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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公孙舞剑,意在曹昂!好大的一盘棋!【求订阅求月票】
    袁绍逐条反驳。

    公孙瓒却是丝毫不惧。

    他今日是摆明了,要以一人之力独战群雄。

    因此面对袁绍的反诘,公孙瓒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满是不屑的嘲讽道。

    “就你们那如同儿戏一般的会盟,也配让我亲自出现”

    “本将军经年累月镇守在幽州边界上,岁岁征战,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来犯之敌,每时每刻皆宝贵至极。”

    “能派我麾下大将刘玄德等人,代表我亲自前往,已经算是给足了你们面子,多少也为朝廷尽了一份心力。”

    “尔等还待怎样”

    公孙瓒毫不客气的,将讨董联军贬斥成了儿戏。

    尽管他看得清楚明白,算是直言道破了联军的本质。

    但参与讨董联军,乃是袁绍和曹昂二人,人生履历上的一件无比辉煌的政治经历,又岂容公孙瓒污蔑呢

    “咚咚咚”

    袁绍右手握拳,在桌案上猛的锤击了几下,接着毫不客气的怒斥道。

    “伐董之事,论心重于论迹,当初不知有多少太守乃至州刺史,放下手中繁杂的公务,带着手头上仅剩的兵力,不远千里前去相助。”

    “你公孙瓒就算再忙,又能有多忙,忙到只派刘玄德这一籍籍无名之辈,领着数百兵马”

    “倘若这就是你所谓的尽一份心力,那依我之见,你公孙伯圭也不过就是一无父无君之辈罢了”

    无父无君

    这已经是顶格级别的谩骂了。

    只能说像袁绍这样的大族子弟,发起狠来也是丝毫不留情。

    如果能够将公孙瓒驳倒,那袁绍便能在接下来的商议中占据上风,这可是关乎到切身利益的事情。

    因此即便这话骂的有些难听,袁绍也是丝毫不做顾忌。

    公孙瓒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铁青了起来,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

    若非心里还有着克制。

    他恐怕早已忍不住破口大骂,甚至拔剑相向,与袁绍当场上演全武行了。

    而这还并没有结束。

    在明确了公孙瓒的性格,是会与人死扛到底,绝不会与自己有任何合作机会之后。

    已经绝了左右逢源,两边摆弄心思的曹昂,当即也站出来帮腔。

    只是他倒不像袁绍那般冲。

    而是薄饮一口小酒后,慢条斯理地向公孙瓒拱手说道。

    “公孙将军先前所言,在下实不赞同,即便如今朝廷乃受董贼所控制,以朝廷名义下发的诸多诏命,也是出自于董贼之手。”

    “但天子就是天子,哪怕受董贼所挟,其依旧是先帝之子,大汉之君,尤其亲手所书的诏书,依旧具备效命,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难道就因为天子受朝贼所挟,公孙将军就能够大摇大摆的不受诏命,将朝廷和天子下发的诏书视若无物吗”

    同样的条款。

    不同人的嘴里有不同的解释。

    一句话能够正着说,也能够反着说,完全取决于对自己如何有利,以及条款的最终解释权在何处。

    很显然。

    现在是曹昂抢先占着了理。

    哪怕狂妄如公孙瓒。

    也绝不敢说自己将朝廷下发的诏书视若无物,哪怕天子和朝廷百官,如今已为董贼所控制。

    这就是名分和大义的威力。

    一旦他敢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在被曹昂和袁绍包装一番,宣传出去的话,那基本等同自绝于天下了。

    甚至公孙瓒自己手底下,都绝对会有人跳出来反水。

    哪怕他先前的诸多所作所为,也不像是将朝廷放在眼里的样子,但有些东西就是能做不能说。

    可以偷着做,不能明着说

    因此被曹昂这么一翻辩驳后,公孙瓒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以何言应对。

    直至此刻。

    这位白马将军,才算是正儿八经的打量起了曹昂,观察起这个之前,他一直隐隐有所忽视的年轻小辈。

    足有半晌过后。

    公孙瓒才眸光一闪。

    接着故作嘲讽和轻蔑的哂笑道“你就是曹孟德家的小子吧,近来缕有听闻你这小子风声闹得挺大,今日一见,原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罢了。”

    “若是你父亲曹孟德在此,那本将军说不定还要给几分薄面,至于你,不过一介小辈,不足与高士论语”

    曹昂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芒。

    自他来到这個时代,一路闯荡至,今,已经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种话了,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存在。

    上一个说他黄口小儿的,是如今已经化作白骨的边让边文礼,坟头草都快长一茬高了。

    想到这里。

    曹昂忍住心中怒气,摆出一副万物不萦于怀的模样,轻描淡写的回击道。

    “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公孙将军便是瞧我这小辈不起,如今不也沦落到与我同坐一帐中,共商一大事”

    “况且我父亲如今为一州之牧,兖州数郡在其治下欣欣向荣,郡中生民皆人心所向。”

    “公孙将军与家父相比,那还是差距明显的,也只能与我这黄口小儿相提并论一番了,又岂能称什么高士”

    公孙瓒有些急了。

    但急也没有用。

    一人之力对辩三人,偏偏其中还有曹昂这般能言善辩,凭一张嘴巴,就能够将边让这等名士给骂到吐血的存在。

    他又如何占得了上风呢

    在面色来回变换了一阵后。

    公孙瓒竟然不再与曹昂做口舌之辩,而是缓缓道出一句石破天惊之语。

    “你父亲的兖州牧,也不过是董贼假借朝廷的名义,所册封的伪官而已,早就该予以取缔了。”

    “我乃当初先帝所拜奋武将军,且受封蓟侯之位,在董贼被诛灭,朝廷文武公卿以及天子,重新归位之前,这关东大地上的诸事合该由我来操持。”

    “明言告诉尔等,自今日起,我便会任命我麾下大将单经为兖州刺史,田楷为青州刺史,严纲为豫州刺史。”

    “在朝廷靖平之前,诸州自由我来统御管辖,尔等若是识相的,就速速交出州郡中的印玺,可保自身无虞”

    曹昂“”

    不仅仅是曹昂。

    连带着袁绍和韩馥二人,脑门子上都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知道公孙瓒在这说些什么鬼话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你特么谁啊

    凭什么你以奋武将军的职位,外加一个侯爵,就能够操持关东各州郡的大事了

    在座的除了韩馥之外,谁还不是个侯爵了,你公孙瓒很了不起吗

    而且真正令在场三人感到懵逼的,是公孙瓒这番话完全没有任何逻辑可言,仿佛就只是为了宣布这个计划,所作出的强辩而已。

    明知道在场众人将会坚决反对,而且自己也完全不占着个理,还非得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举动。

    那么意义何在呢

    要说公孙瓒被袁绍和曹昂的话语,给怼的昏了头,那肯定是不太现实的。

    只能说他早有这样的想法。

    只不过借着眼下这个场景说出来,达成了某种目的罢了。

    姑且不论公孙瓒目的为何。

    总之他方才所说的言语。

    已经触动了曹昂的底线。

    兖州乃是曹家的根基,自己父亲这个兖州牧的官职,甚至可以说比曹昂现在所图谋的冀州,还要更加重要。

    公孙瓒任命他手底下的大将单经为兖州刺史,虽然这只是公孙伯圭的一家之言,不具备任何法统和实际的效力。

    但恶心人是足够的

    而且被他这么一搅和,赶明儿袁绍也任命一个,袁术也任命一个。

    那无形中就会削弱他父亲曹操,这个正统兖州一把手的声势和威望。

    毕竟盗版的多了,就会打击到正版,影响正版的形象,这无异于另类的以劣币驱逐良币。

    曹昂又岂能容忍

    “哐当”

    重重的将手中酒爵摔在了桌上,发出一阵惊人的震响,连带着木质的桌案上,都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坑。

    而后曹昂豁然起身。

    用手指着公孙瓒,眼中闪过一道杀气凛然的寒芒,接着怒声呵斥道。

    “你公孙瓒不过是一介受命戍边的将领罢了,有何资格自主任命地方州刺史和太守。”

    “代行朝廷和天子的权力,如此僭越之举,形同篡逆,与那远在长安的董贼又有何区别”

    “我且只告诉你一点,只要你敢这么做,我曹某人必将兴师讨贼,让你的人有去无回。”

    “勿谓言之不预也”

    一言既出。

    曹昂当即拂袖离开了营帐。

    四方会谈少了一角,这戏自然是唱不下去了,韩馥紧跟着便冷哼一声,同样拂袖离开了。

    唯独袁绍在临走之前。

    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公孙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隐晦的笑容。

    随后才脚步轻快的跟着离开。

    至此。

    头一次南宫县谈判,算是宣告破裂了,没有达成任何有意义的共识,就只是打了一波口水仗。

    便以曹昂的离场而告终。

    而等到众人都走之后。

    公孙瓒望着空空如也的营帐,突然间也没来由的轻笑了一声。

    “好一个勿谓言之不预也,曹孟德倒算是生了个好儿子。”

    “只是你终究稚嫩了些,又如何知道我的谋划,待你反应过来之前,冀州之势的局面已经定下了”

    当天夜里。

    正在自家营帐中闭目静思的曹昂,突然得到了手下探马传来的一条消息。

    “将军,果真如您所料的一般,公孙军那边确实有所异动。”

    “自打入了深夜之后,其营地中便一直有小股部队先后离开,具体人数实不可考,但属下估计有数千之余。”

    “您先前叮嘱过,所以对于公孙军中的一举一动,属下都是严格派人盯着,对于这些悄然离开的小股部队,属下也派了几人远远的跟着。”

    “发现他们在渡过了绛水之后,便一路向着东南方行进,如今应当已经过了郡界,进入清河国的地盘了。”

    耳畔听着张辽的汇报。

    曹昂双目腾的一声亮起。

    眼神炯炯的盯着营地的正北方,那里正是公孙瓒的驻地。

    事情果然不出掌控,公孙瓒这家伙的确在玩小把戏,白天才宣布要任命自己手底下的将领担任兖州刺史,晚上就调动兵马。

    又不是说南边有什么东西等着捡。

    这么做,只能说明他有所图谋。

    “来人,速去请公达先生过来”

    过不多时。

    荀攸快步来到主营帐。

    连同他一并到来的,还有曹仁、曹纯兄弟二人。

    待军中核心人物汇聚一堂后。

    来不及见礼和客套,曹昂便将方才张辽所述说的情况,分毫不差的转述给了其余众人。

    连带着白日里所发生的那些细节,也都讲给了荀攸等人听。

    在一番讲述之后。

    曹仁等人还在思索当中,荀攸便已经率先反应过来。

    眼中闪过几道睿智的神色后。

    当先便对曹昂说道“将军,倘若我所料不差的话,公孙瓒此举表面上是为了分夺兖州,实际上是意有他指”

    曹昂闻言,顿时愣了一下。

    但反应过来的他。

    赶忙向荀攸询问道。

    “公达此言何解”

    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荀攸快步来到营帐中的地图前。

    接着用手指在南宫县所在的位置,而后顺着东南方向画了一条线,径直的切入到兖州东郡和济北国交界处。

    “将军请看”

    “根据张辽将军方才所说,这支悄然离开营地的队伍,总共有数千人,且其中几乎都是步卒,罕有骑兵。”

    “而众所周知,公孙瓒手底下真正具备强悍战力的,是幽州铁骑,相较之下,他的步卒只能说一般。”

    这一点是大家公认的。

    如果公孙瓒手底下没有一支所向披靡的骑兵,那他还真不见得能打赢袁绍,更不可能有像现在这般嚣张狂妄。

    在见得帐中众人纷纷点头后。

    荀攸继续阐述道。

    “而派这样一支人数不多,且战力不高的队伍南下,想要谋夺兖州的权力,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充其量只能在兖州最北部的几座小城中自圈一地,而后龟缩在其中,无人理会的当所谓的兖州刺史罢了。”

    “甚至只要曹公调动军队,花上一些时日,便可将这批人马彻底剿灭。”

    “这样的道理,公孙瓒不可能不明白,那他如此做法,显然不会是为图一时之快,而是别有图谋。”

    说到这里。

    荀攸向曹昂微微躬身。

    拱手作一礼后。

    接着便郑重其事的言道“专程在兖州境内安插一枚棋子,那他的目的肯定也是与兖州有关联的人或事物。”

    “而如今身在南宫县的各方势力中,符合这一点的,唯将军而已”

    曹昂心中顿时恍然。

    忍不住用手指了指自己。

    “公孙舞剑,意在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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