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都因为作业被请到了乌姆里奇教授的办公室。”她说。

    “噢”我笑了，“怪不得你们要大半夜堵在我房间门口送作业。”

    我笑够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不过这回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是你自己的事。”潘西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把作业送到我这来，”我把手上的羊皮纸撇回窗台上，“谁的主意”

    “我的。”潘西冲我露出一个虚伪的笑。

    “你可真聪明。”我也回了她一个假笑。

    “谢谢夸奖。”她说，“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德拉科被乌姆里奇教授请到办公室喝茶。”

    “别跟我提他。”我没好气地下了逐客令。

    “没什么事就请你离开。”

    “听说你们吵架了。”潘西不紧不慢地说。

    “管你什么事”

    “或许是因为我”

    “德拉科告诉你的”

    她的语气让我感到不舒服。

    潘西得意地摇摇头，“他没说，但是我猜到了。我和他从小就认识。我比你更了解他。”

    “好样的。”我点点头，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你是来嘲笑我的吧”

    “那你可误会了。我只想提醒你，德拉科的姓氏是马尔福。”潘西说，“比起你，他会优先选择对家族有利的姑娘。”

    我所谓的、假以自欺欺人的优势被当场撕破，我感到一阵烦躁，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于是语气生硬地打断她的话，“我知道。这些家族方面的事不用你说。我全知道。”

    “你不可能都知道。”潘西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德拉科。本想着借四年级舞会的机会向他表白。结果被你横插一脚。卡尔，我真讨厌你。”

    “彼此彼此。”我朝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潘西却仍有话要说。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把他迷的神魂颠倒。但既然他和你在一块开心，我也就无所谓了。”

    “那编排我的八卦是从谁那儿传出去的”我再度打断了她的话。

    “那些都是四年级的事了。现在我可不会那么做了。”潘西轻描淡写道。算是承认了她的所作所为。但脸上毫无歉意。这让我感到非常的不爽。

    似乎，头又开始疼了。

    “德拉科跟你在一起后就疏远了我。直到这个学期，他对我主动示好。我猜这是他父亲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好上的，但是如果你们分手了我一点都不会惊讶。”

    “结果不重要。重要是享受过程。不是吗”我故作惋惜地摇头叹气。

    “真可惜，你永远都感受不到那种被人爱慕的感觉了。”

    潘西紧抿着嘴，没有说话。我继续主动出击挑衅道。

    “你知道吗他跟在我后屁股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你猜他想要什么只是一个吻还有，你见过他低声下气承认错误的样子吗太可笑了。这些，你永远都没法改变他。但我做到了。”

    “闭嘴”

    我看着潘西愤怒的脸不禁弯起嘴角。

    “你根本不喜欢他对不对”她冲我吼道。

    “你把他当成了什么炫耀的玩具”

    “别这么说，至少他的吻技还不错。”

    “虽然是我教会他的。”我笑嘻嘻地补充。

    “我真想给你一巴掌。”她一字一顿地说。

    “友情提示。殴打教授是会被扣分的。”

    “去他的狗屁分数卡尔，你他妈就是个婊子”

    “出言顶撞教授，斯莱特林扣十分。”

    下一秒，一阵风掠过耳边。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我脸上。

    我愕然。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油然而生。转而又变成了一种得意。

    这说明我成功激怒了潘西。而她这么做只是因为嫉妒我得到了德拉科的心。

    我笑了。语气轻快。

    “没想到你这么在乎他。”

    “既然如此，不如让你尝尝被喜欢的人讨厌的滋味”

    这很简单。

    只需编排她几句。德拉科就会把潘西加入最讨厌的名单当中。前提是他得不那么听卢修斯的话。

    “无所谓了。我和德拉科本来就没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了。”潘西冷冷地看着我，语速越来越快。

    “我父亲的合作目标不是马尔福家族，我以后大概会嫁给法国穆尔维家族的继承人。至于德拉科，”她停顿了一下，“斯莱特林所有纯血家族的女孩都有可能。”

    “而你，欺骗玩弄别人感情的贱人你会后悔的”

    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狠狠地甩上门。

    我摸着自己红起来的半边脸，心里乱成一团。

    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德拉科吗

    当然不是。

    否则我就不会用如此幼稚的手段故意激怒潘西了。上次我这么做还是和一个同样爱慕塞德里克的姑娘拌嘴的时候。

    简单点说，是我嫉妒她。而非她嫉妒我。

    由此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对德拉科的感觉。

    我如实地看见了他既能灼伤人、又是被灼伤的情人。他的爱胜过之前的所有爱慕。因为是第一次恋爱，所以全身心投入。令人着迷。

    由于欲望强烈，它显得那样纯净，而这种欲望在几个月之后依然完好无损。我为此感到惊讶，并为这一惊讶而惊讶因为，不管怎么，我还见识过其他欲望，见识过那些痴情的男人和狂热的男人的欲望；只是这一回，我在德拉科身上发现的，不是拥有者、所有者的狂热，而是被拥有者的狂热。

    我为他做的事，对他说的话，他都永不知足。他总是要求我亲吻他、注视他，随便怎样都行，哪怕是打他。这倒不是因为他有一点点受虐狂倾向，因为当我一不小心温柔地对待他时，他也会发出无法模仿的幸福的叹息，心满意足的孩子气似的微笑。我知道这是个恰当的词: 一不小心。我知道自己拒绝一切放松和平静都是故意的，不论是对他，还是对自己。是我在驾驭我们的马车，是我在让自己承受欲望和不安的双重狂奔。

    我在椅子上坐下，而且坐得很久，仿佛中了魔似的。这种想法让我感觉到非常新鲜，非常甜蜜一一我几乎什么都不看到。静静地坐着，轻轻地呼吸，只是在想起德拉科的时候禁不住默默地微笑。

    他的脸静悄悄地在我眼前浮现浮来浮去却不再浮走了。他的嘴边挂着一种神秘的微笑。他那询问似的、梦幻的、温柔的眼光还偷偷地望着。完全跟他向我告白的时候一样。

    我想我是恋爱了。

    爱的就是他。这就是爱。

    这思想真叫我心里发冷。

    我越想思绪越乱。最后对自己这种愚蠢的想法忍无可忍。索性不再想这些。

    于是站起身，走到桌前，小心地把椅子拉开。

    好似生怕剧烈的动作会惊扰了那个潜藏在我心里不愿承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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