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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今才霍地发现,果真老天爷都偏心的“美人”,定是连手指头也美得叫人心惊的。

    白、细、长也就罢了,竟连骨节也圆润得丝毫不显突兀,直上直下。她再低头一看自己的手,顿感无言形秽。

    小姑娘羡慕又向往的神情都毫不遮掩地写在脸上,看得魏弃一脸莫名。

    顿了顿,竟也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手

    五指齐全,没断没残,仅此而已。

    有什么好看的

    他于是拧眉,又喊了一声“谢沉沉。”

    沉沉这才回过神来,忙把自己腰间钱袋解下,一把塞进了魏弃手里,道“殿下,这,银子在这呢。”

    唉。

    做奴婢的是这样的,就那么点攒下来的月钱,主子若是伸手要,也不得不给。

    小姑娘“割肉”割得一脸深沉。

    大概早已经忘记,就在几个时辰前,她还在为昨天差点稀里糊涂把自己卖了、顺便替魏弃数钱的事生闷气。反而在心里安慰起自己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毕竟自己胳膊再粗,也粗不过魏弃背后的皇帝老爹呀

    比起操心明天自己还能不能保住项上人头、烦心宫人们背后的闲言碎语,还不如先想想怎么哄魏弃给自己买两串冰糖葫芦呢。

    沉沉想到这里,顿觉拨开云雾见月明。

    于是乎,又立刻毫不犹豫的冲魏弃一笑,露出一对讨好意味分明的月牙眼来。

    “殿下,银子。”

    所谓“朝华宫第一狗腿子”的自我修养,想来亦不过如此。

    魏弃见了,却只神情颇为微妙地盯着她,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下。

    末了,丢下句“自己下来。”

    便把钱袋子扔回她怀里,拂袖而去。

    说来惭愧,不算入宫这四个多月,沉沉入上京,至今也已有六年,却是直到这日才知道,原来上京第一的成衣铺子,名叫“锦衣庄”;上京第一的银楼,叫“玲珑坊”;上京最有名的胭脂铺,唤作“点绛唇”。

    城中贵女时兴的样式,多半都出自于此。

    虽无宫中贵人那般华冠丽服、点翠奢华,却胜在款式新颖,足把某只“土包子”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然而,“土包子”本包,起初只以为自己被魏弃领去、最多起个卖力跑腿的作用,也不敢太过丢人现眼,恐让旁人觉得一主一仆都没怎么见过世面。因此,也只能努力把脑袋埋低些,用帷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小姑娘隔着轻纱、装作不经意地打量四周,心中啧啧称奇。

    “过来,”魏弃却冷不丁向她招手,顿了顿,又指着一套险些闪瞎她眼的头面问她,“这样的,你喜欢么”

    直把沉沉听得傻了眼。

    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

    锦衣庄里挑的裙衫,皆是照着她的尺寸量的;

    玲珑坊的钗环首饰,亦概都是由她来挑的;

    就连那些胭脂水粉、浓淡是否适宜,也得“点绛唇”里那妩媚婀娜的胡娘当着魏弃的面,在她手上一一试过才算。

    是以,足足两个时辰折腾下来,花钱如流水不说,沉沉也从最初素净干瘦的小姑娘,被“折腾”成了个有模有样的贵族女郎。

    话说,自家这位九殿下何时这般出手阔绰了

    沉沉猜不透魏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免诚惶诚恐。

    眼见得身后侍卫怀里抱的东西越来越多,更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负罪感,因不习惯身上装束,出门时,还险些被自己挽着的素锦披帛绊倒。

    又来

    小姑娘心头一惊。

    脑海中纷纭想法瞬间烟消云散,只下意识手往旁边抓,攥紧了魏弃的衣袖。无奈人已歪过头、仍是重心不稳,眼见得便要倒向身边少年怀中

    “姑娘小心。”

    电光火石

    之间。

    她左手手腕却倏然一重。

    隔着帷帽,只觉眼角一片张扬红衫掠过。那人手指轻搭她手腕,虽在腕间一触即离,亦毫不费力地将她稳稳托起。

    身旁,魏弃伸出扶她的手反而僵在半空。

    少年默然不语,旋即抬眼,冷冷望向面前不知从哪蹿出的红衣青年。

    再准确些。

    其实是看向他的右手。

    袖中的刻刀已然蠢蠢欲动。

    沉沉正惊魂未定,眼角余光一瞥,恰好瞧见魏弃藏在袖中的手指轻轻摩挲刀尖,吓得一把拦在他面前。

    虽隔着帷帽轻纱、看不清那红衣人样貌,她仍是匆匆道了声谢,这才拉过自家这尊杀神快步离开。

    怀里抱得满满当当的侍卫们紧随其后。

    “公子”

    而红衣人身旁的驼背老奴等候良久,仍不见自家主子挪步,终于忍不住以突厥语小声提醒“今次入上京,大汗已叮嘱过您,一切需小心谨慎。此处人多眼杂”

    红衣人置若罔闻,低头不语。

    上京何等繁华,样貌出挑者甚众。

    他的模样并不及魏弃惊艳,却胜在舒朗,透着股说不上来的恣意张扬劲。一身红衣窄袖,更衬得形貌风流。

    驼背老奴见他出神,恐耽搁正事,面上难掩焦急之色,又低声劝道“那少年瞧着形貌不凡,身份想必非比寻常,公子若是瞧上他那美妾,怕是”

    怕是如何

    红衣人神色一凛,忽的反手拨开那老者格在自己腕上的手指。

    好在这时,“点绛唇”里的胡娘已然注意到情况有异,摇着团扇翩然而来。

    “哟,我当是谁今日倒是来了位贵客,叫小店蓬荜生辉得紧呢”

    说话间,柔若无骨地倚向男人肩膀,她以扇掩口,悄声道“公子,曹家的人已在后头等候多时。”

    语毕,却不等他应声,又当着往来客商的面,娇羞不已地轻捶男人胸前。

    “冤家,”她嗔怒道,“怎么舍得这时才来叫奴家好等。”

    沉沉拉起魏弃就走。

    可她压根不认路,亦不知到底该走去哪,走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只是如无头苍蝇般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地,顿感无地自容。

    想了想,只得挤出一脸笑,侧过头去看身边唯一“救星”“殿不对,公子”沉沉轻声细语道,“那个,我们,接下来去哪”

    “不是已经到了吗。”

    而魏弃沉默了一路,这时亦终于舍得开口,阴恻恻道“想来你没看够,再回来看一眼也无妨。”

    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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