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宾客们早早就如数到达。

    仪式地点设在特查拉的私人府邸里。不算太大的花园按照托尼和凯伦一切从简的意愿，只作了最基础的布置。

    “斯塔克先生，我、我有些紧张。”彼得扯了扯领结，感到呼吸不太顺畅。两个月前他答应斯塔克先生以伴郎的身份出席婚礼，被哈比拉去量体裁衣，虽然有三个伴郎，腼腆的他还是有些不自在。

    “又不是你结婚，紧张什么”另一名伴郎哈利嗤笑道:“你跟着我就行。”

    “托尼，你找的是伴郎还是花童”罗德看着两个加起来还没他大的少年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还有你吗”托尼坏笑道:“这样就没人抢你风头了，看看婚礼上有没有入得了眼的美女，好好把握。呃，对了，友情提示，凯伦找的伴娘是一对儿，你就别打她们主意了。”

    罗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对于好友一贯不靠谱的言行早就习以为常。

    “罗迪，戒指在你这儿还是哈比那里”托尼想着还有什么遗漏的事情。

    “在我这儿，你要再确认一下吗”罗德说着从西服口袋里拿出黑丝绒对戒盒子。

    “不用了，你收着就好。”托尼摆摆手，拿到定制完的戒指后，他就反复确认过尺寸大小和内圈刻字都准确无误。他让珠宝匠在女戒内圈刻上他的全名，在男戒内圈刻上了凯伦全名。

    “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上场吧。”罗德收好戒指看了看表，一边提醒托尼，一边招呼两个聊得忘记正事儿的少年，他这个伴郎当得可真辛苦。

    和新郎这方的氛围完全不同，新娘那里一群熟女讨论的话题则要成人的多。

    “凯伦，你也不来个告别单身派对就把自己嫁了，多可惜”root帮凯伦绑紧束身衣带子，有些遗憾地说:“我们本来还想带你去拉斯维加斯过狂欢夜呢。对不对，肖”

    “其实她就是想找个借口出去玩而已。”肖无奈地摊摊手，“不过我们确实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决定结婚了。”

    “不算很快吧，凯伦和托尼从认识到现在也有六年了。”同为复仇者，娜塔莎是伴娘团里唯一会帮新郎说话的。

    “斯塔克以前什么样我们又不是没看过新闻他该玩的都玩腻了，想收心也是正常。凯伦怎么能和他比”root嘟着嘴，凑到凯伦耳边，故意用大家刚好能听到的声音问:“你不会只试过他一个吧”

    凯伦一下子连耳朵都红了，小声否认，“不是，我大学里也有交过男朋友，只是他那方面有些问题，所以算不上什么很好的体验”

    “那你运气还真够差的”这回三位伴娘达成了一致意见，十分同情凯伦。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们，你都没和其他人试过，连个比较的对象都没有，太不公平啦。”root咬着手指笑道:“其实里瑟应该不错的，身材超赞，可惜现在说这些有点晚了。”

    “凯伦要是这么做，会把人家害死。”娜塔莎扶额，她眼前都能浮现出托尼穿上战甲怒气冲天上门寻仇的画面。

    “行了，闹够了快让凯伦换上礼服吧，没多少时间了。”肖说着在root腰上捏了捏，示意她别再胡闹。

    站在门外的里瑟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热伤风。当他看到凯伦在伴娘团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连忙提醒身边的芬奇。

    “你今天漂亮极了，凯伦。”芬奇走上前一部，抬起手臂让凯伦挽着。凯伦没有在世的亲属，他是唯一够得上资格陪同她走红毯的长辈。

    “谢谢，哈罗德，你能在这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凯伦自然地挽住芬奇手臂，目光中充满感激。

    芬奇拍了拍凯伦的手，心中有种嫁女儿的不舍。“你值得拥有幸福生活，相信斯塔克是真心对你的。但无论如何别忘记，我们一直在你身边，随时欢迎你回来。走吧，孩子。”

    随着乐队奏响乐曲，凯伦挽着芬奇的手臂缓缓走上红毯，两侧是一张张熟悉的脸，带着祝福的笑容。

    托尼郑重道了声谢，从芬奇手中接过凯伦，在主婚人弗瑞面前站定。他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更镇定些，尽可能不让愉悦兴奋的情绪转化成紧张不安。

    “放轻松，你的脸部肌肉都快不受控制了。”弗瑞小声提醒托尼，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他的开场白:“我参过军、做了几十年情报工作，这还是第一次被邀请当主婚人。先为大家说明一下，看看周围，这个仪式的排场很小，所以你们每个人对他们两都有着特别的意义。”

    弗瑞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座的宾客，这些差不多都是一起经历过各种天灾，在战斗中建立起友谊的朋友。

    “凯伦，我要先以个人名义感谢你，你曾救过我的命。我知道你的初衷并不是拯救世界，可我见证了你从一开始潜入神盾局只为看一眼心灵宝石好让自己心安，到后来在飞机上为了阻止vx扩散差点把命搭上。是什么让你有如此大的改变，我想已经不用多说。”弗瑞炯炯有神的独眼望着凯伦，说完这段话又把目光转移到托尼身上。

    “到你了，托尼。可别指望我会说你好话当年招募你进复仇者联盟前，我让娜塔莎给你做过一次评估，强迫症、自我毁灭倾向、教科书般的自恋，她的结论是不推荐你加入。”弗瑞似乎是想到那次拿着报告和托尼谈话的场景，嘴角不易察觉地翘了翘，“不过我们谁都没想到后来的事，纽约大战、洞察计划、奥创虽然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也不少，但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真正的复仇者。我真的很惊讶，看到这些年来你们两个都变了很多。我想这可能是出于爱，一开始爱情也许仅仅是身体上的相互吸引，不过随着心智成长，你们会去品味到底什么是爱，找到你们共同相信的爱情的模样。很幸运你们遇到了能互相扶持的人，让你们变得更成熟，懂得付出与体谅。当你们决定踏入婚姻，也会经历各种困难，就像每一对夫妇那样。希望到时不要忘记是什么让你们走到了今天，那也会让你们有勇气继续坚持下去。”

    “听你说这么长一段话还不带脏字真有些不习惯不过谢了，不管别人听没听出来，反正我觉得你是在夸我。”托尼对弗瑞笑得露出八颗牙齿。

    “得了孩子，该念你的誓词了，可别说你事先没准备。”弗瑞把话筒递给托尼。

    “呃抱歉各位，我确实没有事先准备誓词，而且我知道凯伦也没有。所以接下来是即兴发挥时间。”托尼挑着眉望向嘉宾席，“首先感谢大家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知道你们不是每一个都喜欢我，老实说有时候我自己也受不了自己。不过今天我不是来忏悔的，如果伊森还在的话，我想告诉他，我没有浪费我的生命。”

    托尼把目光转向凯伦:“我想我此生最值得吹嘘的事情，一是我成为了钢铁侠，再就是我娶到了你，凯伦。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也不认为会日久生情，所以你近在咫尺的时候我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你想悄悄离开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你早就已经成为我世界里的一部分。可是哪怕你爱我爱到可以不顾自己生命安危，却不相信我同样爱你。天知道我费了多大功夫才能走进你的内心，让你答应嫁给我。现在我们终于站在这里，我不想再去回顾那些折磨我的日子，我只知道我们蜕变成了完美的一对，会有一段更加完美的婚姻。我向你宣誓，我会成为一个好丈夫，会为你驱走心里的灰暗和伤痛；我会成为你最好的同伴和朋友，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挑战都在你身边。你知道，我有时候可能没那么细心，会忽略某些你在意的东西。别怀疑、别自己去猜测，你随时可以进我大脑看我的真实想法。今天我所说的每一句你都要记得，我永远不会食言。我爱你，凯伦”

    “煽情成这样让我怎么接着说”凯伦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从我十五岁起，就一直希望能回拨时间、改写人生，甚至干脆把这痛苦的一生结束掉。但我遇到了你，托尼，这让我觉得神还没有完全抛弃我。因为你，我才能对这个世界、对未来有所期望。我怀疑过、退缩过，谢谢你没有放任我离开。过去种种就留在过去，现在我只想做你的好妻子、好同伴、以及你的头号粉丝。我盼望以后每天早晨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你，吻到你，告诉你我爱你。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

    凯伦的誓词说完，全场还沉浸在一片安静中。彼得没忍住抽了抽鼻子，被身边的哈利瞪了一眼。root悄悄握住了肖的手，后者望着脚尖，眼神却不知聚焦在何处。

    “好吧，看大家的反应，这段即兴发挥应该还不错。”弗瑞出声打破了沉寂，“在他们交换戒指之前，还有人要提出反对意见吗真意外，竟然没有你们想过这两个人的组合有多可怕吗嗯哼，还好他们是自己人。”

    弗瑞微笑着望向托尼“托尼，你愿意与面前的”

    “我愿意上帝，能不能加快点进程”托尼抢在弗瑞把话问完之前就先给出了答案。

    弗瑞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向凯伦，“你也希望直接说答案吗要知道我问话的这段时间你还可以考虑要不要反悔。”

    “谢谢已经来不及反悔了，我愿意。”凯伦说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识时务的罗德立刻捧着打开的戒指盒走到托尼旁边。托尼取出女戒戴到凯伦左手无名指上，戒指尺寸分毫不差。接着，凯伦也替托尼戴上了男戒。

    弗瑞微笑着站在一旁等候两人交换完戒指，“现在我宣布托尼和凯伦成为夫妻。幸运的家伙，你可以亲吻新娘了”

    托尼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揽着凯伦的腰，准备完成最后的仪式。忽然，凯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慢慢侧过头，望向花园一角，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在凯伦目光定格的方向，原本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渐渐出现一圈橙黄色光晕。开始只是极细一条，随着光圈旋转着不断向内扩展，就像是打开了一道连通两个空间的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先从光圈内踏了出来，直直走到托尼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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