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是木质的,打磨的很是光滑,裸露的肌肤靠上去有些冰凉刺骨的意味,楚寻声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要起来,又被凯恩斯一下子按了回去。
楚寻声皱眉道:“你不要无理取闹。”
凯恩斯又冷笑一声,“我这样就是无理取闹”
他不知道从哪里捞出根长绳,将楚寻声的腰部和桌板绑在了一起。
书桌有些偏高,被绑在上面让楚寻声觉得自己像是任人宰割的样子,而冰凉坚硬的书桌硌着骨头更有些不适。
楚寻声扶了扶额,无奈道:“可你这样绑着我的腰,我也没办法发挥啊”
凯恩斯站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黑发的俊美青年。
青年的衣服从下面被撩起,露出劲瘦有力的腰肢,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桌面,这已经彻彻底底是个弱者的姿势了,可他的金黄色的眼眸里丝毫没有处于危险或者低位的自觉,他的全身仍是充斥着令人着迷的力量感和碾压感。
凯恩斯恨恨地想,怪不得能招惹这么多花花草草。
楚寻声挣扎了两下,想要起来,但这绳子拉的极紧,再怎么挣扎也只是白费功夫。
他干脆躺平了,仰视着君主。
平心而论,凯恩斯肌肉比楚寻声要更健硕一点,皮肤是健康的麦色,但脸长得很俊美,弥补了身材上所溢出的过剩的阳刚之气。加之身为帝王的极强威压感,常常是站在那里就能使人胆颤心寒的存在。
跟苍白消瘦日日裹在黑袍里的教皇大人比起来,他显然也更有劲,肌肉都仿佛在跳动着似的,一双长腿能缠的人喘不过气来。
教皇大人到了激动到极致的时候,总会伸出一只手遮在脸前,不允许自己露出这样的神态,眼尾发红,薄唇紧抿去堵住那些破碎的一下一下的呻吟;而君主陛下则喜欢将腿缠的更紧,根本不让楚寻声退出来,兴奋起来的时候什么浑话荤话都喊的出来,还往往需要楚寻声受不了面红耳赤地去堵住他的嘴。
楚寻声面无表情地想,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要被榨干了。
凯恩斯看着楚寻声不知在神游些什么,愤愤开口:“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你的哪位金主吗”
楚寻声无奈道:“你先把我放下来,桌上凉。”
凯恩斯挑了挑眉,“等会就不凉了。”
楚寻声还要垂死挣扎,“可是我被绑着也没法动”
凯恩斯轻笑一声,“我自己难道不会动吗”
他确实会动,但莫免力气也太足了些。
拉灯
书桌的咯吱摇晃声,黏腻的水声,混合着低声喘气的声音,随着午间的甘露慢慢消弭,归于寂无。
玛尔亚特像个幽灵一样静悄悄站在窗边,听着书桌的剧烈摇晃声,微微皱起眉,浅紫色的眼眸里有些厌恶又懵懂的情绪。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痴心于美追求美与浪漫的艺术家。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没有
碰过自己的妻子当然她也不准他碰,他甚至没有过情动的时候,除了欣赏那些极美极妙的艺术珍品,他的生活宛如是一潭死水。
蔷薇公爵的母亲是个被他父亲骗身骗心后疯掉的贵族小姐,父亲是个看起来严肃刻板实际里早就勾着身边的婢女行欢作乐,内里不知道腐败到了哪里去的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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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油腻的,爱装的,外表看上去温文尔雅实际内里腐败堕落的父亲让他觉得都有男人都是细腻污浊透顶的东西;
而那个疯癫的,高傲的,常常喜欢伤害自己无辜的儿子来企图报复丈夫的母亲,又让他觉得所有女人都是尖牙利嘴歇斯底里的可怕存在。
只有存在于幻想当中才会有完美造物的存在。
玛尔亚特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点点构思那个完美的造物他该有力量,是的,绝对不是弱不禁风但他也有头脑,他应当是冷漠的,与整个世界都隔离开的,但剥开那层外在的壳会接触到一个滚烫的灵魂。
好在一开始没有人关注他,他乐得清闲自在,他慢慢地喜欢上了画画,雕刻,只是总是参照着一个脑海中迷迷糊糊的形象。
后来父亲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么大岁数了只有这一个儿子,开始关注起玛尔亚特来,他花费了很多力气试图让他拥有人类的情感。
成效也还算是显著,玛尔亚特在公众面前越来越典雅,越来越有所谓贵族的礼仪。
开始有人将他成为贵族的典范,开始有人赞扬他浅紫色的眼眸简直更父亲如出一辙的优雅。
优雅他感到恶心,甚至想吐。
他还在画画,但笔下的色彩越来越杂乱,心中的影子越来越迷糊,他几乎要忘记自己的缪斯该是什么样子。
直到有一天,像往常一样无聊虚伪的宴会上,那些觥筹交错灯红酒绿的迷醉里,闯进了一个浓墨重彩的人。
一个黑发金瞳的奴隶,一个充斥着力量感与碾压感的奴隶,一个眼神带着朦胧,内里却是无边冷漠的奴隶。
他忍不住自己的颤抖,那是他的缪斯啊,他已经在梦里与之相遇过无数遍。
他贪婪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觉得自己之前的想象还是太匮乏了。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个奴隶呢
他如果是个帝王,会得到全天下的敬仰爱慕;如果是个主教,会收获不知多少的信仰;他如果是个公爵,会得到足以犯上作乱的跟随于他的力量。
可他是个奴隶,一个可以任人摆布,随意动作的奴隶。
于是那些敬仰爱慕的情绪都化作了贪婪的觊觎,那些单纯的欣赏都化作了对肉体的渴望肖想。
兰希娜想的没错,玛尔亚特本来只想把他当做一个美的艺术品,一个上帝赐予他的完美造物。
但现在,他也想用手掌一点点抚上青年滚烫而有劲的身躯,用舌头品尝青年身体的各个部位,看着青年在自己的容纳中露出难得情动的迷离表情。
那人浅黄色的瞳孔会化作滚烫的浓烈糖浆;会
被刺激到双眸失神,薄唇微张,脚趾头都在用力;他的滚烫会化作岩浆进入自己的身体,被贪婪地尽数吸收。
到了那个时候,谁还能忍住不去用更大的力气逼得他发出暧昧的喘息,谁还能忍住不去用力夹击使他仰起头露出情动的神情
玛尔亚特仿佛自虐般静静地看着两人痴缠在一起,看着自己所想象的一切被可恶的君主提前享受,那挑逗的双腿简直令人厌恶。
我能比他做的更好,玛尔亚特这样想。
我是个娇生惯养的贵族,我的皮肤更加柔腻,我的舌头更加灵活,我的身体柔韧相比起硬邦邦的帝王能配合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
我能比他做的更好,玛尔亚特再次想。
他开始想象,如果现在在室内的人是他,被刺激的浑身发抖双腿发软还在动作的人是他,而被绑在书桌上任人宰割的黑发奴隶就在眼前。
我会做的比他更过分。
玛尔亚特有些羞愧地想。
不,不行,独占欲强到离谱的帝王不会允许有人觊觎他的奴隶,而他自己一个人难以斗得过强大的帝王。
玛尔亚特最后再看了一眼,看着那滚动着金黄色蜜浆的眼眸,暗暗做下了决定。
教廷的灰黑色屋顶闪着不详的光泽,偶尔有飞鸟飞过,也会被这里面的寂静无声吓一大跳。
偌大的教廷内,只有一间房闪着光亮。
梅洛恩坐在里面,他的一只手抚摸着肥胖的猫,另一只手缓慢而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标志。
他的对面,坐着两个人。
他意想不到的两个人。
蔷薇夫人笑的很优雅,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但那种如陶瓷覆在脸上所带来的朦胧质感却让梅洛恩觉得无比熟悉,像是他的某个女官。
玛尔亚特轻轻酌了一口桌上的红酒,问道:“教皇大人考虑得怎么样了”
梅洛恩没有正面回应他,反而说了个不太相关的话题,“我以为蔷薇公爵与夫人的感情很好。”
兰希娜抿唇笑了一声,她白暂而丰盈的肉体随着动作轻微颤动。
“这就不是教皇大人要考虑的事情了。”
梅洛恩又问:“如果失败了又当如何”
玛尔亚特眨着浅紫色的眼睛笑着回答道:“那不过是教廷就会多一个新教皇,世界上会少一个蔷薇公爵罢了。”
这俩夫妻一唱一和,天生的说服家。
梅洛恩又问:“我为什么跟你们合作我如果自己去,还可以一人独享阿楚。”
兰希娜笑着说:“教皇大人莫免也太看不起陛下的红卫军了,大人的兵力与陛下正是旗鼓相当,很难决出个胜负,失败的概率也高,但若是在两军对抗之中,再插入蔷薇的军队,那么”
玛尔亚特接道:“那么胜利简直是手到擒来。”
兰希娜继续诱惑他:“你难道不想你的阿楚吗他在皇宫中过的多苦啊,那个残暴的君主逼迫他干了多少不愿意做的事情,他的心都要碎了,快把他接回来吧”
玛尔亚特火上添油:“我早上去皇宫的时候,那该死的凯恩斯不顾他的挣扎把他绑在冰冷坚硬的书桌上随意玩弄”
梅洛恩在暗中捏紧了拳头,眼睛里满是煎熬和痛恨的情绪。
兰希娜接着说:“把他夺回来我们可以共享。”
共享怎么共享
梅洛恩皱了皱眉,一个人难道能分成几半给几个人共享吗
或者是错开时间
他这样想着,也问出了声。
兰希娜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眨了眨眼睛,“如果阿楚愿意,几个人一起也不是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