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格罗姆地狱咆哮发出的决斗挑战,萨尔在深思了良久之后最终还是选择迎战。
不过由于他在成为大酋长的时候修改过玛克戈拉的规则,因此双方都没有像传统那样脱掉所有的盔甲防具,也没有丢掉手中最擅长的武器。
要知道按照最原始的规则,为了做到尽可能的公平公正,这种兽人之间为了争夺权力、解决矛盾的战斗,实际上是要放弃一切可能带来额外帮助的东西。
通常来说要脱光衣服赤裸身体,只穿一条围腰布,避免不同材质和附魔等级的防具、衣物导致其中一方会获得优势。
武器虽然可以选择最趁手的类型,但一般不允许自带,而是由中立的第三方。
它可以是普通的、也可以是附魔乃至加持了萨满元素祝福的。
总之,双方的武器必须保持在同一水平上。
如此一来,决斗的结果就会最大限度由两名战士本身的技艺、勇气和身体素质决定。
另外,原始的玛克戈拉还禁止使用任何形式的魔法力量,一旦其中一方的武器被打落就不能再捡起。
但这两条早已在古尔丹掌权时期就已经基本被废除。
不过随着原本的旧部落在联盟的围剿下彻底崩溃瓦解,萨尔横空出世建立了新部落,玛克戈拉规则又有了新的变化。
最大的改变就是取消了其最核心的“至死方休”。
即决斗不再以杀死对手作为终极、也是唯一的目标,只要能分出胜负即可。
当然,要是两人仍旧坚持至死方休也可以遵循古老的传统。
除此之外,大多数时候决斗双方可以通过协商来决定其具体规则细节。
比如说眼前这两个全副武装的家伙,就各自拿着属于自己的专属武器、身披最坚固的铠甲,在无数兽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到战场前方的空地。
萨尔自然不必多说,不管是武器还是铠甲都继承自上一任部落大酋长奥格瑞玛。
尤其是武器,据传说是一名叫做戈尔纳兽人将自己的身心全部交付给德拉诺世界的元素,然后毅然跳进熔岩池中毫发无损并成功铸造成了这柄传奇武器。
它的力量源自于整个世界元素力量的加持,因此可以释放出滚烫的烈焰和闪电风暴,而且还能引发洪水、海啸、地震等可怕的自然灾害。
德拉诺远古时代尚处在食人魔帝国统治时期,戈尔纳就曾经凭借这柄神器一次又一次击败了食人魔大军的入侵,保护自己的部族在兽人命运最黑暗的时期存活下来,没有沦为食人魔的奴隶或者玩物。
所以毁灭之锤绝非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仅仅只是一柄锤子,能在萨尔的手上绽放刚出象征风元素力量的雷霆。
而是能够让持有者完全释放出地、水、火、风、四大元素的能力。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发挥毁灭之锤的全部威力。
它的前两任主人,不管是旧部落第一任大酋长黑手,还是接下来的奥格瑞玛,都因为内心之中的黑暗没能真正唤醒其内部所蕴含的强大元素之力。
否则光凭毁灭之锤可以引发地震、海啸、雷暴和火山喷发等自然现象便能轻而易举的击败联盟,彻底在东部大陆站稳脚跟。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远离了故乡的缘故,毁灭之锤内部的元素之力长期无法得到补充,因此威力自然无法与在德拉诺的时候相媲美。
但至少在萨尔的手中,这柄传奇战锤仍旧可以释放威力无与伦比的雷霆闪电,给予敌人毁灭性的打击。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遇到任何一个能够接住自己全力一击的对手。
相比之下,格罗姆地狱咆哮的血吼则要逊色一点。
后者的力量主要来自于地狱咆哮家族的先祖使用这柄斧头杀死了六个传奇戈隆,一种德拉诺世界的超巨型独眼巨人,食人魔这个种族的创造者,并将戈隆心脏所孕育的强大力量封印在其中。
每次挥舞时气流都会急速穿过斧头上作为装饰的骷髅头空隙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听上去就仿佛是在咆哮怒吼一样,因此而得名。
“小子,你准备好了吗”
格罗姆把沉重的斧头扛在肩膀上,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红光。
随着血脉的力量被彻底激活,现如今的他不仅拥有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而且反应速度和身体协调能力也在成倍增长。
尤其是喝下半神塞纳留斯那充斥着自然能量的鲜血后,身体早已完成从量变到质变的转化,即便与深渊领主玛诺洛斯相比也毫不逊色。
“是的,我准备好了。”
萨尔深吸一口气让全身上下的肌肉瞬间绷紧,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在敦霍尔德当角斗士的时候,注意力更是前所未有的专注。
这位大酋长比任何人都清楚,与格罗姆这样的狂暴战士决斗,只要自己有哪怕一丁点的分神或是麻痹大意,立马就会饮恨当场。
“既然如此,那就让游戏开始吧。”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格罗姆二话不说便是一记大开大合的跳劈重砍。
碰
斧刃与战锤碰撞到一起,迸射出赤红色的火光和烈焰。
萨尔显然没料到对手的力量竟然会变得如此之大,双手和胳膊都被震得发麻,虎口更是开裂出血,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连着翻滚出去好几米远才勉强稳住身形从地上爬起来,满脸都是惊骇与难以置信。
“你似乎很吃惊,不是吗”
一击得手之后的格罗姆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这个年轻的后辈。
曾几何时,他也与奥格瑞玛一样坚信萨尔就是预言中那个能够拯救兽人种族的英雄,所以才会率领战歌氏族加入新部落。
可以遗憾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格罗姆愈发觉得萨尔根本不像是个兽人,甚至完全看不出半点兽人应该有的天性,反而更像是个人类。
因为兽人才不会考虑那么多利益得失,更不会在战斗中退缩,哪怕明知道是失败和死亡也依旧会勇敢的战斗,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最重要的是,萨尔动摇了兽人传统中强者支配一切的至高法则,试图建立起像人类那样的制度与法律。
这无疑极大削弱了各个氏族酋长和当权者的权威跟利益。
从古至今,兽人什么时候有过规矩和法律
还不是势力最强大的酋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如果不服也可以,向现任酋长发起挑战杀了他,你就可以成为新的酋长并让整个部族服从于自己的意志。
传统的兽人一直都坚信只有保持这种强者为王的精神,才能培养出最悍不畏死的战士,才能在强者的带领下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困难和危机。
可萨尔成为大酋长之后都干了些什么
他竟然效仿人类搞出了军衔制度,并且创立了“督军”这个令所有氏族酋长都感到十分不满的职位,想要把士兵与军队的指挥权从氏族酋长中夺走。
这也是为什么兽人内部一直暗流涌动的原因。
任何改革、权力的交替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
既得利益集团会竭尽所能的抵制、反抗、乃至掀起叛乱。
更何况部落原本就是由不同的氏族强行捏合在一起形成的脆弱联盟,内部为了权力斗争更是不止一次发生过暗杀跟流血冲突。
相比起整个部落,他们更加关心自己氏族的利益。
否则龙吼氏族和黑石氏族也不会自立门户,宁愿在东部王国继续与联盟作对,也不愿意加入部落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所以不管是军衔制度还是设立督军,都让格罗姆地狱咆哮感到十分不爽。
以前之所以选择忍耐,是因为他觉得萨尔能够带领兽人找到一条出路。
可现在
这位战歌氏族的酋长找到了另外一条可以让兽人变得无比强大,无需再看任何人脸色也能继续活下去的道路。
萨尔顾不得手掌传来的疼痛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死死盯着格罗姆那双红色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质问“所以这就是伱再一次喝下恶魔之血成为奴隶的理由为了更强大的力量,你宁愿继续给玛诺洛斯当狗,也不愿意做个自由的兽人”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受到了玛诺洛斯的控制别傻了,小子。就凭他还不配成为我和战歌氏族的主人。”
格罗姆狂笑着再次抡起血吼发起狂暴无比的猛攻。
他甚至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仅凭纯粹的蛮力和身体素质就把萨尔压得抬不起头来。
即便把雷霆的力量灌注进毁灭之锤,也没能讨到哪怕一丁点的便宜。
刚好相反
在源自于血神哈卡能力的加持下,血吼内部封印的戈隆心脏完全被激发,使得每一次挥砍的力量都会不断叠加。
最终达到临界点之后轰的一声打出超越音速的白色激波。
那巨大的破坏力会自己把萨尔砸飞出去十几二十米远,皮肤与地面的泥土和碎石剧烈摩擦,脸上、手臂和后背大片的皮肤都已经被磨碎,呈现出下边血淋淋的肌肉与血管。
不过好在萨尔是一名萨满祭司,掌握着自然治疗能力,只需要给自己奶一口就能让这些看上去十分恐怖的伤口结痂愈合。
但这样被压着打显然也不是办法。
所以他也顾不上隐藏底牌,直接激发了毁灭之锤的元素之力,瞬间让原本漆黑的锤子表面绽放出刺眼的橘红色火光,同时表面附着着银白色的电光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不管你如何解释,喝下恶魔之血就是对兽人自由意志的亵渎去死吧格罗姆只有死了,我们兽人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萨尔高举着战锤发出了充满力量的咆哮。
“自由意志
开玩笑了
看看在成为大酋长这些年干的事情
你正在破坏我们古老的传统,把兽人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根本没有半点兽人该有的勇敢,整天畏首畏尾的像个软弱的人类
更不配坐在大酋长的位置上继续带领整个种族前进”
格罗姆一边厉声反驳,一边释放出体内的鲜血注入血吼之中,让自己与戈隆的心脏紧密相连,从中获取更强大力量的加持,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沐浴在一种血红色的雾气之中。
“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能够避免继续树敌,让兽人不至于在强敌环绕之下最终走向毁灭。
你以为自己那种鲁莽且不考虑后果的行为是勇敢吗
不
那是愚蠢
眼下随着你和战歌氏族再次喝下恶魔之血在灰谷肆无忌惮的破坏,甚至还杀了半神塞纳留斯。
卡利姆多所有的原住民无一例外已经将我们视作入侵者和燃烧军团的爪牙。
就如同旧部落跨越黑暗之门在东部大陆烧杀抢掠一样
你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错误,而且还在继续走过去的老路。”
萨尔一股脑把内心之中对于格罗姆和战歌氏族的不满与愤怒发泄出来。
事实上,两人之间的分歧和矛盾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最开始的时候,由于有奥格瑞玛这个战功赫赫的前任大酋长做润滑剂,所以他们相处的还算愉快。
可随着奥格瑞玛的战死,双方的理念、思维和价值观差异便逐渐凸显出来。
事实上,比起名气最大的萨尔,奥格瑞玛才是最适合兽人的大酋长。
一方面他的头脑足够灵活,而且非常善于搞权谋,能在局势对自己完全不理的情况下杀死黑手大酋长、随即从古尔丹手中夺权就是最好的例子。
另外一方面,他是最传统的兽人,明白要如何才能团结所有氏族,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领军打仗的水平都能够称得上是最顶级,同时还有最顶级的战略眼光,奇袭洛丹伦王国的战略目标几乎差一点就成功了。
只是后来遭到古尔丹的背叛才导致功败垂成。
所以萨尔与格罗姆之间的冲突,本质上是改革派与传统派之间因为观念、权力、利益、价值观等一系列复杂问题的缩影。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这个矛盾还没等彻底爆发出来就因为后者的战死而宣告结束。
战歌氏族直接成为了大酋长萨尔的直属,使得改革派的力量占据压倒性优势,那些保守派除了服从之外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等新的军衔制度和督军职位开始运行,各个氏族酋长手中的权利,尤其是兵权遭到大幅度削弱,自然也就没有了造反的空间。
更何况海加尔山战役结束后,部落在萨尔的领导下蒸蒸日上,先拉拢了被遗忘者、又得到血精灵和地精的加入,甚至一度呈现出压倒联盟的气势。
这让新生代的兽人对于这位大酋长充满了无限的敬仰和崇拜。
当他们成年之后加入军队,自然也就成了新部落的忠实拥护者。
但此时此刻,萨尔还没有凝聚起强大的威望,反倒是因为莫名其妙下令横跨无尽之海来到荒芜原始的卡利姆多遭到很多氏族酋长的质疑。
比起这里艰难的狩猎和搜集食物,在东部王国抢劫人类的村庄和城镇可是容易多了,而且食物也更加丰富。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
眼见格罗姆根本不可能理解自己的苦心,萨尔终于舍弃了最后一丝手下留情的想法,竭尽所能与无处不在的元素力量进行沟通,把自己所有的法力值都转化为火焰和雷霆注入毁灭之锤中。
转瞬之间
锤子已经变得无比刺眼且明亮,散发着足以融化一切的高温。
“啊啊啊啊啊啊”
格罗姆咆哮着将自己的力量也提升到极致,又一次在助跑过程中纵身一跃高高跳起。
血吼在的他的挥舞下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甚至从内部流出了暗红色的血浆。
就在一人一斧跳至最高点时,萨尔终于用尽全身力气把手中的锤子丢了出去。
轰
宛如雷鸣一样的巨响瞬间席卷了周围数百米范围,并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
不少站在前排观战的兽人都纷纷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不由自主的后退。
就连像瓦罗克萨鲁法尔这样参加过前两次战争的老兵都不由自主露出了惊骇之色。
作为旧部落大酋长奥格瑞玛的副官,他曾经亲眼目睹过奥格瑞玛与安度因洛萨之间充满荣耀般的决斗,一度认为那就是战士所能达到的巅峰和极致,更是强大意志与信念的体现。
可现在,萨尔所爆发出来的元素之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战士凭借肉体和武器素能达到的极限。
即便是奥格瑞玛起死回生,在这样的一击面前都必然会重伤倒地。
可仅仅零点一秒钟之后,格罗姆地狱咆哮就毫不示弱的迎上去用血吼狠狠砸在充斥着元素之力的毁灭之锤表面。
瞬间
骇人的火焰与雷霆当场爆发出来,形成了宛如世界末日一样的电光之火。
轰
那恐怖的高温烈焰和更加致命的雷暴瞬间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外扩张,形成了一个半径足有上百米的球形能量团。
凡是在这个范围内所有的一切东西,不管泥土、石子、树木、还是杂草,都在一瞬间蒸发殆尽。
下方甚至形成了一个高温的巨型熔岩池。
不少人都认为在这样的攻击下,即便是兽人现如今的最强战士也觉悟生还的可能。
但马上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
只见地面上沸腾的熔岩池中,一个全身上下笼罩着猩红色血气的兽人战士缓缓从里边走了出来,一只手拎着血吼,另外一只手则拖着散发红光的毁灭之锤,一步一步来到已经脱力的萨尔面前,咧开嘴笑着问道“小子,这就是你的全力吗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我还以为奥格瑞玛选中的人,起码应该能重创我才对。可你却仅仅是打断了我的几根肋骨。”
“这这不可能”
气喘吁吁的萨尔大惊失色,眼神中透露出惊恐和绝望。
要知道为了确保能起到一击必杀的效果,他可是耗尽了体内所有的魔力,现在连保持站立都已经竭尽所能,根本没有继续再战的力气。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归根结底终究是弱肉强食。
只要我们兽人足够强大,就永远无需担心会遭受灭顶之灾。
所以力量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东西,而非你那套可笑的人类把戏。
现在,你做好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了吗”
说着,格罗姆丢掉毁灭之锤一把抓起萨尔的脖子,将这位大酋长从地上拽了起来。
“所以你打算带领兽人投靠恶魔或是那个给予你力量的所谓主人”
萨尔强忍着强烈的窒息感冷笑着发出嘲讽。
“主人已经为兽人安排好了命运。我们要做的就是怀着感恩与敬畏之心听从他的命令。至少在他的麾下,我们是强大的兽人,而不是唯唯诺诺的胆小鬼和懦夫。”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格罗姆直接张开血盆大口用獠牙刺穿了萨尔的脖子,在吸食鲜血的同时也注入了自己体内的血。
后者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完全失去控制,不仅呼吸和心跳完全静止,就连肌肉也逐渐变得僵硬。
但这显然不是死亡,而是更接近于一种身体的休克假死。
更不可思议的是,尽管完全不能动弹、甚至无法眨眼,可萨尔的意识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格罗姆随手将这个正在经历转化的大酋长丢到地上,抬起头把目光投向了其余的兽人高层,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宣告道“这场决斗是我赢了。现在,我就是部落新的大酋长,相信没有人有异议吧”
“这要取决于你想要把我们带向何方。如果是投靠恶魔成为对方的奴隶,我宁可英勇的战死也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瓦罗克萨鲁法尔率先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我也是”
伊崔格也跟着旗帜鲜明的站在了前者一边。
有了两个带头的,其余陆陆续续也有很多兽人加入其中。
他们普遍都是对恶魔之血带来的暴虐与冲动深恶痛绝,所以打心底里拒绝再成为那种没有思维和自我意识的怪物。
“哼一群愚蠢的家伙。你们以为我是恶魔的奴隶”
说着,格罗姆地狱咆哮转过身注视着正在甩动大屁股朝这边快步走来的深渊领主,眼睛里迸射出冷库而又嗜血的光芒。
伊崔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刻补充道“那就证明给我们看,你和战歌氏族没有被恶魔控制。”
“瞪大眼睛好好看着吧”
格罗姆撂下这句话之后便径直朝深渊领主的方向走去。
玛诺洛斯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期已至,等地狱咆哮走过来的时候开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大笑着夸奖道“干得好,我最中意的小宠物。
你比你的同胞更加狂暴、嗜血和强大,甚至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也许等攻陷海加尔山之后,我应该向阿克蒙德大人提出申请,把你彻底转化成新品种的恶魔。
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成为我的副官,与我一起去征服和毁灭更多的世界,尽情享受杀戮所带来的快感。”
“成为恶魔”
格罗姆听到这番话立刻抿起嘴角浮现出嘲弄的神情。
“是啊要知道这可是军团所能赐予仆从最高等级的荣耀你能被如此看重应该感到荣幸,并竭尽所能在接下来的战争中立下功勋。”
玛诺洛斯迈着小短腿在踱步,头顶和后背上燃烧的邪能烈焰也因为兴致高涨而看上去格外的刺眼夺目。
但仅仅一秒钟之后,他就看到格罗姆突然毫无征兆的抡起血吼砍在自己的右前腿上。
噗
在戈隆心脏所的巨大力量加持下,这个深渊领主的大腿立刻被砍出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
燃烧的血液顿时四散飞溅,恐怖高温把地面都给点燃了。
“啊该死你怎么敢”
玛诺洛斯又惊又怒,立刻抡起双头剑还击,同时释放强大的诅咒魔法,想要杀死这个敢攻击自己的低贱兽人。
可遗憾的是格罗姆此刻已经今非昔比,直接跳起来踩着对方挥过来的巨大双头剑腾空而起,反手又是一斧头。
直接把深渊领主抬起的手指连带整个手掌齐腕斩断。
废掉了对方的施法能力之后,这位强大的战士的事不饶人又贴上去高高举起斧头,咔嚓一声直接把斧刃深深的嵌入说大脑袋的颅骨之中。
这一击丢失让玛诺洛斯体内巨大的邪能时空,从破裂的伤口处绽放出刺眼的光芒,明显是要准备自爆了。
毕竟作为恶魔,他死了之后只不过是返回扭曲虚空等待重生,又不会真的死去。
在身体被完全摧毁之前干掉这个危险的兽人显然是一件非常划算的事情。
“哈哈哈哈抱歉,已经太晚了。”
格罗姆显然察觉到深渊领主的企图,咧开嘴发出一阵狂笑,紧跟着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一口要在伤口流血的地方,贪恋汲取着对方那充满暗影与邪能力量的血液,哪怕整个嘴巴和舌头都被外溢的邪能烈焰灼伤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一旁的战歌氏族看到自家酋长已经开始动手,也毫不犹豫的调转方向对恶魔发起了全面进攻。
不管是那些长相丑陋的地狱犬,还是有着娇媚容貌和性感身材的魅魔,统统都被血兽人强行按倒在地痛饮鲜血。
体型稍微小一些的小鬼更是被当成了嘎嘣脆的鸡肉或者牛蛙,扔进嘴里生吞活剥。
那残暴嗜血的画面就连向来心理承受能力超强的兽人看到后都忍不住开始呕吐,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与颤栗。
才短短二十分钟左右,包括玛诺洛斯在内的一部分燃烧军团先锋便死伤殆尽。
确切地说是被活生生的吸干了。
而战歌氏族的血兽人们则看上去又变得强大了不少,有些体内甚至迸射出肉眼可见的邪能火光,亦或是阴冷无比的暗影能量。
丢弃掉已经没有什么价值的深渊领主尸体,格罗姆地狱咆哮擦了擦嘴角残留的绿色液体,转过头问伊崔格“如何,我现在已经可以证明自己没有被恶魔所控制了吗”
咕咚
饶是伊崔格见过不少大场面,也依旧被对方所展现出来的状态感到心有余悸,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轻轻点了下头“是的。你和你的战歌氏族都证明了自己。不过我们还是无法接受你成为大酋长的事实。因为你们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兽人,更像是一群可怕的恶魔。”
“那就滚吧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还没有改变主意。记住,以后永远不许出现在战歌氏族的面前,否则我会亲手把你们赶尽杀绝。”
说完这句话,格罗姆便直接扛起躺在地上挺尸的萨尔,转身消失在燃烧的密林之中。
而兽人们则小心翼翼的开始后退,直至脱离接触掉头朝艾萨拉的方向撤退。
失去萨尔这个大酋长之后,他们迫切需要找个稍微安全点的地方先扎下跟来休整一番,顺便消化一下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发生的大事,以及接下来要怎么样才能确保自己不会在战后遭到清算。
毕竟从战歌氏族所表现出来的力量来看,想要剿灭他们基本是不可能了。
光一个格罗姆地狱咆哮就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人能对付得了的。
即便资历最老的瓦罗克萨鲁法尔也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半点获胜的希望。
另外一边,在摧毁了玛诺洛斯建立的几个传送门之后,格罗姆很快便带着萨尔来到了森林深处左思的面前。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之前的桀骜不驯,十分谦卑顺从的跪在地上汇报道“主人,我已经完成了您的命令,赐予萨尔初拥并将他带了回来。
至于那些兽人,似乎很抗拒成为血兽人中的一员。
考虑到没有得到您的指示,所以我没有立刻进行处理,放任他们离开了。”
“没关系,我对他们另有安排。”
左思抿起嘴角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紧跟着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啪
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萨尔猛然间从地上跳了起来,原本停止的心脏有一次开始跳动。
不过随着呼吸之类的生命特征一起恢复时,他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饥渴涌遍全身。
血
我想要血
大酋长的眼球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片血红的颜色,皮肤也从绿色转向红色,疯狂扭动脖子想要寻找一个猎物来完成初次的狩猎和进食。
早就准备的左思直接把一个捕获的兽人俘虏扔在了他的面前。
在强烈嗜血冲动的支配下,萨尔甚至没能辨认出这是自己的同胞,直接变扑上去一口要断了对方脖子上的大动脉,贪婪吮吸着甘美的鲜血。
十秒钟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
直至兽人的血液被完全吸干变成一具略显苍白的尸体,他的皮肤这才又重新恢复绿色,猛然间恢复理性,看着已经死去的同胞,又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迹,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
“我我都干了什么你你居然把我也变成了跟你一样受到诅咒的怪物”
“怪物不,不,不,这可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一种赐福。它把兽人恢复到了完美符合你们过去传统的状态,野蛮、杀戮、掠夺和弱肉强食。”左思立马举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纠正道。
“你就是格罗姆口中的主人那个把他们变成怪物的幕后黑手”
萨尔显然注意到了伪装成类似恶魔形态的左思,并且下意识就想要去抓毁灭之锤。
但遗憾的是他抓了一个空。
因为此刻毁灭之锤已经被摆在了对方的面前,并且还被拿在手里当做玩具一样把玩。
“你似乎对我有很多的误解。
要知道我可从来没有强迫任何人。
所有这一切都是战歌氏族与格罗姆自己的选择。
我只是在他们遭到塞纳留斯和暗夜精灵哨兵攻击的时候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和指引。
而且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意志和思想是自由的吗
也就是说,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并返回部落,继续当那个所谓的大酋长。
最重要的是,现在你有了跟格罗姆一样的力量。
甚至可以制造和自己一样的后裔,完全可以批量生产一群手下来剿灭战歌氏族,向那些本土生物证明你们的立场与决心。
至于代价,仅仅是需要每隔一段时间从敌人身上吸食鲜血。
看,我现在给了濒临绝境的兽人一个选择,同样也是一条生路。
你们可以在自由意志的支配下自行做出选择。
不会有任何强迫,也不会有你想象中那样的精神控制。”
此时此刻的左思显然已经进入到大魔鬼的状态,正在抓住对方心灵上的弱点发起进攻,慢慢引导者这位艾泽拉斯未来许多年的绝对主角之一走向自己所希望的结局,一个无比黑暗的结局。
但萨尔也不是傻瓜。
被地精坑过不止一次的他非常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有,那么在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
看着地上同胞的尸体沉默了良久,他迅速潜行安耐住内心之中的悲伤、痛苦和自责,双手死死攥着拳头继续试探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针对兽人的陷阱”
左思笑着回答“你不需要相信我,只需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就好。
更何况你现在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别忘了,你们必须要在第三次大战结束之前,向这个世界其他所有种族证明自己不是怪物,更不是燃烧军团的爪牙。
所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杜隆坦之子,霜狼氏族的遗孤,同时也是新部落的大酋长。
别担心,你并不会像喝下深渊领主之血的格罗姆一样皮肤会彻底变成红色。
只有在极度饥渴和嗜血的情况下才会短暂的变成这幅样子。”
左思显然知道萨尔担心什么,非常干脆给对方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的所作所为和话语显然让萨尔充满了疑惑。
这位萨满最初的时候还以为眼前的恶魔是燃烧军团的一员,但没过多久便察觉到对方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跟军团作对,所以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萨尔与普通兽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城府足够深,并不会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很快便试探性的后退并迅速离开是非之地。
注视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恐惧魔王玛尔加尼斯终于现身,用略带玩味的语气问“你应该能够像控制格罗姆一样控制他,对吧”
“啊当然可以。”
左思意味深长的给出肯定答复。
“为什么不直接控制呢那岂不是可以省很多事”
玛尔加尼斯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询问。
恐惧魔王之所以喜欢引诱、折磨和虐待,主要是为了从目标身上榨取精神能量。
他不明白左思这样做究竟是单纯出于某种恶趣味,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我亲爱的朋友,你要明白受到操控时所犯下的恶行并不等同于思想上的堕落。
更无法获得一个散发着美妙黑暗气息的灵魂。
真正的方法是通过不断给出选择,让目标在自我意识的作用下心甘情愿的堕入深渊。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你要让他感受到痛苦与挣扎、良心与欲望的冲突、爱与恨的交织,最终在众叛亲离下彻底黑化。
唯有如此,其灵魂才会散发出璀璨夺目的邪恶之光,能够更多、更强大的能量。
这就是灵魂的价值
另外,请务必把我这番话转告给你的主人。
相信他能从中体会到一些奥妙。”
说罢,左思给了恐惧魔王一个“你懂的”眼神,紧跟着直接施展通灵魔法把地上的死去的兽人尸体复活成为被遗忘者那样有思维和意识的亡灵,然后带上他展传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灵魂
能量
该死
这家伙知道暗影界的秘密比我想象中还要多。
看来我得想办法赶紧给主人写报告让他知晓艾泽拉斯的变化。
至于阿克蒙德的先锋军,显然不可能是这家伙的对手。
他肯定会在海加尔山布下致命的陷阱,等待燃烧军团自己调进来。”
玛尔加尼斯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了几句别人根本听不懂的话之后,也迅速启动传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至于战歌氏族,则在格罗姆地狱咆哮的带领下继续向着灰谷深处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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