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尔,我们就此离别吧这对双面镜留给你作为纪念,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另外,我会在9月1号坐上伦敦站的第三班列车。如果我们还能成为朋友,我希望那时候你能来送送我”
说完这句话,奥德里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他匆匆离开,近乎是落荒而逃。他回想着和阿黛尔相识的每一个奇妙瞬间,眼眶微微湿润。
阿黛尔握着双面镜,当场愣住。过了许久,在一片寂静中,她从内袋里拿出另一只双面镜,两只手掌上的两只双面镜倒映出她痛苦万分的两张脸。
布莱克老宅,厨房。
柳克丽霞坐在桃木圆桌边,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杯中的牛奶,她正和对面的沃尔布加闲聊“沃尔布加,安德莉亚现在姓布莱克,与大人追捕的怀特家族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大人为了永生而追捕怀特家族这件事在食死徒之中并不算秘密,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呢”
沃尔布加揉了揉眉心,说“奥莱恩上回对安德莉亚说了背叛者,没过多久,大人和安德莉亚就爆发了冲突事后,我常常疑心,是奥莱恩的失言导致的。”
“你们夫妇当时不在,并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大人大发雷霆,惩罚了所有食死徒为了布莱克家族,还是小心些为妙,大人会亲自告诉安德莉亚这些事的。”
“你说得有道理,沃尔布加。”柳克丽霞喝了一口温牛奶,温柔地说,“当初的你多么桀骜不驯呀,现在却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家主了。”
“人总是会变的”沃尔布加挑了挑眉毛,有些自矜。突然,她们听到一些细微的响声。沃尔布加不悦地看向大厅那边,呵斥道“谁在那里”
自从汤姆将布莱克老宅作为会议地点后,沃尔布加就有些疑神疑鬼她非常不希望一些下等的食死徒乱闯布莱克老宅。
大厅的阴影处走出一个人,是阿黛尔。看清之后,沃尔布加的脸上残留着不悦,却放轻了声音,礼貌而虚伪地寒暄着“原来是你,阿黛尔对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昨晚没有睡好,白天有些昏昏沉沉,来厨房拿杯牛奶。”阿黛尔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她取了一杯热牛奶就急匆匆地走了。她看上去无神呆滞,也没有打招呼,像是被施了夺魂咒。
这又惹恼了沃尔布加,她失望地摇了摇头,对柳克丽霞抱怨着“不舒服就在房间好好休息,何必自己亲自来一趟呢她无精打采的样子,真给布莱克家族丢人。”
“好了,沃尔布加,你怎么又这么刻薄了呢”柳克丽霞抚上沃尔布加蹙着的眉毛,取笑道,“阿黛尔在自己的家中出来走走并散散心,这是合情合理的。”
阿黛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就立刻锁上了门。杯子从她的手上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牛奶撒了一地,杯子也四分五裂了。
阿黛尔却没工夫恢复杯子,她倚靠着门,心中掩不住地震惊。她来到厨房,是为了取一些甜点,顺势去看看安德莉亚。
她可不是为了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而是有求于安德莉亚。在和奥德里分别后,她思索了很久,最后想出一个好主意。
如果那位大人能够帮助怀特家族并震慑大部分巫师家族,怀特家族就能转危为安。只要无人能追捕怀特家族,奥德里就不用离开英国,也就不用和她分离。
她的姐姐安德莉亚布莱克是那位大人的未婚妻,她可以取得姐姐的信任,并得到那位大人的帮助。
在靠近厨房时,她听见沃尔布加和柳克丽霞的对话,惊愕极了她实在没想到,就是那位大人下令追捕怀特家族的。
既然如此,奥德里离开英国、离开她的身边无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她不甘心,难道她和奥德里真的要就此分别吗
她这二十多年来,只有在遇见奥德里之后,才觉得自己真正活了过来。在奥德里面前,她能够做回真正的自己一个傲慢的利己主义者。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被分裂成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所有人期望的布莱克,为了布莱克的荣光而活。另一个隐藏着的人自私自利,只会考虑身边人的利益,不会在意所谓布莱克的荣耀。
这样矛盾的性格,也许是像那个女人,呵。
阿黛尔攥紧了手掌,决绝地想她要舍弃不重要的布莱克家族,和奥德里一起前往法国。为了保护奥德里和怀特家族,她会切断和布莱克家族的所有联系。
但是,她绝对不能因为嫁给一个哑炮而被布莱克家族除名。其一,事出反常必有妖,布莱克家族会对她的哑炮丈夫起疑心。其二,沃尔布加一定会告诉她的父亲,她的父亲将蒙受羞辱。
她应该以一个合理的理由离开布莱克老宅,并亲自写信告诉父亲关于她和奥德里的事情即使父亲会生气。
可是,如何才能够不留痕迹地离开布莱克老宅呢
在这杂乱的思绪中,阿黛尔又一次想到了安德莉亚安德莉亚就像是溺水之人的一根浮木。不知为何,阿黛尔的直觉告诉她,继上次婚约事件后,安德莉亚会再次帮助她。
1958年8月29号的清晨,阿黛尔敲响了安德莉亚的门。
安德莉亚打开门后,发现是阿黛尔,她将阿黛尔请了进来。阿黛尔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眼神黯淡无光,她沉默良久,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安德莉亚,有酒吗”
酒
安德莉亚挑了挑眉,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伏特加这是她良心发现,特意为她的好未婚夫准备的。不过嘛,现在归阿黛尔了。
安德莉亚走到阿黛尔边上,用魔杖指了指桌面,桌面凭空出现一个空酒杯。在她想为阿黛尔倒酒时,阿黛尔却将伏特加夺了过来。她直接拿着酒瓶,将一瓶酒都喝完了。
喝完之后,她猛地站起来,大声地说道“安德莉亚,我喜欢上一个人,他是个哑炮我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保险起见,阿黛尔隐瞒了奥德里的身份。
“阿黛尔,你”安德莉亚怔住了,她看了阿黛尔很久,讶异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传统的布莱克。不过,一个哑炮,沃尔布加他们不会同意的。”
“这正是我要说的,安德莉亚。”阿黛尔的酒劲上来,有些醉醺醺,她晃动了一下身体,说,“我不在乎他们同不同意,我只在乎父亲会不会因我而受辱。”
她嘲讽地够了勾嘴唇,透着无情和冷漠,就像是另一个人,她说“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布莱克家族的荣光可是为了父亲,我只能这么做。”
“我像是一个分裂的人一样,一边装作一个布莱克,一边满心嘲讽地看着虚假的自己也许是因为我是那个女人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