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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套看法。

    他爹王鹤亭极力主张先在安南试行改革,祁峟本人又铁了心想从京都开始改革。

    王晚成中和了两人的看法,他也支持先从改革先从阻力小的安南开始。

    但是京都的改革,可以同步进行。

    王晚成写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祁所有的土地都该姓祁。皇帝把土地、人民公平地分给功臣、贵族;勋贵们便该感念陛下的恩德。

    若是一时生了贪念,被私欲蒙蔽了眼睛,抢占了陛下的土地和人民,那么,只要他们能够迷途知返、自愿交出土地、放出人民;那陛下仁慈,看在各位祖辈的功勋上,可以免了降爵降品的责罚,只在二十年地税的基础上,额外追加五年地税即可。

    臣子们主动认了过错,陛下您也该采用怀柔温和的手段,宽恕臣下。

    祁峟默默读完了奏折,暗自感叹说话的艺术。

    好一个怀柔的手段

    好一个恩威并施赏罚分明

    祁峟将奏折递给了德高望重的景王殿下,示意景王叔爷爷朗声念读此奏折。

    景王到底是历经四朝的人物,政治敏锐度极其夸张,他都不需要细想,只在接过奏折的一瞬间,就明白了祁峟的意思。

    祁峟想让他做百官宗亲的表率,第一个站出来,分田、放奴、补缴25年的税收。

    景王虽然不怎么参与家族庶务的管理,但心里也止不住的滴血,他亲爱的王妃操持打理了一辈子的产业,还没来得及交给子孙后代,就要折出去大半。

    他是真的心痛。

    但陛下的意思是如此直白而浅显,陛下摆明了心思就是让他景王府做这第一只出头鸟。

    他若不乐意,景王府数十年的荣耀,可能悉数崩塌于一旦。

    景王心里百转千回,虽不乐意,但到底还是念了奏折,表明了拥护皇帝的意图。

    祁峟满意他的知大体、识抬举。

    抱歉又又晚了

    第50章 皇兄疼我

    景王表态结束,夏妍立即站出来,主动将自己少时掌家期间,非法购买丫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夏妍表示,她们镇国公府的人常年驻扎在北境边线上,京都人口极少;公府收购兼并的土地不多,逾制了的丫鬟小厮也人数极少。

    为数不多的几个低价奴隶,还是夏妍怜惜他们身世凄苦才买回来的。

    夏家定会严格按照标准妥善安置那些无辜可怜的奴隶,也定会一次性缴清25年的地税。但冬日里交通出行不便利,土地也进入了休耕期,天寒地冻的,也不好强行将奴隶们驱逐出去。

    夏妍语气平稳地提议,将京都的分奴放地运动推迟到来年开春进行。

    祁峟点头默许了她的建议。

    在景王、夏妍太后的带领下,何玉琢、崔海河、赵琅、礼国公、太尉,数十个官员代表家族站了出来,言辞恳切地自陈其罪。

    祁峟心里动容。

    但他没耐心听。

    太尉大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表完忠心后,祁峟抬手制止了其余臣子的行动,“诸位爱卿若是有什么话想对孤说,就给孤递折子吧。”

    “勤政殿人声嘈嘈,孤耳朵不好使,记性也差了,听过的事过耳即忘,实在是对不住各位爱卿的殷殷真心。”

    祁峟这话说的真诚,众臣自然没有反驳的道理。

    六部官员又各自挑选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呈报,今日的朝会才算是结束。

    散朝后,夏妍特意跟着祁峟去了雍和殿,将此月施粥的详细数据禀报。

    祁峟对施粥的事没什么经验,只随口关心了下施粥现场的秩序混乱与否、粮食够用与否、饿死冻死的人数又有几何

    夏妍来之前做足了功课,自然是问啥答啥,流利极了。

    祁峟对她的专业表示赞赏,并对她的来意表示好奇。

    夏妍也不忸怩,拍手让宫人送来了一只湛蓝眼睛的粉红兔子,粉色兔子窝在竹编的篮子里,身下垫着软蓬蓬的彩色花毯。

    “峁峁和邖儿顽劣,用弹弓砸死了小十八的兔子。”

    “那弹弓是哀家送的,哀家心里过意不去,今日特意带着兔子上门,给小十八赔礼道歉。”

    夏妍这话说得真诚,她是小十八名义上的嫡母,别说兔子的死跟她没直接关系,就算是她故意搞死了小十八的兔子,她也无需向小十八道歉。

    祁峟深深瞄了眼夏妍,眼里写满探究,夏妍更看好哪个孩子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轻描淡写道“太后有心了。”

    夏妍哪里察觉不出祁峟的阴阳怪气,但她也不发作,只佯装不知。她们夏家的荣耀、她夏妍的荣耀,都牵系于祁峟一人,夏妍愿意忍他。

    夏妍也知道自己插手的事情越多,祁峟对她的信任便会越少。但有些事情她不得不清楚,她是祁朝最尊贵的太后,是宫廷里最有分量的女人,更是高位者里少数能近身接触陛下的人。

    她真的很需要知道祁峟对三个小孩的态度。

    景王爷、荣华大长公主、太尉、御史大夫、甚至崔海河何玉琢,所有人都在打探宫中幼子的状态。

    这事关系到来年春天的伴读选拔。

    说得再清楚点,这事关系到朝中势力的重组。

    所有人都知道党争是亡国之始。

    但人是有私心的、是有欲望的;大家都想往上爬、大家都想跟眼光一致的人共事、都想有从龙之功

    虽然现在谈从龙之功为时尚早,但有些事就是要早做打算。

    祁峟似笑非笑地瞄了眼夏妍,指向窗外的小花园,“小十八在荡秋千呢,太后若是心有愧疚,亲自向小十八道歉便是。”

    “小十八会原谅你的。”

    夏妍提起裙摆,徐徐走进花园。

    祁峟的视线定格在夏妍红艳的衣角上,若无其事地笑了,冷冽的嘴角漾出漂亮的勾弧。

    他当然知道党争不好,但无波无澜、一滩死水似的平静朝局更是不好。

    只有上升渠道被完全垄断、完全格式化的时候,大家才会歇了党争的心思。有关系的靠关系躺赢,有本事的靠本事出头,关系没有、本事也不突出的,就只能混吃等死苦熬日子了。

    能出头就出。

    不能出头拉倒。

    祁峟心里清楚,健康的、良好的、不以排除异己为宗旨的、数量大于等于三的小团体有助于国家发展,它把一群志同道合、追求一致的人团结在一起。

    但不论小团体的成立初衷有多好,是为民请愿、还是修身立德,最后的最后,所有一切的美好都会变味,志趣、追求不再具有凝聚力、团结力;唯有利益能把人紧紧聚拢在一起。

    唯有利益。

    理想与追求支撑不了一个团体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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