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流的组长撂下手里的电话,抽空给下属打了一剂强心针,
“特殊时期特殊手段,像这种紧急灾难状况,从来都是自治体的权力大于上面,等着吧,很快他们就会闭嘴了。”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群害怕担责的软柿子真的消声了,也不全是好事。
这通常意味着,要么,是他们看清了现实放弃了干预;
要么,就是真正的灾厄提前降临,让他们无瑕再指手画脚。
而现在,他们只能祈祷城市避难撤离足够顺利,后一种情况不会发生。
临时监测与指挥中心
东京异能特务科的眼镜长官瞥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号码,随手把电话摁灭,丢进旁边的抽屉里。
“佐藤,市中心的救援进度如何”眼镜长官问道。
“一切顺利。”
副官佐藤两眼紧盯着监测数据,迅速汇报,
“包括涉谷、江户川、文京在内的十五个区、八市和五町的人员已经大致转移完毕,按照这个速度,再过八小时,大部分低海拔的住宅区和学校就能完全清空,将人员伤亡控制在预期值内。”
不得不说,这是个相当不错的好消息。
副官佐藤的报告,让室内紧绷的气氛明显一松,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浮现出放心的神情。
然而眼镜长官却暗自皱起了眉。
还要八个小时太慢了
男人抬起头望向了正中央,监测咒灵「satoru」能量力场的屏幕。
仪器无法拍到咒灵的形态,但可以反映出能量力场的峰值
那个咒灵成长再生的速度很不妙,就像有意压制一般,刻意将数值控制在了可监测的范围内。
眼镜长官注视着屏幕上几乎毫无起伏变动的数字,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而异变,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警告警告全市降雨量已经超出下水道可负荷量,预计十五分钟后,住宅区将发生内水泛滥”
一声尖锐的警报在监测室内乍起。
“降雨量这不可能”
其中一名监测员激动地站了起来,从数据库里调出东京市的实时降雨峰值,
“洪水避灾只是我们撤离市民的说辞,气象报告显示,这一周东京气温稳定,即使降雨也不会超过5、5”
监测员还想再说话,但当他看清了屏幕上跳出的数据后,直接被吓得两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
“喂你发什么呆到底是多少”
旁边的人忍不住大声吼道。
耳边的声音让监测员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来。
他直愣愣地转过头,对同事说道,
“是59毫米东京现在的降雨量是每小时59毫米”
而这个数值,还在不断攀升
“你说什么”
同僚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仿佛是逼迫他认清现实般,就在监测员话音落地的下一秒,救援中心指挥室内,警报迭起
“东京北部的雨水量加大了”
“长官,佐藤先生东京周围的河流不对劲”
“根据各地的监控摄像头显示,短短一小时内,附近河流的水位平均上涨了7米,下水道在向内河排出大量雨水,已经超出了警戒水位”
作为具备专业知识的人员,在座的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一组数据意味着什么。
历来,有水的地方,人们才会聚集建立起城市。
东京自然不外如是。
这座城市,一共被大大小小120条以上的河流环绕。
而最糟糕的是,城市的下水道系统沿着住宅区行走,如同一张庞大的网,覆盖在地下。
东京设计的下水道只能承受每小时50毫米的雨量,一旦超出警戒值,下水道网络就会陷入瘫痪。
届时,雨水倒灌内河。
120条决堤的河水会涌上街道,灌入地下商场、隧道。
洪水就像是换乘地铁一样,迅速淹没地下,再通过车站袭向地面。
一百二十条内河决堤,再加上暴雨侵袭。
这是水淹东京,真正的
洪灾。
一时间,救援指挥室内一片寂然。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满墙的蓝色屏幕,束手无策地坐着,说不出一句话。
他们用于疏散市民的洪水警报和一系列措施都派上用场了,但是此刻,谁也开心不起来。
“是那个咒灵。”
眼镜长官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得可怕。
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东京异能特务科的负责人走到操作台边,将监控咒灵力场的屏幕切换到另一台仪器内运转,果然,得到了一连串erro的红色警报。
在一声高过一声刺耳的尖鸣中,眼镜长官的声音在冰冷的空气里回荡。
“它早就降临东京了,这场异常的暴雨就是它带来的。”
“它的位置没有凝固,而是力场的峰值达到了监测的上限,无法更新,我们都被自己的眼睛骗了。”
“”
“”
众人默然。
峰值超过监测上限,所以无法更新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地狱冷笑话。
但是没有人觉得好笑。
“东京,还有多少人没有撤离”眼镜长官问道。
满室绝望的死寂中,唯有佐藤副官张了张嘴,他用力闭上了眼睛,狠心报出了一组数据,
“还有超出五个地区,八个村。”
“最坏的情况,死于洪水的人数将超过七千九百人,一百三十万市民被洪水包围,孤立无援。”
而这,还是他们接受了无忧屋的建议,采取了广域避难的结果。
如果选择了地下防空洞,到时候,伤亡人数将远远不止这个数字。
与此同时,东京市区
外界的情况,比异能特务科的监测员们预计得更加糟糕。
远远超过城市承受力的暴雨侵袭而至,哗啦啦的巨响宛如密集的石子冰雹,砸在地面掀起浓浓的水雾。
即使有雨衣的遮挡,人们的皮肤也被雨点砸得生疼。
磅礴的雨声让听力也变得迟缓,还停留在街道上的救援队不得不扯开嗓子,一声声放大的吼叫穿过雨幕,勉强传入市民的耳中。
“雨太大了快走你们先走,再晚一点,车就开不出去了”
“光彦光彦警察先生,我的孩子,我的儿子还在里面他一定还在地下室,让我进去,他还在里面我感觉得到的,我真是听到了”
被消防警员架出来的母亲,死死哀求地扣着消防员的手臂。
她满脸雨水,两鬓的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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