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种,或许这类精英都是不服输的,亦或说好胜是人类的本性。
芮娅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汤姆里德尔生气的缘由,她逐渐战胜了心中那一抹不安,平静下来。
她试探问道,“我挺重的,你这样不累吗”
这句话恍若点燃里德尔怒火的一丝火花,他强硬道,“芮娅安,想得救的话,就大声叫我的名字吧如果你的祈求足够真诚,我就带你回去。”
汤姆朝湖畔稍微飞了一小段,随后松开了抱着芮娅的手臂,她顺着滚落到深不见底的湖心。
他落在门洞最靠近湖面的那条线上。汤姆知道芮娅安骨子里是个倔强的人,没有一段时间,她是不会朝自己呼救的。
汤姆里德尔,他有的是耐心。
芮娅在里德尔说那段话的时候就已经感到不妙,可她来不及反应,便被扔入了刺骨且寒凉的湖水里。
这水粘稠地像是胶水,拖着她一直从湖面沉入地底深处,她竟然没有力气挣扎眼前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稠密、厚重亦令人窒息,可她偏偏看先自己的胸前伸出了两双手,是幻觉吗
是否向汤姆里德尔求救
是
否
芮娅在水中艰难地眨着眼,她都要沉到湖底了,能怎么向里德尔求救她要怎么在水中发出声音芮娅祈求着、挣扎着,希望冻得失去知觉的五指能够有所反应。
她耗尽了荧光字幕给的倒计时。
那行字幕好似脱落的墙皮,一个个单词在空中剥落、消失胸前的那条项链在水中浮了起来,亮起暗绿色的光芒。
岸上的里德尔有些发慌,他等了足足有两分钟人在水中能憋多久的气
他回想着芮娅清瘦的身材,之前抱着她并不觉得重,可她偏偏在水中飘不起来,一路沉到湖心。
要不要救她
湖心亮起一道神秘的绿光,可那仅仅是道光,里德尔透过光亮却看不清湖底的样子。
这绿光闪烁了两下,随后又化作黑暗。
里德尔身畔的火焰歘地亮了些,可眼前却像是出现了幻象,湖心的绿光重新亮了起来,他得下去看看。毕竟他的原意并非杀掉芮娅安,受到教训后,是时候将她救起来了。
“啪”得一声轻响,里德尔的脚踝上多出一只苍白的小手,他下意识朝身下看去。
是芮娅安,她浮了起来,难道之前她一直躲在湖中
哦,不,到头来又是自己被捉弄了
芮娅从湖面中缓缓支起来,裙子紧贴着身子,像冰块一样寒凉,头发、下巴、中指和裙摆上的水珠啪嗒啪嗒地落在浅浅的湖水面上。
“啪”又是一阵轻响。
里德尔火冒三丈,芮娅安这个女孩竟然敢打他
他的火气来不及发泄,就听芮娅安平静地张口道,“你想杀了我吗尸体沉在湖底,就没人会发现冰冷的湖水日日浸泡着皮肤,我的尸体会肿胀起来、脸会像是烤箱里膨胀的面包然后浮到水面。”
里德尔并不想杀她但他却一时哑然,又听她紧接着说,“如果海水涨潮,淹没了这块岩洞,那么我的尸体会随着洋流飘到沙滩,被这里的村民发现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你向来觉得自己身世非凡,我又有什么理由不这么觉得呢我的父母肯定也是巫师,他们去孤儿院接我的那天会顺藤摸瓜找到杀害我的凶手,芮娅安的室友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被芮娅安长长的论调糊弄了头脑,嘴边的话脱口而出,“不谁会发现科尔夫人不会在郊游上花大价钱,这个地方及其隐蔽海里那么多鱼,时间一久只会有骨架”
“你果然想杀我。”芮娅安平静地吓人,她甚至笑了,她取下马尾上系着的发带,甩到里德尔的脸上。发带浸湿湖水,添了几分厚重感,重重拍在他面颊边,就像是又给了他一巴掌,“还你。”
她朝着门洞一路往外走去,拖出一条水渍。
里德尔打懵了,满肚子的气却无端消了一半,甚至有股说不出的委屈。从来只有他做尽坏事却不被抓到尾巴,何曾有过这种感觉他小跑两步冲到芮娅身边,嘴巴翕翕阖阖,终究吐不出一个字。
两人走到悬崖边,芮娅停住了脚步,她转身背朝大海,向里德尔张开双臂,“你不是想杀我吗”
她顿了顿,“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能将我从这处推下,也能带着我飞回对岸。”
芮娅闭上眼睛,静听层层叠叠的海浪声。
良久。
汤姆里德尔重新环上了她的腰,托着她一路平稳地回到了沙滩上。
芮娅听出来了小男孩的心跳依旧快得惊人,他才是被吓到的那个。
当芮娅安拖着一身湿衣在临返程前回到汽车上的时候,所有的眼睛都瞪着她。
科尔夫人更是气急败坏地要惩罚她,“你这是什么样子还不找衣服换上玛莎可说过,不能游泳”
“不,科尔夫人,我想我会得到您的表扬。”芮娅安朝着科尔夫人行了个屈膝礼,“村庄里最贵的一盆花不知为什么飘到了海里,我把它救了回来。”
“什么”科尔夫人看着芮娅朝着车窗外的村民挥了挥手,那几位花匠挤成一处笑着朝芮娅还礼,甚至追了一段汽车。
“请问,我能回到座位上了吗”
科尔夫人张了张嘴
最终妥协道,“去吧。”
芮娅昂首,一路走过汽车过道。
最后一排,汤姆里德尔身边的位置还空着,上面摆着一朵发带叠成的花。
她就这么在走廊站着,目不斜视,直到返回孤儿院。
作者有话要说
汤姆;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关于飞行原著里汤姆都带了两个人。我想这里他带一个应该不成问题。
第10章 伍氏孤儿院
吾爱,我为幼时的行为而羞愧。
汤姆别这么叫我,芮已经很亲昵了。
芮娅又开始做梦了,在梦里她长得飞快,却早早定格在某一个高度。
纤细的身子被某个身着怪异长袍衫的青年所笼罩。他们叠在一起,他一路从自己的脖颈落下轻柔的吻再到下巴、面颊、眼睑,最后印上自己的唇。
不,不要这个梦完全不按她的思想进行
她乖巧地任他施为,不设防地接纳着对方,甚至溢出暧昧的嘤咛声。
到底是谁
她艰难地仰起头,只来得及匆匆一瞥就从梦中惊醒。
“呼”她倏地从床上坐起,剧烈地喘着气。上帝,那张脸居然有七分像里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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