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春夏之交。
烈日当空而照。
虽然尚未正式进入夏季,但一连多日来的天气,已经显现出了些许端倪。
曹操此刻骑在马背上。
浑身上下早已是汗流浃背,时不时就要抖两下衣领,好在他今日一早便脱去了身上披的铠甲,否则现在早就闷成了熟肉了。
这鬼天气
要是到了盛夏时节,那还得了
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大日,曹操心中抱怨一声后,却又忍不住将目光偏向了后方。
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曹操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些许笑容。
尤其是被保护在中军位置,那用大车装着的,一箱一箱的书简典籍。
这更是令曹操心中愉悦。
光是看到这些宝贝,曹操便感觉浑身上下的燥热,在顷刻之间消散了不少,仿佛一下子灌进去一桶冰镇蜜水。
妙啊,实在是太妙了
我儿果然擅长寻宝
先前自己追击董卓之时,将儿子特意留在洛阳,这一步棋算是走对了。
若非有此一招。
子脩又怎能抢在众人之前,发觉到这么多好东西,并且顺利的带走呢。
不说曹操自己就是个精通诗文,文化造诣极高的爱书之人。
哪怕单单是将这些书保存完好,日后在蔡伯喈面前,他也能有一份天大的情面,岂能不叫他心中美甚
只是对于队伍中多出来两辆马车。
曹操再一次感到疑惑不解。
怎么儿子每一次出远门,回家的时候,队伍里都要多几辆马车呢
这一次车上又装的谁
上一次这么做的时候,马车里坐的是太后、天子等几位尊贵之人,那此次随行的,莫非又是他从哪疙瘩里找出来的尊者贵人
曹操不是很理解。
他也问过曹昂,但没得到回答。
理由简直如出一辙。
需要保密
莫非此次车上装的,又是像之前那样,不能够随意透露身份的存在
很少在儿子面前得到什么赢面的曹操,也干脆懒得去询问了,反正到了需要的时候,儿子总会给他揭秘的。
在这般浩浩荡荡的行军之下。
大部队翻山越岭,穿乡过镇。
用着比来时还要稍稍多出那么些许的时间,才总算于夏季正盛时,抵达了中牟县。
此刻众人皆是满脸疲惫。
而像曹操这样长期暴露在日光下的,更是肉眼可见的,黑了一到两个度,典韦更是成了個煤球。
还好曹昂生来英俊,体质异于常人,身体素质非凡,这才没有受到日光的太大影响。
抵达中牟县城后。
众人休整洗漱了一夜。
翌日清晨。
陈王刘宠向众人辞别。
陈宫作为中牟县原本的东道主,也在曹操的吩咐之下,安排了一席酒宴。
宴会之上。
酒过三巡之后。
刘宠站起身来,对着在场众人拱手行礼,且躬身下拜。
“诸位,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既已行至此处,孤也该与诸位道别了。”
“客套之话,虚妄之言,我不多说什么,只一句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此言一出。
众人纷纷起身。
对着刘宠回以一礼。
而在彼此举杯痛饮之后。
刘宠请众人坐下。
接着迈步来到场中,一边左右踱步,一边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不瞒诸位,孤此行参与到联军之中,原本是没打算出太多力,只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而来。”
“只是这一路上,看着百姓流离失所,躲藏于山林之间,无数人埋骨道旁,遍地是饿殍残尸,更有数之不尽被董卓杀害的无辜百姓。”
“再看着凋敝荒凉的城池,越靠近洛阳,便越是空无一人的村庄,被洗劫一空的各处民居。”
“甚至被焚烧的洛阳宫室,被通通挖掘开的王侯墓葬,被强行裹挟着离开的上到天子,下至黎民百姓。”
“一想到一看到这些,我便于心难安,实在是有颇多惭愧之处,只感觉实在不该如此,若是我能尽心竭力一番,或许眼下境况不会如此糟糕”
刘宠话音刚落。
众人皆是沉默。
原本还稍稍有些喜庆氛围的酒宴,这下变得悲戚之意满满。
相比于讨董联军的其余人而言。
参与陈留会盟的这几位。
其实还多少保留了一些忠义之心。
因此会为刘宠的话而感触万分。
这一路上确实看了太多太多的悲剧,整个河洛地区已经被打烂了。
荥阳县以东,以及河内郡北部位置,还算是保存完好,各个县城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只是多了不少因为战乱,和董卓肆虐而流散的流民。
但靠近洛阳城的另外半边,可就算彻底被毁掉了,十室九空绝对不是一句虚言,甚至可以用一片荒土来形容。
有数的几座县城,都因为两军交战,而被打的破碎不堪。
未曾遭受战争波及的,则是饱受董卓的铁蹄肆虐,穷凶极恶的西凉军可不管那些,基本是每到一处,抢掠一空。
杀人夺财,简直如家常便饭。
这既有西凉兵远道而来,并非此地之人,不将河洛地区的百姓性命放在眼里的缘故。
同样也有董卓的纵容。
百姓们身上能抠出多少钱来
但他就是要大开屠刀,一针一线全部搜刮干净,这就是董卓为人所不齿的根本原因。
在曹昂看来,董卓有必死之道
而正是因为整个河洛地区烂得稀碎,所以联军中各路人马,才没有一个人提出要待在这里的。
否则以河洛地区的富庶繁荣,若是能抢到这块地盘,那不比他们原先所占据的地方,要来的更舒服
正当众人百感交集之时。
耳畔便听到刘宠继续说了下去。
“等看到这些惨绝人寰的景象之后,我才想着奋力一搏,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将董卓这样的恶贼斩杀,还天下一个太平。”
“只可惜联军之中,如我先前一般想的人实在太多了,空有我与孟德兄等在座几位,根本不足以成事。”
“时至此刻,方才悔之晚矣”
“可悲可叹啊”
说实话。
曹操等人并不怪他。
即便知道这位王爷前期出工不出力,没怎么干过实事。
但最起码一路上,他都是无条件支持曹家父子的各种决议,帮助曹家父子扩大了,在整个联军之中的话语权。
而在后半段路程中能够幡然醒悟,这就已经超过了其他人太多。
因此刘宠悲叹的话语刚出来。
曹操便主动站起身,快步来到他跟前之后,宽慰着说道。
“殿下不必自责,联军之中人心涣散,各路人马心思各异,会有今日之局面,已是注定之事。”
“与其沉湎于过去,不如放眼将来,还请殿下回到陈国之后,权且休养生息,继续招兵买马,训练士卒,积蓄实力,暗中攒而不发。”
“待到日后机会来临之际,或许还有需要殿下助一臂之力时”
三言两语之间。
刘宠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现在的他一反常态,不再是想着消极自保,而是想要主动出一份力。
因此在听到曹操,带了些许暗示在内的话语之后,刘宠当即有些振奋。
二话不说。
对着曹操拱手抱拳。
“当初在陈留盟誓过的诸位,都是忠心耿耿之辈,尤其是孟德,你父子二人更是忠义无双,令孤钦佩不已。”
“我此行虽回陈国,但不代表我等众人之间就断了联系,相反更加应当彼此互帮互助,守望相携。”
“日后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只需书信一封,差人告知于我,便是千里万里,我亦会率兵而至,又或是有千难万险,孤也绝不退缩”
这话说的豪迈大气。
慷慨激昂
也算是以他陈王的身份,做出了一个郑重的承诺。
虽然并未被纳入曹家的集团势力当中,但已经相当于一位坚实可靠的盟友,只要联络上就能发挥作用的那种。
众人听闻此言。
也不由得纷纷起身。
举起酒杯,浮一大白
在宴饮过后。
陈王刘宠与众人分道扬镳。
率领着麾下数千士卒往陈国而去。
而在此番分道之后。
接下来整个大部队,也陆陆续续拆分开,先是抵达了陈留郡之后,张邈当然是脱离了队伍。
而张超则因为广陵郡实在太远,这么一来一回之下,还不知要多么漫长的时间,因此索性也率兵留在了陈留郡,和他兄长暂住一段时间。
准备看看接下来的情形再做打算。
而最后一路人马鲍信。
他倒是回不回济北国都无所谓,只是曹操在将自家设定的大战略告知他之后,鲍信毅然决然的决定,返回济北和泰山等一带地方继续募兵。
这位可是曹操的铁杆粉丝。
在当初老曹还没发迹之前,就坚定的支持曹操,并觉得他肯定能行。
因此曹操战略一说出来。
鲍信就决定全力支持。
怎么着也得把当下这数千士兵的规模扩大一倍,甚至越多越好。
否则怎么陪着孟德干事业
在如此几番之后。
原本庞大的一支队伍,到此刻只剩下了父子二人合计,总共七千余兵马。
历经跋涉。
最终抵达了济阴郡定陶县。
望着眼前那熟悉的城墙。
坐在马背上的曹操不由感慨万分。
终于到家了
虽然这个所谓的家,他待的时间,还没有在外面漂泊的时间长,但多少也算是个属于自己的地盘。
一想到此行参与联军,从年后便响应号召,发兵启程前往陈留,一直到如今已是盛夏之时,再过月余便有半年之久。
曹操便是感慨万千。
只可惜此行未竟全功,最主要的目的未能实现,否则便是在外面漂泊的更久,那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而与曹操相似的是。
曹昂也同样归心似箭。
一路上条件艰苦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军旅生活太寂寞了。
蝉儿,太后宝宝,还有尹氏,都只能留在家中,不能随军出征。
这对曹昂而言,是怎样一种折磨
在不打磨一下的话。
他的兵器都快钝了
“昂儿,进城吧,把事情安排一下,今夜里好好休息一番。”
对父亲点了点头之后。
曹昂当即接过大军指挥权,让张辽和夏侯渊等人,带着大军去军营中修整驻扎,随后便给军中士兵们放几天的假,也算舒缓一下身心。
而他本人则带着许靖、荀攸等人进城,先是给他们安排住处。
尔后就是要安排荀彧和荀攸,叔侄二人见上一面,叙叙旧情。
虽然叔侄二人彼此的关系算不上特别亲厚,但在这样一块稍显陌生的地方,能碰上自己的血缘宗亲,那可算得上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
此刻厅堂之中。
看着聊的火热的二人,曹昂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而在听到荀彧言谈之间,时不时会称赞自己一两句,曹昂脸上的欣慰之色就越发浓郁了。
荀文若还是个忠厚人啊
也算是为曹家付出良多了。
此次讨伐董卓,父子二人之所以能无后顾之忧的,率领士兵倾巢而动,正是因为有荀彧坐镇后方。
他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
后勤、政务,打理的井井有条。
生产、民生,全都不在话下。
若非如此。
父子二人多半要留一个下来,也就不像现在这样便利了。
曹昂现在越发为自己,当初把荀彧给提前招揽到手的举措,而感到庆幸不已,实在是太明智了
大小事情安排妥当。
也花了半个多时辰。
此刻曹家府宅门前,曹昂看着一左一右两位丽人,左边高挑文静,仿佛如诗书之中走出来的仕女,右边可爱活泼,举动之间充满了灵动娇憨之气。
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笑容。
这生活真美啊
“昭姬,眼下我和我父亲,可能在这定陶县中待不到多久,这个官职就会发生变迁。”
“因此倒也不便专门安排一处地方来放置藏书,只能暂且放在我府上,所以就委屈你一下,在我家中小住一段时日,不知你意下如何”
借口,这全都是借口
曹昂就是想让蔡琰住在自己家,养成了习惯之后,将来就不会轻易更改了。
而蔡琰显然不觉得有什么。
当即欣然点头。
随后曹昂将脑袋转向董白。
对于董白。
曹昂其实感觉有点棘手。
主要是她的性格和出身,导致曹昂有些把握不准,不知道她在自己的后院之中,能不能与其他人保持一个和平共处的关系。
本身就是个有些傲娇性格在内的,傲占了很大一部分,娇是面对自己时才独有的。
再加上董卓也是个飞扬跋扈的人,哪怕再不受其影响,潜移默化之下,也会多少沾点。
所以曹昂担心,董白会和貂蝉起冲突,若是自己后宅中有个镇得住场子的,那还不用担心什么,就怕貂蝉吃不住董白。
那就不太好搞了。
不说让她们和平相处,笑脸相对,最起码要把冲突维持在一个界限内,哪怕是表面和气也行。
诸多思绪转瞬即逝后。
曹昂低下头。
凑到董白耳边,小声的对她叮嘱道“小白,你昭姬姐姐是客人,所以我不会对她多说什么。”
“但你是我的家人,是我自己人,所以我要对你多叮嘱一句,待会儿进门之后,可千万不要失了礼数啊”
董白给曹昂抛了个白眼。
原本换做平日,曹昂向她叮嘱些这样的事情,她肯定会略有不爽的。
但方才曹昂言语中的“自家人”这几个字,着实说的大小姐有些心花怒放,因此细枝末节也就不计较了。
“知道了,知道了,本小姐温柔可人,你还担心我无礼不成”
说罢,便拉着曹昂向府内而去。
是夜。
卧房之中。
一身大红色宫装长裙的貂蝉,正在将她那满头的珠玉簪钗拆卸下来,同时将嘴唇上的胭脂,和眉眼之间的妆容清洁洗净。
待到颇为繁琐的工序之后。
才是将身上的正装换成了睡衣。
而整个过程当中,曹昂都斜倚着靠在软榻上,饶有趣味的观赏着。
像貂蝉这等天生丽质,涂脂抹粉只是略增色彩的美人,观赏其卸妆也是一种享受,妆前妆后都是惊艳。
此刻已经是用完晚饭后了。
董白和蔡琰也已经分别安排到了不同的地方。
只是一想到今日,几女初见面时。
董白看到貂蝉的第一眼,就颇为兴奋的跑过去,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曹昂就忍不住露出洋溢的笑容。
真是叫人白担心一场
谁知道大小姐隐藏在傲娇性格下的,竟是这样的脾性。
作为女子,她居然也被貂蝉的美貌和明艳大方,给慑服到了。
不仅没有出现曹昂料想当中的尴尬场面,反倒还意外的融洽。
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而貂蝉在换上了睡衣之后。
转头便看见曹昂在那面带笑容,不由有些好奇的走上前来,施施然的依偎到曹昂身旁。
略带些疑惑的问道“夫君,这是在笑什么呢”
曹昂当然不可能揭董白的老底。
因此他只是随口言道“我想到今日你在前院迎接我时,看见昭姬姑娘,便称她为姐姐,彼时昭姬那羞涩难当,面颊绯红的模样,就有些乐不可支。”
听闻此言。
貂蝉不由嗔怪地拍了曹昂一下。
接着有些娇嗔道“夫君也不派人提前知会一声,妾身也不知昭姬姑娘是府上的客人,自然以为又是夫君纳入府中的姬妾呀。”
“再说了,在妾身看来,以昭姬姑娘那花容月貌,像是诗书中走出来的一般,夫君还能按捺得住”
“早晚也是要姐妹相称的”
话音刚落。
曹昂顿时眼睛一瞪。
伸手从貂蝉的腰间揽过,轻轻一带,便拉着她整个身子伏在了自己身上,双腿则跨坐在自己腿上。
“好你个丫头,我就说最近怎么感觉风评被害,原来是你在败坏莪的名声,你夫君我又岂是如此之人”
“像我这样的守正君子,是绝不可能因为相貌美丽,就对她动色心的。”
“倘若有朝一日,昭姬姑娘真的入了我的后宅,那也是因为我与她志趣相投,我比较喜欢诗书经义,书法音律罢了,绝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这话说的。
貂蝉顿时咯咯娇笑个不停。
只觉得曹昂幽默无比,风趣万分。
对于曹昂纳妾这件事情,貂蝉本人是没有任何抵触心理的,因为她自己也就是个妾室。
日后若是有了正室夫人,那该是由大妇来头疼的事情,和她无关。
虽说会因为后宅的人多了,导致曹昂均分下来的时间和情感会变得稀薄。但曹昂对她其实已经很优厚了。
貂蝉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故而貂蝉能够心态非常平稳的,言笑谈论着董白和蔡昭姬的事情。
调笑了一阵之后。
貂蝉突然想到什么,赶忙向曹昂询问道“夫君,小白眼下新入家门,妾身想着是不是该给她多少走点仪式。”
“虽然也是夫君的妾室,但如此一来,也能彰显夫君你对她多有重视。”
在曹昂率兵讨伐董卓的那一日起,身为董卓孙女的董白,就基本没有可能再成为曹昂的正妻了,因此在此讨论的也是妾室的仪式。
而曹昂在听到貂蝉的提议后。
先是愣了愣。
接着不由点着头,心生感慨。
果然是个贤内助啊
他不由得在貂蝉那,小巧玲珑的琼鼻上轻轻的勾了一下,接着温声说道“确实需要给她一个仪式。”
“只是眼下毕竟才刚归来,稍晚几日,在我们自己府中操办一下吧,倒也不必搞什么大场面。”
貂蝉默默记下之后。
还没等她回应什么。
耳畔便听到曹昂说道“说起来蝉儿你当初进门之时,我好像也是欠缺了一场给你的仪式,实在是为夫之过”
“要么抽个空,先把你的仪式补办一下,你意下如何”
貂蝉心中泛起一丝淡淡的感动。
但她却摇了摇头。
“夫君当初能将妾身,从那院深墙高的司徒府中带出来,并恩荣至此,已经是莫大的宠爱了。”
“这所谓的仪式,只是用来安小白的心,妾身倒是全不必要。”
说到这里。
貂蝉双手箍住曹昂的脖子。
在其身上扭动了一下,弹性十足,且滑如凝脂的双腿,顿时令曹昂只觉陷入了温香软玉之中。
看着貂蝉那眼波流转,如一江春水般,浓厚到仿佛要溢出眼眶的情意。
以及悄然之间生出淡淡的红晕,自面颊至耳根,都在不经意间染上的充满暧昧的粉色。
外加上虽然擦去了胭脂,但依旧粉嫩如蜜桃一般的红唇,此刻正微微撅起,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曹昂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也不用他说。
貂蝉便已直视着他的面庞,声音充满娇媚,吐气如兰的勾道“妾身方才说错话了,还是需要一个仪式的。”
“只是也不必等择日了,今天夜里正是举行仪式的大好时机,夫君何不用杀威棒,来狠狠的拷打妾身呢”
随着貂蝉的言语落下。
本就有些宽松的红色轻纱睡裙,在这一刹那也悄然滑落,露出了脖颈以下,大片雪白娇嫩的肌肤。
这下曹昂要是还能坐得住。
那他就可以立地成圣了。
二话不说。
曹昂当即揽住貂蝉的纤腰,一个转身将她放到了卧榻上。
“此言有理”
“你这刁蛮女,先前还败坏本官风评,如今数罪并罚,必须狠狠拷打”
烛火熄灭。
屋内陷入昏暗之中。
随后便是满室生香。
阵阵蝉鸣。
月票推荐票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