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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的分别之日,脸上的笑容却仍是淡下来,谢婉茹望向不远处重兵把守的宫门,话音幽幽,“待到年末,恐还不足月,你见不着你的小外甥了。”

    “来日方长,哪里要愁见不着的事”沉沉见她泫然欲泣,连忙安慰。

    怕她想起别的伤心事,索性又半蹲下身去,耳朵贴着谢婉茹的小腹。

    “二姐,小外甥如今可会踢人了”沉沉问,“听我阿娘说,她怀阿兄的时候,整日都被闹得不安生呢。难怪我方才见二姐你腰身丰盈了些脸上却瘦了不少,一定是被小外甥给折磨的。”

    “哪能呢。”

    谢婉茹闻言,却笑着摇了摇头“他乖得很,乖得我险些都没发现若非前些日子染上风寒、迟迟不见好”

    大皇子妃与她有隙,常苛待于她,恨不得她能病死才好。

    可知晓她不日要入宫探亲,也不好“失约”,遂还是咬牙找了大夫为她诊治。却不想,那大夫悬丝诊脉过后,竟连连叩首道喜,贺她有孕。

    谢婉茹不愿回忆当时阖府上下阴气沉沉的气氛,只叹息一声,轻抚过面前少女因雀跃欣喜、而泛起两片霞色的脸庞,道“外甥也好,外甥女也好,总希望生出来的孩子乖巧,若是像我家芳娘这般,是再好不过了。”

    话毕,眼神又掠过小姑娘平坦的小腹,不知想起什么,又倏然笑起。

    “可惜我姐妹二人如今已做不得姻亲,否则,日后芳娘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倒实在愿意、叫我那孩儿嫁与你儿。”

    “什、什么”

    沉沉被这话吓得打了个结巴,慌忙捂住自己的肚子。

    怎么说到自己这来了

    “你与那九皇子,早已经了人事罢”谢婉茹又问,“我记得从前你们便同卧一榻”

    沉沉听得连连摆手。

    谢婉茹看出她是真的害羞,不好言语,心中暗叹自己这个堂妹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却也止了询问的意思,摇头笑笑。

    只是,待她刚随手捻起一块糕饼、咬了半口,又听坐回原位的小姑娘扭捏片刻,小小声地发问“二姐,什么叫经了人事”

    “”

    “躺在一块儿就算么”沉沉问,“那那我和殿下,一起躺了许久了。我肚子里,好像没有动静呀是不是躺得太少了,要多躺躺才行”

    谢婉茹一口糕饼卡在喉咙口,被她那惊世骇俗而犹然不知的口吻,呛得瞬间惊天动地咳嗽出声。

    沉沉忙起身来帮她拍背顺气。没拍两下,却又被她握住小手,失笑间拉到面前坐下。

    “你同那九殿下,”谢婉茹清了清喉咙,问,“就只是躺在一块儿”

    沉沉点头。

    “什么别的事儿都不干”

    沉沉想了想,脸上露出颇为难的表情。

    “也、也不算什么都不干,”她说,“就是,摸一摸,之类的还有亲一亲嗯若是做得过火了,夜里还得烧水沐浴,所以回宫之后,反而、反而做得少了”

    从前在江都,几乎日日夜里来上那么几回,她想着魏弃在定风城受了苦、在江都城也老被人当作小白脸,怕他不开心,倒也任着他来。

    可如今整天早起,睡还睡不够呢,哪有心思做旁的事

    日日几回变成隔几日来几回

    难道就是因为少了那几回,所以没有动静么

    小姑娘眨巴着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望向眼前一脸哭笑不得的堂姐。

    谢婉茹见状,却只是扶额轻叹“想来那九皇子是个知情识趣的男子,要将那事留在洞房花烛夜罢。也亏得你二人血气方刚年纪,相处了年余,竟还”

    “竟还什么”

    沉沉听到“血气方刚”四个字,忽的有些面红。

    听出堂姐话里那几分无奈意味,却以为谢婉茹是觉得她“亏待”某人,顿时又“愤愤不平”道“二姐,可可其实我待阿、待殿下是很好的你不知道他有多胡来,他平日里瞧着冷冰冰的,到了那上头可不是,有两回力气大了,害我腿根磨破了皮,还”

    “好了,好了。”

    饶是谢婉茹早通晓男女之事,听她这般毫不设防的说来,也难免羞起来,忙伸手去捂了她的嘴“二姐晓得了,芳娘,且莫再说了。”

    再说下去,她怕自己下回看见那君子端方的九皇子,就要想起他夜里与小姑娘耳鬓厮磨八成还忍得不能再忍的那些床笫之事。

    “孩子的事,总归急不来,更何况你与那九皇子都还年轻,”谢婉茹道,“真要要起来,也不过就是那几哆嗦的事。”

    “几哆嗦”

    “”

    谢婉茹眼见得自家堂妹眼珠滴溜转,估摸着又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匆匆话音一转“是啊,前、前些日子,那七皇子不就是”

    府上拢共三名侍妾,竟都接连有孕,对子嗣单薄的魏氏皇室而言,本是莫大的喜事。

    只可惜后来,一个都没保住不说,那几名妾室竟也都接连死去,听人说,死相一个胜过一个的凄惨。

    “为、为何”沉沉听到这等惨事,也不由揪心起来,小声问道,“莫名惨死,可有个说法”

    “我也只是听旁人闲话说起。个中的具体缘由,哪是轻易能够知晓。”

    谢婉茹摇了摇头,“倒是听说陛下很是看重,日日派太医熬制补汤、替那几名侍妾调养身体,可就是这么金贵地养着,竟也没保下性命和腹中胎儿”

    其实,这诚然亦是谢婉茹的一桩心事。

    七皇子是早已过世的解贵人所生,在宫中并不受宠,按理说,身份远不及身为长子的大皇子魏晟。可七皇子的侍妾尚且有良药滋补,从她诊出有孕至今,宫中除了来人赏下黄金百两,几只钗环同一柄翡翠如意外,便再没了旁的消息。

    纵然她知道自己身份轻微、这侍妾的名分也“来路不正”,可这般对待,仍不免叫人寒心。

    只是,这些话说出口,除了叫沉沉也为她着急不值一番外,还能有什么用呢

    罢了

    罢了。

    她垂眸,长睫落低,掩去眼底一切苦涩与不安,只从袖中掏出一支金簪,轻轻放在了自家小姑娘的手心。

    沉沉被这簪子不轻的分量吓了一跳,匆忙抬眼,问“这、这是”

    “你的及笄之礼。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