消完全掌握安南,只消从安南狠狠捞上一笔快钱,他们南越就又能撑上年了。

    嗨,南越国王瞧了眼张扬恣睢、冷漠嗜血的大祁皇帝,心里直道同人不同命,瞧瞧他,再瞧瞧祁峟,他俩哪个不是天生皇帝命。

    从正宫娘娘肚子里爬出来,又是老大,稳稳地加封储君,又稳稳地登上帝位。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般顺利。

    可两人又有很大的区别,祁峟是祁朝的皇帝,祁朝再怎么败落,再怎么受制于狄国,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祁朝皇帝的小日子就是比他这南越国君的小日子好

    至少不用每年写臣表

    要是这个大祁皇帝在洒脱点,把割地赔钱只当是维护统治的手段,那这个大祁皇帝的一生简直是顺风顺水、毫无忧愁。

    南越国王不知为何想到了祁峟的父亲,大祁王朝的哀帝陛下,他与哀帝年岁相仿,又有共同的担忧,很是志趣相投。

    若是哀帝活着,他又何苦亲临大祁京都,他也没想干什么,无非是想名正言顺地去安南搜刮点钱,哀帝一定不会拒绝他这个“王弟”的小小请求。

    至于新帝,南越王隐晦地睨了眼祁峟,少年人身姿端方,神态俊朗,腰间别着寸把长的匕首。因为两人不熟的缘故,新帝大概率会拒绝他合理的请求。

    那少年皇帝对腰间悬挂的匕首极其珍爱,有意无意地就去抚摸把手上漂亮的宝石。

    那应该是颗黄橙橙的琥珀,南越国王眼神极好,一眼就看清了琥珀内部被完美封存的硕大的蚂蚁。

    根根触须分明,又黑又亮,看起来既壮实又漂亮。

    南越国王下意识地瞧了眼身后紧紧跟着的王太孙,他觉得他家的宝贝孙儿应该也会喜欢这东西。

    正好,他今年进贡了这么多宝贝,心里痛的直滴血。祁峟这个皇帝小儿凭什么无忧无虑乐乐呵呵的只管收礼。

    他不服气。

    祁峟也该给他家儿孙回礼

    他将小太孙自身后牵到跟前,拽着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半屈膝跪下,“陛下,我南越王太子王太孙均以确立,但年轻人缺乏服众的威压,我特意带着儿子孙子前来,请求大祁皇帝陛下给予册封”

    小男孩稀里糊涂地跪下,还没想好究竟发生了怎么一回事,就被他祖父的话砸了个晕头转向。

    他父皇明明是众望所归的太子殿下

    他明明是板上钉钉的太孙殿下

    他们哪里用的上杂七杂八的人册封

    虽然他年纪小,可所有人,奶奶、父亲、母亲、姑姑、舅舅,所有人都说他将是未来的王上,他是世界上最高贵的小孩

    只有别人跪他的份,没有他跪别人的份。

    他都没给父亲爷爷跪过呢,凭什么给这个看上去不比他大多少的人下跪

    南越王太孙有点不服气。

    崔海河气恼地要死,陛下不计较你们无诏进京就不错了,怎么着,你们还得寸进尺,想让陛下为你们加恩册封

    你们知道名正言顺地册封国之嗣子,需要花费多少金钱人力吗

    还一封封俩,仪式齐全地完成俩册封大典,就南越进贡的这点小东西,再多上两倍、三倍都不够塞牙缝用的。

    不行,他不能同意。

    多大的脸啊,想让陛下加恩。

    这哪里是加恩,这分明是陷阱、是打秋风

    这南越王室来的也突然,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们一家惹了众怒,南越民众容不下他们,他们不得已顶风冒雪来大祁寻求庇护,皇帝再稀里糊涂地把他们的后人册封为王太子、王太孙

    那岂不是,公然与南越百姓作对

    将南越百姓和大祁南疆军民架在火上铐

    这老东西不要脸,他家陛下可是要名垂青史的

    崔海河看着祁峟自听到“加恩”后就一直铁青的脸,心道他家陛下真是个聪明的。

    既然君主不愿意如此行事,那他这个作臣子的,一定、必须要帮陛下这个忙

    替陛下分忧解难,是他的职责所在。

    崔海河这样想着,他清了清嗓子,昂首阔步地出列,瞧了眼胖胖的王太孙,十来岁的小孩憨傻嚣张,又瞧了瞧王太子,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羸弱而病瘦,眼底乌青严重,头发也稀疏而少,光泽不好,怎么看怎么肾虚。

    崔海河心里一时骄傲,果然如他家陛下这么生来精致端庄、贵气知礼的小孩,就是少而珍稀

    崔海河恭敬地向南越国王,南越王太子王太孙点头见礼,随后从容回头,更加恭敬地朝祁峟遥遥一拜,不疾不徐道“陛下,异嗣更储是国之大事,先帝曾经亲封南越王嫡长子为南越王太子。”

    “虽然论及外政内交,先帝多有不妥,可是嫡长子继承制,无半点不妥。”

    祁峟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错,嫡长子继承制定然是极好的。

    稳定的传承家业就是最妥当的,他的皇位是这么来的,甚至于他的第一批死忠也是嫡长子继承制的死忠。

    他没有端起碗吃饭,吃完饭砸碗的道理,他很是自觉地拥护嫡长子继承制。

    况且南越国先太子,聪慧明理,温和懂事,是个极聪明极智慧的,南越国先王后,也就是先太子的母亲,是个能征善战、武力值拉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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