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慢慢地打开了那扇柜门切尔西确实就蜷缩在里面。
“小天狼星”切尔西抬眼迷茫地看向神色复杂的男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也是我想问的。”小天狼星语气生硬地说,他伸出手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把她拉了出来,切尔西踉跄了一下,然后无辜地看着他。
“脚麻了。”
小天狼星一瞬间的表情看上去非常可怕,他拉着切尔西走出那个逼仄的房间,然后把她“塞进”沙发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不知所措的女孩儿,说,“解释。”
“啊”切尔西不明所以。
“解释你为什么这幅样子。”小天狼星绷着脸,显得格外不近人情,切尔西从没见他这样过,她不安地抱紧了手臂。
“我,我就是觉得那个柜子大小合适,”切尔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我有的时候,喜欢往狭窄黑暗的地方钻,不可以么”
“但我记得你不久前刚刚跟我说过待在窄小的空间容易诱发你的焦虑。”小天狼星不为所动地说。
“焦虑和抑郁是两种病,但它们是可以并发的。”切尔西有点生气,她不喜欢一再跟别人解释自己的心理问题,这让她觉得自己总是在被提醒是不正常的。
“所以你现在,是抑郁,”小天狼星拉过一把椅子跟她面对面坐下,“那个魂器出问题了吗”
“没有,”切尔西谨慎地说,“它被邓布利多消灭了。”
“被邓布利多。”小天狼星高深莫测地盯着切尔西的眼睛,“我以为你又打算单枪匹马地干掉它了。”
切尔西对小天狼星的说法不以为然,但她毫无搭话的心情,即使她已经隐隐感觉到对方正在生气。
“你在想什么”小天狼星按奈不住性子,他弓着腰往前探了探身子,但遗憾的是切尔西那张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泄露。
切尔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条椅子腿,脸上平静无波,完全不受外界的一切“干扰”,好在她还知道保持基本礼貌。
“小天狼星,你回去吧,谢谢你来看我,”切尔西慢悠悠地说,“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现在已经是明天了,”小天狼星严肃地说,“切尔西,你的状态很不好。”
切尔西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慢慢合上眼睛仰靠在沙发背上,活似一只不会微笑的树懒,“我吃过药了,小天狼星,我现在只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而已。”她不想说话也不想做任何事,只希望能够一个人呆一会儿。
小天狼星读懂了她的意思,但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你需要说出来你的想法,切尔西,”他说,“我知道麻瓜所谓心理治疗的那一套,你首先得说出来才行。”
“什么时候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变成麻瓜医学爱好者了。”切尔西指的是卢平上次的事,她稍稍睁开了眼睛,从眼缝下面看着小天狼星或者他身后的什么东西。
有那么一会儿,小天狼星几乎以为她睡着了。
“我攻击了邓布利多,”切尔西说,轻度近视加上昏暗的光线让她几乎看不清小天狼星的表情,“因为我不想让他伤害拉文克劳的冠冕也就是魂器。”
“拉文克劳的冠冕”小天狼星第一次听说霍格沃茨还有这么个物件。
“过人的智慧、强大的魔法天赋,这就是它所代表的力量,”切尔西平铺直叙地口吻,让人几乎产生她在说别人的事的错觉,“我就这么被诱惑了。”
“我们都有自己的弱点,”小天狼星想了想,这么说道,“幸好你跟邓布利多在一起。”
“是啊,幸好我跟他在一起。”切尔西微微动了动嘴角,小天狼星猜她是想笑一笑,但明显失败了。
“别过分苛求自己,人都是会犯错的,不管他们是否出自好意。”
切尔西清晰地看到,小天狼星深沉的目光背后,是他年轻时草率大意所付出的惨痛代价。
“你跟邓布利多说话越来越像了。”切尔西轻声说,没有去问对方他自己有没有放下过往。
“我只是在想,”切尔西的视线飘忽起来,她声音高低不明,与其说在跟小天狼星说话,不如说她在自问本心,“我为什么要这么迫切地追求力量我明知道这没有尽头也永无止境,却匆匆忙忙地把自己往绝路里赶。可如果,我不追求这些,我存在的价值是什么我知道这一切,却不能干脆利落的杀死伏地魔,我能影响你们的命运,却不能让你们真正的回归平和的生活。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没有与生俱来的使命、没有毕生追求的事业、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切尔西冷静地想这不对,其实她还是很好命的。只是她的锚点,消失就是消失了,“没有价值、没有意义”
“这就是你的想法”小天狼星觉得自己的额角都开始“突突”地跳痛,但他的语气还保持住了平稳,“但你知道,你本身有多少值得别人羡慕的东西吗”
切尔西知道小天狼星在试图唤起自己的自信心和自我认同感,但这对她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知道,我比大多数人聪明、漂亮、魔力强大又有天分。”
如果不是状态不对,切尔西此时一定会被小天狼星好似被迎面打了一拳的表情逗乐。
“但这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小天狼星,”切尔西不知道是病症的原因,还是魔药的作用,她仿佛被抽离了灵魂一样在房顶的某个地方俯视着自己,没有感情,或者说没有任何正面的感情,因此,只要她想,她现在什么都说得出口,“有这一切并不会让我感觉更好。”
“我总是在想,自己算什么,切尔西怀特吗抛却这个代号,我又到底是谁我活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如果人不是一定要为了什么才活着,那生与死又有什么差别”切尔西坐直了身子,那双盛满了迷茫和痛苦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撞上了小天狼星的,但这点情感也很快从她的眼里消失了,“但我又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这是哲学家们思考了几千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能想明白什么呢我只是在给自己徒增烦恼。”
话已至此,小天狼星已经完全想不到什么说辞可以安慰、开解对方,他这才发现,在所有人不知道的地方,切尔西已经挣扎“求生”了很久。他甚至不能以“想太多”来打发对方,因为他清楚地感受到,切尔西是以非常认真、非常痛苦的心情去考虑这些看起来毫无道理的问题。这一刻,他也不知道是对方的个性造就了自己的病痛,还是这病症已经深深的影响了她的头脑。
“不管你怎么想,活着才有希望。”小天狼星轻声说,积蓄了一整晚的担忧和怒气忽然“啵”的一声,被坐得像雕塑一样的女孩难得的坦白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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