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来看,有几个打扮得有些奇怪的男人,一个眼睛疑似有疾病的小孩子,还有一个头发蓬乱神色悲戚的女人。
警察“”
不是说只有两个抢了车子的罪犯吗
几个人一起被带回了警局。
被冬阳抢劫的车主看着自己不到半天就被找回来的车,正想继续提起诉讼,让那两个家伙尝一尝坐牢的味道,就见女人泪眼婆娑,好声好气的给他道歉,声泪俱下的诉说苦衷。
这副姿态,完全没有她抢劫时的果断勇猛。
车主正在迟疑,就见冬阳又拿出了一沓钱。
车主“”
车主好的:
于是立刻,冬阳头顶上的罪名就被撤了,但是冬阳的案子可不会被钱摆平,她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交给了警方,证据的时间线跨度从五条泽之婚内出轨再到两人接近一年的冷战,完整的阐明他们这段关系的破裂以及他构成绑架罪的前提,但因为五条泽之是悟的生父,所以这件事很微妙且难办,还很快成为了警局人人传递的新瓜。
无所谓,冬阳知道这行不通,因为五条泽之的身份就是他的保命卡,她只是顺便让五条泽之感受到威胁和屈辱,然而其他几个人就不一样了。
早春也在她的安排下把侍从带过来当了人证,除此之外,冬阳还在家里安了监控,几个男人冲进屋里把孩子带走的视频片段调出来只花了十分钟,一并由早春带了过来。
冬阳知道还不够。
一般来说,只要延绵了九代便可称为世家。身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绝对在政府有人脉,就算故步自封手没有伸那么长,政府也不会放任珍贵的咒术师就这么进局子,他们和咒术界的关系就像御主和从者,所以冬阳要把事情闹大。
她在这个网络刚刚起步的时代发表求助贴,去报社投稿,将这段咒术世家的“神子争夺战”描写成夫妻不和,对唯一亲子的抚养权争斗。
她顺势起诉了离婚。
稿件里,她着重描写了五条泽之的失职,比如作为父亲却让孩子厌恶,孩子现在连他的身份称谓都不愿意叫,比如五条泽之板上钉钉的婚内出轨,以及是以怎样强硬的姿态驳回了她的第一次离婚申诉,又比如他竟然和同事一起,把孩子带到了荒郊野岭随后她对此延伸出了各种恐怖猜测,普通人为什么要去机场周围禁止进入的未开发地带,几个男人把孩子带到那里是做什么,引孩子的生母过去是要实行报复吗
只是巧妙的更改了几个细节,这份稿件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抓人眼球,尤其在这个信息更迭不算特别快速的时代,更是能发酵成人人议论的大事件。
让事件飞速传播的水军都找好了,那些天天唤她“冬姐”的暴走族们,会心甘情愿的将这件事扩散到大街小巷。
就算不能让这些人得到法律的惩罚,冬阳也一定要将他们扒下层皮来。
起诉和开庭会有一段时间的准备工作,而被告人因为当场被抓到进入非法地带,殴打女性,构成对其人身伤害等罪名,被关进了拘留所。
五条家主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把冬阳叫过来谈话,目的也很清晰明了撤诉。
“太胡闹了。”男人说道,“虽然延根长老带走悟的决定我事先未知,但那毕竟是长老的安排。你在搞什么,安安分分的呆在后院不就行了吗,如果你和泽之离婚了,你在这个家族里连个庇护者都没有。”
“庇护者”冬阳笑道,“我为什么要他庇护你想对我做什么”
她一错不错的凝视着家主的眼睛,“没了泽之,我是要被你们判刑吗”
“”
“我是神子的生母。”冬阳说道,“就算不是,你凭什么动我凭你们腐坏的系统吗”
“你”
五条家主震惊的睁大双源,“你疯了”
“我在这个世界又不是黑户。”冬阳无视他提高的音量,“我是没了他就无法行走的可怜寄生虫吗还是说我必须和他绑定不会吧家主,现在已经不是几百年前了。”
五条家主的眉头皱得死紧,他第一次发觉这个女人的态度如此坚决,也是第一次,冬阳以如此强势碍眼的姿态进入了他的视线。
什么时候
这人是一直如此吗
“你并没有能力独自抚养悟。”过了一会儿,五条家主放缓语调,“你没有父母,一直是靠族里的照拂长大,没了泽之,你还能去哪儿”
五条家当然不会短了神子的吃穿用度,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吓唬冬阳,并且提醒她没有收入来源就没有胜诉的可能。
不过冬阳怎么会没想到呢
“我怎么没能力”冬阳挑了挑眉,“你们都知道啊,我是个酷爱健身的女人。”
健身也是这个年代兴起的领域啊。
为了争夺对悟的抚养权,冬阳早在三个月前就着手给自己找工作,莫名其妙想要追从她的不良少年们很多,她只是问了问有没有适合自己的清闲工作,最好是挂名的,当个花瓶的虚职,一个个的年轻人便纷纷来送推荐信,甚至有人提出可以包养她,不用她挣钱不过这人被冬阳踹了一个屁股墩儿。
最后,冬阳得到了一份拳击教练的工作经营俱乐部的是不良团体的上一任首长,甚至不敢让冬阳去上班,给她开的薪水却要高出社会平均工资。
对此,冬阳也把它当成了给自己添光的经历筹码,在稿件里描述她是一个多么努力的单亲妈妈。
因为悟还太小了,所以孩子的意愿在法庭上的作用不能作为决定性因素,但同样是天平倾向这边的砝码。
舆论终于成了她想要的一边倒的形式。
人们对于这种事件向来给予极大的关注度,单身坚强母亲和摆脱失职丈夫的噱头正好是他们愿意听的。
因为事情闹得太大,咒术界那边疯狂保人,政府这边一直在接收大众施与的压力,两方为此交涉了好几次。
这便是这个世界显得畸形怪异的地方。
咒术界需要在当今社会,在政府之下生存,而政府也忌惮它,有求于它,御三家的人拥有这个国家的合法身份,便应该受法律的限制和保护,他们同时又属于规则自成一派的咒术界,究竟遵守哪一方,究竟要哪一方让步争来争去的最后,都只会是各退一步。
冬阳胜诉了。
她在两个月后成功离了婚,以绑架的罪名入狱的只有两个实力平凡的人,另外几个作为二级咒术师的五条xx要在确保不骚扰报复她的前提下继续进行祓除任务。
在事情即将揭过的那天,政府工作人员站在冬阳的面前,心情尤为复杂的开口道,“你赢了。”
“兰惠夫人不,兰惠女士,不得不说,你真是个勇敢的人,你所做的一切至今闻所未闻,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承受着那些威胁和恐吓,还要坚定的挑起争端让结果偏向自己的。”
“但是你只是暂且守住了自己的权益罢了这只是我们为你争取到的。”
天空下起了雪。
政府人员撑着黑色的伞,眸光幽幽的凝视着她,“请小心些吧。”
冬阳朝他笑了笑,“我知道,谢谢提醒。”
回家之后,冬阳立即将那位侍从解雇,她也没有招新的侍从本来仆人这种存在,就没有什么必要。
但是她招揽了几位咒术师,一个是五条千风,因为这件事,五条千风被家族自卫团除名了;一个是五条千风的好友,因为没有很强的咒术师天赋,他打算转行做辅助监督;一个是明年就会从咒术高专毕业的年轻人,还有的待定,因为他们还没从族内的学校毕业。
几人对冬阳的招揽感到莫名。
剩下的侍从也对冬阳近期的作为感到不安和不满,他们向来听五条泽之的命令,如今好像一夜之间换了主人。
而冬阳对他们说,“想走想走走就行了。”
她似乎很是无所谓,似乎对自己造成的局面感到满意,“这么久以来,他们都在削弱我作为悟的母亲的地位,甚至想将我在悟的记忆里抹去。”
“不行。”
冬阳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现在搞清楚了,既然跟了我,那就代表着”
“我同是五条家的人。”
“我拥有和他们同等竞争的身份和权力,我是神子的生母,那么谁都不能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动他”
“不要因为我是女人而忽视我,轻视我,不要自动将我从这场战争里划去,我理当拥有和他们的一战的名额从此我不再是五条泽之的附属,你们付出忠诚的对象是我,五条兰惠”
权力是什么
权力是人心的向导。
五条族内的权力不是政府赋予,而是家族脉脉传承,是族人所选择追从的势力罢了。
这个势力为什么不能凭空建立
“从此以后不要叫我夫人。”
“要对我个人使用敬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