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厚略显苍老的男声。
我抬头望去,发现声音正是从头顶的那副摇摇欲坠的画像中传出来的。
“没问题,先生。”我踮起脚尖将画像扶正,又掏出魔杖给画框加固了一下。如果我会永久粘贴咒就好了。这样这副画就会和小天狼星母亲的那副一样永远粘在这块。
我有些恶趣味地想着。
“谢谢你,小姑娘。”画像说,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慌张。
“要知道就在几分钟前,我差点被从椅子上晃下去。”画中的老人抱怨道,“我那不中用的儿子也不知道重新装修一下房子。”
“儿子”我小声重复了一遍,疑惑地皱起眉。不过看到画像下面的名字便恍然大悟。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我念出了他的名字。这才想起德拉科提到过他的祖父就叫阿布拉克萨斯。
“是我。”老人说。
画师为他作画的时候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头发已由金色转为白色。如果不是下面标着他的名字,很难辨认出他是一个马尔福。
“你看到我儿子了吗”老人又问。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战争那段时间庄园里被弄的乌烟瘴气的,我看不惯就去了处清净的地方。直到昨天才回来。也不知道卢修斯那小子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这个问题让我很为难。
我总不能告诉他卢修斯在坐牢吧
“他”我含糊道,“他应该在楼上。”
“那你能帮我喊他下来见我吗我必须和他谈谈装修的事。”
“呃我想我会试试看的。”
“感谢你,热心的小姑娘。”阿布拉克萨斯笑着重新坐回到他画中的椅子上。
“不知我是否有幸能知道你的名字”
“查尔娅温亚德。”我说。
“温亚德。”他点点头,微眯起眼似乎在思索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
“我怎么记得”他嘟囔道。
“不必猜了,”我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生硬,“让您失望了,我是混血。”
我本以为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会是个和蔼且富有智慧的长者毕竟是活到这个岁数的人。然而他终究和那些以高贵纯血血统自持的巫师没什么区别,一上来就问血统这让我很不舒服。
阿布拉克萨斯感受到了我的不满。他干咳两声试图缓解尴尬。
“其实我不介意德拉科交些混血的朋友。”
朋友。又是朋友。
该死的朋友。
“马尔福先生,难道混血就必须低纯血一等吗”
我丝毫没过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正在变得愈发刻薄。
“据我所知,马尔福家族的血统也并没有您所说的那么纯正。您的外祖母便是混血出身的女巫。如果追溯到国际巫师保密法执行前,你们家族不仅和麻瓜做生意还曾有几任家主和麻瓜有过后代。”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阿布拉克萨斯当即变了脸色。
“这是我们家族的秘闻,谁告诉你的”
“反正您不要瞧不起混血便是了。”
其实这些都是纳西莎告诉我的,在我待在楼上那个小房间里的时候。她经常安慰我,用各种方式帮我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对于纳西莎的善举,我自然是心怀感激的。
“查尔娅,”阿布拉克萨斯称呼了我的名字,这样看上去会更亲近些。
“我无意批判混血巫师对魔法界做出的贡献。也不想挑起血统论的争端。”他说。
“如果我的话有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只是”
阿布拉克萨斯面露难色,“为了家族的颜面,这种事情还请你不要说出去。”
“放心吧,我会保密的。”我爽快地点点头,唇边染上淡淡的笑意。
“毕竟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我是来加入这个家。”
梅林的臭袜子我竟然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有了我的保证,阿布拉克萨斯明显松了口气。他并没有深究我话里的含义,而是悄悄溜出了自己的画像。我想他或许需要冷静一下。
我又端详了一会其他栩栩如生的画像,情绪稳定了许多。正当我打算回到宴会厅的时候,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我扭头看去,潘西踩着高跟鞋晃晃悠悠地朝我走过来。
噢梅林的胡子啊
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她
于是我快走几步,假装若无其事地侧身与她擦肩而过,后者却拽住了我的胳膊。
还未等我发作,潘西先开口了。
“你这是什么打扮怪老气的。看背影还以为是纳西莎阿姨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会说话就闭嘴。我穿什么管你什么事。”我没好气地回敬道,把潘西拨到一边。然而她却如同黏人的狗皮膏药般甩也甩不掉,一直跟在我身边晃悠这比那些狗屁纯血理论还让我头疼。
“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温亚德。”她缠着我不放。
“你去找你的未婚夫好好沟通交流一下感情行不行”
“他不喜欢我。”潘西撇撇嘴,一副要哭的委屈模样,“他还凶我。”
拜托,没人会喜欢你醉酒时满口胡言的样子。
“或许我该给你一个清理一新让你清醒。”
我拿出魔杖做了一个发射咒语的假动作。没想到潘西却一把抓住了我的魔杖,将端头对准了自己。
“你到底发什么疯”我赶紧压低魔杖,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起来。免得误伤到她。
“扎比尼”潘西抽泣着,不住地摇头,说着不成型的句子。
“太难了,我做不到”
我看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放缓了语气,“慢慢说,帕金森。发生了什么”
“我演不下去了,”潘西低声说,“我没办法在大家面前和扎比尼扮演一对恩爱的情侣羞辱,对,没错,这是对我的羞辱”
“他永远都不会喜欢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到了。
“你为什么如此笃定”我问,“如果你肯改掉一些坏毛病,你们至少能维持一段不错的感情。”
“不可能的,不可能。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感情的”她暴躁地打断了我的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姑娘,而可笑的是,我和他订婚了”
“什么”我突然感觉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
“就是你想的那样,没错。”潘西自嘲地笑笑,低声咒骂了一句。
“真他妈恶心我竟然嫁给这种人”
“他瞧不起我觉得我给他丢人现眼。可扎比尼这个姓氏,谁又稀罕呢”
潘西越说越激动。她略显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无人的长廊里,传到热闹的客厅然后被里面的欢声笑语所掩盖。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父亲也不打算让我回学校了。我很快就会和扎比尼结婚。然后和他生几个纯血的孩子。”潘西咬重了“纯血”这个词。
“我可能就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