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猪倌与陈景一行人乘电梯回到六层的时候,肯尼尔主教正在犹豫要不要趁机跑了。
对他来说,面子肯定没有命重要,可是
如果就这么跑了。
且不说事后老疯子还会不会找他算账。
教皇肯定是要跟他翻脸。
毕竟肯尼尔的身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教。
就这么跑了。
那不是打月光隐修会的脸吗
就在肯尼尔犹豫不决的时候,电梯门忽然开了。
猪倌一脸热切地搀扶着陈景,慢慢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是他们吧”猪倌抬起小萝卜似的手指,先指了指肯尼尔,又指了指周子轩。
“是。”陈景点头,脸上的表情万分委屈,泫然欲泣地说道,“我们就是来逛个街而已,结果他们上来就要掳人,没让他们得逞,他们就想杀了我们这多冤啊”
“冤大冤”
猪倌毫不迟疑地点头,一脸的刚正不阿。
“看你猪倌叔叔为你主持正义”
“那可太感谢您了”陈景紧握着猪倌略有些肥腻的手掌,脸上的感动似乎不是装出来的,“您就是咱们永夜的青天大老爷啊”
“嗯青天大老爷是什么意思”猪倌虚心地问道。
“那是好词夸您就是这世上最有正义感的人呐”陈景耐心地解释道。
“哦”
猪倌摸了摸下巴,很明显忍不住想乐出来,但又考虑在外人面前要保持严肃,所以就死命绷着脸上的表情。
可惜绷了半天,最后也没能彻底绷住
在外人眼里。
猪倌嘴角就跟抽风了似的歪了起来。
那种扭曲的歪嘴笑加上他严肃的表情,怎么看都别扭。
“猪倌大人。”肯尼尔主教倒是很讲礼貌,见面先给猪倌行了一礼,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今天的事只是误会。”
“误会你妈”
不等隗楠把后面的哔字骂出来,陈景就先一步拽着她使了个眼神,示意让她别吭声。
现在正是圆桌议会该表现的时候,千万不能随便抢了他们的风头。
“有没有误会,自有秩序定夺。”猪倌冷哼了一声。
他口中的“秩序”二字,不知道为什么,总让陈景想起那個嘴边挂着“这他妈就是秩序”的老头子。
“这真是误会啊”肯尼尔主教苦着脸说道,“我们只是想带走那只告死鸟”
“带走”猪倌毫不留情,哪怕以往这些事都能算是永夜城的潜规则,但在这个时候他可要贯彻正义了,“我看你们就是想绑票”
“绑票”
肯尼尔一脸惘然地看着猪倌,心说这孙子是不会说话还是怎么的那些叛逃隐修会的人不都是这下场吗上次跟你们领导吃饭的时候还说
“对,绑票”猪倌抬手摸着下巴上的绒毛,猪脸上写满了鄙夷,“人家不愿意跟你们走,你们就要强行把人带走,这他妈不是绑票是什么下作”
“”
“我看你们隐修会是好日子过腻了,非得跑到太平区来找刺激”猪倌背着手往前走去好吧那其实也不算背着手。
因为相比起猪倌肉山般恐怖的体型,他那两只手臂着实有些短了,一直死绷着想背在后面,却又死活不到位。
看着就跟在挠痒痒似的。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连小拇指都在用力了
“你们隐修会的这些修道士,是不是都不拿我们议会当回事了”
猪倌在一具修道士的尸体旁停下脚步,啧啧有声地观察着尸体面部的巨大凹陷。
“谁下的手啊,这一拳可够狠的”
“我朋友。”陈景不动声色地说道。
“哦,手劲不小,后生可畏”猪倌欣慰地笑了。
“猪倌大人。”
肯尼尔面沉如水。
他已经看出了陈景与猪倌的关系非同一般,说话的语气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叛逃隐修会的人,我们有资格捉拿。”
“谁说你们有资格”猪倌用一种看傻x的眼神看着他,很奇怪地问道,“议会的律法有哪一条是这样规定的你说给我听听”
“你”肯尼尔愣住,颤抖着解释,“你们上次明明说我们有资格的现在怎么”
“对嘛,你都说了,那是上次。”
猪倌将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慢吞吞地摸出来一根雪茄。
他刚点上抽了两口,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少爷要伺候,急忙回头看向陈景。
“景景,你也来一根”
“不了不了,我不会”
“不会真好”猪倌逮住一个机会就捧,宁杀错不放过的精神让陈景都有些不好意思,“抽烟对身体不好,不抽烟是对的”
“您先忙正事吧”陈景满脸的无奈。
“欸对对正事”
猪倌急忙回头看向面色阴沉的肯尼尔,开口问他。
“咱们刚才聊到哪儿了”
“资格。”肯尼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
“对,资格。”
猪倌点了点头,看似臃肿愚笨的他,脑子却不比常人转得慢,打起官腔来也有模有样。
“资格是议会给你们的。”
“说你们有资格,你们没资格也有资格。”
“说你们没资格,你们有资格也没资格。”
“明白了吗”
闻言,肯尼尔冷笑着没再说什么。
他已经看出来今天这事难以善了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也不是没跟猪倌打过交道,听这头猪说话的语气就能听出来,摆明了就是要给陈景拉偏手
“那您想怎么处理”肯尼尔问道。
“按照规章制度来嘛,我又不是那种不讲法的人,而且对了差点忘了问你是谁把陈景伤成那样的”
听见这个问题,肯尼尔没有急于回答,绞尽脑汁在想这事要怎么糊弄过去。
“那个。”言雀突然开口,指着周子轩说道,“他召出目天使袭击陈景,差点杀了他。”
“是这样吗”
猪倌没有去看被言雀指认的周子轩,而是回头看向陈景似乎在征求什么意见。
陈景点点头,没说话。
“哦,那我明白了”
猪倌自始至终都没有给周子轩半点解释的机会。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猪倌直接伸手掐住了周子轩的脖子,然后猛然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只听噗嗤一声。
周子轩肩部以上连带头部都没了踪影,被獠牙撕裂的截面不断往外喷着猩红的血,空气中都弥漫起了那种血液与脏器混合的味道,令人不禁作呕。
“竟然敢在闹市区借用隐修会的手段搞恐怖袭击”
猪倌面不改色地咀嚼着嘴里的美食,每说出一个字,嘴里都有鲜血与肉沫往外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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