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姬月来不来这种事情,其实在白鸟夕弥看来并不重要。
或者说,因为这段时间里,基本上摸透了她的性格,知道她其实并不是那样冷漠的人。
不过张牙舞爪的猫猫,有时候看起来其实也挺有趣的
山城姬月即使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心里还是忍不住地会在意。
脑海中回想起来她昨天的话语。
「不过,你明天不是就比赛了,你准备好怎么丢人了吗」
「哼,我可没有说要保护你这种话。」
「你明天就等着被竹剑抽成猪头吧,没谁救你。」
「」
这点透过这段时间和她之间的接触,自己感受的尤为清晰。
口是心非就是说的她这种人,说起来性子倒是和北川由依有些相像。
不过,要是比较的话,由依要比她自闭一些,尽管心里很骄傲但是其实表面上就是一只小绵羊,根本很难做出拒绝的行为。
但是山城姬月就不一样了。
她就像是一只骄傲的猫咪一般,傲娇、且骄傲,偶尔把她惹恼了还会对自己释放出獠牙
“白鸟君,好了。”
“嗯。”
身后传来田所晴矢的声音,白鸟夕弥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稍微活动了一下确认了自己穿戴着防具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谢谢。”
“白鸟君”
田所晴矢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眸中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口中犹豫着还想要说些什么阻止他上场的话语。
只是话语到了嘴边,空气中响起整个体育场内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以及站在主席台上公布着规则的仲野彻也,他又说不出口。
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开口道
“加油,一定要注意安全”
然而,白鸟夕弥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偏过头,目光直直地盯着一处方向。
田所晴矢愣了一下,视线跟随着看了过去。
恰好是大桥一政一行人。
他放眼看过去,人数大概有三十多人,四十出头也有可能。
田所晴矢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郁闷的情绪逐渐开始在心中蔓延。
这并不是一次公平的比赛,从一开始就不是,几乎是白鸟夕弥决定做出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能够预料到的。
正常的人,尊崇武士道精神的人,也根本不会接受这样的擂台战。
但大桥一政明显没有。
现在剑道社大部分的人,包括田所晴矢在内,都知道他上一次在白鸟夕弥手上吃了亏,私底下不知道说了多少关于后者的坏话。
而剑道社里对于白鸟君的恶意越来越深了
像是不敬前辈、恃才傲物、人品极差仗着自己的天赋肆意侮辱前辈、这种人就应该让大家一起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样的话语早就已经在学校里传遍了。
以至于无论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平常根本没有人和白鸟夕弥有过半点接触
平常也是以冷眼相待。
田所晴矢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的很清楚。
好吧,虽然他们说的没错,白鸟君的确是说了那样的话
说到底,问题的关键还是白鸟夕弥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这样引起大部分人仇恨的事情。
这样想着,理顺事情之后,田所晴矢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开口讲自己知道的告诉他。
“大桥一政这次找了很多二年生的剑道前辈们,他应该会最后一個上”
对于白鸟夕弥不爽的人很多,他基本上是把所有的嘲讽都拉满了,每天在剑道社里疯狂地练习着,对所有人都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
也正是因此,这一个月以来,无论是新生还是老人,整个剑道社里努力训练的气氛异常浓厚。
田所晴矢前些天去剑道社拿请假条的时候,恰好瞄到了这次报名的人,大概有四十多个人,其中大部分还都是二年生
毫无疑问地,除了白鸟本身自带嘲讽以外,大桥一政绝对拉了很多人。
“一定要小心啊。”
白鸟夕弥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还是盯着大桥一政的方向,似乎根本没有把田所晴矢的话放在心上。
而大抵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剑道比试场对面的位置,一个梳着斜刘海,粗眉毛的男人也朝着白鸟夕弥的方向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短暂地触碰,随后大桥一政便对着白鸟呲牙咧嘴地笑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对他竖起了一根中指。
白鸟夕弥眯着眼睛,盯着大桥一政的手指看着,脸上同样浮起一丝笑容。
没有再去理会身后田所晴矢的话语,他蹲下身,拾起竹剑,迈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台上走去。
体育馆的入口处,站在最上面的台阶上。
高杉优兰抬起手遮住头顶的光,眯起眼睛还是看不太清台下那个少年的脸,于是有些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少女。
“啊由依你是订了这里的位置吗根本看不清楚诶。”
“诶拖”
北川由依嘴唇嚅嗫了一下,不敢去和高杉优兰对视,琥珀色的眼眸看向别处,掩着嘴小声地开口道
“这、这、这里人少一些”
开什么玩笑,自己本来就说过不去看这个大笨蛋的,之前特地在他面前强调过这点,这要是被那家伙在这里看到了自己,不知道、不知道会怎么嘲笑自己。
好吧,或许也不会嘲笑自己desu,但是,总是感觉有些难为情。
“嘛,人是少一些,但是根本看不清好吧,你有带放大镜吗由依。”
高杉优兰摊了摊手,看了看周围十米之内确实是没有什么人,但是场下的人还没有自己拇指大,更别说什么看剑道比赛了。
伸出手拉住北川由依纤细的手腕,直接拖着她绕过路口,朝着另一边走去。
“呐,由依要是觉得人太多的话,那就去另一边吧,虽然说那边有牌子挡着,但是倒也能够看清楚,起码比这边强吧”
伸出食指指着另一边的的位置。
哪里有一道横幕遮住观众席的位置,也是一个很好的观看位置,而之所以没有人到那边看,是因为根本没有开灯。
“那、那好吧”
拗不过对方,北川由依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顺从地跟在高杉优兰的身后。
可恶,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和那家伙一样
从场馆观众席的过道绕了大半圈,大概三四分钟的样子,两个人终于走到了和众人相对的位置,从这里距离比赛的剑道场地也只有不过十一二米的距离,除了光线有点暗横幅遮挡了一部分视线,需要自己抻着脖子看以外,可以说是绝佳的观赛位置。
而且旁边就是退场的通道。
万一那家伙要是发现自己了的话,倒是也可以从这边直接溜掉,但是应该看不到,这里足够隐蔽
“由依你怎么在这里”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吓得北川由依肩膀不禁打了个激灵,几乎要跳起来。
转过头,恰好看到安井理纱的脸。
对上她那双光亮的眸子,由依愣了一下。
“你没事吧”
安井理纱弯着腰,抬起手在少女的面前晃了晃。
只是,做出这样的动作,两人的距离又近了几分,两盏大灯在北川由依的面前摇晃着,即使是隐藏在校服下面,也显得有些波涛汹涌了。
实在是有些刺眼,晃得她有些犯晕。
所以说,这样的身体真的是现实中应该存在的吗
虽说私下里看过了不止一次,北川由依此刻还是惊叹于安井理纱的富有
“这位是”
身旁响起高杉优兰的声音,北川由依连忙回过神,将视线移向别处。
冷静一点,北川由依,还有外人在,现在不是能够仔细欣赏的时候
银白的牙齿轻咬着唇瓣,一丝微弱的痛感让她回过了神,小声地对着高杉优兰开口道
“部、部长,这位是安井理纱,是白鸟君的禁朋友。”
口中差一点就要说出「禁脔」这两个字,还好是停了下来。
所以说,互相给人做介绍这样的事情着实是让人有些尴尬。
“夕弥君的朋友”
高杉优兰眨了眨眼睛,抚了抚自己肩膀上金黄色的秀发,抬起视线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一袭如黑纱一般亮丽的秀发披在身后,尽管呆着一副黑框眼镜,可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她那精致美丽的脸庞,这样的距离刚好能够嗅到她身上那股温柔的气息。
尤其是
某一刻,高杉优兰的视线忽然被对方身体的某一处吸引住了。
就算是穿着校服,也能这么夸张吗
纤细的腰肢,笔直修长的双腿,配合上这样的大灯
高杉优兰粉润的唇瓣微张,不自觉地吞咽下一口唾沫,眉毛皱了起来。
安井理纱的话,这个名字莫名地有些熟悉。
仔细想想的话,前段时间她倒也听人说过对方被欺负的事情。
之前在见过她,却也不记得她有这样好的身材和气质,真的是一个人吗
“夕弥”
眼前的女人直接叫他的名字,安井理纱眨了眨眼睛,细眉微皱,抬起视线瞥过高杉优兰的脸,转过头看向北川由依开口道
“夕弥君和她是朋友”
“嗯”
迎着两人的视线,北川由依垂着小脑袋,手掌在双膝之间绞动着,语气中满是慌张的意味开口道
“我、我、我不知道,你们去问他好了。”
手指着台下白鸟夕弥的位置,她直接开始做缩头乌龟。
什么鬼啊,这修罗场的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夕弥君加入了美术社,也特意给我画了几幅画,应该算是朋友吧”
高杉优兰反应了过来,迎着安井理纱的视线,她的脸上露出微笑。
“哦,原来那几幅画是给你的。”
闻言,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安井理纱脸上露出微笑。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北川由依,手掌抚了抚屁股下的裙子靠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随后便似乎再也没有想要开口的想法。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少女自然是注意到了安井理纱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轻咬着唇瓣,她眼眸中满是郁闷的神色。
六幅画,自己可是足足画了一天多,周六周天都没有时间打电动了
要不是那家伙和自己保证说允许自己这个月通宵两天不告诉母亲大人,自己根本不会妥协
更可怕的是,他原本居然要自己画十幅,还不如杀了自己算了
回想着自己和白鸟夕弥签下的丧权辱人条约,北川由依小瑶鼻忍不住皱了皱。
然而,高杉优兰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安井理纱的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这样的小动作,戴着淡紫色美瞳的眸子眨了眨,开口道
“你知道夕弥君给我画过”
“知道。”
安井理纱点了点头,随后似乎没有想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想法,目光偏移,看向北川由依开口道
“由依,你不是说,今天早点回家吗”
“啊啊”
“是我让由依带我来看夕弥君比赛的,安井同学不是也来了吗”
接过放在北川由依身上的话题,高杉优兰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情绪。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安井理纱和白鸟夕弥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
垂下眼眸,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她伸出食指指向对面的观众席开口道
“那边的光线似乎是更好一些,安井同学为什么不去那边看呢”
开什么玩笑,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既然都是选择这样的位置,肯定是都见不得人,不如直接把话说开。
高杉优兰直接发动攻势。
然而,迎着这样的话语,安井理纱只是目光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道
“阁下又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
高杉优兰故意拖了一下音调。
“这样离夕弥君近一些,也更能看清楚他比赛时候的样子。”
闻言,北川由依的肩膀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涌起。
“毕竟,我最喜欢夕弥君了。”
“”
抬起头,北川由依眨了眨眼睛,微张着唇瓣一脸惊讶地看着高杉优兰。
你俩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哦,听起来是挺伟大的原因。”
安井理纱脸上依旧是一副平常的神色,默不作声地对着她点了点头,似乎听到别人喜欢白鸟夕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般。
随后,目光穿过帷幕,看向走向场中的少年,幽幽的话语在空气中浮现。
“我的理由就比较平常了。”
“我是来接他一起回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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