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从头至尾都看不惯这帮人簇拥着讨好川澄律的年轻人,这会儿就更加嫌弃了。
“竹内,表情你的表情给我注意一点”年轻人的朋友一时没看顾着他,回过头来差点没被他眼里呼之欲出的嫌弃给吓死。
“你看看他们这群人。”竹内朝着川澄律的方向努了努嘴, “平时作为世家子弟,一个个趾高气扬得好像眼里什么都看不到,结果遇到了权利地位比自己高的,殷勤得像是只哈巴狗真是丢人”
“好的好的,知道了。”朋友一脸无奈地安抚着他。他和竹内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所以自己的这位好友是个什么脾气秉性,他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清楚你看不惯圈子里的这些,所以当时宁愿出国也不留在家里。”
“但这说到底始终就是我们这群人的生活方式,你不想做,可不代表别人不想做。不管他们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自己”
“再者说了,人家也没做什么错事,顶多就是多照顾一些川澄小姐而已。”朋友试图寻找另外一个角度开解他, “不是什么有损尊严的事,做好了甚至还能让自己和家族获得好处,这不是挺好的吗”
“你在英国待了那么长的时间,不如你就把这些当成是大家对女士谦让的绅士风度好了。”
竹内没有再说话,他的视线几乎是不可控地停留在了被众人围在中央的川澄律身上。他突然想到了对方刚刚在看到自己时,露出来的那个短暂的笑容。
漂亮的人笑起来的时候杀伤力更是十足,即使是竹内也不得不承认,川澄律这样的人其实天生就很适合被人围在中央。
川澄律无奈地握着杆走到了台球桌的旁边,她左看看右看看,单是寻找一个好角度就浪费了足足好几分钟的时间。簇拥在她身边的众人没有任何要抱怨的意思。
但是她自己可觉得太不好意思了,于是干脆提起杆来,准备随时打一球赶紧让这个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奇怪的气氛算了。
她在余光里看到众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统一地往后退了退,远离了她一些。
川澄律的脑子飞快地过了好几个纷乱的想法,难道他们是看出来她消极怠工的意思了要不她还是认真地打一球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蓦地冒了出来,随后她感觉好像是有什么人从后面靠近了自己,以一个十分暧昧的角度把她虚虚地拥在怀里,手覆在了她的手上。
“身子伏得在低一点,你的姿势不对,怎么能把球打进去”
周边顿时出现了几声明显的抽气声。
是中原中也
意识到身后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谁之后,川澄律霎时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中也离得她太近了,眼睛稍微斜一点的话,她都能看到他光洁白皙的下巴。
男人侵略性的气息环绕周身,川澄律的鼻尖还能闻到粘连在他身上久久不去的薄荷味沐浴露。
川澄律的腿有点站不稳,索性中原中也在矫正了她的姿势之后,很快就往后退了一步远离了她。不然川澄律不知道还能不能确定自己,可以安安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事情发生得有点突然。
几乎是上一秒川澄律还在拿着杆瞄准,下一秒中原中也的身体就已经靠近了过来,然后再下一秒就又离开了,偏偏某位始作俑者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任何的问题。
褚发青年甚至还歪了歪头,问她, “怎么不打”
“啊,哦。”川澄律反应了过来,下意识地把手掌心里的球杆往前一送。
然后
用的力气太小,杆的顶端在白球滚圆光滑的球面上打了个滑,将将往前走了几厘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川澄律: “”
一旁看着的中原中也: “”
再一旁连声都不敢吱的其他人: “”
十分钟后,川澄律终于打完了这险象环生的一局球,然后说什么也不想再来第二局了。如果有人能采访到她的内心的话,就可以听到少女在里面歇斯底里的呐喊。
这辈子都不想再玩台球了
来的时候抬头挺胸,走的时候低头含胸。
十八岁的年轻女孩觉得今天的自己,真是承受了太多。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台球桌,一是不想再遇到像刚刚连球打不到的场景,二是中原中也那个从背后抱住她的姿势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她很想静静。
虽然川澄律也明白,中原中也本身的目的只是为了教她打球,然后指导她一下不对的姿势罢了。可这未免也太暧昧了一点
十八岁年轻女孩的心脏,也觉得今天的自己承受了太多。
她走的时候匆忙,也就没注意到台球桌上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竹内,也终于待不下去了。在勉强维持了表面的平和跟大家说了一声临时有事之后,他倍感解脱地离开了。
不过两人离开后走的方向完全不是一个地方,讲道理也是碰不到的。
如果是一般情况的话。
川澄律在离开后就直奔自己在邮轮上的房间,她狠狠地关上门,在和空气来了一段精彩的自由搏击之后,心里那股不明的焦躁才算是舒缓了几分。
后面她也没想着再出去了,一个人在房间里自娱自乐了几个小时,感觉到肚子空荡荡的川澄律这才准备开门,出去寻找点吃的。
出门就撞见了正要进屋的竹内。
年轻人看到她的时候差点跳脚,川澄律倒是保持着友好的态度和对方打了声招呼, “唔,你不是刚刚打台球的那个人吗没想到我们还是住在对门的邻居啊”
谁想和你当邻居了真是想躲都躲不掉
竹内瞪了她一眼,昂着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川澄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之前偷听到了竹内和朋友对话的她,很清楚对方对自己态度不好的原因。但是她也没打算和他解释什么,这人本身也和她没关系,解释还要浪费她的口舌。
更何况她就算解释了,已经第一眼就把她打上了不好标签的竹内,也不一定会相信。说不准还觉得她是在狡辩。
川澄律摇摇头,从幼时就生活在贫民窟的她,心智是那位被娇生惯养长到大的少爷,远远所不能比的。
正当她抬脚要离开的时候,对面房间里一阵巨大的重物落地声,干脆利落地绊住了她的脚步。
随后就是一股令人恶心的气息,从对面那个门被合得严实的房间里散发了出来。
如果说刚开始川澄律只是以为屋里的那个小少爷是摔了一跤的话,现在她就不这么想了。
这股恶臭一般的气息她真是太熟悉了这是属于咒灵的气息
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