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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7
    、以手中红绸套中那最高处傲然迎风的树梢。

    过程之短暂迅捷, 直把一众争相爬树的少年看得目瞪口呆, 方才七嘴八舌吵个不停的少女,亦顿时面面相觑、安静下来。想去找是谁这般扫兴,四下张望,也只看见人群中头也不回远去的身影。

    “你在生气”而塔娜亦步亦趋追在魏骁身后。

    顾不得几次被人撞歪肩膀、终于找准机会上前,拉住他问“为什么”

    魏骁默然不答,反手握住她的手。

    他平日里对她和颜悦色,每每温声软语,冷脸的次数、似乎一只手便能数清。为数不多的几次因英恪而不悦, 塔娜也没有兴趣追根究底。

    “因为那块祈缘布”

    唯有今天,却“不依不饶”地追问起来“是那上面写的人你不喜欢,是不是”她问, “可你已经”

    你已经毁了它, 为什么还要不开心

    魏骁道“你不会明白。”

    “为什么我不明白他们是谁, 是你认识的人”

    “”

    “我们就这么回去么”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她嘴里抛出来。

    魏骁一忍再忍,心中却仍是冒出一股无名火, 蓦地停步、回头看去。

    一句“住口”就在嘴边。

    然而,目光停在那张再熟悉不过、几乎和记忆中一个模子原样拓印的脸上时。

    险些出口的喝止、心间升腾的怒火,又仿佛一瞬被浇熄,只剩说不出的茫然萦绕心头。

    为什么难道要他向她解释,“因为你不是谢沉沉,你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纵然拥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谢沉沉”,却仍然见不得这世间还有太多数不清的痕迹,提醒我,物是人非事事休

    天下女子无一例外,总希望自己是“唯一”。

    他心中亦有他的唯一,仅此而已。

    “阿骁”

    魏骁默然,冲塔娜摇了摇头。

    脑海中,却冷不丁响起那日常青厅中,赵明月歇斯底里的质问。

    你当真以为世间有后悔药

    你以为天下有不透风的墙可她早就死了一杯鸩酒下肚,死在朝华宫里,天下无人不知,只有你还在做梦你还在肖想一个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江都城中的旧事旧人,早已被命运掩埋于生死的长河。而他追不上、碰不到,永远迟一步。

    张大叔的手艺不如张老伯,新厨子的功夫比不上旧的那个。

    对许多人而言,迟了一步只是迟了一步。可在他与谢沉沉之间

    迟了一步,便已是一生。

    “塔娜,”魏骁望着眼前人写满不解的表情,忽低声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我们不如早些成亲,好不好”

    等不及青鸾阁建成,亦等不及万事尘埃落定,世间事,日日都在变。

    而他只想确认,纠缠自己半生、爱而不得的梦魇,圆满不得的心愿,如今,终于不会再落空。

    “早一些”

    塔娜听了他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却是实打实的一愣,“早一些是早多久,明日么”

    她倒是无所谓反正嫁给阿骁是早便说好了的事。明日嫁还是后日嫁,归根结底没区别。

    可人人都说,她与阿骁成了亲,英恪他们便没了继续待在绿洲城的理由。

    若她今天点了头,是不是没几日、英恪就得被“赶走”

    她的不安与担忧都写在脸上,反倒叫魏骁忍俊不禁,一时失笑摇头,“没有那么急。”

    说着,他拉过她,稍稍避让人群,又耐心地掰着手指同她算“再过半月,便是上元佳节。前些日子,典仪所的人挑了几个良辰吉日,十五也是其中之一。”

    只是,之前觉得时间匆忙了些,如今忽觉再合适不过而已虽说为此,少不得又要与赵家几个老顽固唇枪舌战一番。但个中的弯弯绕绕,他并无意讲与她听。

    却不忘告诉她,在辽西,上元节是一年里最热闹的日子之一。

    也独独那一日,万家灯火长明。火树银花天不夜,放眼望去,繁华如许、连魏都上京亦要逊色几分。

    眼前的“小土包子”果然听得连连感叹,眼底浮现出向往之意。

    “若我们选在十五成亲,倒也算是喜上添喜,”魏骁道,“恐怕,往后再数二十年,人们都会记得这一天。”

    一语成谶,不过如此。

    可惜,彼时的魏骁尚未料到,这“往后数二十年亦难忘记的一日”究竟意味着什么,只忽的脸色大变,伸手扶住双膝软倒、险些摔在地上的少女。

    “塔娜”

    “我、阿骁,我,我觉得头有些晕”

    能不晕么

    一只从树冠延伸出老远、足有手臂粗的树杈,不知何故迎风折断,当头砸下。

    塔娜被砸了个正着,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连带着看眼前的人都仿佛重了影、视线模糊不清。

    还未等说出半个字,便脑袋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唯余额角渗出的血丝,与那树杈上醒目而眼熟的一抹红“遥相呼应”。

    耳边,传来魏骁既惊且怒的低吼“塔娜”

    “”

    “来人来人”

    都说过不要最高的那一枝了

    迎风而立,可不就是易被摧折么

    不过,话说,摧折又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能说出来的话么

    神智逐渐回笼,意识渐次清醒时,塔娜的第一反应仍然是疼。

    只不过,不是头疼,而是肚子疼仿佛有谁塞了把刀进去,不要命地翻搅。她因疼痛而蹙眉,耳边又传来两道明显陌生的声音,一个稚嫩,一个苍老。

    “师父,女施主吃了药,怎么还不醒”

    “她已经醒了。”

    “真的吗可她醒了,为什么不睁眼”

    “醒了的人不一定要睁眼,睁着眼的人也不一定就都是醒的。等她想睁眼,自然就会睁眼来看你了。”

    “师父又在说奇奇怪怪的话。”

    是谁

    “师父,你看、你看女施主好像眨眼了”

    “安福,去沏杯热茶来罢。”

    “啊”

    “去吧。”

    “我不要师父又来了师父不公平方才明明都是我在照顾女施主,怎么现在人要醒了,你就把我支走。”

    “傻孩子。为师的意思是,若是人醒来时能喝到一口热茶,岂不对你另眼相待么”

    “哦原来如此那我这就去师父且等着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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